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淺沉默了。
誰對誰錯，這種事並不是他說了算，而且他又以什麼身份對她說一句‘過份’？
柳顏，或者他該說鳳舒，她的恨意真真切切，不摻半點虛假，早有一種感覺，柳顏是恨楚澈的，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她的恨意早已蝕骨入心，也難怪她要如此對待楚澈，相對的，楚澈對她做過的，又有哪些不過份？
「下雪了！」看著窗外，柳顏喃喃的聲音悠悠說道。
那年，初冬的天也是下著大雪，很冷，很冰，很涼，那種冰冷的感覺就像被冰塊凍結了一樣，渾身冷得刺痛。
「喜歡雪？」湘淺問道。
「不討厭！」雪雖然冰冷，可是比起冰冷無情的人心，雪就變得可愛多了。
「跟本殿來！」湘淺突然拉著柳顏的小手，從窗台上掠出，柳顏皺了皺眉，可是想起院里的侍衛，她便打消了掙扎的念頭。
隨著他的腳步，他們離夏侯府越來越遠，直到——
「真美！」難得的，柳顏揚起一抹笑容。
湘淺一愣，心里突然閃過一個詞，一笑傾城，她的笑容淡淡的，那沒有混雜其他的笑容里有點清純，卻也是那麼的耀眼迷人。
這是他第一見她笑得如此，在他所知的她，她常常笑，可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的笑不達眼底，似乎只是笑有其表，沒有笑的實意，可是現在的她，笑得很甜，很美。
感覺他的目光，柳顏臉上的笑容驀然一收，又回到了湘淺所熟悉的柳顏。
「你應該多笑一點。」湘淺淡淡輕語，心里覺得可惜。
「風景看完了，我先回去了。」這里的風景的確美麗，一條溫泉從山頂而下，漫天的飛雪落了下來，卻溶在了溫暖的泉水里，周邊的景色也因為有這條溫泉而變得青翠，不染一絲雪跡。
然而她的人生已經蒙上了太多的恩怨情仇，美麗或者可以讓她一時晃眼，可是最後只會覺得孤寂。
瞬間的變化，湘淺似乎在她眼底看到了什麼，可是又似乎只是他看花了眼，有那麼一剎那，他似乎看到了孤高傲燕，有點傷感，有點揪心，又有點沉甸。
「本殿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柳顏淡淡的回絕。
「那好吧！有事就在此留下記號，本殿會盡快與你聯絡。」知道柳顏不是溫室里的小花，湘淺也沒有堅持。
「嗯！」點了點頭，柳顏一個旋身，剛剛還在泉邊的身影已經悄然離去。
看著那遠離的背影，湘淺犀利的瞳眸深沉了，這個女人一身是迷，可是她的輕功的確是燕行飛，看來她果然是鳳舒，因為燕行飛是鳳舒的絕門輕功，剛剛拉著她來，他並不是一時的沖動，而是想做最後的確認。
可是楚澈……
當年的你，為什麼要丟下鳳舒？那不是你最愛的鳳舒皇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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