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佐伊的帶領下,袁貝兒和小張跟著走進了別墅,袁貝兒趾高氣昂地走在前頭,像一只驕傲的黑孔雀,小張縮著脖子,怯怯懦懦地跟在後面,嚇得連頭都不敢抬。
保鏢們審視的目光太凌厲了,周圍的空氣也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壓抑感。
那個帥哥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覺得這里那麼可怕?
小張見過的世面顯然不如袁貝兒多,見這麼復雜嚴格的接見過程,她兩腿僵硬,心里發顫,無時無刻沒有想逃的沖動。
「別拽著我!淡定點!」袁貝兒蹙眉低聲斥責。
小張下意識抓住了袁貝兒的手臂,也嚇了袁貝兒一大跳,小張感受到的壓抑氣場,袁貝兒一樣感受到了,她只不過在強裝鎮定罷了。
在寬敞舒適的客廳站定,優雅古典的裝修並未能成功吸引她倆的注意,她們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跟隨著佐伊的身影直到二樓一間緊閉的房門。
那間雕花木門之後,有項野。
嚓!
門開了,她們的心髒也驟停了一下,高大冷冽的男人臉色陰鷙地出現在門口,低睨著她們的視線目空一切,仿佛在一瞬間她們找到了帶來壓抑感的源頭,原來都是從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白襯衫西褲的打扮,但在他健碩挺拔的身軀襯托下,整個人顯得風度翩翩,貴氣凜然。
單手插著褲兜從二樓走下來,項野冷冷的目光先是在小張恐懼的臉上停留片刻,接著才望向滿臉堆笑的袁貝兒。
「項總,好久不見了。」袁貝兒客氣地上前一步,將白皙的小手伸了過去。
劍直的眉頭狠狠一蹙,本來項野心情就不太好,一看見這麼假的笑容,他想吐,更甭提什麼握手了。
臉色僵了僵,見男人不理她,袁貝兒尷尬地收回手,行注目禮一直到男人凜然的身軀霸道地坐進巨大橫排沙發的正中間,接著她便想在旁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不料卻被一邊站著的佐伊制止了動作。
「小姐,你不能坐。」
沒有項爺的指示,誰敢有下一步行動?
「啊?哦……,不好意思!」袁貝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難看,幾乎就要踫到沙發的p股不得不重新抬起來,站直了身子。
「說吧!」
十指交叉搭在交疊的雙腿上,項野漫不經心地抬起頭,冷冷地賞了袁貝兒兩個字。
冷漠刺骨的語氣,讓袁貝兒雙手不自覺地泛涼,原以為見過他這麼多次了,會越來越熟識,何曾想反而越來越有高不可攀的感覺。
她袁貝兒大小姐這輩子也會有攀不上的男人!
袁貝兒心中自嘲了一下,不過一秒,她又自信了起來,因為項野即將會因為她的揭發而改變對她的印象。
一念到此,袁貝兒笑著打開自己的birkin包,將里面的一件白色男人T恤衫拿了出來,之後隨手將包包塞給身後的小張,獻寶似的雙手捏住衣服的肩頭隨即大力展開。
唰——
仿佛見到了千億顆灰塵,潔癖嚴重的項野臉色一寒,不耐煩地側過俊臉,拳頭抵在了鼻端,冷冷地命令。
「拿遠一點!」
話音剛落,袁貝兒身子一輕,在「啊……」的一聲尖叫的同時,她整個人被身後的佐伊箍住手臂拎了起來後退了三大步。
像蘿卜一樣扎在了地上,袁貝兒驚魂未定,再看項野,已經距離自己足有三米之遠。
說實話,項爺是個非常不好相處的男人,性格古怪,脾氣大,毛病多,一般很少有人能受的了他。瞧瞧現在,項爺只不過是說了幾句冰冷的話而已,袁貝兒大小姐脆弱的小心肝兒就頻頻受挫,剛進來時趾高氣昂的氣勢基本上已經被磨沒有了。
「項總,」袁貝兒強撐笑意,舉高手里T恤衫,「這個T恤衫是旋風的。」
一听旋風,項爺心底微微一刺,漫不經心的目光重新凝聚上了危險,緊緊盯著袁貝兒的臉。
袁貝兒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這個T恤衫是我在麥克唐納德spa酒店行政豪華間發現的,那間房原本應該是我住的,可是我晚來了巴斯一天,听說我那間房暫時讓給了旋風招待的粉絲住了,而那個粉絲正是項總您的……」
袁貝兒欲言又止,閃爍的眸子垂了下來,大家都是聰明人,有時候不把話說全了讓對方去猜,反而會顯得話里的含義更不堪。
她的言下之意是說在施樂住的酒店房間里發現了旋風的T恤衫,擺明著倆人兒有一腿。
不過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連跟自己關系那麼好的旋風都出賣了,袁大小姐也是讓人另眼相看啊。
而項爺這邊呢?
如果說听到這話項爺半點情緒波動都沒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理智的男人不會因為別人輕易一句話思維就被拐帶走了,當然了,他在乎的人除外。
面無表情地瞟了袁貝兒一眼,項野坐姿不變,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有什麼證明這襯衫是旋風的,你有施樂入住行政豪華間的記錄嗎?」
「這……?」袁貝兒語塞了,這一時間上哪兒找證明去?
襯衫得是旋風親口承認是自己的才行,入住記錄必須回酒店調出閉路電視才能看到小賤人真的住了那個房間。
袁貝兒來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然而……
一來,她來這比較急,怕項野隨時有可能會走。
二來,她覺得項野不可能不知道那小賤人和旋風約會了,按理說應該是個男人听到這種事情,哪怕是謠傳也會氣得火冒三丈,回頭質問那小賤人去,怎麼會像項野現在表現得那麼冷靜,好像他對那小賤人完全不在乎似的。
項爺的心思豈是她能猜得透的?
不過,袁大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真正的法寶還沒有晾出來呢。
怕項野繼續追問T恤的事情,她美眸一眯露出迷人的笑容,「項總,我不可能沒點證據就輕易來冒犯您,其實我從劇組那邊無意中得到個視頻,他們本來是為了拍美女,沒想到被我一看竟然是……」
說著,她從小張那里奪過birkin包,將自己的隻果手機拿了出來就要走到項野身邊。
「你不能過去!」保鏢佐伊及時伸手阻擋。
任何時候,任何地點,想接近項爺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的,當初就被那姓施的小妞兒鑽了空子爬上車,從此就下不來了。
「這種視頻怎麼能給別人看到!」袁貝兒厲色道,給人一種那視頻不堪入目的錯覺。
佐伊一怔,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
「過來!」
沙發那邊突然傳來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得到恩準的袁貝兒聞言傲嬌地鼻息一哼,瞪了佐伊一眼,昂著下巴走過去了。
「項總,你根本猜不到她在……」
「停!」項野冷聲喝止了她更湊近的步伐。
「項總,我只是……」
「站著播!」
好麼,完全不適應項爺說話頻率的袁貝兒此時有想哭的沖動,好像在他的眼里自己不過是一只沒有尊嚴的狗,隨意被他呼來喝去……
不過,她還真不信項野看了這個視頻能無動于衷。
只要能掃除那個女人,現在忍一忍又有什麼的!
定了定神,袁貝兒調出視頻按下了播放鍵,然後拿在手里放給項野看,並低聲說道︰「項總,你能看清楚她買什麼嗎,她在買緊急避孕藥,如果她跟旋風真的清白的話,怎麼會偷偷模模去買這種東西?」
袁貝兒的話說完了……
視頻還在播著……
項爺面無表情地看著畫面上那麼妖嬈的小身影,眸色依然冷冽如冰。
然而,眼底已經無法控制地漸漸浮上一簇憤怒的火焰,愈燃愈烈。
緊緊盯著項野甚至連眼楮都不曾眨一下的袁大小姐怎麼可能會沒注意到項爺眼底的變化?見此,她得意了,粉色的薄唇勾起一抹微笑,她就說麼,任何男人看見自己女人因為別的男人買緊急避孕藥都會氣得火冒三丈,項爺這麼冷靜已經實屬奇葩了。
「項總,您別難過,這視頻我讓他們刪了,現在除了你和我沒人知道的,這種不知檢點的女人一點都不值得您生氣,以您的條件……」
袁貝兒巴拉巴拉地說著,溫柔的聲音如溪泉一般好听,可听在項爺耳力像一道道利刺扎進他的心里。
倏地……
他冷眸一抬,銳利的目光落在了袁貝兒得意的小臉兒上,一秒後,他厲聲開口,「我女人的清白不用你來證明!」
篤定的語氣,堅定的神情無不令人心顫,連一旁的保鏢們也有些嚇到。
他們Boss這是怎麼了?
不解地望著臉色看起來像要殺人似的男人,袁貝兒以為自己听錯了,「項總,您,您剛才說什麼?」
項爺說話字正腔圓,聲音次晨渾厚,袁貝兒怎麼可能沒听見,她只不過不敢面對這樣的事實而已。
難道項野就那麼相信那個女人?
即使她和旋風約會了都認為他倆是清白的嗎?
「我也有一段視頻你想看嗎?」項爺不答反問,刀子般的視線不停地剜著袁貝兒的臉,可不等女人回答,他便從聞言走過來的李文森手里接過手機,垂眸在屏幕上用拇指按了幾下,之後遞還給李文森,由李文森拿著手機播給袁貝兒看。
視頻上畫面閃動,先是出現了一道正常的街景,然後鏡頭指向了一間Boots藥妝店。
畫面越來越近,漸漸的,鏡頭中的兩個女人目標越來越清晰,她們正扒著門往里看著什麼。
緊接著她們又鬼鬼祟祟走進了店里……
當手機上出現她和小張在店里偷拍施樂的畫面時,袁貝兒已經嚇得不能自已,臉色鐵青了。
為什麼?
他們為什麼會拍下她和小張的視頻竟然自己渾然不知?
事實上,項爺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完全扔下那死丫頭不管,他早就覺得施樂這一整天古里古怪的,心里像藏著事兒,那麼就成全她,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于是他故意假裝被氣走,之後讓林恩在私下跟蹤那小丫頭,不想,不斷從林恩那邊傳過來的視頻畫面卻正巧被他們發現了袁貝兒的陰謀。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袁貝兒萬萬也沒想到項爺還有這樣的後招兒,接見她原來是早就等著她自己落入圈套;她更沒想到作為項野的女人那小賤人竟然還是個處せ女,昨天在水療中心跟項野是平生第一次XXOO。
那麼,和旋風之前有一腿的造謠自然就不能成立了。
還有在她的邏輯里永遠也想不通的是,這個小賤人怎麼會想把像項野那樣優秀的男人的孩子打掉,如果是袁貝兒她自己要跟項野發生關系,恨不能挑個排卵期,好好中他一次,再懷個孩子,從此跟項野就徹底扯不開關系了。
所以,袁貝兒是認定了旋風跟施樂有一腿的,那緊急避孕藥也是施樂找借口從項野那偷偷溜出來買的。
這一回,烏龍慘了……
等待袁貝兒的會是什麼?
視頻一直播到她倆從Boots藥妝店跑出來才戛然而止,因為距離遠,項野在之前林恩傳回來時並沒有看清楚那小丫頭到底在買什麼藥,正好由她們解惑了,因而項爺才會那麼氣憤。
冷冽的目光重新落在袁貝兒慘白得臉上,項野此時看起來像是來凡間整治惡人的修羅,眼底一片殺氣。
「你知道污蔑我的女人會是什麼後果麼?」
「項總,您別生氣,這是個誤會,我今天才到巴斯城的,襯衫是小張給我的,說你女朋友和旋風約會的也是小張,連偷拍都是小張拍的,您在視頻里都看到了。」
到了這時候,小張說的那句「貝兒導演您可千萬別出賣我啊」在袁貝兒那已經成了一句屁話,自私的女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連旋風都能出賣,何況是她一個小張?
小張臉色如死灰般黑沉,兩腿兒一軟跌坐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愣愣地望著一直在推卸責任的袁貝兒。
「惡心的女人!」項爺顯然沒有相信她的說辭,冷嗤了一聲,轉眸望向站在身側的李文森,「文森,處理掉。」
處理掉的意思就是讓這兩個興風作浪的女人在人間蒸發,具體處理過程不詳,但肯定會做得絲毫不流痕跡。
一听要被處理,小張大哭,嚎叫,「冤枉啊,都是袁貝兒讓我這麼做的啊,我冤枉啊!」
小張真的冤枉嗎?難道她壓根兒沒有過想害施樂的心麼?
如果沒有歹心,就不會被袁貝兒利用了。
手刀砍在了小張的後脖頸,見她暈了,佐伊便麻利地將小張從別墅拖走了。
而袁貝兒已經嚇得腿都軟了,她普通一聲跌倒在地,兩行清淚洗刷得她像古代的林妹妹那般楚楚可憐。
「項總,我知道錯了,求您原諒我吧,我來這大軍哥是知道的,求您給大軍哥點面子,放過我吧!求您了,求您了,項總……」
嗓子啞啞的,袁貝兒嚇得快說不出話了,她用自己最後的一絲理智想到了自救方法,現在就看邵軍在項野的眼里到底有多少存在價值了。
空間靜默了……
項爺的確是在思考。
邵軍是他在國內最好的朋友,在他心中的地位自然很重。
半眯著危險的冷眸審視著跌在地上的袁貝兒,項爺坐在沙發上薄唇抿得死緊。
良久,他高大的身軀陡然站起,邁著矯健的步伐從女人身邊掠過,冷冽的聲音像從遠山處飄來顯得有些不真實。
「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聞言,在袁貝兒松懈的瞬間,因為受刺激過大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項爺並非是心軟了,只是從來沒有人知道朋友一向不多的他,其實對朋友的重視遠比對方想象的還要多。
他默默地走上樓梯,一眼也不想再看那惡心的女人一眼,高大凜冽的身姿是那麼寂落,難明。
這時……
李文森低沉渾厚的聲音卻突然從一樓傳來,「Boss,林恩說,警察局那邊不肯放施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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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可愛的,美麗的愛卿們,中秋節快樂!祝大家幸福!
感謝17日︰
恭喜新晉貢士一枚——雀巢鳥窩!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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