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穿了一身淺灰色的運動衣,個子大約有一米八的樣子,一張可愛俊秀的女圭女圭臉,一雙天生就帶笑的眼楮,閃閃發亮,高鼻梁闊嘴唇,第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有種鄰家大男孩的親切之感。
江東黎走上前,毫不避諱的就摟著君暖心的肩膀,樣子十分親密,對著唐詩詩嚴肅認真的說︰「嫂子,你好!我叫江東黎。你要為我做主,我跟心心是情投意合,真心相愛的。」
這語氣鄭重的,跟求婚似的!
唐詩詩看著眼前的三個人,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
情況有點復雜,她腦細胞飛快的旋轉,腦中各種排列組合,各種奸情無限,最終還是決定將這一切的主動權讓給當事人。
只是這三個當事人,就在她走神的一瞬間,就上演了一場搶人大戰。
看著君暖心被權少白跟江東黎給拉扯來拉扯去的,表情十分的痛苦,唐詩詩怒了!
「你們兩個都放開她!」唐詩詩一聲怒喝,左邊出拳,右邊出腳,將那兩個不顧君暖心感受的男人給逼退,把君暖心給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因為她眼尖的看到,在這個江東黎摟著君暖心腰的那一刻,君暖心的身子明顯的一僵,女人的心最為敏感,她看得出來,君暖心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拒絕了權少白,但是跟這個江東黎的感情,還遠沒有達到他口中說的那般親密。
至少,現在,她的身體還是排斥對方的,根本不是江東黎說的什麼情投意合,真心相愛。
正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權少白一見江東黎出現,還大刺刺的上來就摟著君暖心,他早就想出手教訓一下這小子了,但是又怕昨天晚上的烏龍事件重演,失手傷了君暖心,所以一直隱忍不發。
這會唐詩詩將君暖心給拉走,正好給了他施展拳腳的機會!
所以,君暖心一被拉走,權少白二話不說,一拳就朝江東黎臉上轟了過去。
江東黎沒想到權少白招呼都不打一個,上來就動手,躲避不及,臉上掛了彩,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帶血絲的唾沫,鄙視的看著權少白說︰「卑鄙小人,怪不得心心不喜歡你!」
「權少白,你這個野蠻人!你干嘛又動手打人?」君暖心看江東黎被打,憤怒的指責權少白說。
「因為他欠揍!」權少白沉聲說。
「我倒是要看看,今天到底誰欠揍!」江東黎被權少白惹毛了,將自己淺灰色的運動衣上身月兌掉,露出里面穿著白色無袖背心,一身結實肌肉,然後他將運動衣往地上一丟,鄙夷的看著權少白說︰「今天,我一定要給心心討個公道!讓你知道誰才配喜歡心心!」
說完毫不示弱的跟權少白打了起來。
權少白一听江東黎的話,如同火上澆油,拳拳不留情,招招下死手!
「毛沒長齊的東西,也配說喜歡!」權少白拳腳齊出。
「我不配,你配? !我忘記了,你權少白早已經是身經百戰,失敬失敬了!」這江東黎絕對也是個毒舌的主。
唐詩詩看著他那一張女圭女圭臉,說著這麼毒的話,怎麼看都怎麼覺得有種違和感。
不過,這小子的身手也不弱!
有免費的好戲看,唐詩詩又坐回到桌子前,拿起勺子,繼續吃自己心愛的水果女乃酪凍糕。
味道真不錯!
「你們兩個別打了!」君暖心看著兩個男人又纏斗在一起,心急的要上前拉架,卻被唐詩詩跟梁月兩個人眼明手快的拉住,強行按在椅子上。
「讓他們打,你別上去添亂!」唐詩詩看著君暖心臉上那只烏眼青,突然有些頓悟它的來歷了。
「君暖心,你給我站遠點,我可不想一會又失手錯傷了你!」權少白一看君暖心又要上前,心急的大聲制止。
听權少白這麼一喊,唐詩詩腦中的謎團抽絲剝繭般的開了——果然如此!
不過,權少白這一分心,被江東黎瞅準時機,一腳踹在肚子上。
權少白剛剛眼楮被唐詩詩給打了,就很影響視力,江東黎這一腳是用了全力的,權少白被踢得蹬蹬蹬的後退幾步,嘴角掛上一條血線。
唐詩詩眉毛一卷,畫面有點血腥,不過還不至于影響到她的食欲。唐詩詩又舀了一大勺的水果女乃酪凍糕送進嘴里,有滋有味的吃起來。
君暖心可是被嚇壞了,聲音里帶了哭腔,對著權少白跟江東黎喊道︰「你們都住手,別打了!別打了!」
只是,這兩個人打紅了眼,根本听不進去君暖心喊了些什麼。
「你別管,讓他們打。」唐詩詩看君暖心眼淚快要收不住了,好心的又勸了一句。
「三嫂,他,他都流血了!」君暖心氣惱的瞪了唐詩詩一眼,這都快鬧出人命來了,三嫂怎麼還有心情吃東西!
太冷血了!
「流這麼點血,又死不了人,促進新陳代謝,流流更健康!」唐詩詩又吃了一口水果女乃酪冰糕,說道。
君暖心簡直要被氣死!
這人還是她認識的唐詩詩嗎?
這個時候,唐詩詩的手機響了,她掏出手機,閃出來一條短信︰「老婆,我已經安全抵達部隊,你在干什麼?我想你了。」
唐詩詩看著那條署名「老公」的短信,眼中閃現溫柔笑意。
「在吃水果女乃酪凍糕,然後看現場直播的武斗大戲。」唐詩詩回了一條。
那邊馬上回復說︰「離直播遠點,別被誤傷!」
「嗯。明白!」唐詩詩發了個賊賊的笑臉過去。
「好看嗎?誰跟誰打?」凌睿又快速的回了一條短信過來問。
「有點血腥,君暖心同志的新歡跟舊愛。」唐詩詩依舊是賊笑。看了眼那兩個依舊難分難舍,都掛了彩的男人回復道。
「哦,听起來很有激情。」凌睿也發了個賊笑過來。
「是奸情!」繼續賊笑。
「那你繼續看戲,能彩衣娛親到你,也算是他們功德一件。我忙去了。」凌睿打了個飛吻過來。
「嗯。」唐詩詩發了個羞羞臉過去。
跟凌睿聊完天,唐詩詩又開始吃她的水果女乃酪凍糕,然後看免費武斗大戲。
一開始佔了上風的權少白,因為江東黎剛剛那一腳,已經漸漸的處于下風,不過此刻他全副的精神都是想要將對方給置于死地,所以絲毫不躲閃對方的拳腳,只是一味的瘋狂進攻,又掛了幾處彩。
在權少白這麼不要命的打法下,江東黎也沒討到好處。
「三嫂,你勸勸他們!求你!」君暖心,臉上已經掛了淚。
唐詩詩暗嘆一聲,其實她之所以放任權少白跟江東黎大打出手而不制止,就是為了逼出君暖心的真心。她感覺的出來,君暖心之所以這樣,多半是心疼權少白,可是既然心里有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別扭?
一直目光平靜的梁月此時也忍不住開口對唐詩詩說︰「別讓他們打了,差不多就得了。再這樣下去,該出事了。」
唐詩詩不慌不忙的將最後一口水果女乃酪凍糕給吃完,然後將盒子往桌子上一放,站起身來。看著還孜孜不倦的權少白跟江東黎,不由感嘆︰這現場直播的武斗,比去電影院看3D版的效果還好!
這真實度,是特效特技不能模擬復制的,尤其是兩個人都是真情演出!
酣暢淋灕啊!
「梁姐說得對,再打下去,權少白跟江東黎兩個人非死即傷。幸好這個點,酒吧里沒外人,否則毀尸滅跡什麼的,封口費也要好大一筆。」唐詩詩半是調侃半是嘆息的聲音響起來。
梁月看向唐詩詩,心道︰這家伙什麼時候染上月復黑的毛病了?
「三嫂!」君暖心含淚不滿的瞪了唐詩詩一眼。她心里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這個家伙還有心情開玩笑,是不是好姐妹啊!
眼看著江東黎一拳又要打向權少白的肚子,唐詩詩快速的一個側踢腿,將江東黎的那一拳給踢開,力道不輕不重,拿捏的恰到好處。
江東黎被唐詩詩的突然出手給弄得愣了一下,他那雙含笑的眼楮閃了閃,隨即收了勢,無所謂的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笑眯眯的站在一旁。
權少白還要出手,卻被唐詩詩一把抓住手腕說︰「誰要是再動手,我就將誰給丟出去!」
權少白不甘的看著唐詩詩好一會,最終屈服在唐詩詩的凌厲眼神之下,不情願的收手。
唐詩詩從吧台拿了兩包冰塊,一人丟給他們一包,淡淡的說︰「你們不是都想著讓我做主嗎?那我今天就做一回主。」
權少白接過冰塊包,一邊敷著臉上的紅腫,一邊說︰「我現在不需要你做主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反正不管怎麼樣,她——」權少白一手指向君暖心,霸道的說︰「必須是我的!」
君暖心听到權少白的話,身子幾不可查的顫了顫,緊緊抿著唇,不發一語。
江東黎將權少白跟君暖心之間的暗流看在眼里,嘲笑道︰「我一切听從心心的選擇,不管心心如何選擇,我這輩子都只愛她一個女人!」
君暖心听到江東黎的話,身子一僵,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詫異。
唐詩詩將君暖心的表情看了個清清楚楚,心里暗自嘆息,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明明——
「看來,你們都不需要听我的意見了?」唐詩詩淡笑的看著這兩個滿臉狼狽的男人,語調輕快的問,只是細听之下,就會發覺,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哼!」權少白冷哼一聲,顯然還是在對剛剛唐詩詩攔著他不讓他出手打江東黎的事情生氣,覺得她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我當然是需要嫂子的意見的,畢竟嫂子的意見,一定程度上代表著心心的意見,而且嫂子是心心的家人,不管嫂子對我有什麼樣的要求,我相信都是為了我跟心心好。」江東黎眉眼一彎,就是一副笑容。
嘴巴倒是很甜!腦子轉的真快!唐詩詩月復誹。
「那好,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建議你先回去,給暖心一點自己的時間,我想她需要好好靜一靜。」唐詩詩臉上也帶了微微笑,江東黎這樣的人,實在讓人冷不下臉來。
若不是他剛剛跟權少白不要命的一場搏斗,任誰都會相信他是牲畜無害的。
「……」江東黎沒有想到唐詩詩會這樣說,他看著君暖心目光深情而專注,說︰「心心,你也是跟嫂子這麼想的嗎?」
君暖心無措的抬頭看著江東黎,抱歉的說︰「東黎,你先回去吧,我現在腦子里亂的很,誰都不想見。抱歉,今天害你受傷了。」
「心心,我們之間無需說抱歉,我是自願的!」江東黎走上前,拍了拍君暖心的肩膀說︰「那我先回去,你記得要來找我!」
「嗯。」君暖心動了動嘴唇,半天就吐出了這麼一個字,今天的江東黎很不一樣,她一直以為她們兩個是哥們兒,可是今天,她突然覺得,有些東西好像不一樣了,這讓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心心,我今天演的像不?」江東黎突然俯首,在君暖心的耳朵邊說︰「醫藥費,出場費可不能少算了!」
君暖心一愣,隨即釋然的笑開,心頭上的疑雲也散去,她對著江東黎揚起笑臉,低低的說︰「丫的,太像了,差點連我都信以為真了!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權少白見君暖心跟江東黎兩個人竟然當著他的面卿卿我我的,在那里情話綿綿,尤其是君暖心還對著江東黎那臭小子笑得那麼媚!那麼美!氣的他要命,剛想上前再跟那臭小子打一架,卻被唐詩詩給攔住。
「唐詩詩!」權少白咬牙切齒的喊。
「我沒聾!」唐詩詩不悅的瞪了權少白一眼說。
江東黎已經跟君暖心談完條件,然後在君暖心的額頭上親了下。
君暖心一愣,剛要露出不解的目光,卻听江東黎小聲提醒說︰「自然點,劇情需要!」
君暖心釋懷。
權少白簡直要瘋了,他一邊用力的想要甩開唐詩詩的手,一邊滔天怒吼︰「江東黎,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江東黎鄙視的看了權少白一眼,說︰「這樣你就受不了了?那麼你跟別的女人滾床單的時候,又有沒有考慮過心心的感受?可笑!」
權少白听了江東黎的話,看到君暖心驟然色變的小臉,像是被人在心頭打了一悶棍,終于安靜下來。
江東黎才不理會權少白呢!他瀟灑的將手放在自己的耳邊做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君暖心也努力的笑笑,也回應了他一個再聯系的手勢。
「嫂子,那我先走了,再見。」江東黎禮貌的說再見,然後轉身離開了。
「嗯,再見!」唐詩詩笑笑說。
江東黎一走,權少白像是才回過神來,就再也不顧唐詩詩的阻攔,走到君暖心的身邊,一把撈過她,在剛剛江東黎踫過的肩膀上,像是掃灰一樣拂了拂,然後在江東黎親過的額頭上,用力的擦了擦,擦得君暖心的額頭都有些發紅,霸道的說︰「下次不準那混蛋踫你!」
君暖心覺得又可氣又可笑,一把揮開權少白的手︰「你以為自己是誰?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還有,不要用你踫過別的女人的髒手踫我!」
權少白被君暖心最後的那句話給傷到了,不過很快他就掠過心頭的苦澀,目光灼灼的看著君暖心問︰「我偏要管呢?君暖心我告訴你,你的事,以後只有我能管!」
權少白氣沖沖的說完,強硬的拉著君暖心的手就要往外走,「我這就帶你去你家提親!」
「混蛋!我讓我爸爸打斷你的狗腿!」君暖心氣的要死,她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不要臉的權少白過!
「打斷我的腿,你也得嫁給我!」權少白拉著打惴惴的君暖心往外走。
「放開她。」唐詩詩站在權少白面前,冷冷的說,今天權少白的表現,真的大失水準,太讓她失望了!
「唐詩詩,不要以為你救過我,就能干涉我的私事!」權少白氣惱的說。
「我真後悔救了你!實際上,你的命還真不值五千塊!我以前真是高看你了!」唐詩詩對如此沖動的權少白全無好感,覺得他比懂得進退的江東黎差得遠了!她鄙視的看著權少白一臉傷,說︰「還有,我對你的私事沒興趣!」
「你——」權少白沒想到唐詩詩能說出如此傷人的話,一時間被噎得接不上話。
為什麼今天所有的人都跟他作對?
「不過我奉勸你一句︰要是你今天去了君家大院,我敢保證你這輩子跟暖心再無可能!听不听由你,信不信隨你!」唐詩詩終究還是忍不住點撥權少白,誰讓君暖心這家伙喜歡他呢!
要是讓家里人看到暖心這副樣子,這權少白不豎著進去,橫著出來,她唐詩詩倒著走!
尤其是那個愛女如命的大伯,若是看到暖心這幅樣子,不把權少白當成活靶子,她唐詩詩將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實際上,她覺得那個江東黎,比權少白懂事多了!
果然,權少白听了唐詩詩的話,冷靜了下來,沉默不語。
是他沖動了!但是一想到君暖心竟然跟姓江的那小子你儂我儂的,他就一刻也淡定不起來!
「三嫂,本來我跟他就沒什麼,我現在喜歡的人是江東黎!」君暖心甩開權少白的手,冷漠的說。
「君暖心,你丫的是不是非要爺我采取點非常手段才能乖乖就範!你倒是說說,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權少白一听君暖心的話,就氣得肺都要炸了。
這女人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算是要判他死刑,至少也得給他個罪名,讓他死的清楚明白吧?
就這樣含冤莫白的枉死,他說什麼也咽不下去這口氣!
權少白的疑問也是唐詩詩跟梁月的,所以,他們都看向君暖心,因為君暖心對權少白的態度,前後轉變的太快,落差太大,別說權少白接受不了,就是她們都很難理解!
「暖心,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問題,就攤開來說明白了,或許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梁月也好言相勸。
「沒有什麼誤會不誤會的,就是我突然覺得累了,覺得自己以前的那些執著,可笑而又沒有意義,大徹大悟了而已!」君暖心低著頭,眼睫微垂,緩慢的說,根本不敢抬頭直視任何一個人的眼楮,她怕自己眼中那幾乎要滿溢出來的痛苦,再也藏不住。
「你胡說!我不信!」權少白一口否定。
「你憑什麼不信?你又有什麼資格不信?權少白,我已經不是那個傻得偷偷暗戀你,為了你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可以完全放棄自我的君暖心了!不是那個明明喜歡你,卻還要笑著看你跟凌素素那個賤人卿卿我我,明明心里痛的滴血,臉上卻笑得明媚,一絲介懷都看不到的君暖心了!不是那個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君暖心了!」君暖心忽然抬頭對著權少白情緒激動的大吼!
「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可以疼我寵我愛惜我一輩子只對我一個人好的男人了,怎麼?我不犯賤的追在你後面跑,你覺得不適應了?覺得你男性自尊受到打擊了?覺得你的驕傲被挑釁了?所以才這麼窮追不舍吧?權少白,你無聊!幼稚!可笑至極!」君暖心仿佛是連珠炮似的要將這些年的委屈全部傾倒出來一樣說道。
「不!你騙人!這些都不是真正的理由!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權少白怒吼。
「就是這麼回事,你要是覺得很難理解,難以接受,我也沒辦法!反正,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君暖心一揚眉,下巴微抬,冷淡的說。
「君暖心,你——」權少白還想說什麼,卻被唐詩詩一個眼神制止。
「你先回去吧,給她點時間,讓她好好考慮一下。」唐詩詩下逐客令。
「我不回去!」權少白固執的說。
「滾!」唐詩詩怒斥,隨手撈起桌子上的一個空盒子就朝權少白砸了過去,並迅速的朝他眨了眨眼楮。
「那好,我先回去,不過,君暖心,這輩子,你都只能嫁給我,你給我好好記住了!」權少白將那個空盒子丟到一邊,往外走還不忘記要挾。
君暖心看著權少白的背影,臉色復雜,晦暗不明。
「好了,那兩個煩人的都走了,現在你可以跟我們說說,你究竟是為什麼突然這樣了吧?」權少白一走,唐詩詩就開口問道。
「三嫂,真的就跟我剛剛說的那樣,我突然間醒悟了,不想跟他糾纏下去了,我——喜歡上了別人!」最後一句,君暖心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很勉強。
「跟我們還不說實話?!」唐詩詩不滿了,看了梁月一眼,發現對方也是不知所以,搖頭苦笑。
「我說的,就是實話,真的。總之,這件事就這樣,你們別再問了,不然,東黎會很尷尬的。」君暖心想起同為吃貨的江東黎,臉上的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唐詩詩與梁月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彼此的眼中看清了自己的無奈,知道再怎麼逼迫君暖心,她不會說也還是不會說!
唉!真是猜不透!
這場鬧劇就這樣草草收場,但是唐詩詩不知道怎麼的,一想起君暖心隱瞞著不說的那件事,心里就十分的別扭,老是有種預感,這事會是跟自己有關!
是不是自己最近太敏感了,老是愛胡思亂想!
拜權少白那家伙所賜,好好的一個下午,就這樣的給毀了,唐詩詩多多少少的有點郁悶。
「梁姐,那個我今天來,其實還有件事想跟你說下。」快要走的時候,唐詩詩不好意思的開口。
「怎麼?嫁了個好老公,就想做全職太太了,想告訴我不能到這里來做大廚了?」梁月猜測著打趣說。
「梁姐,你別笑話我了!」唐詩詩窘迫的說,她這一段時間,過的還真是——細細回想起來,她有時候都覺得跟拍電影一樣,有些不真實。
「三嫂,不會真的是我三哥的原因吧?沒想到三哥會這樣的不講道理!回頭我替你說說他,要是他敢反抗,發動全家人征討他!」君暖心捧著一大盒的水果女乃酪凍糕,邊狼吞虎咽邊說道,有東西可吃,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不是,相反的,你三哥還鼓勵我出來找份工作,充實一下自己。」唐詩詩生怕君暖心誤會凌睿,真的發動全家討伐他,連忙解釋︰「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想找一份有關機械設計方面的工作,我上大學的時候,就對這個很感興趣。所以,就不來這邊上班了。」
說完,唐詩詩歉意的看著梁月跟君暖心。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我三哥不是個老迂腐,老頑固的!」君暖心笑著說。
「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是件有追求的事情,所以,你根本不必覺著抱歉,我都能理解。」梁月也笑著說︰「不過,以後可要多過來坐坐。」
「嗯,一定會的,謝謝梁姐理解!」唐詩詩俏皮的說。
回程的路上,唐詩詩開著車特地繞了個彎,去了書城,買了一些關于機械設計方面的書籍,準備這幾天,先從理論上將過去的知識給熟悉起來。
君暖心看到唐詩詩抱著那麼厚一摞的書,夸張的大叫︰「三嫂,你這是準本今後摟著書睡覺了?!」
唐詩詩笑著斜了君暖心一眼,小臉上洋溢著滿滿的興奮!
回到君家大院,君老爺子看到唐詩詩抱著那麼多書回來,也吃了一驚,後來又听君暖心說起唐詩詩要找工作的事情,在心里贊賞道︰真是個愛學習的丫頭!
雲沫看到唐詩詩抱著那麼一大摞書,全部都是跟機械設計有關的,忍不住問道︰「丫頭,你對這個感興趣?」
唐詩詩靦腆的笑笑,說︰「其實,我大學的時候叔叔嬸嬸都建議我報的會計學,但是我比較喜歡機械設計方面,大學的時候在機械設計學院的時間,比在呆在會計學院的時間多的多。」
「真是人不可貌相!」雲沫單手模著下巴,看著唐詩詩,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詩詩將書抱到房間里放好,就趕緊的下樓去廚房做飯了。
凌睿不在,公公婆婆也忙的沒回來吃晚飯,大伯部隊里有事回不來,大伯母常桂茹跟二伯母雲沫就主動的幫唐詩詩打起下手來,只是二伯母雲沫實在沒有做飯這方面的天分,呆在廚房里還不夠添亂的,最後唐詩詩忍無可忍,指定雲沫什麼都不要做,就等著她炒出菜來的時候,往外端菜就可以了。
雲沫就這樣被請出了廚房。
君老爺子見雲沫被請出來,打趣她說︰「沒想到你也有被嫌棄的一天!」
雲沫沒心情跟君老爺子斗嘴,無精打采的坐在餐桌前。
君暖心晚上是不敢在家吃飯的,所以她找了個借口開溜,臨走還不忘記說唐詩詩的好話︰「爺爺,你有口福了,詩詩听說你血脂高,特地給你專門制作的食譜,科學營養又好吃!」
君老爺子一听,心里美滋滋的,樂的眉毛都彎了。
自從發生那天凌悅跟黃曉娟兩個在凌宅大鬧一場後,凌悅跟君澤宇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凌老太爺心里想女兒,但是也知道凌悅在氣頭上,回來心里也不會舒坦,就一直忍著不給凌悅打電話。
凌老太爺心情不好,這些天凌宅里面一直都是低氣壓,林美娟做事都也一直小心翼翼的,而凌浩跟黃曉娟,凌素素,除非必要,基本上都躲在前院,不敢到後院來,尤其是黃曉娟,被凌浩特別交代,勒令她不準去踏進後院一步。
黃曉娟雖然覺得心有不平,但是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再觸怒凌老太爺,所以也就听話的一直呆在前院。
每個月的二十五號,是皇朝集團給工人發工資的時候,也是皇朝集團給凌家這一大家子發生活費的時候,只是已經過了兩天了,這錢遲遲不到賬,有些人就再也坐不住了。
凌素素每個月的生活費是六萬塊,她答應給莫小惠的二十萬,只給了十萬的頭款,說好事情辦成了,就將剩下的十萬給她,早上的時候莫小惠已經短信通知她,唐詩詩的體檢報告出來了,一切都很順利,讓她將錢給準備好。
凌素素心里怎麼能不著急?
「媽,為什麼這個月的生活費還沒有到賬?」凌素素攔著又要出門去打麻將的黃曉娟問。
「不會吧?這是怎麼回事?」每個月都是二十五號早上九點多的時候到賬,多少年來一直是這樣,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黃曉娟疑惑不解︰「你確定沒到?」她好像是沒有收到銀行的短信通知,今天已經是二十七號了,這幾天她心情不好,倒是將這件大事給忽略了!
「媽,這事我能瞎說嗎?你說會不會是她們不給我們發生活費了?」凌素素一臉憂愁。
「她敢!這皇朝又不是她一個人的!」黃曉娟一听,氣的大聲說。
「媽,你小聲點,太爺爺不是說了嗎?這皇朝現在可不就是她一個人的?」凌素素頹廢的坐在沙發上說。
「這太過分了!她怎麼能這樣?她怎麼能這樣?」黃曉娟氣的在家里團團轉。
她一個月的生活費是八萬,這已經是捉襟見肘了,要不是她時不時的去跟那幾個姐妹打打麻將,贏點回來貼補補貼,靠著凌浩那點工資,別說其它的了,就是一個月家里的伙食開銷都不夠!
她以後要是看中了什麼首飾衣服的,也只能干看著?
「媽,更過分的事情,她都做過!」凌素素在一旁攛掇,她說的更過分的事情,自然是指的凌悅跟君澤宇對黃曉娟動手的那件事。
雖然,她還有一個月就嫁給陸濤了家里的事情她本來不想插手的,但是,自從發生了醫院道歉事件以後,陸濤這些天對她愛答不理的,就是她去公司找他,他也諸多借口,忙的連跟她吃個午飯的時間都沒有,這種刻意的冷落,讓她心里老是覺得不踏實,所以,為防有變,她必須盡早將唐詩詩給打回原形,讓她再也翻不出風浪來!
凌素素模模肚子,眼中全是幽毒的冷光。
「不行,這個事情,一定要讓老太爺知道,我們去老太爺那里討個說法去!」黃曉娟沖動的就要往外走。
「媽,找老太爺的事情,等我爸回來再說,你現在能不能先給我三萬塊應應急?」凌素素拉住黃曉娟問,她是不可能就讓老媽現在就鬧到老太爺那里去的,依照她老媽這點水準,這樣非但佔不到好,有可能就適得其反的將這件事給弄成了定局!
「你馬上就要嫁人了,要這麼多錢干嘛?」一听到凌素素張口要錢,黃曉娟皺起了眉毛!
「急用,而且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凌素素知道黃曉娟是個什麼性子,將錢看的比什麼都金貴,她口袋里的錢,誰都難掏出點來,所以選擇跟她說實話。
凌素素將她跟莫小惠的交易跟黃曉娟說了一遍,末了又補充道︰「我已經給了她十萬,現在我戶頭上還有七萬,還少三萬。」
「這事不是有王鳳珍去做嗎?你又何必多此一舉?而且就讓她辦這麼點事,就要花二十萬?你是不是錢多沒地方花?」黃曉娟不贊同的看著凌素素說。
二十萬啊?這個女兒竟然拿這麼多錢去辦這麼點事?真是個敗家的子兒!
「媽,王鳳珍那個女人一向夜郎自大,這次要不是我找的那個人從中斡旋,你以為單憑她能成的了什麼事?」凌素素不悅的看著黃曉娟,心道︰自己的這個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說話做事完全的一副小家子氣,真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從黃家出來的!
「那你也不用給她那麼多錢吧?她這完全是敲詐!」黃曉娟雖然贊同凌素素的話,但是一談到錢,她就忍不住肉疼!
只不過是動動手,動下嘴皮子的事,張口就要二十萬,這錢也太好掙了!
凌素素心想,要是讓你知道我還給過她一個一百萬,你是不是覺得天都要被我捅破了!
「媽,你也不想想,我小叔叔是誰?人家要二十萬,可是將命都壓在上面了!」凌素素看黃曉娟還要反駁,猶猶豫豫的,不由得又加重了語氣說︰「再說了,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跟我爸爸,我很快就嫁給陸濤,到時候要什麼沒有?還會缺這兩個錢?根本沒必要為了這每個月幾萬塊錢的生活費發愁!可是你跟我爸呢?要是不扳倒凌悅這一家子,你們以後怎麼辦?現在她是給我們停了生活費,下一次難保她不將我們給趕出凌家大宅!到時候,你們難道就真的靠我爸一個月那點工資過日子?」
不得不說,凌素素說的話,句句都中了黃曉娟的心思!
黃曉娟只是沉默了一會,像是下定決心般的說︰「好!就听你的,我這就給你去取錢去!」
其實,雖然黃曉娟覺得凌素素的話說的句句在理,句句都說在了她的心坎上,但是最打動她的,要數凌素素那句「我很快就嫁給陸濤,到時候要什麼沒有?還會缺這兩個錢?」
這三萬塊,就當自己投資了,到時候女兒成了陸家的少夫人,只要她肯時不時的露露指縫,就夠她吃穿不愁的了。
凌素素原本還以為自己要多費些唇舌的,沒想到黃曉娟這麼快就想通了,答應的也痛快,心里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若是讓凌素素知道,黃曉娟心里是怎麼想的,估計會將她給氣死!
從莫小惠那里拿到了唐詩詩的體檢報告,又問了一些詳細的情況,確保這次的事情,萬無一失後,凌素素這才將最後的十萬塊錢給她。
「醫院明天早上會通知她來取體檢報告。」莫小惠拿著那張銀行卡,離開的時候說。
凌素素將那份體檢報告的復印件給放進包里,手指在自己的肚子上來回輕撫著,離開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