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架真是技術活。(無彈窗閱讀)尤其是在一個打定了主意不還手,而另一個非想要狠狠地揍人一頓的時候,勸架的就更無奈了!
沒辦法,陌以安只能抱住韓澤的胳膊,死活不松手。
……
「吳阿姨,快叫陳大夫過來一下,給何大哥處理下傷口。」
把兩個人都拖進屋內,把韓澤摁在沙發上,何啟弘安置在另一端,她又匆忙去叫人。
韓澤冷冷地看著何啟弘,「沒能耐保護她,就不要離她太近。這次的事情,你敢說跟你無關!」
何啟弘沒吭聲,只是目光平淡地看了眼韓澤就又挪開,有些放空,一個字也不想說。
很快,陌以安就又回來了,手里拿了用紗布包裹著的冰塊,給何啟弘敷嘴角。
韓澤一把將陌以安拉開,抓過她手中的東西摁在何啟弘手中,「我沒打殘你手。」
說完之後,這廝直接把陌以安給拉過來,圈在懷里。
仿佛感受到了何啟弘的目光,陌以安簡直坐臥不安,想要掰開韓澤的手,可是當某人決心不放手的時候,她那點兒力氣根本就是在撓癢癢。
陌以安萬分無奈,「韓澤,放開我。像什麼樣子,這是在何爺爺家!」
韓澤抿了抿唇,萬般無奈道︰「好吧,在別人家里確實不適合。你乖乖坐我身邊,別亂跑。」
為了讓這個腦子抽了的男人放開她,她只能點頭。
陳大夫是何家的家庭醫生,來得很快。看到自家少爺這幅尊榮,陳大夫頓時就惱火了。誰這麼大膽,在何家的地盤上打何大少爺!
「要點兒藥水擦一下就行了。陳醫生沒事兒了,你先回去吧。」何啟弘低聲說道,說話時牽動嘴角,還是很疼。
陳大夫也無奈,大少爺這明顯就是不想追究此事,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這藥膏擦一下,用冰敷的效果會比較好。」
「嗯我知道的。吳阿姨你再拿幾塊冰來放這兒就行了,我們要說會兒話。」何啟弘淡淡地說道。
吳阿姨很快就拿了冰過來,可還是很警惕地看著韓澤,好像生怕他忽然之間就暴走再打人一般。
何啟弘無奈,「好了吳阿姨,你先去忙吧,這兒沒事兒的。」
吳阿姨在何啟弘的目光下,才猶豫遲疑著走了。留下何啟弘跟陌以安韓澤對坐。
「惹上這事兒,確實是因為我。」何啟弘直接說道,「若不是我對霍言信的態度,以及後來我跟霍言昭說的內容,以至于霍言信被罵……大概就不會出事。」
看著何啟弘自責的樣子,陌以安嘆氣,「何大哥,你不用自責。霍言信完全是自己心理扭曲,就算是要怪,也是怪霍家沒把他教育好,沒把他引上正道,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別再這樣說了。」
何啟弘苦笑,卻也不再說話。
韓澤冷哼了一聲,「既然知道霍言信不靠譜,就該早作防範。到了出事的時候才想起來檢討,晚了!何大少,我跟安安有些話要單獨說,失陪了。」
說著,韓澤直接拉著陌以安起身。帶著她往樓上走!
陌以安很抱歉地跟何啟弘笑笑,韓澤今天的情緒實在是不對勁。
被韓澤像沒頭蒼蠅一樣拉著往樓上沖,完全沒有目標,陌以安很是無奈,「你要帶我去哪兒?」
韓澤驟然停下,後面的陌以安一時間沒收住勢,騰地撞上了一堵人牆,被人順勢給摟住,「哪個是你的房間?」
「……」
終于,陌以安無奈地帶著韓澤去了自己的房間,推開房門進去。
才剛一進門,韓澤猛地關上了房門反鎖,同時一把摟住陌以安的腰,把她緊緊地箍在自己的懷里,一低頭,狠狠地穩住那唇。
今天的韓澤一改往日的溫柔,變得粗暴甚至是有些野蠻。
陌以安甚至覺得他正在一點點把她吃掉!
她沒有反抗,很配合地回應他的吻,狂野中,她能感受到他身體的輕顫。
瞬間,陌以安心里就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他在怕!
之所以這般瘋狂,是因為他在害怕。
陌以安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被揉碎了,在她心中韓澤就是無所不能的,而這個無所不能的他,竟然在害怕,是因為她……
一番激吻過後,兩個人都氣喘吁吁。
真切地感受到了某人身體的變化,陌以安臉上一紅,推開了韓澤,「我給你倒杯水。」
剛轉身,就被韓澤的長臂一下子撈了回來抱在懷里。
「喝水沒用的,我抱一會兒就好。」低沉暗啞的聲音,帶著緊繃和壓抑,還有忍耐。
于是,韓澤就這麼把陌以安抱在自己的腿上,摟在懷里坐在沙發上。
抱得太緊,她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扭動了一下,想要活動體。
「別動。」
低沉的嗓音響起,伴隨著緊繃的肌肉和急促的呼吸……陌以安頓時就不敢動了!
好一會兒,她感覺到抱住她的人,終于放松了一點,她才緩緩開口,「你先放開我呀。太緊了我沒辦法呼吸了。」
懷抱只是稍稍松了一點兒,不像剛才那樣幾乎揉碎她的骨頭,但是依舊跑不掉。
陌以安無奈至極,轉個身,正對著韓澤,舉起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近距離盯著他看,略微紅腫的雙唇嬌艷欲滴,那充足的血色完全彌補了平時她唇色的淺淡,因為動情而帶上了幾許水光的眼眸,給人一種媚眼如絲的感覺。
就好像是純潔的百合,在他的吻之下,變成了嬌艷的玫瑰。從青澀少女到性感情動……
「安安……安安……」
雙臂吊在韓澤脖子里的陌以安,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主動湊上去吻住這個看起來有些不安的男人。
想那麼多干什麼?跟著自己的心走,反正不管她眼光如何,至少這會兒是快樂的。
一吻已畢,陌以安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嘴唇,微微一笑,「味道不錯。」
頓時,某人才剛剛有些偃旗息鼓的身體反應,瞬間又爆發出來!
「妖精!」
听著韓澤帶著隱忍的那咬牙切齒的聲音,陌以安忽然覺得心情真好。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巧過來?」陌以安問道。
韓澤頓了頓,才說道︰「段易。」
陌以安頓時就怒了,「段易?感情你也知道我是那什麼‘天門’的繼承人?那串天珠還是因為你帶我去見崔叔,崔叔才給我的!那你一開始就知道天珠的象征意義?」
韓澤連忙搖頭,「你別亂想!我之前並不知道的。帶你去見崔叔是個意外,崔叔給你天珠的時候,我比你都驚訝。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天珠的意義,只知道天珠跟隨了崔叔很久很久,崔叔從不離身的。」
「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對于韓澤的話,陌以安並未懷疑,當時她從崔叔手里拿過天珠的時候,韓澤眼中的驚訝很明顯,不似作偽。
「就在前天晚上。」韓澤遲疑了一下才又說道,「平叔當時不敢告訴陌爺爺,何啟弘還算是頭腦清楚,知道這種事情找段易最合適,後來段易去找你的途中,就已經打電話給女乃女乃了。女乃女乃又告訴了我。」
陌以安眨眨眼楮,這關系亂的……
「段易打電話給女乃女乃?」
韓澤點頭,「嗯。段易告訴女乃女乃之後,女乃女乃又立刻叫我回來,然後就跟我說了‘天門’。說了韓家在‘天門’中的地位,也說了港‘天門’勢力的負責人段易。我當時還奇怪女乃女乃為何要跟我說這些,後來講完了這些,女乃女乃才跟我說,段易告訴她,你遇到危險了!」
陌以安忍不住笑了起來,「女乃女乃真是英明睿智!幸虧她先跟你說‘天門’的事兒,後跟你講我的事兒,不然的話你肯定沒耐心听她講完的!」
韓澤懲罰性地親了一口笑得肆意的安安,瞪著她道︰「就你清楚!」
陌以安撇撇嘴,「那女乃女乃沒有告訴你,我為什麼會成為‘天門’這一代的繼承人?崔叔為何要這麼做?」
韓澤搖頭,有些窘迫,「這個……我沒來得急問。咱們回京市了你跟我一起去問吧。」
陌以安很無語,「該問的你不問!」
兩個人靜坐了一會兒,陌以安又忽然想起來個問題,「蘇俄那邊的事情完了?」
「早著呢。不過不需要我時刻在那兒就是了。培訓出來的人終于也頂用了,我國內也還有些事情。這次是踫巧了剛回來!回來我就听說你來港了,所以我也沒回京市,直接去了基地。誰知道你在港竟然會出事!」韓澤的話中帶著怨氣。
陌以安撇撇嘴,「誰能想到這世上那麼多瘋子啊。霍言信完全就是人格扭曲了。看誰都不順眼!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他一般。」
「哼,還不是被何啟弘連累的。我都听段易說了,霍言信就是為了跟何啟弘甚至是霍家的人叫板,正巧你出現了,所以就弄了你當道具!真是可惡至極。」
陌以安無語,「好啦,遷怒誰不會?這件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霍言信都死了,其他的人在段易手中也討不得好,還要怎麼樣?」
韓澤確實冷笑,「霍言信還沒那麼容易死。」
陌以安頓時就吃驚了,「霍言信沒死?這怎麼可能?當時是我親手劃破他的脖子的,估計喉管跟動脈都破了,怎麼會沒死?」
韓澤又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看起來就頗為陰森詭異了,「這就要感謝段易了。你知道顏夜嗎?道上有名的鬼醫。只要他不想讓人死,那人就絕對死不了。」
陌以安面露怪異,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顏夜?戴個眼鏡的看起來很斯文的那個?」
就在被綁架的當晚,她跟平叔在君悅吃飯,遇到了段易時,跟在段易身邊的那個嬉皮笑臉的眼鏡男……她好像記得段易叫他顏夜。
韓澤點頭,「嗯。顏夜的醫術很高明,道上多少人想要顏夜救命而不得!便宜霍言信了。」
陌以安嘴角抽搐,她很懷疑,霍言信這是真佔便宜了?
「那然後呢?霍言信現在呢?」
韓澤冷笑,「放心吧,已經救過來了,只不過現在還沒月兌離危險期罷了。」
「人現在在哪兒呢?段易要干什麼?救活了再折磨?」陌以安皺眉。對她來說,霍言信死了是最好的,事情就算是結束了。而霍言信沒死的話,能如何?放他走根本不可能,那關押起來折磨?又要怎麼跟霍家交代啊!
「你不用想那麼多,對外霍言信已經死了。霍家都準備辦喪事呢。以後就沒霍言信這個人了。」韓澤冷聲說道。
「那段易留著霍言信到底要做什麼?」陌以安很是不解。
韓澤笑了笑,「起初段易只是習慣使然,這樣死對霍言信來說太便宜了,生不如死才是最好境界。但是真救了之後,段易又沒辦法把他交給你去處置,就只能先留著了!現在麼,霍言信大概已經是顏夜的人了。」
「啊?」
「顏夜總是喜歡研究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藥物,這些藥物都是需要臨床試驗的,在人體上的臨床試驗效果肯定是最好的。平時顏夜都是用道上犯了規矩需要被處死的人做實驗的,霍言信現在就成為他們的一員了。用顏夜的話說就是,霍言信本來都該死了,結果卻浪費了他的醫療資源活了。既然活了,就得為他做點兒貢獻。等他扛過他的臨床試驗,或許會留他一條命!」
陌以安徹底無語了……這世界真可怕啊。
無論如何,陌以安的港之行都要結束了。她原本是還要再留幾天的,但是韓澤說什麼也不同意她再留下,甚至威脅,如果不听話,他就告訴陌老爺子!
陌以安無奈,只能同意了,反正在港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經完成了。她現在要回去京市,準備為梅爾酒店和盛唐酒店選址。另外還要安排酒店大樓的設計師,梅爾酒店的設計工作,喬選用的是瑛國皇家建築學院的王牌設計師。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份了,港那邊還很炎熱,但是京市這兒已經秋風蕭瑟了。往年的時候,甚至第一場雪都來了!今年雪下得沒那麼早,不過頗有些干冷的感覺,尤其是下著小雨的時候,那雨水就跟冰水一樣。
事情過去了,陌以安也交代了讓平叔不要跟老爺子說,但是平叔卻不能不說。不過平叔也保留了一些,說的並不是太嚴重,免得老爺子操心,只是婉轉地提出讓老爺子再留心給陌以安配備個貼身的女保鏢,當然,如果是能兼任陌以安的秘書和保鏢,那就更完美了。
這樣的人才在哪兒都不好找,陌以安的秘書可不是誰都能勝任的。因此老爺子先把重心放在了給陌以安找女保鏢之上。
雖然平叔說的很概括了,但是以陌老爺子的心智,怎麼可能猜不出來平叔對他有所隱瞞?
當時的情況一定比平叔描述的要凶險得多,平叔這樣隱瞞,肯定是安安要求的,怕他擔心。既然這樣,安安也平安回來了,陌老爺子也不想弗了孫女的這份心意。
不過,他之前確實是疏忽了,必須要為安安選一個女保鏢。畢竟平叔是男人,安安又一天天長大,很多時候平叔根本就沒辦法貼身保護安安。嘆了口氣,他把這件事壓在心底,沒再跟安安說,就當是他信了平叔說的吧。
陌以安也知道平叔的話應該是瞞不過老爺子的,不過看老爺子沒有什麼反應,這件事情就算揭過去了。她還生怕經過這件事兒,老爺子草木皆兵,把她周圍弄得嚴嚴實實的,那樣可太糟糕了。
老爺子這兒沒什麼反應,陌以安倒是有些話要跟老爺子說。
關于「天門」的事情,很隱秘,韓女乃女乃跟韓澤可以說是世界上最親密的祖孫了,可韓女乃女乃之前都沒有告訴過韓澤……所以陌以安有些把握不準,到底要不要告訴大爺爺。
想來想去,陌以安覺得還是先見韓女乃女乃一面,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告訴大爺爺這件事情。同時,最好是也能見崔叔一面,好把她所有的疑惑都給解開。
只不過,見韓女乃女乃容易,可見崔叔可不容易。崔叔不知道去哪兒了,韓女乃女乃也聯系不到他。
陌以安嘆氣,不過想來韓女乃女乃知道的,應該比段易多點兒吧。
「韓女乃女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崔叔怎麼就知道我可以當這一代的繼承人?」陌以安直接問道。
韓澤也坐在邊上,認真仔細地听。
韓女乃女乃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是……據說是,只要下一代的繼承人出現,那麼當代的繼承人就會知道。至于說是怎麼知道的,我並不清楚,只有你們繼承人本身清楚。」
陌以安︰「……」
韓澤也有些哭笑不得,「女乃女乃,說的這麼玄乎……」
「好了,這個問題不要再討論了,我確實不知道。韓澤,如果你不是我們韓家唯一的後代的話,我也不會讓你听到這些事情的。」
陌以安的臉色有些緊繃,「韓女乃女乃,‘天門’……真的只是做軍火生意和情報的嗎?」
韓女乃女乃沒吭聲,半晌才微微點頭,「你以後就會明白了。問我……我也不清楚的。不過應該就是這樣。」
「我總覺得不止如此。」陌以安皺眉。
「丫頭,你真的要把世間全都浪費在這個問題上嗎?」韓女乃女乃微微一笑。
陌以安搖頭,「當然不,我還有別的問題要問。比如說,我能不能跟大爺爺說關于‘天門’的事情?」
韓女乃女乃直接搖頭,「不能!我剛才已經說了,若非韓澤是韓家唯一的繼承人,我也不會當著他的面說‘天門’的事情的。那麼可以問問韓澤,在之前的那二十多年,他有沒有听說過‘天門’是什麼?」
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問,韓澤已經在搖頭了,他確實不知道。
陌以安想了想,「如果告訴別人的話,會如何?」
韓女乃女乃笑了,「不會如何。只是‘天門’向來隱秘,若非是相同的圈子內,沒人知道‘天門’的情況。甚至有時候,你在面對那些軍火商的時候,若非是我們‘天門’的人的話,即便是你說了‘天門’二字,甚至亮出來天珠,都沒人會相信你,更不會知道你是誰。可你若是說出當地最大的軍火頭子,或者說出世界幾大軍火商,人家反而知道!」
陌以安皺眉,韓女乃女乃繼續說道︰「意思是,你‘天門’繼承人這個身份,在很多時候,是沒用的。你要想真正掌握‘天門’的力量,必須要在你通過考驗得到認可之後,才能通過你自己的力量,一步步掌握‘天門’!其實,天門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真正統一了。若非是余威還在……而且‘天門’目前並未遭受到重大危機的話,我估計世界各地政府,已經聯手鏟除‘天門’了!」
……
陌以安此時真不知道要用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從一個正常商人,變成搞軍火和情報的神秘組織的領導人,再到被世界各地政府欲處之而後快的「天門」繼承人!
老天,好歹給她點兒時間適應一個每個身份吧!
此時陌以安的表情就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真的是外焦里女敕啊。
韓澤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女乃女乃,‘天門’……被政府欲處之而後快?‘天門’是**的嗎?」
韓女乃女乃笑了起來,「不不,‘天門’並不是**組織,或者可以將‘天門’稱作是世界各國政府頭上懸著的一把刀。當然了,我說這些,也不要以為‘天門’就是一個和平組織,想也知道不可能,販賣軍火和情報的,能和平得起來麼!只不過‘天門’對世界各國政府都有一定的威懾力。至于說那個威懾力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有歷代的繼承人才知道。」
好吧,問題繞來繞去又回到了繼承人之上。也就是說,除非她經過考驗成為真正的繼承人,否則的話,她就永遠也別想知道「天門」的真相。
好一陣子的沉默,陌以安才又抬頭看著韓女乃女乃說道︰「韓女乃女乃,如果我順利通過繼承人考驗成為真正的繼承人的話,對你們……有沒有……」
「你是想問,你真正成為繼承人的話,對我們有沒有約束力?」韓女乃女乃稍稍遲疑,就猜出來陌以安想問的是什麼。
陌以安點點頭,「嗯。」
韓女乃女乃忽然屏住呼吸,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有。」
聞言,陌以安立刻愣住了,接著她猛然抬頭,「韓女乃女乃,你……見過上一任的繼承人?不然的話,你怎麼知道他對你們有約束力?」
韓女乃女乃輕輕一笑,目光飄了很遠,半天才又拉回,「你說的沒錯。我見過上一任的繼承人。我也知道那種約束力。但我不能告訴你。安安,你現在還小,什麼都不用想,讓韓澤找時間幫你訓練身體,順利通過十八歲時的考驗,才是最重要的。」
……
從韓家離開,陌以安有些恍惚。
韓女乃女乃仿佛知道陌以安會心亂,直接讓韓澤送她回陌家。
路上,韓澤握著陌以安的手,「安安,別想太多,我會陪著你的。」
陌以安點點頭,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是覺得,每當我以為我可以控制我的生活時,卻總是有什麼及時地讓我幻滅,告訴我,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切都不是我計劃中的。」
這種感嘆,除了陌以安自己外,無人能夠知曉。
前世,她以為拼盡全力選擇的生活,就可以一直那樣繼續下去,然而當她終于認為平靜了的時候,驟然之間風雨突變,什麼都變了!她的一切!
今生,她以為她知道了未來的路,她可以避過一切的溝溝坎坎,只走康莊大道,她也一直在為此努力!然而,當她覺得自己終于把生活的基石給鋪設好的時候,又來個什麼詭異的「天門」,讓她重新卷入未知!
陌以安忽然想笑,生活總是這樣,在你以為什麼都好了,在你以為不會再起波瀾的時候,給你來個突然襲擊……防不勝防!
好像每一次,你站得越高,生活所拎起來砸你的錘子,也舉得越高。
「安安,我知道這很難接受……如果你不想的話,十八歲時的考驗,我們完全可以不去參加。」韓澤沉聲說道。
陌以安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韓澤,「你說什麼?」
韓澤抿著唇,認真地看著陌以安,「我說,我寧願你不要去參加那考驗。考驗失敗的話,一定是會有代價的。而你不參加的話,頂多就是放棄了繼承人的這個身份,這個代價就是你以後無法借助‘天門’的力量!可實際上,在這之前,在你根本不知道‘天門’之前,你也有能力打理好自己的生活,不是嗎?所以,放棄的代價,我們付得起。可考驗失敗的代價……我不知道……」
陌以安很震驚。
韓澤的聲音越來越低,可卻堅定異常,「安安,我只想你好好的。世界和平也好戰爭也罷,都是一份無與倫比的責任,怎麼可能將這份責任寄托在某個人身上?而且,我真難想象,若非是神話中的神仙在世,誰能同現代戰爭對抗?‘天門’再強大又如何?若它真的強大的話,也就不會四分五裂,連找個繼承人都這麼麻煩。神神秘秘得好像是生怕別人知道了一般!」
韓澤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說完之後就發現,陌以安在盯著他看。眼神……中帶著興味。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安安,那不該是你的責任。之前這麼長時間,‘天門’沒有繼承人,不一樣運轉得很好嗎?所以我猜想,這個繼承人或許只是象征意義,有沒有其實無所謂的!」
陌以安笑了起來,仿佛甩掉了之前的包袱,整個人都輕松了。
她直接摟住韓澤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一口韓澤,接著說道︰「你的話深得我心,這是獎勵。」
韓澤失笑,緊接著就回吻過去,「才這麼點兒,不夠呢。」
兩人笑作一團。
韓澤抱住陌以安,又說道︰「安安,即便是不為了考驗,我也想讓你接受特訓。外力的保護,終究是不如自身的強大。就算不至于讓你訓練得跟我們一樣,至少也讓你有自保的能力。另外,如果格斗不能成為你的優勢的話,槍械一定要成為你的優勢。」
陌以安點點頭,「你說的對,我也正有此意。訓練從現在開始吧,我現在每天只訓練基礎體能,等到假期的時候,比如說馬上就要到來的寒假,以及暑假,我去基地跟你的兵們一起訓練,如何?」
韓澤笑了起來,「好,到時候我親自訓練你。」
「是嗎?」陌以安挑眉看著某人,忽然壓低聲音說道,「我的承受能力遠比你想象的要強,到時候你可別心疼喲。」
看著眼前瞬間化身妖精的某人,韓澤恨不得把她折吧折吧疊起來裝在緊貼身體的襯衣口袋,誰也不給看見!
「放心,心疼的話,我陪你一起。」
……
從韓家回去之後,陌以安就知道了韓女乃女乃的意思,不能跟大爺爺說。現在什麼都不靠譜呢,說了的話也是白白讓大爺爺操心。
這是陌以安的想法,她卻不知道,不能隨便告訴別人,根本就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她「天門」繼承人的身份,會讓各大政府頭腦都……發瘋!
韓澤又離開了,因為蘇俄那邊,立陶宛已經宣布**了,整個蘇俄內部亂作一團,有人說要打擊立陶宛這種背信棄義的行為,然而很多跟立陶宛處境相同的共和國,卻也都想**。再者,以蘇俄內部的情況,就算是要打,也沒錢。這會兒蘇俄政府都還缺錢呢!
這個時候,蘇俄的人民也都感受到了這個社會主義王國的頹敗之勢,大廈將傾……
再加上盧布貶值的速度加快,人們的生活一天天水深火熱,很多人想要逃。只是,平民根本就無處可逃,有本事逃的,都是官員或者是科學家之類的。
韓澤的團隊已經從蘇俄獲得了很多東西,其中包括西方發達國家向華夏封鎖技術的很多車床技術等等的。而現在,蘇俄更亂了,留給華夏的機會也就更多了。
陌以安甚至可以預見,韓澤會很忙很忙,甚至春節都不一定有時間回來。
不過這也沒什麼,她的日常訓練計劃已經弄好了,每天早起跑步上學,放學之後就在四合院專門開闢出來的那個小院子做各種訓練。
《終結者2》上映已經快兩個月了,然而電影票房的瘋狂勢頭一點兒不減。對于電影的各種好評亦紛至沓來。其中最讓人驚嘆的,莫過于電影中對機器人的想象,以及那高超的電影特技。人們沒辦法想象那些鏡頭是怎麼拍攝的,而電腦……怎麼就能制作出來那麼逼真的特技效果?
日苯的經濟泡沫引發的危機持續發酵,無數在經濟泡沫中被摧毀的企業老總,跳樓自殺。而陌以安之前發表的那篇文章,從一開始招惹罵聲一片,到如今,無數人對她奉若神明!
可以說,在這次經濟泡沫引發的危機中,各個產業都受到了或嚴重或一般的沖擊,但是安的產業沒有。最讓陌以安興奮的是,日苯櫻花重工的老總,自殺了,櫻花重工負債累累,要麼賣掉要麼破產!
櫻花重工在日苯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他們的主要業務是生產大型的化肥設備、農業機械設備等等的。因為他們的技術足夠先進,在此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亞洲非洲的市場,都被櫻花重工給全盤佔據。但是後來,華夏的重工業開始起步,雖然技術不如日苯櫻花重工的先進,但是價格低廉,而且不像日苯那樣,給顧客設套。另外最重要的就是華夏的技術雖然一般,但是善于運用策略,善于為顧客著想。
比如說像泰國樾南這些地方,他們需要的化肥生產設備,並不需要太大噸位的。而櫻花重工為了賺取高額利潤,小噸位的化肥生產設備,早就已經被淘汰了,顧客就只能購買他們的高噸位的設備,如此以來,設備有可能被閑置,還要花費更多的錢!
而華夏的技術雖然落後,生產力比櫻花重工的低,但是價格也低得多啊。既能滿足自己國家的需要,又能節約一大筆錢,沒有哪個國家是冤大頭的!
另外眾所周知的就是,日苯企業很喜歡給顧客設套,其中華夏人就吃過無數的虧。
比如說日苯的打印機很便宜,比其他國家的都便宜,可是那墨盒就貴得讓你想吐血。再比如說,日苯總是喜歡把機械以比歐美國家低廉很多的價格賣給華夏,佔領華夏市場。但是他們在維修的方面給你做手腳,一顆小螺絲要十萬,絕對不是假的!
而華夏就比較厚道了,也是為了打壓日苯的氣焰,華夏賣出去的東西,承諾包維修,只需要對方出技術人員來回的路費以及生活費,還有最低廉的零件成本費就可以了!
亞洲就沒有國家沒吃過日苯在這上面的虧,所以華夏如此的條件,怎麼能不受歡迎?
也正是因此,華夏逐步佔領了亞洲以及非洲等等小國家的市場。逼得偌大的先進的櫻花重工,舉步維艱,只能去跟歐美搶飯吃!
櫻花重工的老總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把注意力投向了地產業。
相對于地產業那恐怖的來錢速度,櫻花重工中規中矩卻日益下跌的利潤,實在是讓櫻花重工的老總下野次郎看不上眼。于是,就在日苯地產業最紅火的時候,下野次郎果斷地抽調集團大筆資金,縮小集團的規模和研發力度,把資金抽調出來大舉進攻地產業。
剛開始,著實是賺錢得很!于是,他的投入就更大,甚至到了瘋狂的地步。
後來,經濟泡沫破滅,一瞬間,下野次郎手中的地都不值錢了,沒人要了,而他的櫻花重工也無力為繼。技術延遲,生產力跟不上,沒有好的銷路……
櫻花重工,只能滅亡。
陌以安就看準這個機會,以米國投資人的身份,要求收購櫻花重工。同樣的,陌以安從來不會自己出面談這些事情的,反正她手下有那麼些個投資公司,再加上跟麥肯錫的合作非常愉快,她已經習慣把這些談判的事情交給專業人士去做了。她只需要等結果就可以了!
跟櫻花重工的模式差不多,另外一個被陌以安給獵取到的是富田汽車。
如果說櫻花重工的覆滅,其中有一部分是華夏逐漸崛起的重工業的效果的話,那麼富田汽車,就純粹是因為繼承家業的二世祖太過貪心冒進。
總之,櫻花重工跟富田汽車,現在都已經成為了陌以安的東西,只不過,名義上肯定不能是她的。
這次日苯的經濟危機,給陌以安帶來的好處,真的是不言而喻。
如果不是有這樣的機遇,她怎麼可能弄到櫻花重工跟富田汽車這樣的企業?
下一步要做的,就是逐漸地把日苯的先進技術給弄回國內。唔,明著來肯定不行的,不過可以合資建廠嘛,合資建廠之後技術共享。
帶著如此美好的想象,陌以安覺得上學的日子也分外美好。
這是陌以安上高中來第一次請假,而且請的還是個長假。除了顧明峰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司空見慣了之外,其他人都很好奇,陌以安請假做什麼?還一請就是這麼長時間。
進教室之後,顧明峰看到陌以安,很是驚訝,「回來了?」
陌以安笑了笑,給了顧明峰一個禮盒。
今年萬寶龍在港的第一家直營店開業,陌以安回來的時候,因為要給堂哥選禮物,直接就選了幾只鋼筆,還有幾塊手表。
價格麼,奢侈品,能不貴麼!只不過對于陌以安來說,這點兒錢還不算什麼。
給顧明峰這個,也算是多出來的吧,她選了幾只,給陌瑾軒和陌瑾希各一支,給爺爺一支,韓澤一支,還讓韓澤帶一支給陌瑾睿。陌瑾瑜和陌瑾彥的她就沒準備了,以後到米國的時候,再買來送也成。于是,就剩下了一支。她對鋼筆沒什麼執著的,就想著送給自己這個坐了幾年的同桌了。
拿到禮物,顧明峰很是驚喜。只不過這個時候,萬寶龍才在港開了第一家店而已,是以國內的人絕少知道這個頂級奢侈品牌的。
就在顧明峰欣賞鋼筆時,蘇露茜也一臉興奮地跑過來了,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在顧明峰桌子上。
「明峰,這是我小姨從港帶回來的禮物,送你的。」蘇露茜一雙眼楮亮晶晶的,光彩逼人,「是派克的鋼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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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啊,不是我不跟大家交流,往常我都一個個回復書評的,如今,兒子站在我跟前不斷地說,媽媽你還沒打完啊,完了沒啊,還沒完啊……我快瘋了都……
暑假寒假就是我的克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