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見了顧卓寒,他一臉好奇地打量著郁采青,令她很不舒服。
「顧鼻涕蟲,你瞧我干啥?我又沒有多長一只眼楮,臉上又沒有花兒!」郁采青知道他是因為什麼這樣,故意激怒他轉移方向。
「喂,說了不要隨便亂叫的,你說話不算話!」顧卓寒果然上當,開始糾結起綽號的事情來。
「本來就是嘛,看,鼻涕又流出來了,我提醒你一下而已!」郁采青趁他分身之時連忙跑開,顧卓寒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她已經跑了好遠了。
來到私塾,珍珠和小胖子也正好從另一個方向過來,走到郁采青的面前,珍珠斜著眼楮睨了她一眼,「哼」了一聲,轉身進去了。
「怎麼了?」郁采青不明所以,小胖子接著又啐了一口口水︰「郁采青,你不過是運氣好,窮人家的孩子,得瑟個什麼勁兒?」
郁采青終于明白,原來是她「發明」水車的事情引起了某些人的嫉妒,生怕搶了自己的風光,這是故意給下馬威呢!
她一個堂堂現代人,當然不會跟小孩子家計較,隨後也進去了。
稻子總算是種上了,郁家的地雖然不怎麼好,不過好歹有點盼頭不是。
「采青,你老實告訴爹,那個水車,你是怎麼想到的?」
一做完地里的活,郁樟就找郁采青說起了水車的事。
完了完了,郁采青暗暗悔恨,她一直做得很好,三年了都沒露出什麼馬腳,不過現在6歲了,也上學了,才想著慢慢將自己知道的展現出來,而且不讓人發現。
也是現在的生活太差了,一年到頭只有過年才能吃上一兩頓糙米飯,平日多半是糠餅,麥麩餅,能吃上一頓苞米面都算是打牙祭了,看著種不上稻子,今年可能就吃得更差了,她實在是忍不住,就出了這麼一回風頭。
「爹,其實,那個水車不是女兒想到的。」她並未撒謊,這個古代百姓智慧的象征,她不過是借鑒一下而已。
「不是你想到的?」郁樟的面色沉郁,眼神無比犀利,「那是誰告訴你的?」
郁采青不知道他為何變得這麼嚴肅,只好繼續撒謊︰「是先生,有一日先生帶了一本書,女兒淘氣,偷偷瞧了幾眼,發現里面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就多看了幾眼,其中就有這個叫水車的東西。」
郁樟的臉色緩和了些,只要不是有人告訴她的就好,他記得,這世上有一個地方,確實有水車這種東西。
她撒謊都不帶稿子的本事果然瞞過了郁樟,只見他收回了凌厲的視線,嘆口氣道︰「那就好,你沒有見過什麼奇怪的人吧?」
「什麼是奇怪的人?」郁采青心里奇怪了,郁樟怎麼這麼問,她歪著腦袋,一臉的懵懂,郁樟模了模她的頭,道︰「就是你沒有見過的,跟我們周圍的人不同的人,有沒有見過?」
郁采青裝作回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那就好!」郁樟又嘆了口氣,終于放心了,郁采青卻滿心疑慮,憑直覺,他口中的奇怪之人應該跟他的奇怪的性格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