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006︰爭奪!
因為尋找唐詩詩,沈赫將沈家在B市軍區這些年埋下的暗樁全部調動了,這一次,沈家的損失,不可謂不大,至少,經過這一次之後,沈家在B市軍區的勢力,算是完全的暴露在了君家人的眼皮底下了!
「瞧瞧這個!」凌睿將一張名單丟給了君慕北,聲音有些沉有些冷。
「這個——沒有出入?」君慕北將那份名單從頭到尾看了個遍,有些懷疑的問。
「你說呢?」凌睿白了一眼君慕北,心想這年頭什麼事情都不要跟「二」字沾邊,不過話說二哥以前也不是這樣的,莫非真的被莫悠悠給傳染了?
君慕北的目光在凌睿的臉上掃了一眼,看著手里的那份名單,眸色完全沉了下來。
「沒想到,唐詩詩那個賊婆娘,竟然有這麼大的魅力!」片刻之後,君慕北吊兒郎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我們可謂是不費吹灰之力!」
以後,沈家要是想在B市軍區給君家人暗地里使絆子,可謂是完全不可能了!這就跟打牌是一樣的,模了一把爛牌,明明已經夠被動了,卻還偏偏明牌,這不就是作死的節奏麼!
君慕北臉上露出個魅惑眾生的笑容,這件事,唐詩詩那賊婆娘辦的漂亮!
凌睿看著君慕北那副欠扁的模樣直磨牙!
這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站著說話不腰疼!
什麼叫不費吹灰之力?他君慕北是沒費吹灰之力,可是他家的小野貓,已經身在敵營十幾天了,而他也有好長沒時間,沒睡個安穩覺了!
「你說,這里面會不會有問題?沈赫那個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你說他犯得著連這些人馬都驚動了?」君慕北細長的手指在最後面的那幾人人名上一劃。
「那幾個人,我已經查過了!」凌睿也有些不解,拿到這份名單的時候,他也跟君慕北一樣,懷疑過,但是經過秘密調查,這幾個人的確是沈家那一派的。
「你說沈赫那小子玩什麼呢?」君慕北坐在椅子上,手指有節奏的在桌子上敲打著,眉毛皺成了曲線。
「我怎麼知道?」凌睿生氣的一坐進沙發里,煩躁的擰了擰眉毛,這兩天,他一听到沈赫的名字就無比的煩躁!
沈赫拿混蛋這兩天竟然生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本來沈赫生病,他應該放鞭炮慶祝才是,可是沈赫這一生並,小野貓完成任務的時間又延後了,一向到小野貓又要跟沈赫拿混蛋多相處幾天,凌睿就氣的只想罵娘,他真懷疑沈赫是故意的!
不然為什麼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這個時候病倒了?再說了,一個大男人,真有這麼脆弱?
「還有上次白茉打算栽贓詩詩的事情!」君慕北沒看到怨氣沖天的凌睿,喃喃自語,陷入了沉思。
凌睿听到君慕北的話,猛的抬起頭,腦子里有什麼東西飛快的一閃而過,但是卻抓不住,凌睿看著沉思的君慕北,深邃的眸子里面劃過莫名的流光。上次白茉栽贓詩詩,就是沈赫在幕後推波助瀾,雖然沒有他們的計劃沒成功,但是因為詩詩的那把配槍,倒是讓他們警示,將金粉里面的人給徹底的清洗了一遍,果然找出了幾個奸細。
一想到這件事,凌睿更加的煩躁,因為他覺得越來越看不懂沈赫這個人了!
沈家在B市軍區的暗樁暴露一事,在A市的沈家同樣引發了很大的一股風波。
「你給我說說,沈赫這是在做什麼?!」沈家老太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著書房里的沈奎,氣的胡子直翹,身子直抖!
B市這些暗樁,耗費了沈家兩代人幾十年的心血,就被沈赫這個不肖子孫,一夜之間給毀了!
「這個敗家子!」沈老爺子一想到多年來的心血被毀于一旦,就覺得胸中氣血翻涌,眼前發黑。
「你倒是說話!難道就任由那個臭小子,這麼胡作非為?」沈老爺子看著一直在身邊默不作聲的沈奎,更加惱火。
雖然沈赫是他們沈家這一代唯一一個嫡系孫子,也確實很優秀,但是沈奎對這個兒子,也未免太溺愛了點!
「那個東西,目前只能靠沈赫!」沈奎看著怒容滿面的父親,面色平靜,語氣平淡的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總之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丁點兒怒氣來。
果然,剛剛還被沈赫給氣的要死要活的沈老爺子,在听到沈奎的話之後,將原本的那些個牢騷怒氣給吞了回去。
「給那個小子打電話,讓他給我快點進行!這次要是再出了什麼差錯,讓他永遠別給我回沈家!」沈老爺子氣沖沖的吼道。
「是。」沈奎看了仍舊無法真正平靜下來的沈老爺子一眼,起身出了書房。
「怎麼樣?爸怎麼說的?」一直等在書房外面,急的轉圈圈的余曼青,在看到沈奎從書房出來,下樓的時候,心急的上前拉著沈奎的胳膊,說道。
「放心,我不會讓沈赫有事的!」沈奎安撫的拍拍余曼青的胳膊。
余曼青放開了沈奎的胳膊,心中卻還是籠罩著巨大的不安,她抬頭瞅著沈奎,卻在對上沈奎那雙仿佛能洞悉她內心的眼楮的時候,目光有些心虛躲閃,這些年來,沈奎對沈赫的疼愛,她看在眼里,可是如今沈奎越是維護沈赫,余曼青越是覺得不安。
「你說沈赫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想不開?那個唐詩詩,果然是個狐狸精!禍害!」余曼青想起前兩天史倩被唐詩詩給趕出了沈赫宿舍的事情,臉上露出怨毒之色。
唐詩詩這樣的女人,給她的兒子提鞋都不配!堅決不能讓她再禍害自己的兒子。
沈奎听了余曼青的話,抬頭淡淡的掃了一眼余曼青,走到沙發邊坐下,端起佣人沏好的茶,呷了一口,目光深沉。
他原本還想沈赫控制住了唐詩詩,可以牽制住凌睿,讓君家有所顧忌,誰知道倒是弄巧成拙了!
沒想到沈赫對這個女人,在意如斯!
唐詩詩?有趣!這個名字,他記住了!
正在給沈赫拿藥的唐詩詩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她抽了張紙巾,揉了揉鼻子,原本就水潤的大眼里,淚花閃閃的。
「詩詩,你是不是被我給傳染了?咳咳!我說過,這里不需要你,我自己可以的,咳咳!你回自己房間吧!」沈赫看著唐詩詩有點發紅的小臉,眼中有什麼飛快的劃過,一臉的愧疚跟歉意。
「學長,我沒事!」唐詩詩不在意的擺擺手,看著一臉病容的沈赫說道︰「你躺著吧,我身體好著呢!」
「都是我不好,咳咳!這幾天拖累你了!你在側臥,睡得還好嗎?讓你受委屈了!」沈赫臉上的歉疚更深。
自從沈赫生病之後,唐詩詩就主動讓出了主臥,搬到側臥去睡了,因為主臥是帶單獨的衛生間給浴室的,沈赫用起來方便一些。
「別這麼說!能有個安身的地方就已經很好了,比這個更差的地方我都睡過,我沒那麼嬌氣的!」唐詩詩將藥遞給沈赫,然後又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沈赫的手里。
沈赫知道唐詩詩說的是她跟陸濤離婚後,住的那個貧民窟一樣的地方,那個地方沈赫去過。
唐詩詩看著沈赫將藥給吃下去,又看看沈赫手上吊著的藥水,在心里嘆了口氣。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沈赫就生病了,高燒41度,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狀態,唐詩詩半夜醒來,听到沈赫無意識的痛苦口申口今,模著沈赫拿滾燙的額頭,簡直給嚇壞了,那麼高的溫度,她真怕沈赫的腦子給燒糊涂了。
唐詩詩喊來黑子,原本想將沈赫給送進軍醫總院去,但是誰知道沈赫死活不讓,嘴里迷迷糊糊的嚷嚷著不去醫院,不能去醫院,不能讓凌睿將唐詩詩給抓走的話,唐詩詩看著這樣的沈赫,心里真的是五味陳雜。
尤其是唐詩詩在听到黑子說,自己失蹤之後,沈赫只穿了件襯衫,在外面找了她一夜的時候,雖然她知道自己不該心軟,但是還是愧疚了。
對于沈赫,她現在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但是又不能這樣丟下他不管。
由于沈赫堅持不去醫院,唐詩詩跟黑子沒辦法,只得將醫生給叫到了沈赫的宿舍來,經過幾天的醫療,沈赫的溫度總算是退下來一些,但是仍舊燒著,病情反反復復的,一直不穩定,醫生再三囑咐說這幾天不能勞累,需要臥床休養,于是沈赫將所有的公務都放在了自己的宿舍里來處理。
「學長,你這病老是反復,還是去醫院保險些!」唐詩詩試了下沈赫仍舊發燙的額頭,規勸道。
「不過是發燒!過兩天就沒事了!」沈赫堅定的搖搖頭,然後看著唐詩詩,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詩詩,你不用擔心,凌睿不會來這里的,這四周,我都安排了人守著,再也不會讓他闖進來。」
「學長——」唐詩詩看著沈赫真誠的眼楮,欲言又止。
「好了,我這里沒事了,有黑子守著,你去休息吧,這兩天,將你給累壞了!」沈赫虛弱的笑笑。
「沒有,都是我不好!」唐詩詩悵然的嘆了一口氣,垂著腦袋說道。
「沒有,都是你太好!」沈赫看著唐詩詩的小臉,神色有些迷離。
唐詩詩有些詫異的抬眸,看著沈赫眼底的那一絲迷離之色,覺得那神色是那麼的飄渺,如同遮天蔽日的雲霧,讓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
「那我先回房間了。」氣氛有些詭異,唐詩詩選擇了逃避。
「嗯,好好休息!」沈赫看著唐詩詩笑著說。他的笑容,雖然帶點病態的疲憊,但是卻如同和暖的春風。
唐詩詩深呼吸一下,轉身離開,並體貼的帶上門。
「大少。」唐詩詩走後,黑子看著從床上做起來的沈赫,一臉擔憂。
大少那晚上,是受了涼,發了高燒,但是還沒有達到那麼嚴重的程度,之所以燒的這麼嚴重,而且病情反反復復,是因為大少每天都要泡冷水澡的緣故。
生了病還泡冷水,這結果可想而知。
他真不明白了,這個唐詩詩,究竟哪里好,竟然讓大少為了留住她,這麼糟踐自己的身子!
「事情都辦妥了嗎?」沈赫有些氣虛的問,雖然只是從床上做起來這麼個簡單的動作,他都硬是出了一身虛汗。
「按照大少的吩咐,都已經辦妥了,只是——」黑子看著沈赫有些猶疑不定的說。
「只是什麼?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沈赫听到黑子的話,語氣有些嚴肅起來,帶著淺而易見的急切。
這一局,有可能是他跟凌睿較量的最後一局,無論如何,都不能出半點差錯。
「只是大少真的想好了要這麼做?」黑子吞吞吐吐的問道,看著沈赫的目光帶了些期望之色。
沈赫平靜的看了眼黑子,然後肯定的點點頭,說道︰「就按照我說的做!」
「可是——夫人那邊怎麼辦?」黑子看沈赫態度堅決,只得將余曼青給抬了出來。
如果夫人知道大少會做出這種事,一定不會同意的,非但不會同意,還會發狂!
「這事先不要告訴她!」沈赫听到黑子提及余曼青,眸色閃了閃,沉思一會後說道︰「你只管放手去做,我媽那邊,一切有我頂著。」
沈赫看到黑子臉上仍舊帶著遲疑之色,不放心的囑咐道。
「是!」黑子朝著沈赫打了個敬禮。
「好了,扶我起來!」看黑子打消了疑慮,沈赫對著黑子說道。
「大少,這次就不要了吧?」看到沈赫又想讓他扶著去泡冷水澡,黑子臉上閃過一絲為難。
為了個女人,大少真是連命都不要了!
「這次就泡一小會,我心里有數!這是最後一次了!」沈赫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臉上掛著抹虛弱的笑容,態度卻是無比的堅決。
黑子沒辦法,只得過去扶著沈赫,帶著他到了浴室里,看著沈赫坐在滿是冷水的浴盆里,黑子有些難受的別過臉去,不忍心看這一幕。
冷水將沈赫身體上的滾燙給消融掉一些,那些冰冷的感覺,讓他的大腦清醒不少,不過很快的,他原本就虛弱的身體便不堪重負,冷的牙齒直打顫,一張臉上一會兒透著不正常的紅暈,一會兒泛著死灰一樣的白。
雖然是這樣,但是沈赫的腦中卻更加的清明,他閉上眼楮,沉沉的吐了口氣,一顆心起起伏伏。
詩詩,這一次,你是不是還會選擇跟我走?
「大少!已經可以了!」黑子看著沈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啞著嗓子提醒,心里對唐詩詩充滿了恨意!
都是那個女人!不然大少不會這麼折磨自己!
「這身子,還真是不爭氣!」沈赫睜開眼,看著黑子那張盈滿擔憂的臉,自嘲的笑笑。
「大少,不過是個女人!」黑子,終究是藏不住話,恨恨的說。
「黑子,你不懂!她是我這輩子的劫!一個男人,一輩子能遇上這樣的劫數,也算是沒白活過!」沈赫從浴盆里出來,感慨的說道,眼底又浮現出初見唐詩詩的時候,她那張清純稚女敕的臉,那樣羞澀的笑容。
黑子一邊幫沈赫擦身子,一邊不贊同的在心里吐槽︰都知道了是劫數,干嘛還這麼在意那個女人?大少不會是被燒傻了吧?怎麼他的話,他都听不懂了?
其實,大少心里也是怨恨的吧?只是放不開!
將沈赫給安置妥當之後,黑子對暗中保護沈赫的人打了聲招呼,就出去忙去了,雖然大少說不需要防備唐詩詩,但是黑子對唐詩詩十分不放心,她覺得唐詩詩那個女人太過心狠,不得不防。
大少這麼好的男人,她都忍心傷他的心,誰知道她會不會趁自己不在又在大少的傷口上再添新傷!
黑子走出沈赫的宿舍,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拿出手機,幾經猶豫,終于還是下定決心,撥了一個號碼,將沈赫的計劃告訴了對方。
「我知道了,你暗中注意著那邊的動向,一定不能讓沈赫出事!」電話那邊的男人,聲音冷厲。
「是!」黑子被那邊的冷氣給冰著了,不自覺的嚴肅了起來,一手拿著電話,還不忘打個敬禮,就好像那邊的人有透視眼,能通過電話線看到這邊一樣。
得到那個人的指示,黑子的心里安定了不少,那個人說得對,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大少出事,這才是最重要的!
唐詩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她這幾天,照顧生病的沈赫,是真的累著了,此刻她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仍舊有些陌生的天花板,幽幽的吐了一口濁氣!
沈赫學長生病之後,設計工作就暫時停滯了,而她的任務,更是因為沈赫這場病,遲遲不能完成。
老流氓這些天,該著急了吧?
唐詩詩想起那天清晨,凌睿縱情之後,摟著自己遲遲不肯松手,非要她給出個期限,說是要是自己超出了期限,回去之後,他可不會再這麼「憐香惜玉」了!
唐詩詩一想起凌睿說出「憐香惜玉」四個字的時候,臉上就忍不住露出朦朧的笑意,老流氓在床上一向表現生猛,哪次不是將她給折騰的散架之後才肯罷休,「憐香惜玉」四個字,跟他就是完全的不搭界兒!
虧他也好意思說出口!
跟凌睿保證過的時間,早就過了,唐詩詩心底還真有點期待凌睿究竟會怎麼個不「憐香惜玉」法!
意識到自己腦中竟然萌生出邪惡的想法之後,唐詩詩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捂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
嗚呼!她肯定是被老流氓給傳染了!
自從沈赫生病後,沈赫對食物挑剔的程度簡直令人發指,比懷孕的女人還麻煩!本來食量就不大,這一挑挑揀揀的,有時候一頓飯吃好久也沒見他吃下幾口。
唐詩詩剛一從臥室里出去,就听到沈赫虛弱的挑剔的聲音響了起來︰「這里面有蔥花,拿走!聞著這味兒,胃里就翻騰的難受!」
唐詩詩一听就知道,沈赫這挑食的毛病,又犯了!
「大少,你稍等,我這就去重新給你做一碗!」黑子好脾氣的回答。
唐詩詩不禁感嘆,像黑子這樣有耐心的男人,如今真是少見了!
「不吃了!你一身蔥花味,看到你我就覺得胃里難受!」沈赫的聲音,竟然像是小孩子在賭氣一樣。
「大少!你這身子,本來就虛,不吃東西怎麼行!」黑子一听沈赫不想吃東西,聲音忍不住高了起來。
「你小聲點!吵醒了詩詩睡覺,仔細你的皮!」沈赫氣急敗壞的壓低了聲音呵斥著,猶豫說的太急了,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大少!」黑子的聲音啞了下來︰「你何苦!」。
「別跟我說這些,出去!」沈赫怒瞪著黑子,沉聲道。
黑子轉身出去,抬頭看到唐詩詩站在側臥的門口,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唐詩詩一眼。
唐詩詩看著黑子眼眶里有些掩飾不住的紅,無奈的搖搖頭。
沈赫這個家伙還真的懂怎麼給她拉仇恨!她原本已經寄人籬下了,現在倒好,連勤務兵都不待見她了!
當然,唐詩詩可不會傻得真因為黑子是單純的勤務兵這麼簡單,能讓沈赫放心的將自己的房間交給對方搭理的人,必定是他深信不疑的人!
「 當!」唐詩詩突然听到沈赫的房間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嚇得顧不得思考,連忙朝著沈赫的臥室,沖了過去。
「學長!」唐詩詩一進房間就看到沈赫半依在床頭上喘著粗氣,而地上散落著一些碎片還有一些白粥,連忙問道︰「學長,你做什麼?怎麼起來了?」
「沒什麼!詩詩,你怎麼睡這麼一會就醒了?」沈赫一看唐詩詩,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虛弱的笑笑。
唐詩詩看著沈赫臉色比下午更紅了一些,快步走上前去將手放在沈赫的額頭上,沈赫額頭上滾燙的熱度,讓唐詩詩臉上布滿擔憂。
怎麼比白天的時候又熱了一些?
額頭上傳來一絲清涼,沈赫看著唐詩詩臉上沒有任何偽裝的擔憂,貪戀的閉上眼楮。
「學長,你的體溫,怎麼又升高了?」唐詩詩看了眼地上的白粥,抱怨的說︰「不吃東西怎麼行?」
「沒胃口!」沈赫頗有些費力的睜開眼,動著眼皮說道。
「學長,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成熟點行不?」唐詩詩無奈的瞪了沈赫一眼,說道。
「現在,我真想回到小時候。小時候,我每次生病的時候,我媽才會放下公務,到我的房間里來看我一眼。」沈赫臉上帶著些回憶的朦朧說道。
「學長!」唐詩詩听到沈赫的話,愣了愣,隨即一陣心酸,這麼脆弱的沈赫,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一想到沈赫的真實身份,想起沈赫在T市的時候,跟她說過,在沈家他是最不應該活下來的,但是最終卻只剩下他一個的時候,臉上那些傷痛跟淒迷,唐詩詩就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從小打到,沈赫學長為了能「活下來」,必定也付出了很多的代價吧!
「我又說胡話了!」沈赫看著唐詩詩有些紅的眼圈,狼狽的自嘲著說。
「學長,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吧!」唐詩詩看著沈赫,問道。
「你給我做?真的?」沈赫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唐詩詩,問道。
「嗯,想吃什麼?」唐詩詩又問了一遍。
「只要是你做的,什麼都好!我都想吃!」沈赫看著唐詩詩,眼中有些光彩。
「蔥花也想吃?」唐詩詩白了眼沈赫,打趣著問道。
「想吃,其實不是很難吃!我就是心里煩躁!」沈赫難得的不好意思,跟唐詩詩解釋道。
唐詩詩了然的點點頭,將地上的碎片垃圾給收拾干淨了之後,進了廚房。
沒過多久,唐詩詩將熬好的小米粥還有兩小蝶清淡的菜色給端到了沈赫的面前。
沈赫看著托盤里的兩道青菜,又看看那碗小米粥,撇了撇嘴巴,說道︰「你就讓我吃這個?我又不是山羊!」
他滿懷期待的等了這麼久,肚子餓的咕咕叫,誰知道竟然就等來了這麼點東西!
唐詩詩看著沈赫那副別扭的樣子,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但是還是耐著性子跟沈赫解釋︰「你現在感冒發燒,不能喝太粘膩的粥,不能吃太油膩刺激的東西,小米粥清淡,養胃易吸收;這兩個青菜呢,幫你補充維生素和鈣質,增強抵抗力!」
「連根肉絲都沒有!」沈赫雖然知道唐詩詩說的有道理,但是在看到那兩盤純青菜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抱怨。
就算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也沒必要這麼極端吧?
「是誰說我做什麼就吃什麼的?」唐詩詩氣惱的板起臉來,讓她哄著沈赫這麼大一大孩子,太有違和感,她真的無法勝任!
「好吧!我吃!」沈赫看唐詩詩不樂意了,任命的拿起筷子來,夾著菜吃了起來。
唐詩詩肯主動下廚給他做吃的,他已經很滿足了,當然不會矯情的提什麼讓唐詩詩喂吃的事情來,他總是知道,唐詩詩的底線在哪里。
沈赫正吃飯的時候,黑子回來了,仔細的看了看沈赫面前的兩菜一湯,然後有些懷疑的打量著唐詩詩。
他剛剛是出去給大少訂餐了,沒想到回來之後,大少已經吃上了,這個女人會給大少做飯吃?黑子有些不敢相信!
「看什麼看!比你做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沈赫一邊嚼著青菜,一邊怒斥著黑子,這小子那兩個眼珠子,這是要放詩詩身上多久?
「大少,我給你訂了你喜歡吃的面包蝦。」黑子看著沈赫對著兩盤青菜味同嚼蠟般,但還是任命的吃著,認定了這是唐詩詩借機虐待大少呢!
兩盤青菜不見一根肉絲兒!這不是虐待是什麼!
「你小子不知道生病的人應該吃清淡的食物?還給我大魚大肉的吃著,你是嫌我死的慢是吧?」沈赫一听黑子的話,呵斥道。
黑子有些無語的看著沈赫。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吵鬧聲。
沈赫皺起了眉毛,看向黑子。
「我剛剛看到凌少將好像朝這邊來了。」黑子不悅的看了一眼唐詩詩,說道。
「他又來干什麼?」沈赫一听是凌睿,臉上帶了怒色。
「不知道,這次他沒帶什麼人,就他身邊的兩個兵。」門外的吵鬧聲越來越大,黑子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氣。
「讓他進來,我倒是要看看,他這次又想做什麼?」沈赫冷哼一聲,咳嗽了兩下,對著神色有些不安的唐詩詩說道︰「詩詩,你去臥室躲下,我不叫你,你別出來。」
「好。」唐詩詩說完,返身回房,並將門給關死。
老流氓這個時候來做什麼呢?是不是等不及了,又來鬧事,想要故技重施?
不對!老流氓應該知道沈赫這里已經加強了防備,是不會來鬧事的,難道是為了來看她?唐詩詩想到這里,心中漾起甜蜜,隨即又涌出擔憂,這個敏感的時候,老流氓這麼做,實在是太冒險了!
凌睿一進房間,就徑直走進了沈赫的房間,看著沈赫虛弱的倚在床上,臉色蒼白,整個人瘦了一圈,忍不住嘲弄道︰「听說沈赫學長病了,我特地過來看看,沈赫學長這幅模樣,不會是縱欲過度累著了吧?」
「凌少將怎麼知道?」沈赫臉上露出一絲邪笑,看著凌睿臉色忽的一下沉了下來,又嘲弄的問道︰「不知道凌少將希望我跟誰縱欲過度,累成這幅模樣?」
「沈赫!」凌睿的聲音如雷,一句話就被沈赫給點著了心中的怒氣。
凌睿身後的周虎跟冷茂林兩個看著凌睿失控,無奈的朝天翻了個白眼,月復誹道︰爺,你的蛋定呢?
沈赫看到凌睿炸毛,心情十分的舒暢,覺得精神頭也好多了,他無視凌睿,拿起托盤上的筷子,對著凌睿說道︰「凌少將來的正是時候,我還在吃飯,要不要一起?」
沈赫說完,夾起一根翠綠的青菜,放到了嘴巴里,無比享受的嚼著。
「一起就一起!」凌睿不客氣的在沈赫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對著黑子命令道︰「給我拿雙筷子來!」
沈赫有些意外的看著凌睿,他只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真的不客氣的坐下來了,不過他現在倒是很期待凌睿一會吃到這青菜,會是種什麼表情!
黑子听了凌睿的話,反射性的起身走到廚房,進了廚房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麼,心中頓覺懊惱不已!
不過,他最終還是拿了一雙筷子去送給凌睿,因為凌睿身上那種像是與生俱來的,又像是在血雨腥風中千錘百煉出來的壓迫感與震懾力,使得他說出來的話,讓人不得不遵從。
凌睿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青菜,在沈赫與黑子,周虎與冷茂林的注視下放到了嘴里,
熟悉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口腔,只是一口,凌睿就嘗出了這道菜出自誰手,他不動聲色的將那疊菜給咽下去,然後又夾了一筷子另外一碟里面的,一雙黑亮的眸子眯了眯,目光森冷的盯著沈赫。
坐在對面的沈赫,優雅的而又慢條斯理的吃著面前的食物,像是絲毫沒發現凌睿眼中的不對勁一樣。
「來晚湯!」凌睿沉聲說道。
「是!」這次不等黑子起身,站在凌睿身後的周虎就當即邁開長腿,朝著廚房走去。
他可不放心黑子。
黑子對周虎的防備自然是心知肚明,他正懶得伺候凌睿呢!所以當即站在沈赫的身邊,沒有動。
雙方的主子吃的「津津有味」,而雙方的下屬,則是暗暗防備,小心謹慎。
周虎很快就端了一碗小米粥過來,凌睿喝了一口小米粥,舒服的長長吐了一口氣。
兩個人一開始還沉默的吃著飯,後來小碟子里的菜越來越少的時候,兩個人竟然搶了起來,一個個風度全無。
「沈赫,來者是客!這最後一顆的青菜應該歸我!」凌睿一邊用筷子拉扯著最後一根青菜,一邊對著沈赫怒氣沖沖的開口。
「凌睿,客隨主便!我是病號,你也好意思跟我搶!咳咳!」沈赫據理力爭,雖然有些病態的虛弱,但是固執著用筷子夾緊了盤子里最後一根青菜,不肯放開。
「別拿你那副破身子來博取同情,你生不生病關我什麼事?能搶到手才是王道!」凌睿毫不想讓。
「我不會松手!」沈赫黑著臉,拿著筷子的手又用了些力道。
「這樣下去對你沒什麼好處!這根菜最終仍舊會是屬于我的!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凌睿看著沈赫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語氣中帶了些嘲諷。
「不到最後的時刻,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你未免太過自信!小心一不小心就死在自信上!」沈赫將那根青菜又往自己的一邊拽了拽,一臉的倔強之色,明明胳膊上沒什麼力氣,拿著筷子的手也有些發顫,但是就是不肯松手。
「結果明擺著,你又何必困獸猶斗!」凌睿閑閑的握緊筷子,帶著挑釁看著沈赫。
「凌睿,你未免太過自大!」沈赫氣的身子都發顫了,將那根青菜又往自己的一邊用力的拖了拖。
「我究竟是自信還是自大,你心里應該無比的清楚!」凌睿看著沈赫的的眼神越發的平靜。
「我不清楚!更不想清楚!」沈赫用力的一夾那根青菜。
那根不堪重負的青菜,在兩雙筷子,兩兩較勁下斷成了兩半,原本賣相可嘉的青菜,此刻慘不忍睹,讓人看了之後沒有食欲。
沈赫看著盤子里的那根青菜,手一松,筷子掉到了地上,身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大少!」黑子看著沈赫這幅樣子,知道他是大病未愈,剛剛跟凌睿一番爭搶,體力透支了。
「我沒事。咳咳!」沈赫一邊劇烈的咳嗽著,一邊對著黑子說道。
「大少,不過是盤青菜,你要是喜歡我再給你去炒一盤,你慢慢吃。」黑子雖然知道沈赫跟凌睿兩個是冤家對手,但是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連一根青菜爭起來都毫不想讓!
「不用了!我沒胃口了!」沈赫看著凌睿將盤里那根斷成兩塊的青菜給吞到肚子里去,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情緒來。
「嗯~吃飽了!」凌睿在周虎與冷茂林詫異的目光中,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才對著沈赫說︰「沈赫學長,你要是有詩詩的消息,一定要告訴我,別忘記,詩詩說過了,你可是她最好的沈赫學長!」
凌睿話里的嘲弄,讓沈赫的臉色又白了一分,他看著凌睿的臉,一雙眸子里恨不得噴出火來,將凌睿給燒死!
「吃飽了就滾!」沈赫饒是再好的風度,也忍不住爆了粗口,更何況,對于凌睿,他根本就不必浪費他的風度。
「詩詩最好的沈赫學長,告辭了!」凌睿看著沈赫起伏不定的身子,忍不住又刺了沈赫一句,看到沈赫盯著自己的目光又冷了一分,暗了些許,凌睿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大少,要不要我讓人——」黑子看著凌睿跟冷茂林,周虎,三個人囂張的離開,抬手做了個 嚓的手勢!
「白痴!你嫌沈家最近還不夠倒霉是吧?」沈赫拍了一下黑子的腦袋,怒斥一聲。
黑子模了模自己的腦袋,有些委屈的看著沈赫。
沈赫長長吐了一口氣,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黑子看著沈赫又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知道沈赫是又在想事情,于是自覺的出了房間,將空間留給沈赫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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