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歡,誤惹紈褲軍痞 誘歡,誤惹紈褲軍痞

作者 ︰ 淺睡的妖

「傻丫頭,這麼不相信你二伯母的本事?」就在唐詩詩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個在保溫箱里,被藍色光芒包裹住的睡得踏實的小家伙的時候,耳邊突然想起雲沫的調侃聲。

「可是……可是……」唐詩詩眼里含著盈盈水光,在雲沫與孩子之間流轉,突然之間,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月珊的意思!」雲沫看了眼還在昏迷的王月珊,語氣中頗有感慨。想起王月珊一直撐著自己的意識,在知道孩子才活著的時候才松了口氣,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不要讓杜家人知道孩子活著的事,也為這個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性細膩堅定的女人叫好!

唐詩詩想到自己一上樓的時候,曹欣如在听到孩子死了之後的那副瘋狂的歇里斯底的樣子,立刻就明白了王月珊的良苦用心,這孩子,不能再成為第二個杜昊澤,他們完全可以給孩子一個更好的成長環境。

還有杜浩洋——唐詩詩想起杜浩洋剛剛那副任打任罵的樣子,忽然有些糾結。

頭疼!感情的事情還是讓月珊自己處理去吧!她只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好她跟孩子的安全就好了,原本,她也是干預不了的,剛剛在外面說那些狠話,只不過是氣急了氣狠了,對杜家兩兄弟太失望了的氣話罷了!

還好,還有希望!唐詩詩看著王月珊白的有些透明的臉色,不管杜家兩兄弟如何,她惟願月珊跟孩子能夠過得好!

「二伯母!謝謝你!」唐詩詩看著雲沫有些疲憊的神色,緩緩走上前,抱住雲沫的身子,將腦袋倚在她的肩膀上,感激而又依戀的說。

「一家人,還說什麼謝不謝的!」雲沫拍了拍唐詩詩的後背。

王月珊的狀況,確實凶險,今天要不是她剛好在附近不遠,及時趕到,恐怕晚上那麼一會,這孩子就保不住了,今天的手術做的,可真是爭分奪秒,她還真有些累了。

「那皮小子怎麼樣了?」雲沫忽然想起君慕北受傷的事情。

「沒有傷在要害,綿羊給他取了子彈,失血過多,大哥跟暖心給他輸了血,沒什麼大礙。」唐詩詩有些歉疚的看著雲沫說道,因為掛念著月珊,她都忘記了二哥也受傷了的事。

「就知道那臭小子皮厚!」雲沫狀似不在意的笑笑,然後說道︰「這次我可得好好笑話笑話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唐詩詩點點頭,她知道雲沫這是擔心君慕北的傷勢,只是這就是二伯母跟二哥之間的相處方式,他們之間的感情與關切,都是通過嬉笑打罵表現出來的。

雲沫離開後不久,杜浩洋就進來了,他看到唐詩詩正在看著保溫箱里的孩子,沒有說話,坐在王月珊的床前,拉著王月珊的一只手,開始跟個更年期的女人似的,絮絮叨叨的說這話。

「大肚婆,不能叫大肚婆了,你現在卸貨了,終于可以不用帶著這個球抱怨做什麼都不方便了!」杜浩洋邊說邊將王月珊額頭上有些微濕的頭發給攏到一邊去。

唐詩詩詫異的看了一眼一邊臉還紅腫著的杜浩洋,覺得現在的杜浩洋,跟之前她認識的那個花心風流的杜浩洋,判若兩人,尤其是他褪去了狂狷跟不羈的臉上,此刻顯露出深情跟溫柔來,顯得成熟穩重了很多。

「你可不能睡的時間太長,你的好朋友回來了,就是那個刺頭兒唐詩詩,好吧,我听你的,以後都不喊她刺頭兒,不過她這次可真是扎疼我了,你快醒來瞧瞧我這張臉,原本就沒他們幾個英俊,現在被那個刺頭兒給打的慘不忍睹了,我知道你肯定在心里偷笑了!爺今個兒告訴你,這次你可得負責了,誰讓那個刺頭兒是你的好朋友的,她打了我,你可賴不掉了!」杜浩洋說到這里,臉上忽閃一抹溫柔的笑容,語氣中也有些得意,好像正看著王月珊氣急敗壞的臉一樣。

唐詩詩頗有些恨恨的白了杜浩洋一眼,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跟白痴一樣。

說她是刺頭兒是吧,這筆賬她記下了!

「你說我們給那只球起個什麼名字好?要不干脆就叫球球得了!你還沒看到他那樣子吧,我現在越看越覺得他像只球兒,就是長了點,想橄欖球!」杜浩洋又是一笑,然後骨節分明的大手,細細的把玩著王月珊的小手,說道︰「他那麼點,倒是挺安靜的,也不可也不鬧,你真該起來看看他,其實他長得跟我小時候有些像,我就跟你說吧,這孩子將來肯定會跟我親的,也不枉我這幾個月鞍前馬後的照顧你們娘倆,這孩子,比你有良心多了!」

唐詩詩忍不住有點發樂,想不到杜浩洋小時候長得像只球兒!她細細的看了下孩子的眉眼,然後又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下杜浩洋,還真覺得那眉眼,有些相像,不過,杜昊澤跟杜浩洋是兄弟,孩子像大伯,沒什麼好奇怪的!

「你真該起來了!那個壞女人,被刺頭兒打的,嘖嘖!比我不知道慘多少倍,嚇得在地上裝死不敢起來,我想想就覺得好笑,你經常跟我說刺頭兒功夫了得,我以前懷疑,現在相信了,快起來吧,我不會讓你白白受苦,這筆帳,我會連本帶利的給你討回來,快醒過來,看看孩子,看看你朋友,順便看看我……」杜浩洋將王月珊的手放在唇邊,細細的親吻著,語氣突然有些哽咽。

唐詩詩覺得自己再也呆不下去,覺得這里,好像沒有了自己立足的空間,她悄悄的退了出去,和上門之後,才微微一嘆。

唐詩詩出來之後,除了曹欣如不知所蹤之外,門外還是那些人,杜昊澤還是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一雙眼楮盯著手術室的門。

看到唐詩詩出來之後,杜昊澤的眼楮里才終于煥出點神采來,他快步上前,拉著唐詩詩的胳膊,急切的問道︰「詩詩,她怎麼樣了?」

「僥幸沒死!」唐詩詩看著杜昊澤,語氣冰冷。

即便是唐詩詩冷靜下來,知道發生這一切,杜昊澤同樣是受害者,但是,誰讓他有曹欣如那樣的母親,所以,唐詩詩自然不會給杜昊澤好臉色。

「詩詩……」杜昊澤語氣艱難,眼中帶著哀求,看著唐詩詩,他知道,他現在面對唐詩詩一定程度上就跟面對王月珊是一樣的,如果連唐詩詩這一關都過不了,那麼他想跟王月珊在一起的機會,更加的渺茫。

可惜,唐詩詩根本不給杜昊澤絲毫機會,杜昊澤眼底的傷痛,她看到了,可是那又怎麼樣,比之里面王月珊收到的傷害,他這點傷痛,算的了什麼!

「老公,我們走吧,先去看看二哥,再回去見見爺爺他們跟爸媽,我好回來照顧月珊。」唐詩詩走到凌睿身邊,有些疲累的開口。

「好。」凌睿摟著唐詩詩的腰,邁步走入電梯。

到君慕北病房門口的時候,君慕北已經醒來了,正在病房里大呼小叫,唐詩詩跟凌睿听著君慕北中氣十足的聲音,齊齊松了口氣。

「雲沫,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我他媽的一定是你撿來的!趕緊從哪撿的將我送回哪里去,我要找親生母親!」君慕北一邊猛吸氣一邊大喊,喉嚨都有些啞,額頭上掛著汗珠子,嘴唇有點抖,一臉的氣急敗壞。

「臭小子!竟然敢罵我!你他媽的,呸呸呸!你就死了心吧,這輩子你就我一個媽!」雲沫一邊將君慕北的身子給摁在床上,一邊利落的給君慕北綁著繃帶,即便是君慕北張牙舞爪的不配合,雲沫也很快的將君慕北的繃帶給纏了個結實美觀,順便將他那只亂動的胳膊,也給固定了起來,讓他在抬胳膊的時候,不會扯動到傷口。

「騙子!我肯定不是你親生的!」君慕北還在聲嘶力竭的掙扎!

「我後悔將你這不省心的東西生出來了!」雲沫給君慕北包扎結實了之後,將手上的剪刀隨意的一丟,那剪刀便穩穩的落在了盒子里,君少陽抬手將盒子給蓋上,兩個人配合默契。

「二哥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傷口感染發炎了?」唐詩詩看著君慕北又紅又白的臉色,擔憂的問。

「沒事!好著呢!」雲沫不在意的揮揮手。

「本來沒事!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這是赤果果的報復!」君慕北生氣的瞪著雲沫,像是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說道。

「誰讓你睡得跟個死豬似的,我不是怕你睡壞了腦子,討不到媳婦生不了娃,才好心將你弄醒的?好心沒好報!」雲沫回瞪著君慕北說道。

「你才睡壞腦子!」君慕北氣的磨磨牙!本來自己睡得好好的,舒舒服服的,結果被一陣刺痛給弄醒,醒來之後才知道是這個女人在作怪!

唐詩詩無語的看著雲沫跟君慕北,然後又看看在一邊習以為常,不以為意的君少陽,想起當初莫悠悠為了看看君慕北是死了還是睡著了的時候,一爪子拍向君慕北的傷口的情形,心想,怪不得君慕北會喜歡莫悠悠,瞧這莫悠悠的手法跟二伯母雲沫,簡直是如出一轍!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我睡了多久了?」君慕北看著門口的凌睿跟唐詩詩,沒有在他們身後找到想看到的人,不解的問。

「也就幾個小時,不想看到我們,二哥想看到誰?」看到君慕北生龍活虎的樣子,唐詩詩覺得那個蔫壞的二哥又回來了,心情大好的故意逗弄他。

「哼!我睡覺了,你們都滾出去!」君慕北被戳中心事,生氣的往床上一趴,閉上眼楮開始趕人!

唐詩詩跟雲沫互視一眼,嘴角都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君慕北的心思,是這麼的簡單明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君慕北才睜開眼楮,眼底有些惆悵彌漫。

果然是自己幻听了!那個呆貨!

唐詩詩回到家里之後,白老爺子跟孫曉芬也在君家大院,將這幾天的所見所聞,撿了些能說的跟幾位長輩匯報了下之後,唐詩詩又火急火燎的回了醫院。

凌睿沒有跟唐詩詩一起,這次跟唐詩詩一起來的是孫曉芬。

杜晟離開了,杜昊澤還在門外守著,只是他身邊多了個曹欣如,唐詩詩她們來的時候,曹欣如正在勸說杜昊澤吃東西,苦口婆心的樣子。

只是杜昊澤一直無動于衷,跟曹欣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無論曹欣如說什麼,他都是不理不睬,任她一個人在哪里哭泣,自說自話。

曹欣如在看到唐詩詩的時候,嚇得身子本能的一縮,在看到唐詩詩身邊是孫曉芬而不是凌睿的時候,臉上的懼意少了些,但是仍舊小心防備著唐詩詩。

唐詩詩跟孫曉芬兩個走到曹欣如的身邊,然後唐詩詩二話不說,當著杜昊澤的面,狠狠抽了曹欣如一個嘴巴子。

「啊——」曹欣如沒想到唐詩詩又上來什麼都不說就打人,嚎叫了起來︰「唐詩詩,你這個瘋子!你憑什麼打我?」曹欣如之前被唐詩詩打的臉還沒好,紅腫著呢,現在又加上一巴掌,那臉腫的跟饅頭一樣高,嘴巴里充斥著血腥氣。

「憑什麼?憑我朋友還在里面躺著!憑我看你順眼!曹欣如,我今個把話撂這兒了,今後,看到你一次,我就打一次!」唐詩詩說完又在曹欣如的另外一邊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然後拍拍手,說道︰「你放心,我這個人還是有點審美眼光的,尤其是最喜歡對稱美!」

「昊澤,你就看重媽媽被這個女人打!嗚嗚……」曹欣如嚇得拉著杜昊澤的衣袖,躲在了杜昊澤的身後,哀哀的哭訴著。

杜昊澤拽出自己的衣袖,然後走到一邊,繼續跟曹欣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言不語,面無表情。

「昊澤,我是你媽媽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曹欣如被杜昊澤的冷漠給穿了個透心涼,吃驚的看著杜昊澤,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殺了我的兒子!」杜昊澤終于看向曹欣如,只是那目光沉重而又犀利。

「昊澤,媽媽只是為你好啊!昊澤!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曹欣如被杜昊澤的目光看得一哆嗦,繼續哭訴。

「不!你從來都是為了你自己!」杜昊澤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了曹欣如一眼,之後又看向那扇門,目光里的期待,悲涼而又絕望。

唐詩詩冷哼一聲,帶著孫曉芬推門走了進去。

杜昊澤看著那扇門打開,透過門縫,目光有些貪婪的向里面張望著,即便是,他知道,根本看不到王月珊,但是卻仍舊心存著不切實際的想象,哪怕听到她的聲音也好。

那扇門又合上,杜昊澤的心門也又重重的被關上。

王月珊還沒有醒來,杜浩洋繼續跟個更年期的大媽似的,在王月珊的身邊嘮嘮叨叨的。

唐詩詩實在被杜浩洋嘮叨的心煩,走到杜浩洋身邊,不客氣的推了他一把,說道︰「你走開!」

杜浩洋抬頭看了唐詩詩一眼,然後又開始拉著王月珊的手,說個不停,根本不理會唐詩詩的惡劣態度。

唐詩詩有些無語,也不知道二伯母這一招,到底是懲罰了杜浩洋還是荼毒了她的耳朵。

原來,王月珊之所以這麼久還在沉睡,一方面是因為她這次的確是身體受到重創,十分虛弱,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雲沫為了懲罰杜浩洋看顧不力,在王月珊的藥里面加入了一點安眠的藥物,卻偏說王月珊生命力薄弱,很有可能就這麼一直睡下去,再也醒不來。

雲沫的話,絕對是權威,杜浩洋自然是當了真,于是他就在王月珊的床邊,一刻不停的跟王月珊說著話,企圖喚起王月珊的求生意志。

「滾開!」唐詩詩的情緒有些毛躁。

杜浩洋卻是不為所動,反而跟摩挲著王月珊的手,說道︰「你看,你這個刺頭兒朋友,又來欺負我了!我知道,你巴不得我被她好好收拾一頓,但是我偏偏不如你的願!」

「杜浩洋!你夠了沒!」唐詩詩郁悶的喊道。

「你听听,她被凌睿寵得簡直脾氣壞透了,無法無天的!以前,要是哪個女人敢在我面前這樣吆喝,爺一準整的她爹媽都不認識,不過看在是你朋友的份上,我忍了,你趕緊醒來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能忍耐到什麼時候,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就是沒什麼耐性!」杜浩洋對唐詩詩視若無睹,繼續拉著王月珊的手嘮叨不停。

唐詩詩吸氣!

孫曉芬過來拉著唐詩詩的手,勸說道︰「詩詩丫頭,別生氣,我們看看孩子!」

唐詩詩听到孫曉芬語調有些不對勁,抬頭看到孫曉芬眼底有些濕意,擔憂的問︰「干媽,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就是看著這個情景,想起當年生孩子的時候,你干爸也是這樣,難產又大出血的,那時候你干爸執行任務回來,也是怕我就那樣去了,坐在床前,拉著我的手,說了一晚上的話。」孫曉芬說著便落了淚,忽而又有些尷尬的看著唐詩詩,說道︰「瞧干媽,讓你笑話了!」

「沒有!干媽這是觸景生情了!」唐詩詩抽了紙巾,給孫曉芬擦了擦眼淚,安慰道。

「當時我體質不好,原本是不能懷孕的,好不容易懷上了,卻又是吐得厲害,幾次差點保不住胎,後來總算是沒事了,誰知道又難產……」孫曉芬像是被打開了話匣子,一個人沉浸在回憶里,不由自主的訴說著。

唐詩詩微微嘆了口氣,大概就是因為這樣,又加上白茉心髒不好,所以,白家人才對白茉那麼的溺愛吧?誰知道,到頭來,白茉根本不是孫曉芬的孩子,而莫小惠,卻流落在外,飽受了現實的擠壓,在掙扎中隕落,自己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唐詩詩上前抱住了孫曉芬的身子,默默的給她力量。

孫曉芬擦了擦眼淚,然後欣慰的看著唐詩詩說道︰「幸虧有你,干媽很高興!」

「干媽,我會孝順你跟干爸的!」唐詩詩保證道。像親生女兒一樣孝順。

「干媽知道你孝順!干媽只希望你跟凌睿兩個平平安安的,快點也生個孩子出來!你瞧,這孩子的小嘴,嫣紅嫣紅的,跟月珊多像!」雖然孫曉芬跟唐詩詩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唐詩詩給她的溫暖,是跟白茉相處了二十多年都不從擁有的,白茉只懂得索取,而唐詩詩更懂得珍惜跟回報。

她所求的,就像是現在,唐詩詩發自真心的一個擁抱,一句暖心的話語,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還有她的小鼻子,跟月珊的也很像!月珊睡著了之後,也是這個樣子的,將手放在腦袋邊上。」唐詩詩的注意力被孩子給轉移過去了,跟孫曉芬兩個人看著孩子,熱烈的討論著孩子的模樣。

杜浩洋拿著棉簽,放到溫水里濕了下,給王月珊潤了潤唇,繼續嘮叨個不停,只是聲音小了一些,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王月珊這一覺,睡得確實挺瓷實的,唐詩詩不得不說二伯母雲沫整人的方法確實立竿見影,成效卓著,門內一個杜浩洋,門外一個杜昊澤,在王月珊醒來之後,都已經在擔憂與不安中月兌了形,完全找不到原本的樣子。

唐詩詩是在梁月與蔣飛,君暖心跟權少白領證之後,才告訴君暖心和權少白王月珊的事情的,而梁月那邊還是瞞著,生怕她再因為驚嚇傷心,動了好不容易穩定下的胎氣。

權少白在听完唐詩詩的話之後,感激的看著唐詩詩,說道︰「三嫂,你真是我的親三嫂!」他其實真怕唐詩詩之前說出來,君暖心又因為這個不跟他領證兒了。

現在小紅本本在手,權少白底氣十足。

「我朋友出事,你就這麼高興?」君暖心朝著權少白的腿彎就是一腳,差點將權少白給踹跪下,不過權少白卻是順勢跪下了,拿出戒指就套到了君暖心的手上,然後臭屁的說︰「這輩子,你再沒機會摘下來了,好好帶著吧!」

幾個人被權少白逗樂了,這些天的陰霾,總算散去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沾染了新人的喜氣,在君暖心來到王月珊的病房里的時候,王月珊就醒了過來。

杜浩洋跟看救命恩人似的看著君暖心,而一直守在門外的杜昊澤,在听到王月珊醒過來的消息之後,終于受不住,昏迷了過去。

眾人又是一頓忙活,因為杜昊澤的事情,陸濤也從A市趕了過來,看著憔悴如斯的好友,陸濤心底感慨頗深,他從杜昊澤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自己的影子。

因為王月珊的要求,孩子的事情,自始至終瞞著杜昊澤,而王月珊在醒來後的第二天,也被唐詩詩跟凌睿給秘密轉移了,凌睿幫王月珊安排了新的身份,又在金粉里面挑選了四個得力的暗衛,護送王月珊去了國外,遠離B市的這一切。

等杜家兄弟察覺到王月珊憑空消失了之後,雙雙找上唐詩詩跟凌睿。

「三哥,你究竟將人送去了哪里?」杜浩洋一雙眼楮,滿是猩紅的血絲,沖進了君慕北的病房,攔住凌睿,問道。

凌睿冷冷的看著杜浩洋,無視他憔悴的眉眼,沉默以對。

「唐詩詩,你不能這樣!」杜昊澤跌跌撞撞的從杜浩洋的身後沖了過來,看著唐詩詩,一臉的祈求。

「這是月珊的意思!」唐詩詩冷淡的看著杜浩洋跟杜昊澤兩兄弟,說道︰「她不想再成為你們兩兄弟之間互斗的工具,她離開,對大家都好!」唐詩詩將王月珊的話,原原本本的說給兩人听。

「唐詩詩,難道在你眼里,也認為我杜浩洋在利用她?」杜浩洋死死的瞪著唐詩詩,咬牙切齒的問道。

「在我眼里,你給不了她周全的保護,我只知道,月珊要是留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被你們杜家這個或是那個人傷害,這一次是僥幸,下一次或許就是萬劫不復!我不會冒這個險,現在的月珊更是冒不起,所以她才選擇離開!」唐詩詩面目清冷,無所畏懼的對上杜浩洋像是要吃人的面孔,清晰有力的說道。

杜浩洋緊握成拳的手握緊又松開,最後,頹然無力的看著唐詩詩說︰「是不是,我將杜家清掃干淨,擺平一切障礙你就會告訴我,月珊究竟在哪里?」

「不會!你們杜家的事,與月珊何干?更何況,這次的事情,你們家杜老爺子,功不可沒!」唐詩詩的話,冰冷而又銳利,像是一把出竅的劍,閃著寒光。

這是王月珊醒來之後,告訴她的,曹欣如之所以那麼猖狂,後面有杜家老爺子的助力,不然,單憑她,還沒那個能力!

想來,在杜浩洋父親多年不待見的情況下,曹欣如能在杜家站穩腳跟,這杜老爺子的扶持,恐怕是一直少不了的!

「你——」杜浩洋真恨不得一拳將唐詩詩臉上的氣勢給打散。那個老頭也攙和進來了?還真是哪里都少不了他!當年就是他力主曹欣如進門的,現在又將手伸到了他的事情上,這只手,長得太長了!

「我明白了!詩詩,我不會放手的!」杜昊澤在听到唐詩詩的話之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冷情的唐詩詩,率先轉身走了出去。

他與唐詩詩相處多年,多少是知道唐詩詩的性子的,雖然她現在變了很多,但是她與王月珊之間的友誼一直沒變,說起來,他應該感激唐詩詩,若不是因為唐詩詩不放心王月珊的安危,暗中讓人保護王月珊,若不是唐詩詩的二伯母關鍵時刻出手相救,那麼王月珊真的會如同唐詩詩說的那樣,萬劫不復。

現在,至少知道她還活著,會很好的活著,他也就放心了!

誠然,他現在也十分想要去追回王月珊,但是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去追求王月珊的資格,有些事情,該是時候真相大白了!

他相信,他會給他跟王月珊,掙一個未來!

陸濤等在病房外,看到杜昊澤進去一會之後又出來了,見到他臉色堅定,腳步如風,上前詢問︰「詩詩說了什麼?」

這麼多年的相處,他是了解唐詩詩的,這個時候,她是不會將王月珊的行蹤給泄露出來的,只是看到杜昊澤臉上恢復了些活氣,陸濤有些好奇。

「沒什麼,只是我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了而已!只是希望,這一切還來得及!」杜昊澤看著陸濤,沉沉的吐了口氣,說道︰「我和月珊,會有未來!」

陸濤听了杜昊澤這句像是保證又像是宣誓的話,心里百味陳雜,他看向君慕北的病房,透過玻璃看到里面那抹窈窕的身影,閉了閉眼楮,然後用力的拍了拍杜昊澤的肩膀,說道︰「我相信你!你和月珊一定會有未來!」

杜昊澤堅定的點點頭。

陸濤不舍的又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的唐詩詩,這才跟著杜昊澤離開。

這次,陸濤听了杜昊澤的事情從A市趕回來,一方面是為了杜昊澤,另一方面,也是存了私心,他想趁機再見見唐詩詩,想知道她會在王月珊的事情上有著怎樣的態度,只是這結果,一如他預料般的決絕。

「陸濤,你——」杜昊澤看得懂陸濤眼中的情緒,卻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勸說。現在的唐詩詩,已經不是他可以肖想的對象。

「我都明白!只是這里,還放不下!」陸濤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心,然後吐了一口氣說道︰「但也不會再去爭取,看到她過的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因為早已經錯過,因為已經沒有資格!

杜昊澤拍了拍陸濤的肩膀,兩個人相視苦笑,他們還真像是難兄難弟!

打發走了杜家兄弟之後,君慕北看著臉上冷氣還沒散去的唐詩詩,說道︰「棒打鴛鴦,你可真是狠心!」

「你怎麼就知道他是鴛鴦,不是野鴨?再說了,這兄弟兩個,你說將月珊判給誰好?」唐詩詩白了君慕北一眼。

「那也不能這麼兩頭不靠吧?要不干脆讓他們兩個打一架,誰贏了跟誰!」君慕北眼底閃著算計的光芒。

「什麼餿主意!你想幫杜浩洋就干脆直說!還打一架!當年你打贏了大哥,怎麼韓靜還是跟大哥走了?」唐詩詩不客氣的戳君慕北的傷口!

「唐詩詩,你個賊女人,不說話會死?」君慕北氣的將桌上的一個隻果,朝著唐詩詩丟過去!

凌睿長臂一伸,結果那個隻果,然後遞給唐詩詩,唐詩詩接過之後,用力的咬了一口,扭捏著嗓子說道︰「死了,就真的說不了話了!」那聲音,那別扭勁兒,將莫悠悠學了個十足十。

「唐詩詩!」君慕北受不了的大吼起來!這個賊女人,真是要氣死他了!

凌睿輕咳了兩聲,然後對著君慕北說道︰「二哥,看來你精神很好,根本不需要人來照顧,那我跟詩詩先回去了!」

「你們哪里來照顧我了?分明是來氣我的!」君慕北生氣的白了凌睿一眼,趴在床上大喘氣。

「二哥現在最需要人照顧了,只不過是不需要我們照顧罷了,唉!我們兩個,是自作多情了!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啊——」唐詩詩對著凌睿,擠眉弄眼的說著。

「滾!丫的有多遠滾多遠!」君慕北說著又抓起一只隻果,丟了過來。

凌睿又接了,然後不客氣的咬了一口,謝了君慕北的隻果,然後摟著唐詩詩走到門邊。

凌睿剛剛打開門,就听唐詩詩驚訝的叫了一聲︰「悠悠,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進來?」

君慕北听了唐詩詩的話,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正襟危坐,看向門邊,但是門口哪有莫悠悠?只有一對賊狐狸,看著他,笑得一臉意味深長,不懷好意!

君慕北知道自己又被唐詩詩這賊女人擺了一道,尷尬的玉面有些發紅,端起桌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後又開始對著唐詩詩跟凌睿吼道︰「不是說要滾嗎?怎麼還賴在這兒?快滾!」語氣里頗有些氣急敗壞。

唐詩詩眼神古怪的打量著君慕北,看的君慕北心里發毛,忍不住心虛的問道︰「二哥,你怎麼一听到悠悠的名字,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病也好了大半,難道是悠悠的名字具有愈合傷口,緩解疼痛的功效?好奇怪的說。」

「唐詩詩,你沒玩了吧?」君慕北眼珠子一橫,冷臉對著唐詩詩。

「你呀,既然明白了,放在心里就好了,你看我跟大哥早就知道了,就不會說出來!」凌睿拉著唐詩詩的手,出了病房。

「我哪里有你們那麼會想!」唐詩詩狀似抱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進來︰「你跟大哥也真是的,都不告訴我!」

君慕北在听到凌睿的話,心里一滯,君皓東,早就看出來了?他煩躁的趴在了床上,眼楮直愣愣的盯著房間的一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唐詩詩跟凌睿兩個走出醫院的時候,還真踫到了莫悠悠,只是莫悠悠臉上,此刻卻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悠悠,你怎麼了?」唐詩詩這幾天全副的心思都在王月珊的身上,倒是忽略了莫悠悠,想起來,從莫悠悠回來的那天,她的狀況就有些不大對勁。

「沒事!」莫悠悠看到唐詩詩跟凌睿,有些無措,想要向醫院里邁的腳,又收回去。

「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沒事才怪呢!」唐詩詩白了莫悠悠一眼,數落道。

「詩詩,你說,是不是君伯伯不喜歡我?」莫悠悠被唐詩詩這麼一問,有些繃不住話,懊惱的問。

那天,君少陽不讓她上飛機照顧君慕北,她心里就有了疙瘩,回來之後,雖然君皓東說是因為王月珊的事情,君少陽才讓詩詩先回來的,但是她老是覺得,君少陽對她冷冷淡淡的,就連雲姨,對她也不是那麼熱情了。

「怎麼會,你別瞎想!」唐詩詩感嘆︰果然愛戀中的女人心思是容易患得患失,猜忌多疑的,這點連莫悠悠這樣的呆貨也不能幸免。

「可是,他對我很冷漠!」莫悠悠看著唐詩詩險險落淚︰「我知道,這次是我做的不對,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想去道歉的,可是看到君少陽冷漠的面孔,她就鼓不起勇氣,一次次打退堂鼓。

「不是針對你,你沒看到除了我二伯母,二伯對誰都那樣?對我二哥都熱絡不起來!」唐詩詩好笑的拍了拍莫悠悠的手說。

也就莫悠悠這呆貨,住在君家大院這麼多天了,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好像真是這樣!」莫悠悠踢你個唐詩詩這樣一說,心里有些清明,臉上的愁緒也散去不少。

「本來就是這樣!」唐詩詩無奈的看著莫悠悠。

「可是,雲姨這兩天怎麼也不大愛說話了?」莫悠悠又想起一樁,情緒又開始低落。

「二伯母這兩天累著了,你也知道,月珊的命,她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唐詩詩沒想到莫悠悠多愁善感的連二伯母的情緒都估計到了,有些哭笑不得︰「你快去看我二哥吧,他在上面等著你呢!」。

「他怎麼知道我要來?」莫悠悠心思被轉移,有些害羞的說道。

「這就叫心有靈犀,這不,早早把我跟凌睿趕出來了,給你騰地方!」唐詩詩打趣著莫悠悠。

「胡說,肯定是你們兩個又拿他尋開心了!」莫悠悠申辯道。

「呃!」不得不說,莫悠悠這次還真是說到了點子上,她難得聰明一會,讓唐詩詩還真有點詞窮。

「我們走吧,還要去叔叔嬸嬸那里!」凌睿適時的打斷唐詩詩跟莫悠悠的談話,霸道的攬著唐詩詩的腰就走。

莫悠悠有些羨慕的看著唐詩詩跟凌睿的背影,想著什麼時候,君慕北也能對她這麼好。

唐詩詩上了車子之後,一臉興味的看著凌睿問︰「你說,這次二哥跟悠悠,應該修成正果了吧?」

「擔心別人這麼多,還不如想想晚上的事!」凌睿拽了拽唐詩詩的鼻子,說道。

「晚上有什麼事?」唐詩詩不解的問。

「造人大計!」凌睿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

「……」唐詩詩沒好氣的白了凌睿一眼,這家伙就不能閑著,一閑下來,腦子里就全是精蟲!

只是,唐詩詩的願望是美好的,卻忘記了二貨跟呆貨們的想法跟行為,總是會超出常人想象,所以,當第二天,她回到君家大院,開始著手準備去A市的時候,卻看到莫悠悠在君家大院里大包小包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一問之下才知道,君慕北昨夜竟然一個人出發去A市了,說什麼先去A市給她們打頭陣,而莫悠悠咬牙切齒的這是要「千里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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