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煉制,爭取早些攢夠銀兩,償還債務。」喻銘將補血丹放入一個玉瓶之中,再次拿起紫衫葉和石筍粉,投入玉鼎。
轉眼日上三竿,陽光透過窗欞,灑入房間,喻銘臉色嚴峻,額前汗珠滾滾而落。
一刻鐘後,又是蓬的一聲響,血氣散開,玉鼎中靜靜躺著一枚補血丹。
「哈哈,我又成功了!」望著玉鼎中的補血丹,喻銘不由欣喜異常。
尋常時分,喻銘的成功率,只有十分之一罷了。今日,居然連續煉制成功了兩枚!
「莫非,我將血脈提升到了凡級三品,連帶著煉丹的資質,也急速飆升?」喻銘心中暗道。
整整一個下午,喻銘都在房間中煉制補血丹,等到將所有的藥材,全都消耗一空,方才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大口喘息。
這煉丹,對于精神的消耗,非常的驚人,喻銘煉制了半天丹藥,極為疲憊。
不過,成果卻是非常的喜人——在喻銘的努力下,已經成功煉制出了七枚補血丹!
而且,成功率是前所未有的四成!
「我的成功率,居然達到了四成,要是在全盛的狀態下,成功率還能提升一籌。」喻銘朗聲暢笑起來,「看樣子,要在兩個月內,償還墨子喬的淬骨丹,也不是不可能。」
喻銘微微一笑,將玉鼎握入掌心,意念一動,咻的一聲,玉鼎直接化為一束烏光,涌入了喻銘的腦海之中。
「嗯?」
下一刻,喻銘不由眉頭一挑,「這玉鼎和我的血肉,好像更加契合了?」
身為喻氏一族的後代,喻銘深知這個現象意味著什麼——用精血來澆灌玉鼎,用肉身來滋養玉鼎,都是促使玉鼎蛻變的不二法門。如今喻銘血脈提升,對于玉鼎的滋養,卻是更上一籌。
「但願我能夠盡快尋找到更為強大的血脈,如此一來,我才能孕育出鼎魂,讓本命玉鼎更快地蛻變。」
喻銘暗暗想道。
如今,喻銘的血脈,是凡級三品,尚不足以孕育出鼎魂來。若是能夠得到凡級四品血脈,想必就有極大的機會,孕育出本命鼎魂,到時候,玉鼎就能夠徹底融入血肉,和喻銘合二為一,齊齊晉升。
可惜,擁有凡級四品血脈的異獸,根本不是喻銘能夠對付的存在,想要得到獸血,根本就不可能。
「先服用一枚補血丹。」
屈指一彈,將一枚補血丹投入口中,登時口舌生津,一股暖流直入髒腑。
「我如今剛剛踏入內壯境界,只是內壯初階而已,不過,我融合了火紋虎的血脈,髒腑吸收能力飆升,服用丹藥的效果,也更加顯著,想必修煉起來,將極為迅捷。」
喻銘自信一笑。
武境分為十個大境界,而十個大境界之中,又細分為三個小境界——初階,中階,巔峰。
如今喻銘剛剛突破,踏入武境二重,只是內壯初階罷了。
……
……
旗雲堡內部的一座豪華宅院之中,一聲聲斥罵傳出三條街之遠。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我從晌午等到日落,非但沒能等來我心愛的月族少女,還要給你們兩個廢物正骨療傷,真是氣煞我也!」
庭院之中,一個玉樹臨風、劍眉星目的青年,正在破口大罵,若是有路過的少女見了,定會一眼認出此人便是大師兄墨子喬。
身為首座手下的大弟子,墨子喬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武技修為,都是出類拔萃,放眼整個墨家堡年輕一輩,無人能出其右。自然,有著很多的少女,暗暗為之傾心。
但墨子喬眼光甚高,唯一看得上眼的,就只有紅拂。
這紅拂,冰清玉潔,模樣俏麗,又有著月族的血脈,雖說尚未覺醒‘本命月華’,但已經能夠輕易馴服凶猛的異獸,是夢寐以求的賢內助。
為了得到紅拂,墨子喬可謂費盡心機,先後設下圈套,將喻銘誘入其中,就等著抓住紅拂把柄,逼迫其以身相許。
誰想,這一切,全都敗在楊洪偉和秦雲濤手中。
「兩個廢物,居然以我的名義,輸了賭約!讓一個庸才,騎在我的頭上拉屎撒尿…」
「我若是在兩個月內,提前動手,強行逼迫紅拂屈服,恐怕喻銘就會立刻散播謠言,讓我顏面丟盡!」墨子喬氣得七竅生煙,當即一個個巴掌甩了下來。
「哥,息怒。」
倏地,一個生得邪氣十足的少年,吐氣開聲,赫然是墨子喬的弟弟墨子釗。
「息怒?」
「我精心策劃的圈套,功虧一簣,我如何能夠息怒?」墨子喬咬牙切齒,說著又是數個巴掌甩了下來。
墨子釗暗暗嘆息。
說起來,紅拂身為月族後裔,在旗雲堡中的地位,也是比較超然的。放眼整個旗雲堡,也只有紅拂一人,在武境二重的境界下,就被收入內門,月例豐厚,恐怕兩個月之後,說不定,紅拂就湊夠了銀兩,償還了淬骨丹。
到時候,墨子喬將竹籃打水一場空。
「哥,我有辦法了。」
倏然,墨子釗眸中放光,邪邪一笑。
「嗯?」墨子喬、秦雲濤、楊洪偉三人,連看了過來。
「那紅拂雖然是內門弟子,月例豐厚,但患有‘枯木疾’,常年入不敷出。只要我們伺機訛詐,恐怕她必將走投無路。到時候,以我們的身份地位,再以勢相逼,那紅拂想不就範,也難。」
墨子釗徐徐說道。
墨子喬登時眼前一亮。
身為大師兄,墨子喬礙于清規鐵律,無法肆意妄為。但設計訛詐紅拂,以勢相逼,卻是一條妙計。
「好。」
墨子喬朗聲一笑,道︰「那紅拂照看著‘啼血寶馬’,改日我便派人前去訛詐她一番,不怕她不中計。」
話音未落,墨子喬和墨子釗就是相視而笑。
……
……
朝陽初升,練武場內人頭攢動。
一些稚氣未月兌的少年,動作整齊劃一,進行著弓步出拳,發出 的呼嘯聲。
在人群的前方,喻銘弓步而立,奮力擊拳,每一拳都是虎虎生風。
身為武境一重境界的備選弟子,每一個少年,都要進行嚴格的早練,沒有人能夠偷懶。只不過,在這一群武境一重的少年中,唯有喻銘,已經十四歲半了。其余的少年,最大也不過十二三歲。
若是十五歲之前,沒能踏入武境二重內壯境界,就會被剝奪習武資格,淪為外圍雜役。
雖然說,喻銘已經踏入了內壯境界,但還沒正式接受執事堂的驗證,所以,依然要參加早練。
喝、哈!
人群前方,喻銘吐氣開聲,每一拳,都是全神貫注。
「看吶,那不是我們偉大的板磚哥嗎?」
「哈哈,果然是那個被一板磚拍暈的板磚哥!」
「嘖嘖,看來那一板磚還沒能拍醒他,居然一大早又匆匆忙忙來操練,我看,還是趁早放棄習武,跟著老管事去喂馬才是正途。」
一些十五六歲的少年,雙手抱胸,昂首闊步而來,擦肩而過的時候,紛紛大聲取笑起來。
平日里,少年們習武十分辛苦,用喻銘來找找樂子,自然再好不過。說起來,由于紅拂和喻銘的親密關系,許多的少年,對于喻銘都非常不待見。
「蓬」、「蓬」、「蓬」…
喻銘咬牙出拳,對于眾人的取笑,早已習以為常。眼下,也是絲毫不以為意。
「廢物。」
領頭的少年,輕蔑地斜睨了一眼喻銘,嗤笑出聲道︰「板磚哥,睜大你的雙眼瞧瞧,什麼才是男人的拳頭。」說著,蓬的一聲,全力轟砸在面前的紫晶柱上。
鐺的一聲,紫晶柱之中,三顆紫晶珠綻放耀眼光芒,熠熠生輝。
「好哇,坤哥。」
「坤哥的這一拳,足有三石之力,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夠踏入武境三重境界。」一旁的少年們,紛紛出聲叫好。
喻銘目不斜視,整整打完三百個弓步出拳,方才徐徐吐氣起身。
「喂,板磚哥。看到如此驚人的表現,你一定被嚇傻了罷?」出拳的少年王坤,沖著喻浩粗魯地大笑起來。
頓時,練武場中許多人的目光,全都向著喻銘看了過來。
喻銘面無表情,徑直走向紫晶柱。
「不就是紫晶柱麼,我倒要看看,我的全力一拳,擁有多少拳力。」喻銘嘴角一掀,徑直大步流星地向著紫晶柱走去。
剎那間,全場嘩然。
所有的少年,全都笑意玩味地望著喻銘,期待著板磚哥的再一次出丑。
「虎嘯拳。」
誰想,喻銘大步上前,直接一拳砸出,紫晶柱蓬的一聲,內部的四個紫晶珠就是閃爍起來。
「什麼?四石之力?」
「這怎麼可能?板磚哥只是一個武境一重的廢物罷了,為何能夠打出如此驚人的拳力?」
「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真是駭人听聞啊!」
所有的人,看向喻銘的眼神中,均是充斥著一抹愕然。
喻銘眯起眼來,沖著王坤聳了聳肩,朗聲呵斥道︰「听著,下一次別給我起外號,否則,我會將你揍成豬頭。」喻銘斜睨著王坤,在吸收了一枚補血丹的藥力之後,喻銘的勁力愈發雄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