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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內悠揚的小提琴樂曲響徹大廳,一個個俏皮靈活的音符從演奏者的手里如精靈般跳出,使整個氣氛都和諧、人人都沉浸在藝術的殿堂中。
主持人正在為嘉賓們介紹今天的演奏樂隊,舞曲將是世界上最難演奏的歌曲。第一支舞話落誰家是吸引大家的重頭戲,大家屏吸以待。
聚光燈在全場掃射,游移不定的在每個人頭頂停留不過幾秒,卻格外引人注目。伴著主持人熱烈而激情澎湃的聲音,「是誰呢?究竟是誰!讓我們倒數三秒,一、二……」
「三!等等等等……」
燈光下是連陰影打在地上都格外挺拔而頎長的陳伯然,立體的五官頓時鮮活起來,漆黑如墨的眼里閃現絲絲笑意,周圍嘉賓很自覺的為他讓出一條道來,而路的盡頭是圓形的空地,他將引領今天舞會的第一支舞。
「今天的領舞很榮幸是東方財富公司的陳伯然,陳總,大家熱烈歡迎。那麼接下來將會是誰有幸的成為陳總的舞伴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東爵攬著言悅極為可惜的惋嘆,「竟然不是我,早知道我就花錢收買這個活潑的主持人了。不過你放心,最後一支舞我是不會放過的。」
說完俏皮的望著言悅,耳朵上的粉鑽在明滅的燈光下分外亮眼,配上他張揚的笑容,真是閃耀的不可思議,哪里還見得著落寞抽著煙的東爵,仿若剛才的那一幕純粹是個幻覺而已,他依舊是屹立于榮升的太子。
她思緒還停留在東爵身上,耳邊卻傳來熱烈的掌聲。她循聲望去,只見王琳如優雅的黑天鵝,微微揚起端莊妝容的臉,自信而又自負,輕輕彎下膝蓋,拉開裙邊一擺,為大家行了一個歐式貴族禮儀,才漫步走向陳伯然身邊。
王琳為此還真是花了不少心思,為了促成這一件事,動用的經歷可不是一點。
收買了打燈的工作人員,又花重金送了厚重的禮物給今天的主持人,就是為了今天華麗亮相。
東爵吃味的癟嘴,歪著身體斜靠在言悅身上,「你的眼神別亂飄,否則我有種陳伯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優勢了,這可真是傷了我的玻璃心。」
「真是!」言悅嫌惡的推開他,一百三十多斤的人完全不知道輕重就把自己全部依托在她身上,當她是玩具呢?蘿莉也是身輕體弱易推倒的,不是土肥圓,腰盤堅實抓地牢。
翩然起舞的兩人,身姿優雅,舞技嫻熟,壓著節拍踩著動作都非常標準,只是除了隔在兩人之間疏離的氣息,怎麼都融不到一塊去。
陳伯然壓著聲,盯著面前一身奢侈精心打扮的王琳,「王小姐今天格外美麗動人。」
她羞澀一笑,回旋踢腳,伸手勾住,投入陳伯然懷抱,「伯然這麼見外?有時間我們真該好好的切磋一下舞技,其實我更擅長的是爵士舞蹈,腰肢靈活,動作嫵媚,你想看嗎?」
聲音輕柔如水,玉臂有意無意劃過陳伯然領口蝴蝶結領結。
陳伯然長手一送,一個大力道就把她甩出去,當王琳全身成傾斜六十度時,長臂肌肉收縮又靈活的將她拉回至眼前三步處,邪魅一笑,「我會約王小姐的。」
「東爵,我發現你其實挺逗的,不然怎麼討得那麼多女孩子的歡心。」言悅坐在沙發上
「其實我是萬人迷。」他絲毫不知廉恥。
塞了顆櫻桃到嘴里,他眼神嫌惡的盯著言悅踩在乳白地毯上的高跟鞋,擦了擦手,擠到單人沙發里的言悅身邊,跟她肉貼肉,「注意衛生,你的鞋跟髒死了怎麼還踩在白色的地毯上,你知道這個地毯我花了多少心思麼?」
哀嘆,言悅扶著額頭,「潔癖是病,得治!」
「不過沒關系,有我在你身邊你也會變得更加干淨。」他肯定的說。
「你是怎麼和這麼多女人交往的,難道他們就不髒嗎?」言悅笑著望著他。
他搖頭,眯著眼擺手,「通常牽手前我會讓他們去消毒,你知道病毒無孔不入。」
這嚴重的潔癖真是無與倫比的麻煩。
「你以後面對的問題會更多。」
「沒關系,我善于解決問題。」
「你結婚或者生孩子都有大麻煩。」
「不怕,社會這麼發達,睡在一起就會有小孩的。」
「……」
當言悅已經被東爵的回復折騰的毫無招架之力時,她起身準備拿杯雞尾酒驅散被他繞暈的思想。
她彎身去挑選五顏六色分外迷人的酒水,而立在陰暗角落里的人影一閃,嘴角掛著陰森冷然的笑意,動作凝注,唯有目光一直盯著言悅。
言悅拿了杯果綠色的酒,旋身揚起手中酒杯,朝著不遠處的東爵說︰「我喜歡綠色,你呢?需要我給你拿什麼。」
這只是一般的果酒,勝在顏色迷人清透,很符合人在此刻無拘無束的心情。酒精濃度也不高,算得上是小清新的味道,給味蕾帶點酒精微微的刺激。
「給我拿烈酒,這濃度太低了。」東爵說。
「好。」
手中端著的果綠色酒已經進入月復中,她咂模咂模嘴巴,意猶未盡。還想要再嘗一杯,手就探入杯群里挑了杯深棕色的液體,高腳杯里的褐色液體不過二分之一,且漂浮著小顆櫻桃,外觀很漂亮。
剛準備仰頭一口飲盡,手腕處就被人扣住。
一道清亮的男生從前面響起,「品酒可不是這樣的。」
言悅俏皮一笑,玩味的打量起這個無端獻引擎的小廚師,「你教教我。」這不就是剛才給她鹿茸炒飯的廚師,潔白無瑕的廚師帽挺立在頭上端正而敬業。
「小姐,剛才你喝的是果酒,而現在你喝的可是濃度很高的威士忌。」他邊說著取下言悅手中的酒杯,遞給他一張清香的手帕,「品酒就像是品朋友,什麼性格都能嘗出來。」
「哦?那我倒是要好好學習了。」
言悅雙手背在身後,難得像個虛心的學生求知若渴,星眸燦爛,動作俏皮的望著小廚師,「你會調酒麼?要不給我來一杯你拿手的?」
「沒問題。」說著,便從櫃台地下短處十幾個酒品來,深綠墨綠的顏色鋪了半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