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大師其實到了琉球已經半年之久了,利用自己僧人的身份,在日本、高麗和琉球之間穿梭,為三國聯盟不遺余力的開始造勢,經過這半年的造勢,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這件事看著簡單,其實也是十分困難的,因為這三個國家都有些心悸于大明的強大,對于大明的敬畏之心特別的明顯。
特別是朱元璋剛剛建立大明不久,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度,一反前面幾個朝代的作風,召令天下,設「永不征伐之國」,采取與周邊國家和睦相處的態度,很容易就將高麗、安南這些小弟拉攏了過來,琉球此時又是個什麼情況呢?
琉球國內此時是處于三國分裂的狀態,三國都是使自己的政治地位更高,那麼該怎麼做呢?就在此時明朝皇帝發布詔令告知這三個國家,我大明國正式成立了,你們是不是都該來給我朝貢呢?
三國當中的中山國國王察度看準這個機會,率先遣其弟泰期帶貢品,渡海來中國進行朝貢,老朱見人家這麼謙虛了,甚是滿意,當即賞賜《大統歷》及文綺、紗羅給使者,還不止如此呢,因為琉球當時的社會經濟比較落後,朱元璋還是很大方的,也很願意幫忙,你賞錢財之類的東西還好,現在還賞人了,大筆一揮把福建的一些人(主要是福州南公園河口附近的居民)賞賜了一些給琉球。
這些人當中有善于駕船的人,因為當時琉球的航海技術落後,許多朝貢船只很小。在海上經常遇到風暴,所以往來明朝不是很方便。
緊接著剩下的山南、山北也相繼進見,與明朝建立關系。三國也開始向明朝開始派遣大批的朝貢隊伍,顯得對大明異常的恭順。所以無暇大師在琉球國的開始並不是太順利的。
還有日本,由于受過蒙古人的攻伐,最後雖然僥幸逃過一劫,但是對于有著廣大縱深的大明,還是心有余悸的。
更不要說高麗比不得日本和琉球,大明不但要靠水軍,而且最後還要動用陸軍。高麗還沒有大明的一個中等府管轄的地方大。而且又有陸地接壤,大明一怒,自己就是首當其沖的發泄對象。所以高麗沒有必要,絕對不會和大明公然唱反調。
所以說無暇大師的這次任務,是十分艱難的,但是也沒有辦法,如果不促成三國聯盟,那麼也根本引不起朱元璋的重視和怒火。
在這個形式之下,幸虧無暇大師有個先天性的優勢,那就是他僧人的身份,三個國家。不可避免的全部是崇尚佛教的國家,特別是日本這個心里對大明還有著敵意的國家,對于佛教更是痴迷,才讓無暇大師有了這個機會。
而且高麗的李成桂雖然對大明保持了恭順。但是那個宦官崔瑩,卻是一直對于大明深為不滿,李成桂有兵權。但是崔瑩也有一定的兵力,更重要的是。崔瑩是宦官,可以經常在高麗王的附近。所以一次貌合神離的聯盟就這樣成立了。
大明還沒有太大感覺的時候,高麗海峽的海面上此時已經是隱約可見硝煙彌漫,對馬島上更加是人心惶惶,只因為三國聯盟形式雖然已經造成了,但是李成桂卻是不傻,他的意圖過于明顯,不過李成桂對此早有預見,一個對馬島不算什麼,他想把島上的人都逼到日本本土去,那樣他好有個進一步追擊的借口,那樣,他也可以盡量的置身于事外,他知道大明堅決不能得罪,而所謂的三國聯盟只不過是笑話而已。
對馬島沒有濟州島大,但盤踞的倭寇卻是最多,是因為對馬島在此時根本沒有主權之說,高麗說對馬島屬于他們,因為距離高麗近而距離日本遠。日本根本否認這種說法,干脆派宗氏一族在此地據守經營。如此以來,反而沒有主權分明的濟州島安靜。
李成桂這次籌謀著的對馬島曾經是讓他成名的地方。洪武十三年,李成桂受命于高麗王,率兵征伐倭寇,就在對馬島上殺的血流成河,在那場戰斗中,李成桂俘獲倭寇六百余人,殺敵無數,使倭寇元氣大傷,好長一段時間無力騷擾高麗邊境。
但是仍舊沒有能夠拿回對馬島的控制權,就是因為海盜需要盤踞其中,高麗當時要麼把海盜全部消滅光,才能穩居對馬島,否則,肯定會遭受到其瘋狂的反撲,那時高麗王朝正在風雨中飄搖,沒有人能承擔起那麼大的損失,所以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態度,不過從那以後,無論是倭寇還是海盜,基本上沒有再侵犯過高麗半島。
近兩年,高麗內有崔瑩牽制,而日本大內氏和足利幕府掙的是你死我活。如此以來,正是給海盜們提供了一個盤踞的天堂,而在島上以日本為主的宗氏家族,則做了海盜交易的中間人,和最大的銷贓者,頗有一些財富。
現在名譽上治理這個地方的人物,就是綽號「鬼刑部」的對馬宗氏第五代家主宗經茂。
關于宗經茂這個人,在洪武元年就向高麗王進獻了禮物,從而加強了對馬與高麗半島的傳統貿易關系。此後的歲月里,宗氏與高麗保持了良好的貿易關系。
對馬正好處于日本的港、博多與高麗的蔚山、釜山、薺浦等貿易航路的中間,非常適合進行轉口貿易。也非常容易銷贓,經常把海盜掠奪之物通過航路買往這幾處。
宗氏是平安時代以來太宰府四等官人惟宗氏的一支。律令制度確立以後,日本朝廷任命國司支配各國,守護少貳氏委任阿比留氏治理對馬。
由于阿比留國時經常不服從太宰府的威勢,太宰府便命令惟宗重尚討伐阿比留國時,于是重尚便成了對馬宗家的開山之祖。阿比留一族失去了領主資格。但是其家族還是延續了下來,現在的對馬島上。還有不少姓阿比留的。
宗氏一族在取得了對馬的控制權後即刻著手辦了兩件事︰其一是大力開展同高麗半島的海上貿易,壯大自身的經濟實力。這是對外采取的政策;其二是加強了對領地的控制,強化家族集權。隨著對高麗貿易的發展,對馬領內志多賀、佐賀等港口城鎮也迅速發展起來。
為了符合高麗以及大明境內單姓居多的稱謂習慣,便于開展貿易活動,惟宗重尚將姓氏中「惟」字去掉,而改姓「宗」。所以才有了此時的對馬宗氏。對馬宗家一直是站在其傳統主家少貳氏一方反對大內氏的。
面對著即將來到的高麗水師壓境,此時已經年過六十的宗經茂卻是沒有怎麼擔心,長子宗貞盛帶著兩個孿生的長孫宗盛國、宗盛世兩兄弟來到了父親的書房外,跪伏著要見父親一面。
宗經茂淡淡的望著已經四十多歲的兒子。和兩個二十一歲的孫子,心里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初代宗氏家主宗助國曾經率領手下八十余騎沖向正在登陸的四萬余蒙古高麗聯軍,在小茂田濱戰死,第二代家主宗盛明又率軍抵抗蒙古、高麗聯軍的進攻,多有戰功。這是蒙元兩次討伐日本時宗氏家族所立下的赫赫戰功。
可是,隨著日益積累的財富,宗氏家族的血性是越來越少了,他希望兒子是來向他請命前去迎戰前來進犯的高麗水師。雖然他無意打仗。但是宗經茂失望了,兒子領著兩個孫子,竟然是請命避難日本國土,至少也要退往壹岐島。以保存宗氏血脈。
看著這個懦弱的兒子,宗經茂邊檢討著自己的教育問題,邊揮手讓兩個孫子離開。他從孫子宗盛國、宗盛世兩兄弟眼中。看出了其是被父親硬拉過來的,心里才有些安慰。讓孫子離開,是不想打擊兒子接任家主之後的威信。但是這個兒子是該教訓一下了。
「李成桂此次為是為了避禍而來,不會和咱們真的打起來的,和他做戲一場又如何呢?」
「父親,孩兒認為李成桂窺視我對馬島很久,我們宗氏暫時不妨離去,待到李成桂拿島上的那些人出了氣,自然就走了,那時我們再回來也不遲,對馬島,還是我們的……。」
宗貞盛有些心虛,偷眼望了一眼父親,連忙又低下頭去。他四十多歲了,由于宗經茂平時比較獨斷,所以他一直是從屬地位,不過礙于他是家主繼承人的身份,又不讓他出去做事,所以有些懦弱。
「你在開玩笑吧?!」宗經茂問道,然後不等回答,就繼續說道︰「如果真的是那樣,以後誰還敢來對馬島,誰還敢和我們宗氏做生意。更何況……。」
「更何況……。」宗經茂猶豫了一下,說了兩句更何況,一咬牙,還是將藏在心里的話說出來,此時他覺得,身為下一代家主的宗貞盛有必要知道一些內情。
「更何況,你是在怕什麼呢?我已經說過了,李成桂不是真打,咱們也不用真打,只用敷衍一下就好了,他李成桂只是害怕大明的威壓而已,咱們對馬島基本上是自成一國,同樣處在面向大明的最前沿,同樣要為自己的利益想想,就算是幫李成桂一次又如何?」
剛才听父親說高麗是為了避禍而來,還以為是父親做個假設,如今宗經茂再重復一次,宗貞盛這才重視起來,不由口吃起來,有些不敢相信似得望著父親,問道︰「當年蒙古人協同新羅賊一起進犯,孩兒有些不相信他們只是為了避禍,而對我島嶼沒有窺視之心。」
接著又問了一句︰「父親為何如此肯定?」
搖搖頭,宗經茂有些痛苦起來,道︰「主家已經來信了,此事確實,現在國內,將軍已經和大內氏握手言和,全面動員,準備迎擊外辱……。」
宗氏原來是少貳氏的家臣,所以一直以「主家」稱呼少貳氏。簡為「武藤」苗字。屬藤原一族中人,乃日本最大的望族之一,由其提供的消息當然非常可信。
看著父親凝重的神色,已經信了的宗貞盛心里不由有些慌亂。這就證明著,真的和傳言中所說一樣。日本和高麗、琉球已經聯合,準備對抗大明了。但是那樣怎麼可能,大明的水師雖然沒有表現出強大,但是光是拼國力,三國加一起也不是大明的對手啊,難道這三國的國主都是傻子嗎。
「那我們怎麼辦?」心里知道不應該問這個問題,但還是月兌口而出,不禁有些後悔。
宗經茂取出一封寫好的信,又拿過內部已被事先挖出了一個空洞的臘球。大約兩手合抱大小,把密函塞入空洞之中。再次以臘封住洞口之後,然後將臘球交給了宗貞盛。
「就按照你說的,讓盛國、盛世兩兄弟把這個東西送到大宰府去。交給主家後,暫時不用回來了,不論明軍是否真的無縫可擊。我們一族也會保留一些血脈,但是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們兄弟離去。」
從父親手中接過臘球之後,宗貞盛不是笨人,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向父親說自己也去。那樣估計以後對馬島就算沒有事,父親也不會饒了自己,下一代家主只能讓自己弟弟繼承了。
將臘球隱藏至身下,再次和父親商量下步的對策。難道就這樣束手待斃,要不然就是學他們的第一代家主宗助國一樣,率領手下八十余騎沖向登陸的明軍。做一個極為sb的人物?至少宗貞盛覺得那種行為是極為愚蠢的。
「我們忍吧!」宗經茂淡淡的說了一句,仿佛說的是別人一般。看著驚訝的兒子。冷笑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上次李成桂來。我們不是已經投降一次了嗎?」
「近段時間,被高麗逼迫而來的海盜在島上還有近千人青壯,或許我們聯合在一起,還有一拼之力……!!」
「如果能拼,他們就不會逃到這里了。你沒有看見他們說起高麗李成桂的名字那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嗎?指望他們,還不如指望自己。」
「那逃上島的海匪眾多,知道我們要做戲,將來恐怕會成為麻煩。」
「那就把他們給滅了。」宗經茂冷冷地下了指示。
「讓他們活著半點用處都沒有。萬一讓李成桂抓到話柄,我等一族之命運就要改變了。」
「男女老幼加起來一共有三千多名,全都要滅。」
「三千也好五千也罷。做到那樣的程度,李成桂才會相信我宗氏一族,而且有人頭才有戰功,殺了之後把人頭給李成桂送去。那樣宗氏才不會面臨滅亡。反正那些海匪每個人身上都有血債,高麗李成桂也不會放過他們,他們也無路可走,還不如死了干淨,為其犧牲簡直愚昧至極。」
「確實如此。父親說的對!!」
「失敗者毫無同情之必要可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取得勝利者之信賴。」
宗經茂立即擬定計劃。對馬島之內以他們一族最具有壓倒徑之名望與實力,沒有任何膽敢違抗他們之人,就算那些海匪,如果不聯合,他們也絲毫不懼。宗經茂不怕對方起而反抗,就怕其察覺到什麼信息後,紛紛駕船逃竄,那樣的話則萬事體矣。
宗氏一族想要演戲,就要顯示出自己的誠意,萬一海盜亂逃,李成桂肯定以他是島主,通風報信為名加罪于宗氏。要投降,就要有投降的覺悟。
這天下午,對馬島島主府上大擺宴席,好不熱鬧。全島從各處聚集來的海盜,都被請來赴宴。他們都為一個十分嚴肅的話題而來︰共同商議如何面對這次李成桂的強勢,還有共同的島上防務事宜。既是大家榮辱與共,島主又願意聯合起來共同度過難關,所以眾人可以忽略了不讓帶任何武器的規定,誰都不曾疑心,也是因為大家都是島上的常客,一個個都是空著手興致勃勃而來的。
平常不太露面的宗氏家主宗經茂親自迎賓,給足了大家的臉面。他那笑容可掬的臉膛之上,一對白眉下的雙眼,充滿著抑郁之氣,可和諧氣氛中的人不會在意。只當那是作為島主的威嚴。他們根部不疑心有什麼蹊蹺,大家都是有靠山的,不是日本家族。就是高麗士族,沒有一點斤兩誰敢在這島國的夾縫中討一口飯吃。
再說了。高麗一直是這個樣子,明明把對馬島當做是海盜大本營。你宗家也月兌不了干系,有著這層依仗,大家再宴會上盡情的享受剩下的余生,酒席上各抒起見,對于現在的形式作出不同的判斷。
宴席同平常一般無二,只是排場大一點,侍者也特別多。酒宴進行到**,端坐高台之上的主人客氣地站了起來,舉杯向大家敬酒。
全體客人。也都端杯肅立。在他們等著干杯的那一剎那,突然宗經茂將酒杯一摔,轉身退入房中,廳里驟然喊出刺耳的「殺」!從四門沖進來隊隊兵丁,一齊手起刀落,可憐那些赴宴的人,一個個頃刻間,都成了刀下之鬼。
同時,在島的各處。宗家族人紛紛領頭控制各個港口,斷絕其月兌逃路線之後,計劃性的殺戮便可全面展開。由于海盜們在島上所居住的地方,為了安全起見。全都集結在島內的特定區域,因此由宗貞盛率領一隊人馬,將該區包圍起來放火焚燒。並且在逃出路線沿途布下重重之弓箭兵埋伏。
「一個不留地全部殺光。若是有人生存下來的話一定會回來報仇。」
宗經茂和宗貞盛雖然在不同的地方,但是同樣心中早對遭到報復有所自覺與準備。
命令被完全執行。居住在對馬島之內的近三千海盜以及其家眷。甚至連襁褓中的嬰兒都被殺害殆盡。其中的青年及壯年者大部分赤手空拳的去參加了宴席,還正在喝酒呢。來不及抵抗就被屠殺。
對馬島之內所發生之慘劇,海上的李成桂自然是無從得知。只是在看見島上煙火上升,港口還有全副武裝的士兵戒備的情況,不由得覺得疑惑。水師斥候駕駛著快船試圖靠近觀看,還未近前,就發現對馬島周圍的海域之水竟然變成了紅色。
「難道他們怕高麗天兵,居然集體在島上自相殘殺尋死!」
斥候們不敢靠得太近,只好在遠處用望遠鏡觀察,望遠鏡,是李成桂從北平買回來的,用玻璃磨制而成,現在十分稀少,只有李成桂等少數人手里才有,不過一般總是會被斥候借走。順風帶來一陣陣慘叫和絕望的吼叫。
港口上手持武器的兵卒,發現了在遠處斥候們的窺探,報告之後,宗貞盛親自坐船迎了出來。為了害怕惹起敵意,所以宗貞盛命令其他船只不要跟隨,自己帶著二十名護衛前往,但是高麗斥候並不躲開,反而冷冷的注視著這艘奇怪的船,猜測著其的來意,他們不怕,因為日本的船只比起他們高麗的快艇來,差的不是一個檔次,而且,日本也沒有大明那種火槍,發現敵意再避開也不遲。
「請稟報你們將軍,對馬島正在協助貴軍捉拿海盜,遭遇反抗,正在清剿中,待到將那些敢于反抗者全部誅殺後,我們家主自會請貴軍上島。」宗貞盛的高麗話說得比較流利,是因為島上魚龍混雜,什麼地方人都有的緣故。
好像見鬼了一般,在危險面前絲毫不懼的斥候們,听明白這番話後,都覺得有些見鬼了。
「沒有听錯吧,是我們剿滅海盜,還是日本剿滅海盜啊。」
都不知道對馬島的島主葫蘆里面賣的是什麼藥,見過怕死的,沒有見過這麼怕死的。返航的過程中,斥候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有好戰者隨意的說道︰
「還以為這次終于可以立戰功了,誰知道是這個結果,真的無趣之極……。」
大家的意見一致,在遺憾和猜不透中。迅速的回去稟報主帥,看來攻打要改成接收了,想起這即將到手的功勞不翼而飛,心里說不出的別扭。
九月初六,高麗水師進駐對馬島,受到了宗氏家族的一致歡迎,全島範圍內,萬人空巷,一起來到港口迎接天朝水師,別的什麼都好,就是在港口一側沙灘上,那兩座用三千顆人頭壘砌的京觀,的確是有些讓人倒胃口。
尸體倒是不知道日本人怎麼處理的,只剩下首級在那里堆砌著,首級上的眼楮都睜大突出著,仿佛訴說當時的恐怖和心中的不甘。
港口上空的血腥味濃重得嗆人,又充滿著散發出來的惡臭。這血淋淋的地獄般的場景,究竟是一場這麼樣的屠殺造成的?高麗水師李成桂的士卒們表現還算鎮靜,但是看著那一灘灘未能清除的血跡,心中還是不免的問。這是怎麼回事啊。
沒動一兵一槍的進駐了對馬島,算是一個大圓滿的結局,但是心里仿佛總是覺得不是味,看著那些殺了人剛洗過的手,臉上的猙獰還未褪去就在這里歡迎自己的日本人,心里總是有一點不自然,但人家都投降了,你能怎麼做,總不能殺降吧。
次日,高麗水師主將李成桂駕臨對馬島,並接見對馬島島主宗經茂,恭順的日本人拿出了島上人的人員卷宗,請李成桂給予接受,並由高麗水師監督清查人數。交出了島上所有倉庫的控制權,並表示,願意協助高麗清剿殘余的海盜,甚至追擊到日本本土也在所不惜。
否定了日本給予其的官職,宗經茂只說自己只是對馬島的守護代而已,也就是代理守護的意思,並交出了原來的守護阿比留一族的人,聲稱這才是對馬島的實際領主,不過多年來都是自己代為掌管。
可是不管怎麼說,對馬島開門投降,就形式上而言,日本對這個地方就再也沒有了管轄的權力,在這時的大明時代,一個地區的歸屬在正常情況下不用談判,誰佔據了那就是誰的,更何況是以和平的方式上島呢。
這是一個十分荒唐的事情。在朝鮮和日本之間的島嶼,現在屬于大明管轄。至少李成桂覺得有些驚訝,他認為應該經過一番損兵折將的廝殺,才能達到目的。血腥和戰友的死亡比他演講一萬遍都能激發將士們的士氣。
他深知自己所要完成的使命是什麼,所以一點都不驕傲。反而陷入深深的危機之中,宗氏家族和藹親善的模樣、島上百姓那一臉的無辜和自卑,使大明水師遭遇了從未有過的禮遇,島上的居民見到水師將士,不是立即退至路邊跪伏,就是九十度的深深鞠躬。
每天都是罄盡全力的招待,毫不吝嗇的勞軍,甚至宗經茂要獻出島上女人,做為安慰大明水師將士之用,當然被李成桂拒絕。他覺得日本人有些過度的熱情,讓他受不了。
李成桂有一種自己被看穿看透了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他心里的感覺並不好,根本沒有一點點的成就感,反而感到了有一種危機感,如此以來,自己怎麼拖延回高麗的步伐,怎麼避過崔瑩那錯誤的決定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