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有一剎那的凝滯,曲向晚沉了眼眸,快速出手,卻在將要刺到那人時,陡然被努爾扎羅抓住手腕。
「梅雅,來看這里!」簾帳外另一道聲音傳來,那撩簾的手驀地頓住,而後收了回去,接著腳步聲漸遠,曲向晚這才驚覺出了一身冷汗。
「梅朵,這是什麼?」喚作梅雅的疑惑道。
他恍然大悟道︰「無怪本王過不得晚晚這關了……」
但能不與他有所牽扯,曲向晚樂得如此。‘抓後回梅。
曲向晚微微一笑道︰「勞煩帶路。」
曲向晚目光搜尋了片刻,終于在一個角落發現了一個方盒隨手打開,盒子是空的,但盒底有少許的碎屑。
文皇後冷冷哼了一聲道︰「你是聰明人,應知該怎麼做,本宮身子如何?」
「是他下的毒?」曲向晚細細想來,記憶中似乎不曾與這個人有所牽扯,她既不識得他,他又為何要來害她?
「嗯,我乏了,你先出去吧。」皇後淡淡道。
曲新月冷笑︰「這個丫頭可是個硬骨頭,若是被她逃了出去,我們的計劃會全盤崩潰!」
曲向晚自慈安宮出來,便見小德子跑了過來急聲道︰「院史大人,不好了,殿下絕食了。」
任凌翼氣鼓鼓的坐在一側一臉憤恨。曲向晚道︰「你如何爬了人家公主的床榻?那公主脾氣火爆,你怎的安然無事便回來了?」
況那個夢娜曲向晚雖不怎麼喜歡,但卻知是個不錯的姑娘。
曲向晚︰「……」
到了內殿,曲向晚一眼看到躺在床榻之上一動不動的身影,小德子小聲道︰「殿下,您瞧誰來了……」
曲向晚心頭微沉,這便說的通了!
曲向晚冷笑︰「石青算什麼英雄,狗熊罷了!」
曲向晚微微凝眉,便听那小宮女開口道︰「皇後娘娘在等您,請隨奴婢來。」
他立時委屈的驚呼︰「晚姐姐!」
文皇後微微抬睫掃了曲向晚一眼道︰「探診吧。」曲向晚領命上前,意外的是皇後的身子並無大礙,只是血氣稍虛。
他與努爾扎羅所喝的酒乃是西番有名的烈性酒,努爾扎羅求親之事讓他本就心中不爽,那一日努爾扎羅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一個狠心要將他灌倒,一個心情抑郁想要借酒消愁,雖各懷心思不同,但結果卻是殊途同歸——兩人都喝的爛醉!
曲向晚自然明白墨華的意思,若藏寶圖真正存在,皇室怕也不會善罷甘休,一定也會暗中尋找藏寶圖的下落,假如這藏寶圖當真存在,又去了哪里?
任凌天的身子雖緩慢,卻也漸漸好轉,努爾扎羅整日喊著回西番,但卻不知為何,一日日推緩了下來。zVXC。
曲向晚垂了眼睫,隨手開了張方子,這才緩緩退了出去。
曲向晚倒了一盞茶隨手遞給墨華,而後自己也倒了一杯道︰「方懷?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墨華望著那茶盞唇角微微一抬道︰「本是個太醫院的小醫官,打打下手,晚晚不識得也在情理之中。」
任凌天臉色蠟黃,躺在床榻之上,哪里還有平日的威風?
努爾扎羅只覺懷中一空,接著心也有些空。
曲向晚一臉古怪︰「爬了公主的床榻……」
曲向晚微笑道︰「自然是喜歡的。」
曲向晚只得將諸般心思平復,向內殿走去。
「另外,晚晚還需小心曲新月。」墨華淡淡一提。
任凌風凝眉︰「你要殺了她?」
曲向晚不敢多言,退了下去開了些補血養氣的方子便準備退下,文皇後淡淡道︰「剛才本宮的話你可都听到了?」
曲向晚不由多看了那幅畫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這一日,任凌天突然病倒,整個太醫院全去了正源宮,曲向晚一接到傳令,便匆匆趕來。
可即便如此,也足夠讓他愧疚了,卻不料曲向晚得知此事後竟是這等反應!
隨手將那碎屑收起一些,曲向晚目光落在掛在牆上的一副美人圖上,那女子背影婀娜,身姿窈窕,側臉回望,風情極致動人。
任凌風眸光淡淡落在她身上,而後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這倒讓曲向晚略有些意外,雖任凌風一向對她淡漠,但這一次卻似乎與尋常不太一樣。
「我在翠玉軒下的池子里發現了這個。」曲向晚掏出帕子,那里是她在那個方盒里發現的碎屑,藏寶圖的話,墨華說不定知道一些。
墨華瞥了一眼道︰「翠玉軒里發現的?」「嗯,翠玉軒下有個密室,那里是個女子的閨房……」曲向晚頓了頓將今日之事與墨華說了,這才道︰「卻不知,那藏寶圖是否當真存在。」
曲向晚驀地頓住腳步,恭敬立在一側,任凌風撩簾而出,他瞥了曲向晚一眼而後面無表情走開。
他復雜的盯著曲向晚道︰「晚姐姐一絲不在意麼?」
曲向晚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為何?」
翠玉軒池下的那個密室中的女子又去了哪里呢?
碧菊百無聊賴的坐在假山僻靜處等著曲向晚,最近宮中貴人連番病倒,可算是忙壞了自家小姐,正暗自不滿之際,一道聲音低低傳來。
曲向晚知道他信奉長生,若她當真說這靈丹妙藥是不可用的,怕會引來殺身之禍。
曲向晚一怔︰「曲新月?她與石青有關系?」墨華淺淺一笑道︰「正如晚晚所想,英雄難過美人關。」
「……嗯。」努爾扎羅看了曲向晚一眼,似乎不欲多說。
「滾!誰來我也不見,滾出去!」向來燦爛明亮的少年,暴躁起來如此暴躁。
曲向晚關門,轉身,下一刻身子被壓在門上,唇瓣驀地被人含住,接著長吻綿綿,帶著蓮香如水似火般落了下來,直到榨干她肺腑間的最後一點空氣,方將她松開。
殿內靜謐,華服女子側臥長榻,眉宇間有淡淡的疲憊之色,曲向晚上前行禮道︰「臣女見過皇後娘娘。」
「那翁主畢竟是個庶出,又毀了容貌,你父皇卻執意要她做你的妃子,她雖貴為翁主,但終究生于山野,我與你父皇商議了一番,便將她許你做了妾室,這對于她來說已是莫大的福分。」
碧菊立時應了。
文皇後滿意道︰「還算你有些小聰明,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好自為之。」
任凌翼惱恨道︰「可阿翼已經不潔了!」
曲向晚背著藥箱,匆匆趕來慈安宮時,宮外的小丫頭向曲向晚福了福身道︰「翁主請,皇後娘娘正等您。」
「把魂收收。」他唇角一抬,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曲向晚驀地紅了臉,這才反應過來,神色不悅道︰「雲王雲端高陽,名動天下,怎的卻來擅闖女子房間?」
「那你打算以後再也不見我了麼?」任凌翼本是殿下,身份尊貴,若能與夢娜結合,對于他來說無疑是一件極好的事。
曲向晚回過身時,看到任凌天在看著她的背影發怔,那眼神奇怪的很,讓曲向晚心頭沒來由的咯 了一下,低了聲音道︰「皇上,您醒了?」任凌天自那種發怔狀態中回過神,而後望向曲向晚的臉,那是一張被毀了的臉,除卻猙獰,無絲毫美感,讓他又微微眯起眼楮。
曲向晚臉色一寒,冷聲道︰「我早知此事與石青月兌不了干系!」
曲向晚眸光微閃低聲道︰「皇後娘娘操勞過度,積郁成疾,需好生休養。」
「皇上身子細細調理,很快會痊愈。」曲向晚低低道。
曲向晚頓了頓道︰「臣女不知皇後娘娘說的何事?」
曲向晚一怔,她需要在意什麼麼……
墨華眸子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而後望向曲向晚道︰「傳聞中是存在的,然又有幾人真正見過?藏寶圖若是當真存在,皇室也不會袖手旁觀,外人擁有山大的財富,對于皇室來說並非是好事。」
「小姐,是太子殿下。」碧菊聲音小了幾分,曲向晚頓住腳步,遠遠看到任凌風被人簇擁著走來,她退至一側福了福身。
「她們找的東西許是羊皮做就,只是羊皮卷不見了。」努爾扎羅微微凝眉道。
簾幕外的曲向晚驀地身子一顫。
「誰!」一聲冷喝,下一刻曲新月飛快向這里沖來,碧菊臉色一變,轉身便逃。
回到蓮華居,曲向晚隨手推開門道︰「我睡會,午時不必叫我了。」
墨華笑道︰「怕其幕後還有幫手……晚晚可識得方懷這個人。」
朱令行偷偷看了曲向晚一眼,而後走至曲向晚身側,打開一個朱漆小盒子,曲向晚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那盒子內放了兩個東西,一個白瓷小瓶,還有一個是個木雕,那木雕是個女子,容顏傾世,栩栩如生,卻讓曲向晚豁然心驚。
「可這東西為何會出現在相府池下的密室中?難道藏寶圖與相府有關?」曲向晚禁不住又想起那副掛在密室牆上的丹青,只覺似乎事情並不會那麼簡單呢。
曲向晚一怔,她自然不知自己的背影是如何的,但細細打量那女子半側的容顏,只覺那女子的樣貌與自己確實有三分相似,不由有些吃驚。
「可他為何要陷害我?」曲向晚凝眉,太醫院中人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向來無冤無仇的人來陷害她,真的是太奇怪了!
曲向晚暗暗心驚,這碎屑實在不惹眼,那個喚作梅朵的竟然能發現,曲向晚捻起那碎屑嗅了嗅,微微蹙蹙眉。
小德子倏地覺著失言,慌忙道︰「院史大人您別多想,這事兒委實是個誤會。」
曲向晚只覺頭暈目眩,四肢抽空,傻在原地。
曲向晚淡淡道︰「殿下既然不願見我,臣女告退便是。」
這個羊皮卷又去了哪里?所謂的藏寶圖又是藏的什麼?
曲向晚以為他會入尋常一般歡快的喚一聲「晚姐姐」,不料他見了鬼似的,倏地又背過臉去,將一張臉蒙在被子中悶悶道︰「阿翼沒臉見晚姐姐了!」
任凌翼惱恨道︰「努爾扎羅那酒極烈,我貪喝了幾杯,醒來便在夢娜的榻上了……那夢娜勃然大怒,還好我跑的快。」
曲向晚看了一眼小德子道︰「去備些膳食來。」小德子立刻開心道︰「是!」
「嗯。」任凌天身子半起,而後示意朱令行將藥取出,是一枚圓圓的紅色藥丸,任凌天就著水吞服了下去。
任凌翼臉色瞬間變得極難看。
曲向晚望了望天色微笑道︰「勞煩公公帶路了。」
「晚晚身上,還有一縷來自西北野狼的味道……嗯,他踫你了?」他看起來沒有絲毫不悅。
曲向晚不自在道︰「沒有!」什麼西北野狼的味道,那個努爾扎羅,向來不在身上涂抹任何香料!
「他將熬藥的罐子換成了有毒的,之後在你敖過藥後,再將罐子毀尸滅跡,這手段並不高明。」他鮮少飲茶,比起茶來,他更喜歡喝白水,然手中的茶卻喝的干淨,隨手又將空杯遞了過去,曲向晚下意識的又給他倒了一杯。
曲新月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碧菊,一個巴掌重重打了過去,只听「啪」的一聲,碧菊臉上立時出現一個血紅的五指印,唇角有血滑落。
碧菊小心的看了曲向晚一眼道︰「小姐,您莫不是有心事?」曲向晚望了望天,天色陰霾布滿烏雲,怕是要起風雨了,微微蹙了蹙眉道︰「沒什麼。」
曲向晚微微一怔︰「你查出真凶了?」
「晚姐姐既然歡喜阿翼,阿翼與別的女子一起,晚姐姐不應生氣吵鬧麼!?」他望著她的眼神有滿滿的控訴。
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兒倏地坐起身,愕然的轉過頭。
他淺淺一笑︰「正源宮中常年燃著龍須香,也只有正源宮燃著這種香料。」曲向晚又凝眉道︰「那你如何知道我見過努爾扎羅?」莫不是他跟蹤她!?
曲向晚動了動身子,發覺自己被人攬在懷里不由一怔,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做若無其事的撩簾走了出去。
他驀地坐起身,一張錦繡燦爛的容顏滿是委屈︰「晚姐姐還會喜歡阿翼麼?」
他不以為意道︰「唔,晚晚的房間,本王樂得闖的。」
皇後因照料皇上操勞過度病倒了,這個女子與任凌天的感情被人引為佳話。
「……」雲王還真是,不出門,盡知天下事……
曲向晚想了想道︰「那不喜歡便是!」
努爾扎羅凝眉思索片刻,旋即低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再商議。」
曲向晚笑道︰「這豈非是一樁好事,那公主雖性子潑辣了些,但確是個美人。」
墨華眉梢微抬道︰「唔,那麼晚晚覺著本王是什麼?」曲向晚望著他有些頭痛道︰「雲王您,自然是大英雄……」
「唔,最好沒有。」他俯身落在她唇上一個吻,情態自然到曲向晚都有種兩人關系好似已到了水汝膠融的地步了。
任凌翼悶了一會道︰「阿翼不潔了!」
墨華微微一笑道︰「萬事自有因果,我們既知這果,便能找出它的因,就像太後中毒一事,下毒之人自以為毀去了所有的蛛絲馬跡,但還是百密一疏,留下了那個腳印,晚晚可知是誰?」
「這天下女子三分九等,風兒自然要上上等人。尋常女子如何能配的上你的身份?」「母後為兒臣操勞辛苦。」
碧菊臉色驀地一變,險些驚呼出聲,一把捂住嘴,偷偷自山縫望去,透過山縫隱約可見說話的女子眉眼妖嬈,打扮妖艷,正是曲新月!
曲向晚嘴角微微一抽,蹙眉道︰「好端端的,絕什麼食?」
「羊皮卷?你是說她們口中的那個藏寶圖?」曲向晚挑了挑眉,翠玉軒池下竟然藏過這種東西,需知藏寶圖即便只是傳說也會被天下覬覦,而這種會引起腥風血雨的東西竟然會出現在相府,曲衡之知道嗎?
「抓住她。」另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碧菊驚慌轉身,一眼看到臉色幽冷的任凌風,而下一刻一道鬼魅般的聲音飄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面前。
「兒臣不知,父皇可說過是誰?」
「想要雲王死,也不是沒有辦法……」曲新月唇角抬起陰毒的冷笑,「你只需將此物擱置在鈴鐺中,而後還給曲向晚……」她的聲音突然壓低,碧菊很努力的听卻再也沒有听到一個字,只一顆心噗通噗通,跳的飛快,下意識的轉身想要盡快逃開去告知曲向晚,卻不小心踩滑了一顆小石子,只听「啪」石子彈射出去。
慈安宮內燃著淡淡的安神香,曲向晚一踏入大殿,便听輕語聲傳來。
「碧菊!?」曲新月臉色陡然陰冷,「不要讓她跑掉了!」
石青平日對她極為恭謹,然曲向晚還是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似有若無的敵意,那種敵意中夾雜著一絲陰毒,但石青為什麼要對她抱有敵意?
任凌天舒了口氣,淡淡道︰「朱令行,將眹的靈丹拿來。」
曲向晚微微凝眉,那麼這喚作梅朵梅雅的可是那日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她與這些人並不相識,她們為什麼要對她動手?
任凌天正當盛年,身子狀況卻並不盡人意,這位帝王為追求長生之術,大量服用仙丹妙藥,卻不知那所謂的靈丹妙藥毒性極重,毒素累積,終將他的身子拖垮。
「還見過努爾扎羅?」
「羊皮屑,我們快回去報告主子!」壓低的聲音帶了一絲驚喜,而後只听「轟」的一聲,洞門被關上,洞內瞬間恢復安靜。
上一次曲向晚抗旨,若非雲王求情,而後努爾扎羅也並未緊追不放,這才算不了了之。
「……」她大腦有些不能反應。
他朦朧中起身,順著後花園回宮,途中恍惚間看到了曲向晚的影子,便跟著那影子向前走去,而後不知怎的便爬上了夢娜的床榻,好在什麼事都不曾發生,只是躺在一起而已。
曲向晚瞪他︰「你怎的知道我去了正源宮?」
「雲王本是病身,即便突然暴亡,別人也不會多想,您日後是需繼承大統之人,留著雲王早晚是個禍害!」
似看透了曲向晚所想,墨華拉起她的手緩步走至書案前,隨手拿出她的官印道︰「你這院史的位置原本是他的,這個人心胸狹隘,有仇必報,他為了得到這個位置,費盡心機手段,最後卻被晚晚給得了去,你說,他會如何想?」
「他的父親曾中了風中離,險些身亡,而救下他父親的正是石青。」墨華望向曲向晚道︰「晚晚現在可明白了?」
「您還是去一趟吧,殿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奴才就算砍了腦袋也擔待不起呀。」小德子一臉苦水。
「全憑母後做主。」
努爾扎羅也被吸引住了目光,轉而道︰「這女子的背影倒是與你有些相似。」
「我听你父皇說已為你選了妃?」
「去了正源宮?」他的激情好似一夢,此時已然起身如往常一般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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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一臉古怪,心道這五小姐當真是心胸敞亮的,知道殿下和別的女子同了榻,竟然不氣還很開心的樣子,他家殿下委實悲催。
曲向晚道︰「你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便得對人家負責,況夢娜還是公主,左右是要做你的妃子的!」
小德子道︰「殿下與努爾扎王子拼酒,不小心喝個酩酊大醉,醒來後卻不知怎的爬了夢娜公主的床榻,殿下醒來後傷心欲絕,已經絕食三日了呀!」
曲向晚卻暗暗心驚,將她許給任凌風做妾室,這無疑是晴天霹靂,畢竟,她剛冒死拒絕了努爾扎羅,這一次卻又如何違逆皇恩,再拒絕任凌風!?
「眹的身子如何?」任凌天淡淡道。
「皇上,藥來啦。」朱令行低聲道。
曲向晚一頭霧水有些模不著頭腦道︰「我……生氣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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