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珩的話音剛剛落下,從停在一側的豪車那兒,健步走來兩個西裝墨鏡的男人,禮貌地將明莉請了過去。
明莉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眼女兒,又瞟了眼葉景珩,最終還是跟著他們上了車。
兩輛黑色轎車絕塵離開之際,海濱露天咖啡館也被葉景珩的隨從清了場。
一時間,這碧海藍天水清沙白的景致中,兩道單影為其注上了別樣的亮彩。
葉景珩扣著她的皓腕,一把扯過始終想要甩開他的明彩夏,牢牢扶住她的肩,迫使她正對自己,半分也無法逃離。
明彩夏別扭地偏著腦袋不去看他,也沒有出聲,某種還在胸口滋生的情緒在體內沖撞著,試圖擺月兌她的極力克制,她怕自己一張口,就被他听出自己聲音中暗藏的哽咽,也怕自己一張口,就會給那逐漸膨脹的情緒一個逃離控制的可乘之機。
溫涼而熟悉的觸感從眼角傳來,他輕柔抹去她眼角偷偷溢出的濕潤,一如上次在醫務室里那般。
「以後不許你再流淚。」葉景珩醇厚低柔的嗓音霸道地蓋過了海鷗的飛鳴聲,打破了沉寂,也帶起了一陣暖流直襲明彩夏的心窩。
他靜靜看著她,目光中暗含著一分專注。
明彩夏感覺到自己胸口熱熱的,臉上也不覺浮起紅暈。
可他接而又補充了句很欠扁的話,「因為你哭的時候真的很難看。」
明彩夏瞪他一眼,扭過腦袋不理他。
其實,她哭起來很美,美得讓人感到窒息,也讓人覺得心揪起來的疼。
但葉景珩更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她笑起來特美,特別是那雙迷離含情的眼楮,笑起來時彎彎的,流光溢彩,仿佛盛滿了一世界的明媚。
之前在車里,看到她和她母親聊天時笑顏綻放的模樣,是那麼的動人心魄,讓他心中頓時涌起想要將她的笑容佔為己有的沖動。
「不過,」葉景珩輕啟薄唇,聲音和表情都淡淡的,「我允許你現在哭一會兒。如果你嫌自己哭起來太丑怕被我看到——」
嗯?
明彩夏抬眸,驚愣還未來得及在她眼中散開,下一秒,他態勢強硬,動作卻輕柔地將她的腦袋安靠上他的胸膛,「這樣,我就看不見你的丑樣了。」
「……」
沒有穿高跟鞋的她,只到了他的胸口,他身上淺淡的薄荷香氣裹挾著淡淡煙草味鑽入她的鼻息,那麼一瞬間,她還聞到了一股溫暖,讓人心安的味道。
明彩夏眸中的驚異慢慢斂去,她不由自主地讓自己靜靜靠著他精實溫暖的胸膛,出奇地,她竟然哭不出來了,原先還在胸口肆虐的情緒漸漸平息。
她有了一種,心定的感覺。
暖暖的,怡人的。
明彩夏知道媽咪不是她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愛財,媽咪那麼跟她說,只是不想讓她有所愧疚。
她不是不明白媽咪的苦衷,她明白,她們一離開明家,往後進入演藝圈的她就會寸步難行,甚至,還有被雪藏的可能。
明媽媽知道自己女兒的夢想,所以一直忍著。
明彩夏咬了咬牙,她暗暗發誓,一定要帶著媽咪擺月兌那個,于人前剛正威嚴,人後將壓力不滿化成打罵加諸于媽咪身上的那個大議員。
但是,為了媽咪,明彩夏寧可放棄那所謂的夢想,相較于這來之不易的親情,什麼夢想都不值一提,只要踏踏實實過好每一天就好了。
上一世,她已經嘗過「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悲痛,在這一世,不管她吃什麼苦,她一定要讓媽咪過上好日子。
一定!
明彩夏在心中暗暗發誓,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葉景珩靜默擁著明彩夏,嗅著她發間的香氣,唇角微翹,眉目含情,浪花擊打礁石的碎碎聲夾著夏日海風暖陽的味道縈繞左右,讓他倍感舒心。
這幅美好溫馨的畫面,讓人真心不忍去打擾。
葉景珩連自己也沒察覺到,此刻,他素來陰冷的眸底隱隱漾著一絲淺淺的暖意,還有一抹讓人捕捉不到的,憐惜。
她就是這樣一個,不願輕易把自己脆弱的一面給人看到,寧可躲在角落里獨自舌忝傷,讓人心疼的人。
稍微了解葉景珩的人都知道,這位葉家珩少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心軟」、「疼惜」、「同情」這些個詞。
早已習慣了各種爾虞我詐,各種腥風血雨,各種狠厲殺戮的他,自己都覺得他的這顆冷硬無情的心,早已容不下絲毫柔情,可在今時今日,面對她,他竟然能體會到一種叫疼惜的感覺。
葉景珩知道她沒有哭,但她眉宇間凝著的淡淡傷感,他能感覺得到。
即便她沒有留給人能走進她內心的路徑,她在他面前,是透明的。
葉景珩覺得自己願意做她避風依靠的港灣。
只要,她願意。
時間靜逝,明彩夏之前激動的情緒已然平復,她靠著他的胸膛,緩緩閉上眼楮復而又睜開,瀲灩的水眸中悵惘不再,微微低著腦袋的她,目光無意中落在了他的褲子口袋上。
他的手機會不會在這口袋里?她或許可以借此來要求他告訴她密碼。
說時遲那時快,明彩夏瞄準時機,趁葉景珩不備,雙手迅速一邊一個地插入了他的褲子口袋,然而,卻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倒是撩撥起了絲絲曖昧……
如果要比反應力,明彩夏根本不會是葉景珩的對手,帶著一份失望,她剛想從他的口袋中抽離,雙手就被他牢牢按住,握在他炙熱的手心之中。
「嗯?」他的鼻音夾帶著一絲戲謔的厚重,他眯了眯眼,冷冽的俊眸中悄然浮起了一團黯火。
呃……明彩夏汗顏,雙手被他緊緊握著,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沒有說話,還是保持著低頭靠著他的姿勢,葉景珩微微俯首貼近她略略有些發燙的耳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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