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悅自己是氣的五髒六腑都都疼起來,她恨不得撕開陳伯然這倒冷面的暴君面孔,不過再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甘這麼做,這不是玩命的沖動麼。
陳伯然看她依舊紋絲不動,對著切斯特頷首。
切斯特得令,黑色的眸像是得到有趣的玩具一樣,興高采烈的迸發出光亮。
他挑眉,在言悅身後又道︰「你可千萬別怪我手下無情了,動作大的話就得罪你了。」
說罷,手掌用了極大的力道扣住言悅的肩頭,準備狠狠的把她甩進沙發里。說時遲那時快,他還沉浸在好好教訓這個女人的想法里,頓時感覺整個人騰空而起,猶如飛燕一般,身輕如燕,竟然停頓在了半空中。
他低頭,竟然看清了身下女人得意而嘲弄的笑容,她手臂的肌肉線條明顯,很漂亮很流暢。她暴喝一聲,「呀!」臉盤皺成了包子臉,褶皺異常的清晰。
「咚!——」切斯特體重一百八十斤,落地的姿勢格外淒慘,他背部狠狠的砸向茶幾,震的一室碎玻璃渣滓,面容糾結而疼痛難忍。
他自己躺在地上都感覺到了不可思議,她的動作迅速,眨眼間竟然給了自己一個漂亮的過肩摔?他眼楮分明睜大夠大,看來這個女人有兩把刷子
他一股腦的爬起來,「Boss,我有機會和這位小姐比試一番嗎?」切斯特和比爾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是相似的,遇到了強者,他們的興趣就被勾起來,想要和他們一決勝負,看看誰更厲害,實力才是說話的本錢。剛才他輕敵了,讓這個女人勝了一招。
言悅拍了拍手掌,對著切斯特豎起了中指,很不屑的瞥眼,「輸了就是輸了,就算你再贏了我也說明不了什麼,輕易的看清敵人就是你致命的地方。」說罷,旋身一轉,一就挨著陳伯然坐了下來。
「切斯特。」陳伯然看著一旁嬌俏的小臉,又掃了Jack他們驚訝的面孔,露出淡淡的笑意,「你覺得她現在有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助理?」
「Boss,我覺得還是得通過側顏並且贏得我們三個人同意才行。」切斯特恭敬的回答。
「可以。」陳伯然欣然同意,其實要他們立刻同意他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他從盒子里抽出一根雪茄,夾在兩指之間,望著Jack還愣怔的臉,笑意滿滿把盒子砸向他的懷里,「怎麼了,傻了?」
Jack搖頭,豎起大拇指對準了言悅︰「我算是知道她那一身傷是怎麼造成的了,看來呀,身手好的女人不僅能夠打,還能夠自殘。」
言悅听此,一個狠厲的眼神甩過去,嚇得Jack立馬禁言。
Jack作為陳伯然的好友,不僅知道他的身世,甚至知道陳伯然背後的勢力。他了解這個朋友,確不會武斷的為他做出決定。陳伯然這種人做決定從來不需要旁人指指點點。
陳伯然把雪茄在桌子上踫了踫,轉過頭繼續和Jack講話。
而言悅很快就搞清楚了他的意思,很自覺的拿起桌上的火柴盒,唰的一聲拉出一道明亮的火焰置于陳伯然雪茄的下方。
扔了火柴梗,她彎著眼,懶散的橫躺在沙發上,忽視一邊陳伯然與Jack說的話,插著話對切斯特道︰「我挺喜歡你的槍的,那天,你的槍法很精準嗎,一槍就干掉了一個,有時間咱兩切磋切磋,不過現在可不行。」
切斯特梗著脖子,咬牙切齒的道︰「好,到時候我們比比槍法。」
「誒,把你的槍給我看看。」言悅眨了眨眼楮,指著他褲兜里面鼓囊的東西說。
切斯特也學會了視而不見,這槍是他的寶貝,這個女人想要,難道他就得送出去。
他拱手對著陳伯然道︰「Boss,我去守著門。」
舉步就要走,Boss顯然站在這個女人這一邊,他顯然得不到什麼好果子吃,眼下還不如溜之大吉,找到機會就要惡狠狠的收拾這個女人。
陳伯然點頭,吸了一口雪茄,沉聲道︰「切斯特,把你的槍給她吧。明天去挑一個更好的。」
切斯特悲憤,無奈的轉過頭,他就知道晚了一步就沒有好下場了。
他皺著臉龐,猶猶豫豫的把手伸進褲兜里。
還沒有模到槍柄,對面的女人就彈起來,歡歡喜喜的蹦道他的面前指責他,「怎麼像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做事就爽快一點,而且,男人就應該大方一些。」她笑眯眯,哥兩好的圈住他的肩頭,「更何況,切斯特,咱們來日方長,得罪我可沒有好下場。」
切斯特差點一口氣梗死,氣的發黑卻有苦不敢言。
哆哆嗦嗦的推開她的脖子,視死如歸的看著陳伯然,「Boss,我下去了。」
這次陳伯然是安心的把他放下去了。
言悅偷偷的含著笑坐回了沙發里,摩挲著手里的槍,看著堅硬的線條輪廓,心底一陣得意,手感不錯,她握緊槍柄把準頭對準了Jack的額頭。
嚇得他出了一頭的冷汗,左右搖晃,就為了擺月兌言悅黑洞洞的槍口。
「Klaus,救命啊!你為什麼要把槍給悅這個暴力分子,你這不是把我們都置身于危險當中嗎?這是玩命呢。」說罷還從單人沙發上一挑而起,眼看著就要沖出門去。
言悅攔下他,「你放心吧,我不會干掉你的,這槍的手感格外的好,我試一試而已。」
陳伯然寵溺的一笑,把她按下去坐著,勾著她縴細的腰身,食指與拇指在她握槍的手上靈巧的一按,言悅吃痛,手就松開來,槍垂落到他的手里。
將雪茄叼在口里,他手下動作翻飛,不到一分鐘就將一只完整的手槍給拆分開來,他手指頭動了動,對著肢解的槍說,「Jack你放心,這里面一顆子彈也沒有,就算她頂著你的腦門你都不用擔心。這是切斯特心愛的家伙,他怎麼可能拿它上堂開槍殺人。」
旁邊撿耳朵的言悅一下子就聳著肩膀無力的垂下去,搶了半天原來是沒有子彈的。
陳伯然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她落寞的神情,等切斯特把槍又拼裝回去,他才施施然對著旁邊的人說,「有機會好好練習槍法,如果達到了標準,任你挑一款。」
她眼楮瞬間又亮起來了,噗嗤的閃動,握著他的手臂,問,「真的?」
切斯特嗤嗤的嘲笑,「Boss說話從來是說一不二。」
——
Jack與陳伯然交代完事情後,起身舉步往大廳走去。
而言悅則落在後面和切斯特擠眉弄眼,相看生厭。
這時的大廳與剛進來時截然不同,剛才頭頂是絢爛的燈光,照射著大廳奢靡而繁復,華燈初上的酒吧了、買醉,濃郁酒香還在室內四處揮灑不去,馥郁濃香,沁人心脾。
而此時褪去這一切,中央是巨大的轉盤,白色的圓底,上面有兩根指針,一黑一紅,一長一短。而周圍都瓖嵌著金色發亮的輪廓,異常明亮奪目。
言悅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壓根從來也沒見過。
如果說是時鐘的話,時間的刻度在哪里?如果說是賭博牌面,那麼指針的作用又是什麼。
她揉了揉額頭,好奇寶寶的探頭往前面看,皺眉詢問道︰「這究竟是什麼玩意,怎麼玩?」
陳伯然倏地看了她一眼,捏著她的手腕把她扯回了身邊,喝斥道︰「好奇害死貓。」
「我才不是貓。」她擲地有聲的回話,沖著Jack問,「說呀,看起來很好玩,什麼游戲規則。」
受不了言悅威脅的眼神,Jack指著外圍的白圈道︰「這一圈東西會等著發起者來撕開,上面寫了各種各樣的游戲,當然游戲絕對不是簡單的喝杯酒就能完事的。有些人稱它為一種懲罰,例如月兌光了衣服圍著整場跑一圈,亦或者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和你的女人ZUO愛,還有就是挑戰極限運動。全看發起人的興趣了。」
「哇,這不是很刺激嗎?」言悅忍不住發言,看來這些人真的很會玩,玩的東西還真是不一般,當著所有人的面玩,這一方面玩的是刺激可丟的可是整個家族的臉面。這倒不失為整人的一個方法。
陳伯然接過Jack的話,冷冷的為言悅解釋,他的聲音清冷又清涼,像一泓泉水看似沒有任何危險靜靜的流淌,實際上泉水里面的東西危險又具有殺傷力,「黑色的指針轉動,停下來指向哪項游戲,參與者就必須遵從。而紅色的指針轉動停下來後直到的人必須參與。」
言悅模模額頭,「那要是指的游戲我不能完成,直接毀掉可以嗎?」
Jack哈哈一笑,眼神瞥向陳伯然,示意陳伯然為她解釋。
「當然可以了。」他冷眉一挑,「你可以去試一試。」
Jack看陳伯然又在嚇唬她,連忙湊近腦袋給她解圍,「千萬別吶。這樓上準備了十間房間,專門為那些不遵從游戲的人準備的,你想放棄,可以,那麼就自己去跳一件房間。里面只有一間什麼都沒有,而其余九間有比這個懲罰更加恐怖的東西。」
「什麼東西?」她忍不住的問。
「如果你是處女,那麼這個房間里面很有可能是十個猛男。」他聳聳肩膀,「所以咯,你得知道,這玩意比起玩游戲更恐怖,為你調身定做的‘懲罰’。」
本來還有興趣參加的言悅,瞬間被澆滅了興趣,呶呶嘴,找了張凳子坐下,「我看我還是不要玩了,省的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游戲是M國上流人士發起的,他們索然無趣的生活中缺少調味品,為了增添更多的樂趣,發明創造了這項游戲。最開始,參與者只是一些平窮的奴隸,上流人士作為觀眾,像上帝一樣看著他們苦苦掙扎的完成任務。
最後卻慢慢又無聊起來,索性自己也參與進來。
大轉盤只是這個游戲的簡單版,更周密更完整的游戲程序現在也已經失傳。
中間如大棗一樣的按鈕就是控制整個轉盤的開關,由發起者控制。
金碧輝煌的大廳突然如黑夜之神降臨,一片漆黑,一道追光燈打在旋轉樓梯的上方,一道人影緩緩的走下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人群中已經有人認出了來人。
「哦!是羅賓先生。」
「原來羅賓先生也喜歡這項游戲啊,要是今天他能參與,那我們就大開眼界了。我倒想看看商場上的王者能不能在游戲中一如既往。」
其中也不乏厭惡羅賓的人大聲喧嘩,「既然來了,就要敢玩,否則就跟孬種一樣,有什麼出息。」
「就是,我最看不慣他那副嘴臉了,報紙上說了,他又狂躁癥,發病起來隨便亂打菲佣呢。法律應該制裁他,把他關起來。」
陳伯然眉色一冷注視著已經步下最後一節台階的羅賓,嗜血的眼神中閃過警惕色神色,他倏地轉頭,對著身後切斯特一陣小聲吩咐。
在熱烈的掌聲中,羅賓扭下話筒,咳嗽兩聲開始發言,「各位,大轉盤的有素來出了名。今天有幸作為發起人來參與這項游戲,很高興今天人數眾多,那麼游戲玩的會更加驚險刺激。」
言悅現在看見羅賓的這張臉就覺得虛偽、虛假,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什麼手段都敢用。利用一個愛著他的女人,手段殘忍,事情完了之後還要殺人滅口。如果有機會能夠找到證據扳倒他,她會義不容辭。
言悅模著下巴道︰「他還真是出風頭,維多利亞賭場的事情結束後,他難道就不知道消停一段時間嗎?手里有那麼多條人命,難道M國的警察都是吃屎的,殺了人什麼懲罰措施都沒有,還是說,他們本來就廝混在一起。」
陳伯然眸光閃動,勾起嘴角,冷酷的問她,「你怎麼知道他殺了人,你看見了?」
他一問出口,言悅就知道壞了,連忙捂著嘴巴,打著哈哈笑道,「那天我被寄給黑衣保鏢追的時候,我看見他拿槍殺了一個人。結合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覺得事情絕對不止這麼簡單。」
陳伯然點點頭,她的目光還是很敏銳的,感覺也很靈敏。
言悅挑著眉看他,確定沒有一絲疑慮之後才把心放到了原位。剛才一時情急嘴巴就不听使喚的說了出來,如果把Gigi的事情透露給陳伯然听,會是什麼結果呢?她自己都不能相信他。更別提把知道的東西都交給他。
從剛才的談話中,她知道陳伯然作為這一任陳家的掌舵人,手里握著很多人的性命。他從事的軍火生意控制了三分一的軍火商,讓他們不能妄動。手頭的資源多的讓人眼紅,所有有人前僕後繼的涌上前來,企圖分一份羹。
言悅繼續笑言︰「陳總,你說這羅賓這次會不會主動撞到槍口上?」
陳伯然拽著言悅的手大步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冷冷的望著追光燈下的中年男子,高挺的鼻梁,自信飛揚的眼神就注定了他的心思不簡單,也決計不是個認命甘于現狀的人,他的嗅覺也很靈敏,否則不會再短時間內又出這麼一招。
「他是在請君入甕,不是他撞上我們的槍口,我他等我們自投羅網。」
「為什麼?」
陳伯然打量著她,「你不都說過了,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麼?想要擊垮紐曼,想要在軍火生意生意上有所建樹,弄倒了不就至少獲得了三分之一的資源嗎?」
蚍蜉撼樹,他羅賓也敢!
Jack看完熱鬧,挽著Rose屁顛屁顛的走過來。
「嗨,這一輪由人做示範,講一講游戲規則。下一輪開始才正式的邀請玩家。」他沖著陳伯然猛眨眼,「Klaus,給他點顏色瞧瞧,他們以為你是初玩著,卻不知道你是行家呢。」
陳伯然冷哼一聲。
「我還記得當年你被捆住雙手雙腳玩蹦極,山谷里除了懸崖俏皮連個人煙都沒有,更別提救援隊伍了。那個時候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估計就要葬送大海喂鯊魚了。我倒是佩服你的勇氣,你怎麼敢啊。」Jack笑嘻嘻的問。
「輸了就要敢玩。」
輸了就要敢玩,這就是陳伯然的性格,敢賭,敢輸,就連輸也要有輸的氣勢。如同做人一樣要低調,做事要高調。輸人不輸氣勢,在各個方面都要有震懾的住他人的能力,不能當縮頭烏龜,否則誰願意誓死相隨,玩命的跟著你打江山。
言悅神色怪異的看著陳伯然,原來他也有輸的時候。不過听著Jack說的話,他這個人就連輸也要輸得張揚霸氣,這就是他能震懾的住這麼多人的原因。
羅賓站在圓盤前端,可實現一直落在遠處的陳伯然身上。
他目光深遠,這一次玩,就是玩命了。
只要陳伯然敢來,他就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了,所有的房間他都已經安排好,游戲也準備就緒,就怕他沒有膽子來參加。
這一句只是小實驗,連桌面上游戲都只有——抱著你對面的男士來一個法式熱吻,至少長達五分鐘,或者是請月兌下你的內褲,用尺量一量你最驕傲的東西有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