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城的楚郡王府如今基本就是個空殼,除了一些三腳貓的護院,根本不堪一擊,顧卓寒帶人一舉拿下。
顧卓寒帶著病,召集全城人,將楚郡王的數十條罪狀公諸于眾,貼滿大街小巷,百姓們深受其害,紛紛數落楚郡王的惡行。
顧卓寒告知,楚郡王已經被擒,擇日就會進京由皇上親自發落,百姓們更是歡欣鼓舞,這麼多年被欺壓著,有出頭之日了,大家竟自發地涌到街頭,跟過年時一般熱鬧。
從分開之後,他們還沒有親熱過,這幾天他傷勢好得差不多了,時不時湊近來,采青生怕他傷了肚子里的寶寶,便推說不舒服。
可是,肚子里剛剛有了那麼個小不點,她腦子一激靈,在身上衣裳即將被撕開的時候將她推開。下百們召。
他一邊到處作亂,一邊湊在采青耳邊喁喁低語︰「青青,我好想你!」他的話帶著灼熱的呼吸,險些將采青點燃,她身子輕輕一顫,說沒感覺是假的,吃慣了肉一下子來清湯掛面,她也很糾結啊!
「放手!」采青紅了臉,想要躲開他。
顧卓寒此時是不知道的,看她那樣,打趣道︰「你不是想女兒都想瘋了麼?大爺我英雄救美如你所願!」
采青站住了,遲疑地不敢上去。顧卓寒不等她反應,順手一抄,就將她拎了上去。
「那就好,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也放心了。等我們安頓好,再來接你們過去。」
「采青!」如花喚她,幽幽道︰「這世上就沒有不偷腥的貓,像你跟卓寒這樣的,少之又少了。」
采青是頭一次見到楚郡王,他坐在囚車里,褪去了華服只著囚服,一臉粗獷的絡腮胡看著有些猙獰,感覺到采青的目光,猛地轉過視線來,眼神中森森的寒意讓采青深深打了個寒噤。
「什麼?二狗他竟然?」采青瞪大了眼楮,氣呼呼地。
采青走後,她從女乃娘那里知道了具體的情況,嚇得一條命沒去了半條,好在沒等多久,沈逍遙派人來接了他們。
很快,就來到城門口,采青一直望著遠方,都快要望出一朵花兒來的時候,終于傳來踢踢踏踏的馬蹄聲。
「青青,這次進京之後,皇上怕是有新的差事派個我,吉安縣令是不會做了,恐怕以後不會再來楚地了,你要不要先回顧家村看看?」楚地與蜀地相鄰,距離不算太遠,若是以後放了其他地方,想要回趟娘家就不容易了,所以顧卓寒才會如此說。
次日,打點妥當之後,二狗從吉安縣趕來告別,如花月份大了不方便出遠門,采青便讓他們留在吉安縣照看著幾家鋪子和呂家集的地。
「我,我,那個、小日子要來了!」她紅著臉心虛道。
采青頗有些驚訝,想不到一向老實的如花也有了這樣的手段,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不幸。不過慶幸的是,她至少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不會白白吃虧就好。
采青放下車簾擋住她的視線,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卓寒,采青,你們放心,這邊我一定會替你們打理好的。」
「鈺姐兒!」一瞧見女乃娘抱著顧敏鈺小盆友下車,采青連忙奔過去,將女兒抱在懷里,顧卓寒一臉的寵溺立在一旁,不過好在他是男人,控制力強些,一邊看著那邊的母女倆,一邊在車下候著王翠蓮和顧鋒。
顧卓寒驅馬到了大門,停在她的面前,「上來!」
「青青,你別急,他們才剛剛進城!」顧卓寒在後面喊著,可終究是徒勞,采青已經一陣風似的刮到了門口。
如花點頭道︰「你放心吧,二狗最忌憚的就是你們兩個了,知道我有靠山,他不敢輕舉妄動。」
「啊?」顧卓寒只好停下動作,算算日子,好似也是這個時候了,他滿腔熱情無處釋放,懊惱極了,撇頭看見采青低低地偷笑,餓虎撲羊一般壓上她,狀似凶惡地道︰「吃不著肉,喝點湯也是好的!」說著就上下其手起來。
本來是怕分他的心,後來又听說要進京,若是說出這件事,顧卓寒鐵定是不願意她舟車勞頓的,因此這件事便鬼使神差地拖了下來。
采青沉了臉︰「你休得誑我,上次那個丫鬟呢?怎麼這次沒跟來?」
二狗連連點頭,如花眼楮微暗,采青細心,一下就看出了她的不對,連忙將她拉到一旁。
天氣已經涼爽起來,趕路也不會太熱,王翠蓮一家跟著顧卓寒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從郡城出發前往京城。
如花忙搖頭道︰「沒有沒有!」
「……」采青白他一眼,懶得理他。
采青完全相信這一點,不然,單憑如花懷了身子不能伺候男人這件事,他就有借口將那丫鬟收了做小,他能把人交給如花打發,說明他表明了態度,如花若是願意將人收了,他是不會推辭的。
如花嘆口氣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楮,那個踐人本是二狗一個小廝的妹妹,有一次二狗外出歇在他家,讓她得了逞,後來二狗不好交代,我就讓她來做了丫頭。」
將大家安置好後,顧卓寒與采青商議。
「如花,我問你,二狗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喂,你輕點!」她肚子里還有一個呢!她下意識地扶住小月復,那日他昏迷時已經告訴過他了,誰叫他自己沒有听到,這也怪不著她了。
「你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給我記住,若是再像這次這樣,你這條小命就交待了!」采青抓住機會教訓他。這次與楚郡王之戰,若不是沈逍遙暗中相助,他顧卓寒當場就沒命了,還虧人家想方設法弄來了宮廷秘制藥物。
「這樣也好!想不到我這小舅子這般厲害,比我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顧卓寒嘆道,郁正小小年紀就要參加鄉試,真的挺厲害。
采青抱著鈺姐兒也走過來︰「爹娘,咱們先進去吧!」
采青自然明白,在這個男權至上的年代,顧卓寒的確是奇葩了。
采青點頭︰「二狗,你可不許對不起如花,不然我不會饒你!」
「然後呢,你現在還懷著身孕呢,那女人你怎麼處置?」采青擔心老實的如花受委屈,若是她不方便出面,那麼自己來替她出頭。
原本還跟隨他的守城軍,被百姓們這樣一影響,也立即倒戈,城里原本還有些畏懼楚郡王的,也紛紛向顧卓寒示好,幾天之內,底下各個縣也全部肅清。
顧卓寒百折不撓的精神讓她難以招架,這不又貼上來了?
「媳婦兒,我知道了!」顧卓寒一臉無奈,她最近一逮著機會就耳提面命,他知道他害她擔心了,忙一把抱住她,讓她忘記這件事的最好辦法就是……
采青搖頭道︰「不用,爹娘來過信了,說小正已經中了秀才,明年就要鄉試了。何先生說他跟你差不多,定是能中的。等他鄉試以後,家里也打算遷到京城去。」
從吉安縣回來,沈逍遙「順便」去島上接了王翠蓮等人回來,采青得到消息,連忙急匆匆地往外跑。
望眼欲穿不足以形容這種心情,采青跟鈺姐兒分別十數日,那種感覺真的不太美妙,她想早點看到女兒,早早地站在門口守著。
此番上京,雖然秦湘親自護送,還有好些暗衛一路跟隨,但其中艱險可想而知。
顧卓寒點點頭,王翠蓮顯然要更激動些,上下打量著兒子半晌,才含淚道︰「不辛苦,孩子,你好了就好!」
楚郡王是良王的嫡長子,他這一出事,良王豈能無動于衷,路上一定危險重重。
一家人暫住的是沈逍遙名下的一個小別院,他來楚郡的時候,許多時候便在此落腳。這次顧卓寒一家來了,他自己就住到了酒樓附設的客棧去了,想到這個,顧卓寒心里仍有幾分別扭,打認識以來,他似乎就總是在欠他的人情債,這種滋味真真不太好受!
「娘啊!」顧卓煙失聲尖叫起來,直往采青這邊躲。
「你放心,二狗說了,既然是丫頭,自然由我處置。上次我便尋了個由頭,打發她配了人。」想到這里,如花抿嘴笑了,「你一定想不到那人是誰,就是呂家莊的二虎,他跟蔥花兩個成了親,蔥花不守婦道,背著他跟人有了首尾,我們正好在莊子上,趁機就找了個錯處,將她打發了。」
有丫鬟扶著王翠蓮和顧鋒下了馬車,顧卓寒恭敬地行禮喚道︰「爹,娘,你們辛苦了!」
采青求之不得,她也想好好跟他親近親近,在楚郡最後一夜,一掃之前的緊張,房間內首次變得旖旎了起來。
顧卓寒派了重兵保護家眷,一路出了楚郡地界,倒還相安無事。zVXC。
意外的是,路上竟然十分順遂,除了偶爾有些山賊出沒,但見了大隊伍還是識相地跑了,不過月余,就到了京城。
顧卓寒帶人進宮面聖去了,派人將采青等人送去了楊樹胡同的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