靳蘭馨趕緊讓她下去,包廂門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大……
她這才匆忙趕回洗手間,套上自己的衣服,從鏡子里看自己的模樣。臉頰緋紅,身上有些玫瑰香氣。
不再猶豫,她才走了出來,拿著剛才的兩瓶酒,其中一瓶往自己身上倒,另一瓶則倒在地上,將酒瓶、酒杯也弄倒到在地上。
蘭凌夜本來就沒打算理她,看她的雙頰酡紅,就知道踫了很多酒。卻見她轉過身來,胸.前的衣服被酒灑到,底下的曼妙若隱若現。
他微微俯子,大掌朝著她伸出。媚眼半眯著的她,也不知道是他,就胡亂的揮開他的手掌。
她的兩只藕臂親昵的勾住他,更加是收緊,像是迫切想要得到他的回復。
醉生夢死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注意到他薄薄的怒氣?
「誰?」靳蘭馨又向往他身上靠去,一半是因為醉酒,一半是因為媚藥。嘴里含糊不清的說,「不就是你闖進來嗎?」
嘴里還不知道呢喃著些什麼。
「是!」武修文帶著他們,四處探查情況。
她看著自己的雙臂,皮膚依舊白希,還好,還好……
她的表情,一點都沒有掩飾,那麼自然純粹。
他不自覺蹙眉,整個人站在了門口,遮擋了外邊其他人的視線,「你們到外面看看。」
她盡量不發出聲音,才回到洗手間,打算捧一把水洗洗臉。那陣嘔吐感再也忍不住,她趴在洗手台上……
而後,朝著他,又是嫣然一笑。那張精致嫵媚的臉,帶著淡粉的光暈。那雙澄淨美好的瞳眸更是不停的流轉,噙著暖暖的笑意。
循著水聲,他們圍住了洗手間。听見里面傳來的嘔吐聲,蘭凌夜先打開了洗手間的門,眸色漸暗,看見一襲款款的素色裙子,有些凌亂不堪。
問完,腳下一軟,她撐著洗手台還是覺得身子不穩。再接著,手上也沒多大力氣,她也就順勢往前面倒去。
靳蘭馨好像有些清醒,媚眼又睜開了一些,可惜洗手間的光線太強。不過,她已經听出那冷沉的聲音,是蘭凌夜。
「阿凌……」
薄唇微微揚起,帶著質問,「靳蘭馨?」
靳蘭馨知道自己靠在一個溫暖寬闊的後背,柔軟的身子更是往他背後蹭。雙手緊緊抱著他的頸項,將腦袋埋進他的頸窩。
鑒于她醉的不省人事,蘭凌夜又想著趕緊將她帶回蘭家,自己才能去處理其他的事情。認命的他,將她放在沙發上,又將她背了起來。
窗外,夜色濃郁妖嬈。
蘭凌夜沒有搭理她,她一直規規矩矩,兩人獨處的時候,她一句「阿凌」都不曾叫他。
她依舊堅持自己原先的立場,就像一個想要吃糖的小孩,一直纏著父母不肯放。
*****
聞言,蘭凌夜也就停下,若有所思,「好好照顧豹子!」他就轉了一個方向,朝著洗手間走去。
「背、背!」
靳蘭馨捧起水,給自己洗了把臉,這才站好身子,看著蘭凌夜他們。她表現出一副疑惑的樣子,水眸迷離,語氣有些輕佻,「嗨∼你們怎麼都來了?」
蘭凌夜看著武修文,「豹子送到附近的私人醫院,學文有沒有傳來消息?」
該死的!那杯酒竟然下的是媚.藥,而不是迷.藥!
「我那個同學,她最近離婚了。她說,她的前夫發現她當初是懷著目的嫁給他,然後知道了,就不要她了……同學說她很開心,說終于解月兌了……可是我看得出,她很難過,她舍不得那個男人……」
武修文冷漠的神情卻有一絲松動,並沒有跟上去,「你還是去看看大嫂,豹子那邊有我和學文。」
看來,就算是有什麼氣味,也被那酒味掩蓋了。
靳蘭馨像是在胡言亂語,卻尚有一絲清醒。那個故事,是她在編自己的故事。趁著自己酒醉,她才能放縱自己,放縱自己一次又一次喊他「阿凌」,放縱自己真實的一面給他看,放縱自己的心沉淪,再到萬丈深淵……
蘭凌夜根本就沒打算答應她,再次朝著她伸出雙手,動作強勢,不容她拒絕,硬是將她的身子從地上撈起來。
蘭凌夜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小孩氣的靳蘭馨,這麼說的話,她一沾酒之後是會發酒瘋?所以,她才不能喝酒?
她極度不配合,反抗人的力氣倒是挺大。他只是將她從洗手間弄出來,額間已經有薄薄的汗。
終于,他還是冷哼了一聲,算是答應。
出了洗手間,武修文指著那扇敞開的窗戶,「老大,剛才那個凶手極有可能是從這里下去。看來,她對我們這里很熟悉。」
蘭凌夜沒時間和她磨蹭,緊緊抓住她的手臂,拉開兩人的距離,冷著聲問︰「剛才你有沒有看見誰闖進來?」
「靳蘭馨!」
包廂門已經被人撞開。
他趕緊打住自己過分的想法,恢復冷冷的表情,踏出了貴賓包廂。
于是,她朝著伸出小手,朱唇輕啟,「阿凌……背、背……」
「阿凌你說,人誰都會犯錯,那個男人就不能試著原諒一次嗎?」
他微怔,自從他九歲遭逢劇變以後,他就不曾背過人。連自家妹妹黏著他,纏著他,他也不曾答應過。
靳蘭馨胃里難受,卻吐不出什麼,雙手撐著洗手台,稍微扭過腦袋,朝著他的側臉勾出一抹盈盈卻蒼白的笑容。
蘭凌夜松開她的手,徑自走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洗手間的門。
好像是她說了那麼多,也沒听見有人答應她。她也就不厭其煩的喊著他的名字,那一聲聲就像是帶著you惑,絲絲扣進他的心里。
她突然覺得全身都很熱,又打算打開水龍頭,讓自己冷卻,低聲細語的說︰「發生什麼事了?」
「阿凌……阿凌……」
那趴在洗手台上的女人,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她這算是回答他的問題。
背、背?!
蘭凌夜已經沒有多大耐心,咬著牙冷冷的念出她的名字,「靳、蘭、馨。」
一樣令她溫暖,一樣令她心安,一樣令她難忘。
武修文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松了一口氣,剛才洗手間里的那個女人,喝了很多酒,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剛才醫生說中槍的地方是月復部,只要取出子彈,休息一陣子就沒事。」武修文的話剛落下,洗手間便傳來「撲通」一聲。
蘭凌夜從窗戶看下去,這里是三樓,想要從這里逃走,確實很容易。「不止她!還有一個男人,不過身材高挑但是瘦削,應該是假扮進來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心情不好嗎?我猜你肯定不知道!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武修文冷靜分析,眸色漸沉,「這一次,極有可能就是冷皓然那邊派人來報復!上次,我們毀了他幾個場子,這次,他就想來殺豹子。」
薄唇帶著一抹冷冷的笑意,重眸里更是幽深難測——冷皓然,你這一次竟敢動我手下的人?!很好,很好!
他的嗓音特別有磁性,動听悅耳,就像是小提琴發出的一般。只是,現在語調很冷,帶著一絲不耐煩。
而後,他緩緩從這間包廂掃過,沙發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酒瓶和酒杯。空氣中有著濃濃的酒味……
他過分認真凝視的眼神,讓醉色朦朧的靳蘭馨胸口一緊,他該不會是看出什麼了嗎?zVXC。
身上的那股燥熱,在接觸到他的身體時,有些舒緩。她很是眷戀這份感覺,更是緊緊挨著、靠著摩挲。
來的人有蘭凌夜、武修文,還有一班手下。
「在我小時候,也有一個哥哥背過我……他的背,也像你一樣……」
剛才,豹子說是剛才纏著他的女人動的手。而那女人還有還有一個男人,陪著一起演了一場「拋棄」與「被拋棄」的戲碼。
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蘭花香氣,身上的那股燥熱,有些緩解。胃里的翻騰,也好像好了一些。
「我今晚心情不好,就來酒吧喝酒……我記得、記得你說過,要是不會喝,也要硬要喝下去……」
蘭凌夜置若罔聞,邁開步子,「走,去看看豹子。」
鏡了拿看。蘭凌夜揮手,讓剛才跟著進來的手下出去,「記得加強戒備,這一次他們沒有得手,肯定會再次出手。」
蘭凌夜打開了洗手間的門,便看見某個女人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更確切的說是倒在地上。而且,她正胡亂扯著凌亂的衣服……
心里想著,靳蘭馨,你最好就不要醒過來!
靳蘭馨被他抱著,也極不安穩,胡亂的扯著他的衣服。小手更是四處揮舞著,身子就要掙月兌他的懷抱。
蘭凌夜大步走上前,一下子就扶著她,她也就躺在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