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的這一提醒,大家都將目光放在了白茉那只已經快要僵掉的縴縴玉手上。
白茉暗暗咬牙,心里將陸濤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本來陸濤不提這個,她正好可以借著大家注意力不在此處的時候,將手給放下,現在倒好,她是繼續這樣保持這個姿勢也不是,縮回來也不是!
凌睿看了眼處境尷尬的白茉,勾唇一笑。這一笑,無比的妖嬈。
陸濤看著凌睿臉上的笑容,瞳孔一縮,感覺到臂彎處的那只小手,一下子收緊,他安撫的拍了拍。
凌睿眼角的余光在那只空落落的手上一落,隨即移開。
白茉的心中已經漲滿喜悅的泡泡,凌睿剛剛的那個笑容,極大的鼓舞了她,所以,她將自己的那只已經僵硬的失去柔軟弧度的胳膊,向凌睿的面前送了送,一張妝容精致的臉上,浮現出志在必得而又優雅高傲的笑容,她的凌睿馬上就要跟騎士一樣來解救她這個落難的公主了!
凌睿將白茉眼中的得意與急切,看在眼里,他微微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慢慢的伸向白茉的手。
這動作,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使得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真是太過分了!」站在遠處的王月珊看到凌睿要去拉白茉的手,氣的將手中的果汁往桌子上一放,就要沖上前去!
「你干什麼!」杜浩洋眼明手快的拉住沖動的王月珊。
「放開我,讓我去教訓下這對狗男女,奸夫婬婦!」王月珊怒瞪著杜浩洋說道。
「誰是奸夫婬婦了?看清楚再說,小心禍從口出!」杜浩洋沒好氣的敲了一下王月珊的腦袋,訓斥道。
「還不是奸夫婬婦?凌睿那個家伙的手,都要踫到那個賤人的手了!」王月珊揉了揉額頭,繼續怒瞪杜浩洋。
「這不是還沒踫到嘛?你耐心點!別過去壞事!」杜浩洋生硬的摟著王月珊的腰,說道。
凌睿是種什麼性子,他雖然這麼多年也沒完全琢磨透,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凌睿是堅決不會跟白茉有所接觸的!
「你做什麼摟摟抱抱的?」王月珊說著就要去甩開杜浩洋放在她腰間的手。
丫的!這混蛋又想吃自己豆腐!
「噓,給個面子,踫到前女友了!」杜浩洋在王月珊的耳邊低低的說。
「你麻煩事還真多!」王月珊不掙扎了,反而仗義的往杜浩洋的懷里稍微稍微的靠了靠。
杜浩洋得意的一挑眉,臉上笑得無比滿足。
角落里看著這一幕的杜昊澤,突然猛地灌了一口酒!
不過才幾天的光景,他們就已經這麼熟稔,公然的打情罵俏,摟摟抱抱了!
王月珊,在你心里,究竟將我置于何地?
就在白茉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盛放開來,凌睿的那只手快要踫到白茉的手的時候,白茉有些迫不及待的將手又往前送了送,企圖盡快結束這漫長而又甜蜜的等待,誰知道凌睿卻突然收手,速度快的讓白茉措手不及。
「宋慈小姐,你覺得我該不該去牽白小姐的手?」凌睿忽然一轉身,目光看向陸濤身邊的宋慈,墨色的眸子里面,似笑非笑。
「呃?」剛剛自己的全副精神都盯在凌睿跟白茉的手上,恨不得用眼神將那兩人的手給射穿了,突然間被點名,宋慈有些錯愕,面帶不解的看著凌睿。
「你說,我就做!」凌睿一副全憑你做主的模樣。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刷的看向了陸濤身邊呆著蝴蝶面具的宋慈。心里猜測著,這個宋慈到底是什麼來歷,能得了凌少的青眼,而且,听凌少這口氣,兩人應該是熟識的。
宋慈心里驟然一緊,眼楮卻直直的回視著凌睿的,看起來坦然無畏。
「你們兩個的事情自己解決,管我什麼事?」宋慈不悅的一皺眉,聲音清冷的說。
凌睿臉上的笑容一斂,也是一副清冷的調調,說道︰「宋小姐說得對極!她累不累,關我什麼事?」
凌睿這話是對著陸濤說的,算是回答了陸濤一進來說的那番話。
四周響起了高低起伏的抽氣聲。
情況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急轉直下的讓人反應不及!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位今日的宴會「QUEEN」,被人曬了干魚!
而且是在著眾目睽睽之下!
都知道這位華夏國的少將不近,可是今天才算是見識到了他的冷血無情。
不過也有些暗戀凌睿,見白茉吃癟,被當眾羞辱打臉,而內心歡呼雀躍的,相信今晚之後,白家大小姐素來維持的高傲,將會一落千丈!
白茉緩緩地放下舉得已經失去知覺的胳膊,殺人般的目光看向宋慈,都是這個女人不知趣,壞了她的好事,害的她丟盡臉面!
宋慈無所畏懼的迎上白茉的目光,嘴角緩緩的勾起一個挑釁的弧度,心里卻是在埋怨︰凌睿這只黑心黑肺的臭狐狸!
他是不是已經看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這個宋慈,不是別人,正是唐詩詩。
原本唐詩詩壓根就不打算來,但是陸濤將那天唐國端在電話里的話跟唐詩詩說了一遍,唐詩詩就動搖了,其實私心里,她也想來看一眼凌睿,看看他,哪怕只是在遠處遠遠的看上那麼一眼,或許她的心里就不會那麼空,那麼難受了!
「是不是累了?走吧,我們到那邊去!」陸濤察覺到唐詩詩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溫柔的說,拉著唐詩詩就要往東邊走。
「看來,陸總還真是溫柔多情!」凌睿輕笑,只是那笑容不達眼角。
唐詩詩微微咬著唇瓣,她不敢說話,亦步亦趨的跟著陸濤的腳步。
「凌少,這邊!」權少白在君暖心的示意下,對著凌睿揮揮手!
因為君暖心看到白茉那個女人還不死心,又要上前舌忝著臉跟凌睿搭訕。
白茉氣的牙齒咬的咯咯響!
這個權少白,眼楮是瞎的嗎?竟然也來破壞她的好事!看看他帶著那張大野狼的面具,粗鄙不堪,哪有點像是參加高級宴會的樣子!
就在白茉氣的將要失態的時候,司儀受了白老夫人的指示,上前提醒白茉,宴會可以開始了!
白茉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凌睿的背影,提著裙擺,走上主持台,儀態大方的說了一段開場白。
本來白茉計劃的是,剛剛在凌睿入場的時候,自己上前親自迎接,然後趁機邀請他跟自己跳開場舞的,但是現在看起來怕是不行了!因為擔心剛剛的事情再重演一次,白茉這次倒是學乖了,並沒有當眾邀請凌睿,但是這開場舞總要有人跳的,于是白茉就隨機應變的笑笑說︰「有沒有人已經找到今晚的舞伴的,來領跳下開場舞?」
白茉的話剛一落,權少白就立刻應和道︰「我們來!」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生拉硬拽著君暖心就到了場地的中央。
因為帶著面具,好些人都不知道權少白跟君暖心的身份,看著這兩人一個帶著大野狼的面具,一個帶著小白兔的面具,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趣道︰「這大灰狼對小白兔,倒是絕配!」
權少白循聲望去,對那個說話的男人咧嘴一笑,說道︰「兄弟,你真相了!說的對極了!」
君暖心則是恨恨的瞪了那個人一眼,心道︰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什麼眼神這是?歪的這麼厲害!丫的看埃菲爾鐵塔才是正常的吧?
雖然被權少白強行給綁架到中央來,君暖心表面上還是維系著大家閨秀的風範,姿態萬千的配合著權少白跳起開場舞來,不過這私下里嘛——看權少白那張時不時扭曲一陣的臉就知道了!
「我說君暖心,你能不能輕點踩!」在權少白的皮鞋,不知道被君暖心那尖細的高跟鞋給親吻了多少次之後,他終于忍不住開口提醒。
「不能!我就這水平!要不你換個人?」君暖心硬邦邦的回了句。
「那還是就你吧,大不了被踩成瘸子,反正我認了就是了!」權少白邊說邊又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妞真狠!真舍得下死勁兒!
場地中間,漸漸的有許多的男女加入,舞會開始,場面還是很熱鬧的。
舞池里年輕男女跳舞,坐在四周的一些父母則是對舞池里面的人指指點點的,幫著兒女相看。
「怎麼回事?」君慕北看凌睿今天晚上老是心不在焉的,過來問道,這種宴會簡直就是無聊至極,他向來是退避三舍的,這次,為了睿小子,他可是犧牲大發了!
按照他的性子,自己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怎麼滴也得狠狠的敲凌睿這家伙一筆,但是,一想到弟媳婦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帶走的,君慕北就蔫吧了。
「沒事!」凌睿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目光在唐詩詩的身上轉了一圈收回來!
其實,從唐詩詩跟陸濤入場,自己看到唐詩詩的第一眼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出了她!
小野貓!以為帶個面具摘下婚戒變變聲音,爺就不認識你了?
就你那點伎倆,還想逃過爺的法眼?
別說這樣了,就是你化成灰末,爺都認識你!
竟然敢跟陸濤那小子勾肩搭背的,等著吧,爺這次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爺就跟你姓!
此刻唐詩詩在角落里無精打采的,因為老是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對自己如影隨形,但是當她抬頭張望的時候,卻根本什麼都沒有!
她開始以為是凌睿在看她,但是當她抬頭看向凌睿的方向的時候,發現他跟君慕北兩個人一直在低頭說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角落里的自己!
此刻凌睿跟君慕北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兩個人姿態慵懶,高貴出塵,絲毫沒有什麼其他的變化,難道自己失蹤了,這兩個人都不帶著急的?
沒良心的君慕北,枉費自己前些日子做了那麼多好吃的給他!沒信用的凌睿,還說什麼要喜歡她一輩子,疼她一輩子的!大騙子!
「怎麼了?」陸濤看著情緒低落的唐詩詩,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唐詩詩看著陸濤關切的眼神,勉強的勾唇︰「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看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了?」陸濤刻意的跟唐詩詩找著話說。其實這樣的宴會,簡直是無聊透頂!
唐詩詩拿吸管攪動了一下手中的果汁,說道︰「這個世道真是諷刺,我們兩個人結婚三年,卻從來沒有一起參加過宴會,而現在離婚了,而且我還再婚了,反倒相攜一起來參加宴會!你不覺得這十分好笑嗎?」
陸濤一下子沉默,良久,才緩緩的開口說︰「這些宴會,不適合你。」
「是不適合,還是因為我拿不出手去?」唐詩詩諷刺一笑,問道。
陸濤皺眉︰「你怎麼會這麼想?」他是真的覺得唐詩詩不適合參加這些上流社會所謂的宴會,太虛假,太枯燥,太無聊了!
「我一直這麼想,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唐詩詩語氣輕快的說,離婚後,她都將這些看淡了,所以即便是拿出來說說,心里也已經不會覺得不舒服了。
「當然不是!」陸濤飛快的反駁,激動的差點打翻杯子!
「你這麼激動干嘛?是不是都已經無所謂了,我也就隨便一提!」唐詩詩不甚在意的說。
「我只是覺得,參加這樣的宴會,以你的性子來說,簡直就是活受罪,而且我不願意別的男人老是盯著你看。」陸濤激動的說,看來,他跟唐詩詩之間一直存在著誤會,很深的誤會!
「陸濤,或許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你不會知道當你每次一個人去參加宴會,將我丟在家里面對你母親冷臉的時候,我是一種什麼心情,宴會或許很無聊,但是至少能給我存在感和站在你身邊同你並肩而立,面對一切的尊嚴。」唐詩詩嘆口氣。
「對不起,我不知道——」陸濤的情緒頹廢了下來,以前,他就是太自我了,什麼事情都是以自己的觀點為出發點考慮,所以,就很容易忽略唐詩詩的感受!
他們兩個人走到今天,責任全部在他!
「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用呢?給自己找不痛快而已!
陸濤的話就這樣梗在喉嚨里,心里悶得難受!
唐詩詩的目光又不自禁的看向凌睿的方向,她已經有預感,那個男人認出了她,可是為什麼,他竟然對自己和陸濤走在一起,不置一詞,按照他那種霸道的性子,看到這樣的事情,不該如此沉默才對!
難道,他已經決定對自己放手了?唐詩詩開始自怨自艾起來!
女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矛盾,唐詩詩現在是既高興又失落,高興凌睿認出了她;失落的是,明明對方已經認出她,卻不動聲色,不聞不問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管他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有什麼樣的決斷,能不能給她個痛快?
這樣不上不下,沒著沒落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難受!
就在唐詩詩心里各種別扭各種不舒坦的時候,她習慣性的一抬頭,看到白茉一手端著一杯酒,走到了凌睿的身邊。
呼!呼呼!唐詩詩大口大口的喘氣!尤其是看到白茉將手中的酒遞給了凌睿。
「凌少!怎麼也不去跳舞?」白茉說著,將一杯酒朝凌睿遞過去。
「哎呀!這杯酒的顏色好可愛!謝謝白小姐了,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這個顏色的紅酒?真是服務周到!」不等凌睿做出反應,王月珊斜地里插進一只手來,將那杯紅酒給從白茉的手里奪了過去。
由于錯位的關系,在唐詩詩的這個角度上,根本看不到王月珊的胳膊,只看到白茉的一只胳膊垂了下來,手中空了,她以為是凌睿接了那杯酒!
混蛋!
唐詩詩在心里憤憤的罵道!然後蹭的一下站起來說︰「我去下洗手間!」說完便奪路而逃!
陸濤看著唐詩詩的背影,眼底閃過酸澀,心里十分的落寞!
其實,他何嘗看不出來,唐詩詩這個樣子,明明就是愛上凌睿了!盡管他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就在眼前!
怎麼會——這麼快!
是不是自己將她的心給傷透了,所以,她不再給自己一點點的後悔的機會,才會這麼快令愛他人。
陸濤不放心唐詩詩一個人離開,剛想追著她的腳步而去,卻被人給攔了下來。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杜昊澤好不容易等了個機會陸濤落單,上前質問道。
「昊澤,這次,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陸濤認真的看著杜昊澤的眼楮說。
「先是凌素素,現在又來了個宋慈,下次是什麼?陸濤,不要隨意揮霍自己的感情,你知不知道——」杜昊澤情緒有點失控,語氣急切。
「沒有,她是——」陸濤俯首在杜昊澤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听到的音量,說出了唐詩詩的名字。
杜昊澤不敢置信的睜大眼楮,有點結結巴巴的問︰「你……你說的是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她被查出了宮頸癌,要切除整個子宮。」陸濤眼神中染了憂傷。
「怎麼會這樣?」杜昊澤這幾天一直被王月珊給拒之門外,之前陸濤的保密工作做的又好,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嚴重的事情!
「那凌睿——」杜昊澤說著往凌睿的方向看了看,如果凌睿放手的話,那是不是陸濤就又有機會了?
陸濤也順著杜昊澤的目光看了過去,卻發現凌睿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在原地了,他心中一緊,本能的想要去將唐詩詩給追回來,卻發現自己邁不動腿。
這一晚上,他都在觀察唐詩詩的神色,將她的焦躁不安,郁郁寡歡都看在眼里,她心中應該是非常希望凌睿去找她的吧?
「我想他不會放手。」陸濤苦澀的說。
原本只屬于他一個人的美好別另外一個男人發現了,覬覦了,掠奪了,他的心里怎麼可能好受!
「那你還——」杜昊澤發現他不知道該怎麼說陸濤才好了。
「我只是想盡自己的努力,為她做點事情,盡量彌補她而已。」除了這樣,還能怎樣呢?
他害怕的是,連這樣,唐詩詩都排斥他,不願意他靠近。
尤其是他今天去接唐詩詩的時候,發現垃圾桶里的那袋子黃記蟹黃包的時候,他覺得,唐詩詩丟的不是那袋蟹黃包,而是丟的他的心!
他是不是真的這麼不可原諒?注定要一輩子都被她摒棄在心門之外了?
「唉!你——」杜昊澤看著這樣的陸濤,徹底無語,然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遠處王月珊與杜浩洋的身上,心里像是狂喝了一大缸子老陳醋一樣難受!
再說唐詩詩逃也似的離開宴會現場,去盥洗室里面用冷水撲了把臉,做了好幾次深呼吸,總算是將情緒給穩定了下來。
唐詩詩剛剛從盥洗室里出來,走了沒幾步路,身子忽然被人抵在牆上,一個高大的身子附了過來。
唐詩詩暗暗怪自己太大意了,這種相親宴會上恐怕是最多的就是像這樣的登徒浪子,盥洗室這邊燈光曖昧,倒是為這些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尤其是,這是面具舞會,大家都帶著面具,就是被人猥褻了,估計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可惜,今天這小子出門沒看黃歷,踫到的是姑女乃女乃我!
唐詩詩眼楮里閃過一絲怔愣,然後那水光瀲灩的眸子里,閃現驚慌的痕跡,她捂住胸,不安的左右看了一眼,一副尋找救兵的樣子。
「你……你是誰?想做什麼?」連聲音都配合的帶了絲顫抖,如同一只待宰的小白兔一般,惶恐不安。
那個男人詭異的一笑,唐詩詩已經顧不得去神思他笑容里為什麼會有一種欠扁的熟悉,果斷出腿。
敢調戲姐姐,踢你個下輩子性生活都不能「自理」!
可是那個男人像是看穿了唐詩詩的心思一樣,就在唐詩詩快要接近目標,狠狠的痛擊他的海綿體的時候,他突然兩條腿一夾,將唐詩詩的那條腿給控制住,同時,飛快的攫住唐詩詩的身子,凶狠的朝著她唇上的兩片嬌軟給親了下去。
這根本不能算是一個吻,因為對方像是頭狂亂的野獸一樣,在唐詩詩的唇上不斷的啃咬,力道絕對不輕,不過幾下,唐詩詩的嘴唇便紅腫了起來,但是這樣的一個吻,唐詩詩不但不反抗,反而伸出雙手,勾住了那個男人的脖子,配合了起來,甚至比他還投入的激烈糾纏。
是他!
在凌睿的唇附上唐詩詩的那一刻開始,唐詩詩已經認出了對方的氣息。于是她近乎貪婪的接受著凌睿的啃咬,眼中浮動起迷蒙的水色。
一吻畢。
凌睿的眼楮直視著唐詩詩的,看了許久,突然收手,身子退後到離唐詩詩一米之遠的地方,邪惡的用手指揩了下唇,痞痞的轉頭,走向在一邊的陸濤,在即將要錯開身子的時候說︰「宋慈小姐味道不錯,她應該還有個妹妹叫元曲吧?下次有機會,替我引薦一下。」
「凌睿,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陸濤見凌睿就這樣親完人不負責任的走人,氣憤的質問。
他明明知道,宋慈就是唐詩詩,為什麼還不肯認她?
「我過不過分,還輪不到你來管!」凌睿說完,頭也不回的走掉!
唐詩詩呆呆的看著凌睿走遠,一顆心像是被人捅了個窟窿,汩汩的往外流血,她用力的靠在牆上,支撐著自己的身子站穩了,那牆上冰涼的溫度讓她的脊背一陣陣發冷。
他生氣了!
現在,是打算不要自己了嗎?
直到凌睿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唐詩詩心里絕望了,身體貼著牆面,滑了下來,跌坐在地上。
「詩詩——」陸濤見唐詩詩這樣,嚇得連忙上前拉起唐詩詩的身子,察覺到她的身子抖得如同落葉,他的心,疼的不能自已。
剛剛他跟杜昊澤聊了一會,終究還是忍不住找了過來,老遠就看到他們兩個人激烈的糾纏在一起,雖然知道他們已經結婚,跟親密的舉止都會有,但是這跟親眼見到,完全是兩回事!
他將手心掐出血來,才控制住自己不上前去狠狠的給凌睿幾拳,但是明知道自己再站在這里看著這一幕是找虐,可是他就是邁不動腿離開,或許是心里疼的已經抽光了他全身的力氣,讓他無力離開。
可是,他沒想到凌睿會這樣!
「他不要我了!」唐詩詩一邊流淚,一邊喃喃的說。
「他不要你,我要!」陸濤邊說邊心疼的想將唐詩詩給摟進懷里。
「不!我不要你,只要他!」唐詩詩排斥的一把將陸濤給推了個趔趄,固執的說。
陸濤的身子一個搖晃,差點栽倒在地,他看著唐詩詩,眼楮里像是揉進了沙子,難受的厲害。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唐詩詩回過神來,看著神色哀戚的陸濤,深吸一口氣,說道。
「不,是我唐突了,我不該還心存妄想。」陸濤想跟唐詩詩說,凌睿不會不要她的,但是話到嘴邊,卻吐不出口,就讓他再自私一回吧!
如果凌睿足夠愛她,怎麼舍得讓她這樣難過?
在今晚來之前,陸濤就已經下定決心,要是凌睿認出了唐詩詩,那麼他就瀟灑的放手,從此只是默默的守候著她就可以了,要是凌睿沒有認出她來,那麼他就放手一搏,跟他再次爭個高下。
可是,真到了這一步,陸濤發現自己遠不及想象中的瀟灑!
唐詩詩沒有再說什麼,這樣的陸濤,讓她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唐詩詩說道︰「我累了,送我回去吧。」
「好!」陸濤點點頭。
就在兩個人剛走出宴會的時候,突然听到司儀大聲的說︰「KISS!THREEMINUTES!」然後,宴會現場陷入一片黑暗,起先混亂了一陣,不一會就安靜了下來。
唐詩詩看著那黑漆漆的宴會現場,轉頭對陸濤說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陸濤澀然一笑,沒有說話,兩個人上了車,離開。
三分鐘一過,宴會現場的燈光倏地齊亮,那強烈的光線,然人們不自覺的微眯起雙眼,以調節這短暫的不適!
「啊!」就在大家都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宴會現場突然想起了一聲淒厲的尖銳的刺耳的叫聲,人們被這聲尖叫驚嚇到,紛紛朝聲音來源處看來,驚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
尖叫的不是別人,正是宴會「QUEEN」——白茉,此刻她正用力的閉著眼楮,嘴唇紅腫,唇上的口紅也被吞食,掉的七七八八,一看就是剛剛被人給狠狠的激烈的親吻過,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位白茉小姐,此刻雙手掩胸,用力的遮擋住自己的春光,因為她的裙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從後背給拉開了,裙子掉了下來,露出整個雪白的後背,和半個。
如果不是白茉用力的揪住了落在胸前的那塊布料,那麼毫無疑問,那重重的裙子,非全部掉到地上不可。
眾人的眼楮簡直是要瞪月兌窗了。
不少男人的目光在白茉身上的之處流連,尤其是她的後背以下。
因為白茉今天穿的是一件非常性感的內衣,因為這件禮服有胸托的緣故,她上面只是貼了兩片胸貼,並沒有穿BRA,下面的內褲只是兩根簡單的細帶系著,十分的惹人遐想!
這白家的小姐不愧是留過洋喝過洋墨水的,內在果然奔放!
此刻,白茉的魔音穿腦還在繼續,讓人不得不佩服她強大的肺活量!
「凌少!你怎麼可以這樣!」終于,覺得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了,白茉閉著眼楮大聲的質問,聲音如泣如訴,飽含幽怨!
「噢~我倒是想要請白小姐說個明白,凌某到底怎麼了?」凌睿閑散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怎麼可以對我——」白茉壓抑住心內的激動,眨動著自己的睫毛,企圖擠出兩滴楚楚可憐的淚水來加強下現場的效果,卻突然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她猛的睜開眼楮,強忍住刺痛的感覺,看向眼前正手足無措的男人,接著爆發出一聲更大的更尖銳的撕心裂肺的吼叫︰「怎麼是你?你是誰?」
她面前站著的根本不是凌睿,而凌睿此刻正從她的身後走過來,臉上帶著厭惡的蔑視。
怎麼會?剛剛她明明認準了方向的!
「我……我是宴會上的WAITER!」那個服務生結結巴巴的說。
「你怎麼會在這里?誰讓你過來的!」白茉簡直都要給氣瘋了,要不是她還需要用手給提著裙子,她真想撲上去,大嘴巴抽死這個下賤的混蛋!
「我來收拾用完的杯子,然後不知道怎麼就停電了,然後你就撲了上來!」那名服務生如實的說道,然後看了一眼白茉的衣服又飛快的移開自己的視線,說道︰「我什麼都沒做!我不知道你的裙子是怎麼回事!」
全場一片嘩然!來的人都不是傻子,聯想到宴會開始前的那一幕,再看看那名服務生一只手里面一個托盤,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貓膩!
這個白茉,肯定是想算計凌少,結果黑燈瞎火的找錯了人,表錯了情!
嘖嘖!看那名服務生嘴唇紅腫,嘴上留著許多曖昧的口紅印子,甚至連他脖子上都有,這位白家的小姐,還真是熱情的讓人應接不暇!
「你——」白茉氣憤的用手一指那名面色無辜的服務生,結果裙子往下掉了一塊,幾乎露出整個胸部,全場又響起一片唏噓之聲!
白茉嚇得趕緊死命的雙手揪住沉重的裙子,往上用力的提了提!
有不小的男客,因為這強烈的視覺沖擊,搭起了帳篷!
「白小姐,凌某還是不明白,剛剛白小姐的指責從何而來,莫非是凌某對白小姐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了?」白茉現在的狀況,是凌睿想要的,就在燈光剛要熄滅的那一瞬間,他看清了白茉眼中算計的光芒,又怎麼會傻傻的中計,讓這個女人擺弄?
「凌少!我——」白茉這次是真哭,眼淚流個不停,用一種近乎貪婪又哀怨的目光看著凌睿。
「白小姐想說你喜歡我?」凌睿突然聲音軟了下來,循循善誘道。
白茉用力的點點頭,眼中有了希翼的亮光。
人群中有人吸氣,大部分人面露不解,凌少這是準備接受了?
「可惜了!」凌睿嘆惋的搖搖頭,說道︰「我凌睿就是再沒有女人緣,也不敢要一個在宴會上當著這麼多男人,赤身露體的女人做老婆!不論是君家,還是凌家,都丟不起這個人!」
凌睿將這一波三嘆的手法,用的爐火純青,讓然嘆為觀止!
白茉听了凌睿的話,一張臉血色盡褪,慘白如紙!
尤其是她感受到四周那些奚落的,不屑的,可惜的目光,獨獨沒有一開始的那些愛慕的目光的時候,身子搖搖欲墜,差點摔倒!
凌睿!你好狠心!
我不過是愛慕你,想要嫁給你罷了,你不領情,屢次給我冷臉也就罷了,現在竟然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你是想要讓我在整個上流社會無法立足,讓B市的名門都不再對我問津,讓我不但嫁不了你,進不了你的家門,也同樣進不了這些人的家門!
你怎麼可以這樣!
難道在你的心里,我堂堂的白家大小姐,萬千寵愛于一身,連唐詩詩那個來歷不明的孤兒都比不上嗎?
看好戲的人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白家的人知道出事之後,好不容易才突破「重圍」,擠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白家老婦人一看到衣衫不整的寶貝孫女,此刻站在人群中央眼含熱淚,威嚴的問。
這白家的老夫人,平素為人還不錯,在上流社會里,人人都給她幾分面子,當然這幾分面子,到底是不是畏懼白家的權勢地位,就要另說了。
「女乃女乃!」白茉一看救星來了,眼淚落得更凶,撲倒在白老夫人的肩頭。
白老夫人也是個老精怪,只消一眼,就將眼前的局勢看清楚個七七八八,一張老臉險些掛不住。
「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還不快點見衣服給穿好!」白老夫人對著白茉輕叱,然後幫著白茉將衣服給整理妥當,又轉向凌睿看了一眼,隨即目光掠了一下四周的人,說︰「她年紀小,缺乏歷練,又是第一次主持這樣的場面,難免會有失誤,給大家造成的不便,我深表歉意。」
眾人听白老夫人都出面道歉了,看得出來,她跟凌少有話要說,也不好再呆在這里,三三兩兩的立刻都散了。
而那名服務生,也趁機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睿小子,凡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你又何必咄咄逼人?」等人群散去,白老夫人看著凌睿,冷冷的說,剛剛凌睿最後說的那番話,白老夫人顯然是听見了。
「呵!」凌睿笑開,嘴角蕩起的弧度完美的讓人失神,就連白老夫人都不得不承認,這君家的小子,一個個的長得比女人還禍國殃民,難怪自己的孫女跟著了魔似的,非要認準了他!
「我原以為白老夫人是個知道輕重,明白事理的,原來也不過如此,你白家的女兒公然做出這樣無恥下作的事情,來設計我,難道設計不成,倒是我的錯了?說什麼日後好想見?笑話!今日我明明白白的告訴白老夫人,讓你的這個寶貝孫女離我遠遠的,別出現在我的面前,污了我的眼!」凌睿說完,不再去看白老夫人那氣的發抖的身子,抬腿朝門口走去。
本來早就想要追著小野貓走的,結果白白耽誤了這麼長時間,這懲罰的時間有點長了!
杜浩洋,君慕北,權少白等人一看凌睿走了,也都領著自己的女伴紛紛撤退。
君暖心在走到白茉的身邊的時候,輕蔑的看了對方一眼,冷哼了一聲。
這樣陰險而又不知羞恥的女人,還妄想賴上他的三哥,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王月珊听到君暖心冷哼,扯著君暖心的手說︰「快走啦,這樣藏污納垢的上流宴會,多待一會都讓人覺得惡心的想吐!」
梁月倒是沒有什麼表示,淡然的跟著君慕北的腳步。
君慕北看了一眼身邊安靜的女人,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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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網絡不是很好,老是掉線,評論也是今天凌晨回的。
或許是大家會對這章里凌睿對詩詩的態度有所想法,我在寫的時候也經過了長時間的深思,最終寫成了這樣,我想說的是,大家不要以為男主做的有什麼不對,借此來質疑他對女主的心,因為女主之前的不信任跟舍棄,讓他不得不這樣,讓女主體會到被忽視被丟棄的難受,才能在以後的人生路上,更加堅定在一起的信念,不再輕易的離開對方。
感情也是要經過打磨的,只有更加契合才能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個人觀點,我頂著鍋蓋呢,你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