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97王妃威武
藐視皇族的罪名何其大,眾人听得心里都是一驚。就算是反應再遲鈍,那些人的腦子也清醒了幾分,不敢繼續放肆下去。
舅老爺和舅夫人不甘的從椅子里站起身來,滿臉憤恨的讓出主位,嘴巴上卻是不饒人的狡辯道︰「雖說這王府的主子是王爺和王妃,可王爺王妃大婚不久,今日又是認親的日子,我們作為長輩,坐在主位上接受奉茶,也是理所當然的。王妃這麼做,是不是太過目中無人,沒將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里?」
這樣一頂不敬長輩的帽子扣下來,霓裳還真是覺得有些可笑。他們算是什麼長輩?皇甫玄月乃皇室的皇子,他的長輩只有皇室中人。君臣有別,就算他們是皇甫玄月母族的親戚,可按照規矩,還是屬于外人,見到皇室中人,還是低人一等,需要叩拜行禮的。偏偏這些人異想天開,端著長輩的架子,完全被富貴遮蓋住了眼楮,連自己的本分都不清楚了,真是可悲可嘆!
皇甫玄月牽著霓裳,很自然的在主位上落座,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也不吭聲,將這些事情都交給霓裳全權處理。反正這王府的女主人是他的小娘子,她想怎麼做,他都是支持的。
果然,霓裳也沒有叫他們失望,抿了一口茶水之後,才淡淡的說道︰「原來祖宗的規矩還有這麼一說,皇室中人還得向臣子叩拜行禮,本妃還真是孤陋寡聞。」
這樣輕蔑的語氣,立刻引起了那些狼子野心之人的不滿。可霓裳說的又是事實,他們雖然是先皇後的親戚,是皇甫玄月的長輩,但到底不是皇族,根本就沒有資格讓堂堂王爺和王妃向他們下跪。
舅老爺和姑女乃女乃兩房的人,幾個常年掌權的男女皆是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將霓裳給吞了。唯有幾個年紀小的姑娘家,一副千嬌百媚害羞帶怯的模樣,不時地拿眼楮往俊朗不凡的麒麟王身上 ,心里愛慕不已。
王爺的身份尊貴,自不用說。更何況,皇甫玄月與那些老態龍鐘的王爺大不一樣,既年輕又渾身充滿了魅力。加上他對王妃的細心呵護,更是讓她們這些未出嫁的女孩子心里羨慕不已。
蔡靈兒臉紅著不時地打量著那貴氣逼人,相貌英俊的表叔,心里暗暗算計著︰麒麟王雖然年近三十,但卻絲毫不顯老態,而且還只有一位正妃。若是她能夠得了他的青眼,加上這親戚關系,側妃的位子,怕是跑不掉的。將來若是有幸在王妃前面生下兒子,那地位雖然不及正妃,但也等同于正經的主子。到時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榮華富貴什麼都可以信手拈來。若是有朝一日,王妃有個什麼不測,她便可以取而代之,成為這王府的女主人,到時候這府里的事情,還不是她說了算?
想著這些美好的事情,蔡靈兒的臉色就更加的嬌艷起來。
而她旁邊的膽小少女,心里也開始籌謀起來。這王妃不是個簡單的主兒,三言兩語便將祖父祖母給打發了,想必這王府是不容許他們繼續呆下去了。即使身為庶女,她的待遇遠不如蔡靈兒,但好歹也是衣食無憂。享受慣了王府的生活,若是被趕出去,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怕是連三餐都撈不到手。
她平日里為了自保,一直裝的膽小懦弱,從來不跟嫡出的姐姐爭寵。可論心機,她比蔡靈兒不知道要高明多少。看著蔡靈兒面紅耳赤的模樣,蔡湘兒也猜出了幾分。她雖然沒有那份痴心妄想,想要成為人上人,可是對皇甫玄月的美貌和風采,也是極向往的。就算沒有任何的名分,她也願意跟隨他左右。
霓裳的眼神一一從這些人的身上掃過,眼底含著一絲的不痛快。
這些貪得無厭的家伙,霸佔王府多年也就算了,竟然還把主意打到了她的相公身上,簡直是無恥之極!那些個丫頭心里怎麼想的,霓裳不用猜都能知道。想著皇甫玄月那攝人心魄的臉龐,霓裳心里就酸的直冒泡。
若是個七老八十的王爺,想必那些女子心里便不會有這麼多的小心思吧?可偏偏他生就了這麼一副絕世的輪廓,就算是女子都比不上,自然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王妃誤會了。我們絕對沒有對皇室不敬的意思。只不過大家是親戚關系,並沒有拿身份說事兒,只想著長幼有序,倒是疏忽了這些規矩,還望王妃不要見怪!」江氏果真是個玲瓏心思的,不愧是如今掌著中饋之人,說起話來很是有模有樣。
這樣的一番說辭,果然夠高桿。一來,洗月兌了對皇室不敬的罪名,給自己留住了幾分顏面。二來,指出霓裳故意抬出王妃的身份來壓人,給親戚們難堪。當真是一石二鳥,任何時候都不肯服輸。
霓裳神色絲毫未變,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將手里的茶盞放下,說道︰「都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麒麟王府不比尋常人家,王爺又是百官的典範,天子腳下,更應該遵循規矩,不能有半點兒差錯。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霓裳平日里很和氣,待人又親厚,但不代表她是個懦弱無能的,可以任由人欺負。一來二去,她不但堵住了他們的口,還將這些規矩提升到了一定的高度,他們就算想要賴皮,也要仔細想想了。
霓裳的話音一落,屋子里那些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原先想要給霓裳這個小輩一個下馬威的長輩們,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很是精彩。
站在霓裳身後的丫鬟們個個都抿著嘴,生怕笑出聲來。同時,又在心里將這些不知廉恥的人狠狠地鄙視了一番。
「王妃當真是伶牙俐齒,如此的顛倒黑白,倒是讓老夫長見識了!」舅老爺憤憤不平的冷哼一聲,重重的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下。
霓裳嘴角勾勒出一個彎彎的弧度,假裝沒听見話里的嘲諷,接話道︰「多謝舅父大人的稱贊,霓裳愧不敢當。」
一句話頂回去,頓時讓舅老爺差點兒羞憤的背過氣去。
舅夫人瞧不過去,站出來指責道︰「王妃當真是好教養,竟然這般對長者不敬!先皇最重仁義孝道,王妃這般無視先皇的諭令,難道就不怕被人恥笑麼?!」
霓裳嗤笑一聲,說道︰「舅母也知道那是先皇的諭令,如今新皇登基,自然是有一番新的氣象。莫非舅母心里只對先皇恭敬,而今上的諭令便可以當做耳旁風?」
新皇跟先皇相比,更加注重法制的推崇。先皇的仁政雖然得到了百姓的認可,但國力卻大大的衰弱。若一味的只用道德去約束百姓,怕是很難達到國泰民安的目的。那些狂妄之人,心里根本就沒有禮義廉恥,哪怕你再仁慈,也無濟于事。故而,新皇登基之後,便開始修繕新的律法,加強軍隊的管制,不再重文輕武。
霓裳之所以有這番的見識,一來是從侯爺那里打听到的,二來嘛也是皇甫玄月對今上的了解。外敵虎視眈眈之下,若再不重振國威,這江山怕是要保不住了!
舅夫人驚愕了半晌,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答道︰「王妃果然見多識廣,不是我等愚婦所能及,今日算是受教了。」
「不敢當。本妃只是實話實說,若有得罪之處,希望舅母莫要放在心上才好。」霓裳臉上依舊帶著恬淡的笑容,不驕不躁。
廉嬌將霓裳的表現看在眼里,心中怒意頓起。她一向自視甚高,自認為才華橫溢,在京城里屈指可數。原先對霓裳的嶄露頭角絲毫沒放在心上,覺得她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家世也比不上她這個皇親國戚,根本不足為懼。可如今看來,她的確是有幾分手段的。否則,一向精明的舅父舅母怎麼會栽在她的手上?
她才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憑什麼一個小小的三等侯府之女,能爬到她的頭上頤指氣使。衣袖下的雙手握成拳,廉嬌壓低了眼簾,假裝低眉順眼,以掩蓋自己那嫉妒的快要發瘋的眼眸。
霓裳沒心思跟這些人糾纏下去,于是給皇甫玄月遞了個眼色,說道︰「時辰也不早了,這親戚也見了,妾身陪您回去用膳吧?」
霓裳這一開口,立刻又引起了某些人的不屑。
堂堂王爺,豈是一個內宅婦人能夠驅使的?就算兩人昨日剛大婚,但畢竟還不怎麼熟悉,他斷不會對一個女人言听計從的。
想到這里,有些人臉色頓時露出不屑和看好戲的神情。
霓裳哪里不知道他們的心思,也沒有半點兒驚慌,而是極有耐心的等著他回話。皇甫玄月從開始就沒怎麼說話,只顧著喝茶。听到霓裳開了口,頓時松了口氣。他早就受不了這些人的胡鬧了,正愁沒有什麼正當理由離去呢。
「愛妃說的是,也到了用膳的時候了。來呀,擺駕麒麟居。」出人意料的,皇甫玄月給足了新王妃的面子,笑著牽起她的手站了起來。
霓裳朝著她笑了笑,對于那些瞪大雙眼的都懶得理會。「王爺,請。」
「愛妃,請。」
兩人歡歡喜喜的攜手而去,留下一屋子尚未回過神來的極品親戚。
「這…怎麼可能?」率先開口的,是蔡靈兒。自打皇甫玄月進門之後,她的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看著他們夫婦二人的舉動,她並沒有覺得這個王妃很受重視。只認為她是故意擺著王妃的架子,耍一耍王妃的派頭,而王爺也不過是因為新婚,不忍心博了王妃的面子才任由她在這里擺譜的。
剛才那一幕,的確是讓她震驚了。
「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樣的狐媚手段,竟然將王爺迷得神魂顛倒,對她言听計從,真是個妖孽!」胡氏很少會說出這樣不合身份的話來,可這一次她是真的被氣到了,所以才口不擇言,失了往日的冷靜。
姑女乃女乃也是個見風使舵的,見舅夫人這麼說,也跟著附和道︰「可不是麼?瞧她那雙勾人的眼楮,還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手段勾搭上咱們王爺的!真真是不要臉的很!」
蔡湘兒沒有說話的權利,只能安靜地坐在一旁,心里對霓裳還是萬分羨慕的。王爺那樣的溫柔對待,又長得傾國傾城。若是能夠陪伴他左右,她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願啊!
廉嬌則是一臉的暗沉,眼神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自討沒趣之後,這些人便各自散去,回自個兒的院子里去了。如今知道了王妃這樣的一個看似柔弱卻聰明果決之人,他們就要想想法子,看怎麼找藉口繼續留在王府里了。
麒麟居是皇甫玄月在大婚之前,匆忙收拾出來的一個院子。原先是建府之初,他用作房的。如今王府被那些人佔著,一時又趕不走,只能將房拾掇拾掇,勉強住了。原來的打算是大婚後,便搬出去住的。可如今霓裳改變了想法,他也只能順著她的意思,在王府住了下來。
「王妃,那些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敢讓您給他們下跪敬茶!」初荷一向口沒遮攔,听說了那些糟心的事兒,便忍不住替自己的主子憤憤不平。
霓裳優雅的在屋子里練習著毛筆字,根本沒將那些人放在心上。通過這半日的了解,那些人的品性和心智她都已經大概有了了解。真正有頭腦的,也就那麼一兩個,其他的大都蠢得很,成不了什麼氣候。
「王妃在專心練字,你就別再一旁打擾了。」淺綠給她使了個眼色,悄悄地將她拉了出去。
兩個人守在房外,嘀嘀咕咕著。
「這王府里也太不像話了,竟然讓一些不知廉恥的人給霸佔了!」
「王妃剛嫁進來,怕是要費些心思將他們趕出去了…」
「那些人也太沒臉皮了,賴在王府一呆就是十好幾年,也不怕人說閑話…」
「自然是臉皮太厚了,所以才肆無忌憚,拿著雞毛當令箭!」
霓裳隱約听見她們的談話,嘴角微微勾起,高深莫測的笑了。將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趕出去,是多麼有趣的事情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拿他們開刀吧!繼而,她在雪白的紙張上寫下一個蒼勁有力的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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