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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言悅想,也許自己的父母有著和梅不一樣的愛情,他們夫唱婦隨,父親是警察認識了同樣是警察的母親,兩個人陷入愛河,所以願意快樂同享,憂愁同擔。
這樣的感情讓人羨慕,讓人懷念。
每每想到這,她就更加仇恨那些破壞這一切的人。
「梅,你要放寬了心,你要知道也許他在天堂上看著你,希望你過得好。當然也許會有更好的結果,他也許是被困在了某個地方,萬不得已不能回來找你了。」言悅拍著梅的肩膀,溫柔的相勸。
「希望總是美好的,可是上帝給我的希望總是用來破滅的。」她的神情忽然就變得特別的灰敗,像是枯竭的泉眼,失去了活水的源頭,她所有的期望都是用來等待。
捻起被風吹亂的頭發,梅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樣,她忽而又淡淡的微笑起來,「你知道嗎?其實這個莊園是我家的。戰爭過後,等我回到家後發現父親母親早就不知所終,偌大的莊園只剩下一個空殼,特別的空蕩,我的整個心就好像墜入了深沉不見陽光的深海。」
愛人去了遠方,而親人突然消失,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她一個人,這樣的感覺難以承擔。好像所有人都拋棄了自己,放棄了自己,黑暗與憂愁徹底籠罩了她。
每一個荊棘都是重重阻礙,撕扯著皮膚與心靈鮮血直流。
她望向遠處,好像又看見了父親母親的笑顏,母親蒼老皺紋滿滿的手撫模著自己嬌女敕白皙的臉頰上,用世界上最溫情的語言安慰她,听她的傾訴。而父親用厚重的愛包容她,原諒她。
難怪梅對這個莊園無比的熟悉,照顧每一顆花花草草都特別的用心,呵護的不僅僅是父母的心血更像是自己的心靈。
言悅的眼眶也濕潤了,淚水連連的墜下,「梅,這是你父親母親留給你的想念,你把莊園打理的僅僅有條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回報。更何況他們不會怨恨你,他們會用廣闊無邊的愛包容你。」
淡淡的苦澀在梅的嘴角蔓延開來,「你不知道,等我四處翻查過後。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沒有,酒莊里的酒全部被搬空了,甚至整個莊園一個生命跡象都沒有,我還是從鄰居的嘴里知道他們被槍殺了。連尸體都是政府幫忙安葬的,可我連他們最後的樣子都沒有看清楚。」
言悅的眼楮驀地睜大,她知道M國那些年戰爭的殘事,很多市民被城市里的暴徒給槍殺了,那時候血色染紅了城鎮,國家降半旗表示默哀,不曾想,梅的父母竟然也是受害者。
「梅……」
「我知道我是罪人,所以我一輩子不結婚用後半輩子贖罪。」她自嘲的一笑,「我想過去做修女,想讓上帝原諒。可是我放不下莊園,放不下出錢重新整修莊園的恩人。Jack是讓這個莊園又重新活過來的人。」
原來粗枝大葉的Jack大叔竟然有這份熱心腸。
梅揉著言悅的肩頭,一雙眼里悔恨不已,卻有著無可奈何。她的心都被困住了,如果不留在這里是無法得到解月兌,像是從中得到救贖與自我拯救。
「悅,我每次都能從你的眼中看到你苦惱,你有什麼心事得不到解月兌呢?千萬不要像我一樣,到了這樣的境地才知道悔恨,這樣為時已晚。」
有些事情我們應該在它發生之前就極力的阻止,否則受到傷害的不僅僅只有一個人。
言悅沉默不語,咬著下唇,半響才淡淡的傳出聲音來︰「我是一名警察還坐過牢。」
梅倏地抬頭,眸光收緊。
她又道,「我沒有見過我的父母,但是我知道他們是警察,所以我的志向才是成為一名警察。他們莫名其妙的死亡,我想要知道當年事情的真想,犯了錯,就被關進了監獄里。現在出來了,有的時候我迷茫,我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如果為了查清事情真相把自己賠進去,是不是會更讓我的父母失望?」
梅似乎不相信︰「你這麼善良,能犯什麼錯?」
對于這些細枝末節的細節她不並不想說的很細致,「有的時候一個錯就會步步錯。」
「不管怎麼,你覺得做的事情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親人就不怕。」
——
在莊園里休息了兩天後,Jack知道陳伯然與言悅即將離開,為了給他們踐行,請他們到最有名的會所里去玩,順便讓他們見識一下除了維多利亞意外更著名的娛樂場所。
夜很美、紙醉金迷、觥籌交錯。
寶藏酒吧素來只針對會員,費用高是在業內出了名的。不過他們的服務更是高級,就連公主們都是漂亮的世界小姐,出場費絕對不低于十萬塊,如果想要和這些漂亮又善解人意、美艷動人的公主們**一夜,那麼就要看看你口袋里有多少金磚了。
當然這樣恢弘的場所里,不僅僅只有公主。還有健碩俊朗的牛郎們,女人們照樣能夠來瀟灑,能夠找到合心意的男人共度良宵。
會所大廳里,Rose早就到了,她穿著漂亮的東方旗袍,紅是紅、黑是黑、白是白、漂亮的顏色干淨而整潔,絲毫奪不走屬于Rose的風采,腳下水晶做的高跟鞋搖曳生姿,閃耀無比。
在舞池中央她肆意而灑月兌的扭著蛇妖一般的水蛇腰,妖嬈無比,震撼人的眼球。
言悅戳了戳Jack,扯了扯他蓄意流暢的金色大胡子,看他左右為難的樣子道,「你再不去,小心未婚妻被人拐跑了,到時候你又要孤家寡人了。」
Jack雖然是比較開放的人,可是任哪個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和另一個陌生男人跳著貼身熱舞,扭著水蛇腰,大腿處都被男人勾住往健碩的腰上盤著,這活色生香的一幕他受不了,也沒有這個大的度量。
「Klaus你先和悅玩一會,等我好好收拾一下那個男人我在回來帶你們玩。」他說完,甩頭就沖進舞池中央。
本以為他會暴力的拽開那個男人,誰知他竟然甩開了舞步,貼在Rose的背部,掐住她的腰往懷里帶,靈活的手從她的肩頭移置手腕,順勢帶著Rose一個漂亮的旋轉,向外一圈,又向內一圈,動作嫻熟,熱烈而奔放,自己的女人又安然的回到自己懷里。
他腳步輕踏出去,嘴唇已然貼在了Rose羞紅的貝爾旁邊,咬著她小巧的耳朵,呼著熱氣,「親愛的,你是覺得這個男人比我棒嗎?難道你不覺得有了我已經很幸福了。」
Rose嬌笑的捶了他一拳頭,笑呵呵的回身緊緊的摟住他的腰,在他堅硬的胸膛上重重的咬傷一口,宣誓自己的主權,「你太愛吃醋了,我只是和他跳一段舞而已。」
「哦?」他挑眉,「為什麼我覺得你們的動作和我跟你上chuang的動作一模一樣呢,難道是我多心了嗎?你的行為告訴我,你不太滿意。」
Rose打趣了他一下,染著玫瑰紅指甲的手指滑到他的褲兜,順著音樂的節拍輕輕的拍打某個地方,在Jack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中,她壓低了柔如水的聲調,扯動他的皮帶,勾著褲子的邊緣往里面探。
听到Jack重重的抽氣聲,她瑩瑩的笑,整個人掛在了Jack的身上,「這才是我跟你的動作,晚上回去,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Jack咬著牙看著面前的女人,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吃了虧,勾住她縴細的腰,低低的笑,「哼,這話該是我說。」
感受到Jack強壯的身軀,Rose忍不住耳根子都紅潤了,狠狠的錘了他一拳。
Jack抽出邪惡的微笑,狠狠的把她壓向身後的柱子,給了她一個熱烈的吻。
遠方的言悅看清了,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白痴。」冷冷的聲音灌入耳力,吵雜而喧鬧的聲音都無法掩蓋著近在咫尺的嘲諷,陳伯然眉頭皺的厲害,朝著言悅俏麗的臉上輕輕拍去,「你想要這個福利嗎?」
言悅听他說辭,反倒曖昧的一笑,靈巧的手指探上他的領帶下端,嬌呵呵的笑道,「陳總,這兒的美女可不少,到時候你好好享受,我也好好享受。」
話落,陳伯然冷酷的掃過這張開著玩笑的小臉,很不滿意。
知道陳伯然又被她惹怒了,言悅趕緊救場,揚眉一笑道︰「快點,Jack在喊我們了,我們得趕緊過去了,耽誤了時間可不好。」
像一只歡快的小鳥樣,立馬就撲騰著翅膀往最熱鬧的地方飛過去。
陳伯然自然知道她是擔心自己發怒,他冷著眉目,冷哼一聲。
身後隱藏著的切斯特跳了出來,彎腰道︰「Boss,今天晚上有危險。羅賓已經和另外一些小的軍火商勾結在一起,在馬萊碼頭想要劫走我們的貨。」
「這些小事難道還需要我交你們怎麼做嗎?」陳伯然扣住手里的被子,眉眼除了冷酷就是殘忍,嗜血的雙眸絕對不會留情。
切斯特點頭,「知道了。」
「告訴比爾待會給我捉個活的,殺雞儆猴,否則能我離開M國,他們不就要鬧翻天了?」陳伯然深思一番之後給切斯特下了命令。
他在N市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不僅僅是軍火方面的問題,他現在要做的是帶著陳家涉及更多的領域而不是死定著一塊蛋糕,把雞蛋擋在一個籃子里面絕對是錯誤的決斷。按照不同的臂力分配資源,資源最大化的利用,才能得到利益的最大化。
切斯特望了望周圍不平靜的環境,已經隨身攜帶了槍支,他神情肅穆。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排除一切危險。
這幾天在莊園里面,切斯特利用了手頭的資源徹底調查過言悅的,他發現言悅作為一個背景空白的人,對于陳伯然的幫助幾乎是零。所以他很憂愁Boss把她留在身邊的動機是什麼,況且有的時候看起來最無辜的那一個往往有可能是最具殺傷力的一個,她手頭可能擁有最為恐怖的實力。
不能被敵人的外部所迷惑。
包房里。
Jack遞給陳伯然一杯紅色的雞尾酒,用小拇指指了指立在他身後的切斯特,「你把他們三個都帶來了?怎麼了,現在有大的動作嗎?」
陳伯然搖搖頭,斜歪在黑色的沙發上,勾著嘴角道,「是有人想動我了。」
Jack一听,頓時警鈴大作,聯想到上次發生的事情,話就從嘴巴里面溜了出來,「難怪啊,上次我就差點玩完。他們膽子真的變大了,什麼人都敢動。想必羅賓是知道你的身份的,所以才借了紐曼的手對吧?」
陳伯然駭然表情一閃,捏著被子手上更加用力,氣勢生生的壓人。他慣常出現的形象是一副商人樣子,只談國家政治和股指期貨、股票、期貨。偶爾搞搞融資項目,如果不是一般人根本不會知道他是誰。
Jack對著Rose做了個手勢,Rose會意,從容優雅的起身離開。
言悅見此也準備跟隨者離開,快步走到了門邊。
陳伯然冷冷發話,「你留下。」
言悅用手指頭指著自己,詫異的問他,「我?」
「沒錯。」
「為什麼?」她滿頭霧水,難道接下來他們要談的不是機密麼,要她一個外人呆著這里听什麼,不怕泄露什麼重要內容麼。
正當她在糾結這間事情的時候,陳伯然橫眉一掃,做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切斯特,你作為重要的成員,接下來的話你仔細的听著吧。」
切斯特連忙上前,豎起耳朵。
「言悅今天開始正式成為我的助理,不僅僅是N市那邊的公司,還要統轄管理陳家軍火的有關事宜。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陳家的重要成員之一。」他冷清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在場的三個人听得特別清晰。
驚訝!驚奇!
除了驚!這個字沒有別的字眼能夠形容在場人的感受。
切斯特皺起的眉毛就快要夾死蒼蠅了,他是第一個不服的人,他知道陳伯然這樣吩咐下去之後意味著什麼。她將取代Sam比爾和他在陳伯然心中第一重要的位置,而從今晚後,他們需要在這個女人的指令之下行動。
這樣一個如此陌生的女人,壓根就好像是從天而降,有什麼能力能夠震懾他們三人,憑什麼資格能夠做到這個位置。
Sam、比爾、切斯特三人是風里來雨里去,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槍傷,模爬滾打了這麼多年才爬上了這個位置,現在輕而易舉的被一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奪走,能夠甘心才怪。
而更加反抗這一點的當然是言悅,她壓根就不想涉及他的圈子。他本來就是一個危險的人物,跟著他。隨時隨地就有可能去地獄里,天天水生火熱,殫精竭慮,處在生死關頭。這個她絕對吃不消。
「你不同意?」陳伯然冷聲喝了一聲,這一聲像是對著言悅,又像是切斯特。
切斯特忍不住的躥到前頭來發話,「Boss,您一向做事主張公平。」多的話切斯特壓根就不敢說,他是絕對不敢公然反抗陳伯然的,這不僅僅是挑戰他的權威,還有讓他在Boss心中的信任感也岌岌可危,只是眼下,他更擔憂的是Boss的安慰,讓一個陌生女人跟在他身邊,不是埋了一個定時炸彈,鬧得人心惶惶。
「陳總,我並不想一直呆在東財,如果以後有好的機會說不定我會跳槽的。」言悅接著切斯特的話說下去,他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同意這家事情,他一個人答應了也促成不了。上位者的決定最應該遵從跟隨者,否則,寒了心,誰願意跟?
陳伯然直接忽視她的話,霸道的聲音遒勁有力,「可以,到時候你和比爾還有Sam三個人好好的測試一下她,她能夠通過的話,這個決定就成立。」
切斯特惡劣的勾起一遍的嘴角,心里洋洋得意,有了Boss這句話,他就能擔保這個叫做言悅的女人進不了陳家,這個測試非一般人能夠通過的。想當初他們三個浴血奮戰才拔得頭籌,這個柔弱的女人能夠通過嗎?他拭目以待。
言悅跳了出來,站在陳伯然的面前,挑著眉毛問她,「你到底有沒有尊重過我的意見?」
「你坐下。」陳伯然輕輕的咽下一口酒,眼底的光亮危機四伏,他狠狠的掃向她清秀的面容,「到旁邊來,作為一個女人不要隨時隨地插嘴。」
「你開什麼玩笑,我本來就應該出去,留在這里干什麼。」她的眼楮瞪得又圓又大。
陳伯然依舊毫無動作,看著她反抗如困獸般掙扎,森然的看著她,「不要再試圖反抗我,你應該知道這樣的後果是怎麼樣的。」
言悅抱著手臂依舊瞪圓了雙眼,就是不做聲。
既然不能言說,她就用實際行動證明她真的很憤怒。
「女人,你是要自己乖乖的坐下去,還是需要我來幫你。」切斯特站在她身後陰測測的道,他巴不得Boss一怒之下把這個女人扔出去,或者交給他處理,絕對有千萬種方法吧這個女人整的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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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