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以安有些驚疑不定。(.Guan.)
不過此時蟒蛇的舉動無疑是在向她示好。她還能怎麼樣呢?
她當然也知道,如果她現在動了的話,說不定下一刻,蟒蛇就知道她是活的,從而立刻將她纏住,把她擠死之後再直接吞掉。
可難道就這樣僵持著?
陌以安現在面臨的是一場豪賭。
她可不敢胡亂看低眼前這條蟒蛇的智商,更無從判斷它到底是在用詭計誘敵,還是真的想要讓她救它。陌以安沉默了。
蟒蛇似乎是看陌以安不動,再次用它那碩大的舌頭在她的手臂上蹭來蹭去。
蛇皮的那種冰涼的感覺讓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就算是再告訴自己冷靜,可根本控制不住。
就在陌以安遲疑的時候,森蚺又動了,它把用來環住陌以安的身體挪了挪位置,把月復部傷口的位置正對著陌以安的手。
這樣以來,陌以安根本就不用動,她的手就已經踫到森蚺手上的肚皮了。
陌以安心中甚是訝異,如果這是森蚺有意的舉動的話,那麼它的智商,當真可怕。
深吸口氣,陌以安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決定了。救還是不救!
思來想去,陌以安都不想讓自己進森蚺的肚子一回。所以她決定,救。本來就是,在很多時候,動物比人要忠誠得多。它們的智商有限,可同時正是因此它們往往也很忠誠,不會背叛對自己好的人。越有靈性的動物越是如此!
陌以安敢肯定,如果她現在沒有理解錯森蚺的用意,森蚺一開始就是想要讓她救它的話,那麼只要她救了森蚺,森蚺一定不會再對她不利的,她說不定還交了一個蟒蛇朋友!
陌以安咬緊牙關,已經決定要施救。
其實也很簡單,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動,森蚺就主動將手上的部位蹭到了她的手邊。也就是說,她根本就不需要主動去動作,直接就可以對森蚺施救。同時,也因為她沒有任何動作,如果森蚺最開始的目的就是引誘她,看看她到底死了沒有的話,那麼她也不會上當。繼續沒有動作,即便是森蚺真的開始吞噬她了,她也可以利用那迫不得已的開腸破肚法。
陌以安體內的靈力數量是很龐大的,最開始她在鄧陽縣的時候沒辦法接觸到古玩珍寶,所以體內的靈力有限。但是到了京市之後,無論是琉璃閣,還是港那邊的翡翠,她只要是丹田內還有位置的話,就都會吸收靈力。而她的丹田也隨著她的長大和靈力數量的增多,而一次次變大。
現在更是恐怖,她的丹田甚至已經不單單是丹田了,而是和全身的經脈連在一起,甚至連肌肉的空隙之類的,全部都給利用上了,用來儲存靈力!
只不過這些靈力即便是儲存在肌肉當中,卻也不會被肌肉吸收。因為靈力的使用,必須要在丹田內轉一圈再通過經脈到達需要使用的地方!
就好像丹田是個轉換池,未經過丹田轉換的靈力,是沒有用的。只有經過丹田轉換過後的靈力,才有用處。
而這次來跟韓澤出來之前,陌以安更是把身體內之前缺失的靈力給補充得滿滿的,就好像是充滿了電的電池一般。
之前在基地訓練的時候,她的體能達到了幾次極限,肌肉出現疲勞過度的狀況時,她用了一些靈力去調整這些情況。當時她用的靈力數量是極少的,以縷計。而她身體內靈力的總量,卻是以河計的。所以此時她體內的靈力並不少。
陌以安慢慢地閉上眼楮,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挨著森蚺月復部傷口處的那只手上。
陌以安沒敢一開始就用上大量的靈力,她總得先試試吧。
當第一縷靈力進入到森蚺身體的時候,從最外面,什麼都看不出來,但是陌以安通過靈力卻已經看到了森蚺傷口里面的情況。
這道傷口應該是十多天前留下的,傷口已經徹底劃穿了森蚺的肚皮,里面的內髒沒流出來,真是幸運。
偏偏又是在熱帶雨林這種環境中,濕熱的環境讓傷口滋生了很多細菌,化膿,無法自行愈合。陌以安甚至敢肯定,如果她今天不救這條森蚺的話,那麼它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當第一縷靈力進入的時候,森蚺的身體微微一震,碩大的蛇頭因為位置轉移的原因,立刻就擱在了陌以安的肩頭,那伸出來還發出「」聲的芯子,在陌以安的臉頰上舌忝了一下。
陌以安甚至看到了那張開的碩大的蛇口中,那巨大而泛著寒光的牙齒。雖然明知道這牙齒大概是五毒的,可咬在身上絕對很疼啊有木有!
從蟒蛇的豎瞳中,實在是很難看出來什麼情緒,畢竟豎瞳這東西,看起來就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但是那不斷地舌忝在她臉頰上的蟒蛇的芯子,也算是表達了蟒蛇的情緒了吧。
嘆了口氣,她加快了靈力的輸送量。
頓時,她從靈力中就能看到蟒蛇的傷口在靈力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陌以安不再多想什麼,維持目前的速度勻速地朝蟒蛇輸送靈力。
傷口長合的過程,也是傷口處神經長合的過程,因此,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會有種麻麻癢癢的感覺,有的覺得不舒服,有的覺得很舒服。蟒蛇的中樞神經都分部在頭上,因此身體的神經就不那麼敏感,這種對于人來說癢得只想撓的感覺,對于蟒蛇來說卻很舒服!
只見一直都瞪大眼楮的蟒蛇,竟然緩緩地閉上了眼楮,把那碩大無比的蛇頭就放在陌以安的肩膀處,從上面看,陌以安被一條巨大的蟒蛇給環繞在中間,蟒蛇的蛇頭卻靠在陌以安的肩膀!
如果忽略了這條蟒蛇是條可以輕易弄死鱷魚的森蚺的話,這一副人蛇的畫面簡直是再和諧不過了!可是,能認為這副畫面和諧的人都是變態吧!誰敢跟森蚺這般親密接觸?
樹冠上一直監視著陌以安的兩人早已經完全傻眼了。
他們還等著若是蟒蛇真要吞了那個隊員的話,他們就立刻開槍,直接打七寸。以他們的槍法,下面那個隊員肯定沒事兒。可是他們這等了半天,那條讓人看了就恐懼的大蟒蛇,難道就是要纏著他們基地的隊員陪它睡覺?
而那個隊員也真是乖巧听話啊,說睡就睡了,眼皮都不跳一下。
樹冠里藏著的兩個人郁悶了,心道,他們兩個這次的任務可不單單是來監視啊。因為最開始的時候,隊員們的體力和精神都很好,所以這個時候他們就只負責監視,看看他們處理情況的方法和能力。而等到野外生存進行到第四天的時候,就是意外出現率特別高的時段。
如果隊員遇到了生死危機的話,他們要酌情處理,如果是必死的危機,他們會出手相救,而如果是可以化解的危機,那麼在他們自行化解了之後,他們會在他們剛剛化解危機之後精神最為放松的時刻出現,以敵對的身份攻擊隊員,把隊員逼致絕境,從未培養隊員的危機意識和訓練他們的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
這次他們跟著陌以安也是這樣,首先看到陌以安被降落傘給掛在了樹上,再然後下面不遠處竟然有一條森蚺。兩個隊員頓時就興奮了。看隊員倒霉神馬的,真是太幸福的事情啊有木有。蹂躪這些隊員,嘖嘖,絕對是放松心情的好事兒。虐得越慘,就越是有意思啊。
原本他們以為自己能有一場酣戰。可沒想到,那個身材嬌小的隊員在看到了盤踞在她腳下的蟒蛇後,竟然不動彈了,任由自己掛在降落傘下,悠然自得。
兩人很郁悶,不過他們倒是想看看,這個隊員到底能堅持多久。
一天,兩天!那兩人已經準備好了,第三天的時候,若是這假小子再不下來的話,他們就一把飛刀過去,幫她掉下來!畢竟都是一個大隊里頭的,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第一行動隊來了個新人,是個假小子!原本很多人都對女兒身的假小子不假辭色,但是隨著訓練的深入,看到假小子的進步和能力,這群漢子都心服口服地接納了。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那兩人原本就已經準備要去把陌以安弄下去了,可是他們竟然看到了一只受傷的野牛,于是,兩人一合計,就把那野牛給攆進了沼澤地,野牛身上的血腥味散發已久,早就有下游的鱷魚被吸引了。
果然,野牛陷入沼澤地不久,就有五六條鱷魚快速連游帶爬地追了過來。早已經陷入了沼澤地的野牛哪里是鱷魚的對手,被最先來的一條鱷魚一口咬住喉嚨,沒多會兒就斃命了。
幾只鱷魚圍著野牛開始美餐!
大概是血腥味和鱷魚們的肆無忌憚,惹怒了森蚺。森蚺果然從沉睡中醒來,朝著那邊的戰場游了過去。
這時,樹冠中藏著的兩人對著瞄準鏡的眼楮,連眨都不眨。生怕錯過了精彩鏡頭。沒辦法,這可是他們兩個給那個假小子制造的唯一逃命機會,要是這小子在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把握的話,那麼這場野外生存訓練,他也不用再繼續下去了。他們直接就可以發信號彈讓直升機過來把這個沒眼色的東西給弄走!
果然,瞄準鏡後的兩人連連點頭,那個假小子把握住了這次機會。立刻手腳麻利地割斷了傘繩,並且動作伶俐地接住樹枝的彈性滾落在地,沒讓自己受一點兒傷。
兩人滿意了!畢竟都是有血性的漢子,他們喜歡虐菜鳥也並不只是惡趣味,而是為了基地的強大,雖然大家的RP都不咋地高尚,不過私心卻是沒多少的。
他們想虐菜鳥,可也不想真正地虐菜鳥。真正地虐,意味著菜鳥沒有水平,意味著基地後繼無人,意味著大好基業毀于一旦……
他們想虐的是強大的菜鳥,欺負弱小多沒意思?越是虐殺強大的,爽快的感覺就越是酣暢淋灕。
因此,看到那個假小子並沒有讓他們失望,精準地抓住了這次機會,兩人都很是興奮。
可是下一秒,他們又苦逼了。
那條游向鱷魚的蟒蛇,忽然之間竟然停下來了,並且很快地轉身,朝著假小子的方向追了過來。
兩人嘴角抽搐,難道要看一場人蛇大戰嗎?
于是,兩人已經暗暗地將瞄準鏡對準了蟒蛇,準備在緊要關頭直接干掉這條蟒蛇。當然了,他們已經換上了麻醉彈,大劑量的麻醉彈。不過,這也得那個假小子懂得應變。如果他立刻就叫蟒蛇纏住的話,那麼只怕麻醉彈還沒發揮作用,他就已經被蟒蛇給纏死了。
讓他們很意外的是,看到森蚺掉頭從鱷魚那邊追過來,那原本就滾在地上的假小子,竟然沒有立刻就跑,反倒是直接平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兩個人雖然吃驚,不過也想起來了曾經被訓練過的遇到蟒蛇時的處理方式。兩個人暗自點頭,心道這個假小子可真是膽大啊。那種被蟒蛇吞再將蟒蛇開膛破肚逃出來的辦法,絕對不是一般人敢用的,連想想都覺得恐怖啊。于是,兩人對假小子的佩服程度直線上升。
不過雖然如此,兩人仍舊是沒打算讓蟒蛇真的吞了假小子,他們決定在蟒蛇開始吞假小子的同時,就直接開槍。畢竟,蟒蛇胃里的胃液,腐蝕性可強的很,假小子就算是能順利地將蟒蛇開膛破肚,那麼他先被吞進去的部分也會被胃液給快速腐蝕。而且,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蟒蛇皮糙肉厚,假小子根本沒能順利按照教程上說的那般將蟒蛇開膛破肚呢!那樣真被蟒蛇給全吞進去的話,可就必死無疑了。
兩個人的手指都扣在扳機上,時刻準備開槍。
然而讓兩人更意外的一幕發生了,蟒蛇緩緩地卷曲自己的身體,像是一個圓一樣吧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假小子給環了起來,蟒蛇的皮膚貼著假小子的身體,卻又不像是蟒蛇獵食的時候,將獵物全身上下纏住……
兩人決定按兵不動,反正這時候,假小子也確實沒有生命危險嘛。
可這麼一看,兩人竟然又看了一個下午和一夜。
兩個人目不轉楮地盯著蟒蛇跟假小子,生怕蟒蛇什麼時間爆起就將假小子纏住勒死了。可是一個下午和一整夜,蟒蛇跟假小子卻好像是睡在席夢思床上一樣,一動不動,睡得熟得不像話!
可憐這兩個人,卻是一天一夜都沒敢合眼。原本若是正常情況的話,隊員肯定也是要休息的。尤其是也夜間,林間的危險比白天更甚,隊員一般都會選擇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比如說樹,休息的。而監視隊員的那兩人,就可以換班子監視訓練隊員,也可以換班子休息。
但是這邊兒的情況實在是太奇葩了,兩個負責監視的根本就不敢合眼,因為他們不敢確定蟒蛇會在什麼時候暴走。一旦蟒蛇暴走了,一個負責監護的人根本就應付不了,萬一出了問題,那可就是一個隊員的命啊!
所以兩個人根本就不敢合眼!
等到第四天一早,天色大亮,兩個人通過瞄準鏡里看到依舊睡在地上的蟒蛇跟假小子,兩人又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苦逼!
被分派來監護這個假小子兩人,原以為這次任務會很簡單很有趣,假小子嘛,雖然訓練表現得很搶眼,但真見到了毒蛇猛獸,還不得嚇得痛哭流涕?
誰曾想,假小子倒是沒有被嚇得痛哭流涕,可卻把他們這兩個負責監護的給整得差點沒痛哭流涕。
已經第四天了,他們倆人就一直待在相隔不遠的兩個樹冠中,一次都沒挪窩!有沒有這麼憋屈啊!
這種事兒他倆也不是第一次干了,還從來沒有一次干得這麼憋屈呢。
倆人甚至都覺得,他們會不會就一直趴在這兩個樹冠上,從這次訓練的開始,一直趴到這次訓練的結束?
就在兩人憋屈無比的時候,終于,蟒蛇動了!
原本還苦逼無比的兩人,立刻就精神抖擻,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微彎曲。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兩人大吃一驚。
蟒蛇緩緩地動了,原本環著假小子的身體收了回來,自己盤成一團,吐出那嘗嘗的芯子舌忝了舌忝假小子的臉,接著,蟒蛇才緩緩地游入了叢林深處,身體被灌木叢遮蓋,直到什麼都看不見!
樹冠上的倆人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這條蟒蛇是條的蟒蛇?就為了拉住假小子陪它睡一覺?
兩人羨慕嫉妒恨地看著地上睡的格外香甜的假小子,同時在心里暗下決定,還剩三天訓練就結束了,哼,接下來的這三天,就讓假小子好好嘗嘗他們的炮火攻勢!
蟒蛇走後,陌以安很快就醒來了。
只是一晃神,她的所有理智就已經回歸大腦。說實在的,昨晚上她給蟒蛇治傷,用的靈力比較多,所以精力有些不濟,治著治著她就昏睡過去了。不過大概是有蟒蛇在身邊,不用擔心被猛獸之類的襲擊,陌以安這一覺睡得可真是香甜得很,把之前帶著降落傘掛在樹上的那兩天所沒睡好的覺,全都給補回來了。
于是這會兒一醒來,她就覺得神清氣爽啊。
再看看,地上有蟒蛇離開的痕跡,陌以安暗自撇撇嘴,臭蛇可真沒義氣啊,好歹救了它的命,卻連道謝都不曾就趕緊跑了。
陌以安搖搖頭,收拾好自己的裝備,繼續開始前行!
她自己也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天,也就是說,她只有三天的時間趕往集合地點了。上千公里的路程,三天的時間,當真是比較緊張的。陌以安只怕是夜里也不能睡了。不過好歹她這次已經把所有的精神都給養足了,希望不會搞得太難看!
辨別了方向之後,陌以安就躍入了林間,身形矯捷地在林間穿梭,朝著集合地點快速奔馳而去。
而藏在樹冠上一直盯著陌以安行動的兩人,簡直都要感激涕零了。終于走了啊,終于動了啊,終于能從這該死的樹上下去了啊!
得到了充分休息的陌以安,這會兒的精神頭絕對不是那兩個已經一天一夜不合眼,還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監護兩人組可以相比的。
不過兩人顯然不是第一次在這兒做任務了,所以他們憑著對雨林的熟悉度,倒是沒有讓陌以安把他們拉開太遠。不過說起來也夠丟人的了。他們那次干這活兒不是游刃有余?偏偏這次就被逼得差點追丟了被監護人!
兩個人發憤圖強,準備要在合適的地方給陌以安來個突然襲擊!
不過陌以安精神頭太足,以至于連續一天一夜都只是做了短暫的休息,緊接著就又開始出發了。監護兩人組本來就已經一天一夜繃緊精神沒休息了,偏偏陌以安還一直以的速度趕路,根本就不給他們別的機會。兩人能一直跟著陌以安,沒把人給跟丟,就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戰績了。
終于到了第五天入夜的時候,陌以安停下來了,看樣子是準備要休息一下了。也是,她已經精神頭十足地快速趕路了一天一夜整,要是再不休息的話,她根本就不可能保持好的體力和注意力!她是人,又不是神!所以沒錯,她今夜要休息了!
而監護兩人組也感動得痛哭流涕。媽媽咪呀,要是那假小子再不停下一直跑的話,他們兩個絕對會成為史上最悲摧的監護兩人組,會被所有人嘲笑的有木有?
沒辦法,實在精神體力充足的陌以安,在奔跑時的速度,絕對需要他們全力以赴才能相提並論。偏偏他們之前被操弄得苦逼不已,先就輸了一頭。
陌以安選好了地方休息,而監護兩人組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當然了,他們心里都很清楚,只有這一次機會。因為他們無論是從體力上還是從精神上,都被陌以安給佔了先機。他們目前唯一的優勢就是對這塊叢林的熟悉。
于是,兩人也顧不得休息,一人連夜往前趕路去布置陷阱,另一人則是留在原地陪著陌以安一起休息。他們就是要給陌以安這假小子來個前後夾擊。
陌以安並未睡太久,她之前浪費了大半的時間,深深地知道自己沒多少時間了,可是這兒距離集合地點可還有很遠的距離,必須要加快速度,否則就有可能沒辦法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
所以黎明前夕,夜晚最黑暗的時刻,陌以安就出發了。這個時間出發,相對來說是比較安全的。
陌以安繼續沿著之前已經確定好的路線走,說來也奇怪,陌以安之前那兩天一夜的趕路,一直都未曾遇見野獸。別說是熊啊虎豹豺狼啊,哪怕是連只兔子野雞都沒踫到。陌以安覺得奇怪極了。
現在已經是第六天了,明天就是最後一天,明天晚上十二點鐘之前若還是沒有趕到集合地點的話,這次野外生存訓練就算是失敗了。
第六天跟之前的那兩天一夜也沒什麼區別,依舊是沒有遇到任何一只動物,整個叢林死一般的寂靜,這種寂靜甚是詭異。因為,不光是那些大的動物,甚至連蛙鳴鳥鳴都沒有!當真是一片死寂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陌以安只會比平時更為小心,神經繃得緊緊的,如臨大敵一般。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即便是心里再著急再無法冷靜,她也只能硬逼著自己冷靜。同時,趕路的速度也一點兒不慢!
與此同時,陌以安的監護兩人組則是興奮不已。
眼看著假小子就要步入他們的陷阱了!當然,並不能說是陷阱,只能說是利用天時地利人和,而弄出來的一次生存危機。好吧,其實之前的蟒蛇更適合當假小子的生存危機考驗,可是誰知道那蟒蛇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糊里糊涂地就讓假小子把這次生存危機給糊弄過去了!還一舉把他們璀璨得精神萎靡!
陌以安的監護兩人組,大概是精神消耗得太嚴重了,以至于林間如此詭異的寂靜,都沒讓他們覺得奇怪。
在這次生存訓練中,監護小組同時還兼任著獵殺小組的任務,他們本來就是敵對方,而且是在暗,所以他們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攻擊訓練隊員。
在特種基地,從進門的第一天起,到選訓結束正式成為特種基地的一員,再到特種隊員們真正的日常訓練,這些訓練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著每一位隊員,什麼叫做無恥!
有句話叫做亂拳打死老師傅,就比如說是世界拳皇泰森,在對上黑市拳手的時候,哪怕只是個小角色,也絕對能把泰森給虐得抬不起頭來!
很簡單,泰森打的拳是套路,而黑市的拳賽是完全沒有章法的,招招致命!
就好像是特種基地的格斗訓練,全部都是以殺人為目的的,而不是為了什麼比賽,更不是為了別人眼中的輸贏。
因此,每個人在扮演自己的角色時,都必須要全力以赴。監護兼獵殺小組,本來扮演的角色就是救援隊和秘密潛入華夏境內的外國武裝分子,所以他們當然不必對特訓隊員們客氣,他們可以使用一切手段獵殺特訓隊員!
在這兒,永遠沒有什麼以大欺小沒臉沒皮這種話。
誰也不會可笑地去跟人要求什麼平等,這個世界自從誕生以來,甭管是動物還是植物,但凡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生物,就從來沒有絕對平等的一天。要求平等,本來就是一個笑話!
因此,監護獵殺二人組如今累了,如果說他們本來是打算用比較正當公平的方式讓假小子輸得心服口服的,可是現在,他們就已經改變了方法,要利用自己的優勢,借助天時地利人和,干掉假小子!
當陌以安走進這片榕樹林的時候,本就緊繃的神經,更為敏感。
熱帶雨林就是麻煩,什麼樣的地貌都有可能出現。
而這一塊兒出現的大片的榕樹林,則是讓陌以安心中很是不安。
這里的榕樹,一看就是很古老的時候留下來的,每一顆榕樹,都需要十來個人合抱。那從樹干樹枝上垂下的根須,簡直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根須簾子一般,差不多能夠完全屏蔽人的視線。
這一路上,陌以安依舊未曾見過任何的野獸,更沒听見過任何野獸的嘶吼。是以,她因著心中的懷疑,甚至非常可疑地尋找野獸存在的痕跡。于是她就更疑惑了,野獸的痕跡找得到,可就是找不到野獸!
好吧,一方面陌以安是覺得這種情況甚是怪異,而另一方面,陌以安想吃肉啊,哪怕是生肉,也好啊!那些果子啊,還有芭蕉桿啊什麼的,真的不頂餓。吃過一次跑不遠就又開始肚子咕咕叫了。這要是吃一只兔子的話,最起碼能頂半天!
非常郁悶的陌以安,又踫上了這麼一片遮天蔽日的榕樹林。
這一片榕樹林,已經完全把所有的陽光都給遮擋住了,甚至連樹葉縫中,都很難透過來幾縷光線。
看著這樣的一片榕樹林,陌以安真心覺得,這里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好地方。
大概是這一路以來太過平靜了,除了最開始跟蟒蛇那心驚肉跳的接觸之外,她就再沒遇到任何一點兒的麻煩,以至于陌以安心中的危機感在直線上升!
她敢肯定,要是這麼一路平靜地走回到集合地點的話,她那積攢起來的危機感和殺氣,甚至會讓她上前去逮住韓澤揍一頓!
這一片榕樹林連綿不絕,她根本就別想繞過去。陌以安吸了口氣,心里想著,如果真遇上了想要殺人越貨的,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沒錯,對于如今基地的成員們來說,在中途忽然增加減少或者變更某些項目,是很新奇的事情。因為人們已經習慣了一成不變,習慣了指定好的計劃不會輕易改變,因此遇到了中途的改變,那麼下令改變的人,必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可是陌以安不同,且不說她本來跟軍隊之間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怎麼都算不上是外人。就算是十幾年後一個普通人,只要是看過那些軍旅題材的電視劇,那麼也不會對計劃中出現計劃外的事情而感到驚奇的!
之前的幾天,陌以安根本就沒有功夫想這些事情,她也著實沒遇上。但是到了現在,她心中有一種感覺,一路以來的詭異,只怕是都要在她結束任務之前有個解答了。
她不熟悉這個叢林的地貌,但如果有人伏擊她的話,這片榕樹林無疑是最為合適的。
陌以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慢慢四處偵查,放慢速度穿越這片榕樹林。
她幾乎是沒走一步,就仔細地記住周圍的情況,全方位無死角。
可是,陌以安納悶兒得很,她這都慢吞吞地朝前走了這麼遠了,而且中途還故意露出來了幾個破綻,可是什麼都沒發生!沒有狙擊,沒有埋伏,沒有計劃之外的意外。
陌以安雖然萬分疑惑,可整個人的行動沒有任何沖動急躁之處,依舊是認認真真小心翼翼地準備以最高警備姿態穿越榕樹林。
然而,就在這時,前面忽然傳來了槍聲,緊接著就是有人驚恐的嚎叫。
陌以安的瞳孔驟然緊縮,在確定了周圍的環境之後,立刻就快速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奔。
當她越過一棵棵千年萬年的榕樹,終于來到了慘叫聲傳出的地方時,陌以安傻眼了。
森蚺,就是她之前救的那條,它那長而粗實的身體,正將兩個人面對面地纏住了,而且它的身體還在一圈一圈地收緊,被纏住的兩個人,一身的黑衣,頭上還套著只露出來兩只眼楮的頭套。此時那兩雙眼楮中,盡是一片驚恐。
陌以安看那兩人的裝束,又看掉在地上的那兩支槍,只是稍稍一愣,立刻就跑到了森蚺跟前,大叫著用手比劃著讓森蚺把兩個人放開!
大概是陌以安的動作太過劇烈,說話的聲音也太大,森蚺原本在不斷收緊的身體不動了。
陌以安看森蚺不動了,她趕緊用手去掰森蚺的身體,讓森蚺更加清楚地明白,她讓它把兩個人給放開。
森蚺轉頭看向陌以安,巨大的舌頭上,一雙足以讓人驚駭的豎瞳,看不出來任何情緒。蛇口中伸出來的分叉的芯子朝著陌以安的臉上舌忝了舌忝,最後很是不情願地慢慢松開了自己的身體。頓時,被它緊緊纏繞的兩個人就摔落在地!
陌以安看了眼地上的兩個人,伸手模模他們那明顯已經有些變形的胳膊,無奈至極,「你們扮演的是敵人吧,我看到此為止吧,我馬上就離開,這條蛇對我的印象很好,應該不會再傷害你們了。我的任務還沒完成,等我走了之後,你們立刻放信號彈求救,懂?」
地上的監護獵殺二人組,一臉的悲憤都被頭上的頭套給蓋住了,只留下兩雙幾乎要噴火的眸子!
陌以安嘿嘿一笑,「喂,你們這一共有多少人啊。我忽然覺得,當個獵殺者也很不錯,嘖嘖,很有挑戰性。」
說著,陌以安就直接選擇地上兩人中各自較小的一個,開始月兌衣服。
「你干嘛?喂喂假小子,你害不害臊啊?」那個被月兌衣服的立刻分離反抗,但是一只手明顯已經骨折了,另一只手根本就沒辦法敵得過陌以安的兩只手。
很快,此人就被扒掉了一件上衣,陌以安倒是把他的褲子給留著了。當然,頭套也是一件必須要扒下的道具。
當頭套被扒開,某人頓時就惱羞成怒。
陌以安一看,嘿,還是熟人。不過不是第一行動隊的,而是第二行動隊的老隊員。在第二行動隊中除了隊長之外,算是訓練上的佼佼者。
競爭產生動力。第一行動隊跟第二行動隊之間從來都有著競爭。
但凡是競爭成功的就可以成為第一行動隊,第一行動隊跟第二行動隊,不但是在稱呼上有差別,最大的差別還是兩者接的任務是不同的!可以這麼說吧,第二行動隊的所接的任務,基本上就是第一行動隊過嘴之後的渣滓。
當然了,這競爭並不是單一隊員的競爭,而是整隊的競爭。京城成功的隊伍就為第一行動隊,另外一個自然成為第二行動隊。
從基地建立開始,行動隊就被劃分為兩個,同時也規劃了各自的範圍和以後必須要進行的競爭。
最開始的時候,基地真正合格的特種隊員不夠,勉強能夠組成一個行動隊,就是一個隊之間的競爭,後來當招收的隊員多了起來,從米國海豹突擊隊回來的隊員也多了之後,就開始真正按照最初的規劃劃分成為兩個隊!
也就是如今的第一行動隊和第二行動隊。兩隊之間的競爭從開始持續到現在,不過第一行動隊的頭餃,始終沒有讓賢。
在陌以安看來,眼前這兩個人是第二的行動隊的,那也就是說,在第一行動隊的野外生存訓練中,第二行動隊扮演的就是獵殺者的角色。
在別的隊員眼中看來,遇到獵殺者就反抗,把對方殺死,或者自己成功逃跑,可陌以安想的卻是,把自己的角色轉換成為獵殺者。
畢竟這野外生存已經進行了六天了,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她除了認識了森蚺之外,沒有任何激情的地方,要是再不玩的話,機會可就已經流逝了啊!
于是,陌以安果斷地要扮演獵殺者。
從陌以安剝第二行動隊成員的衣服時,人就知道陌以安的想法了。
「你瘋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兒,你已經沒時間了,難道還要去找我們的同伴嗎?」
陌以安嘿嘿一笑,「你說剛才我不救你們的話,你們是不是已經死了?」
兩人黑著臉不吭聲,因為陌以安說這話無可反駁。
陌以安又點點頭,接著笑道︰「既然你們都已經是死人了,那還能管得著我干什麼?喂兄弟,遵守點兒演習規則吧,不然以後誰敢帶你上演習。死了就乖乖地死,別惹事哈。」
一邊說著,陌以安一邊把從地上人身上剝下來的衣服穿了起來,又看向了一直待在邊上,用一雙豎瞳死死地盯著兩人的森蚺。
陌以安的動作一頓,遲疑了一下才問道,「你們怎麼惹上它了?」
地上的兩人自然知道陌以安說的它是誰。被扒了衣服的哼了一身,憤憤道︰「鬼才知道我怎麼惹上它了呢。我們兩個本來準備好要伏擊你的,結果看你馬上就要進入我們的視野中了,卻忽然,竄出來一條大蟒蛇!瞪著一雙大眼,一雙豎瞳死死地盯著我們,我才動了一下,它就一個大力擺尾,把我從樹上給扇了下來!哼哼,然後就是能看到我們時候的樣子了!」
陌以安愣了一下,有些不大明白,接著又似懂非懂地看向森蚺。
另一個也說道,「我還就奇怪了,之前你跟森蚺睡了一天一夜的時候,也沒見它要纏死你啊。怎麼到我們兩個遇上的時候,就這麼悲催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陌以安的目光在森蚺和地上狼狽的兩人之間轉來轉去,忽然,她想到了什麼,繼而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森蚺︰「前天你沒有走,一直在跟著我?」
森蚺沒有任何表示,依舊是一雙豎瞳死死地看著地上的兩人,好像是生怕這兩人會奮起反擊一般。
陌以安再次出聲,「我說這一路走來,別說是虎豹豺狼了,我連兔子野雞都沒看見過!我走過的地方一片死寂,就好像是一塊死地一樣!連鳥叫都沒有!我還當時什麼怪事兒呢,沒想到竟然是你!你把到我嘴巴里的肉都給嚇跑了!」
說著說著,陌以安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
接著,陌以安眉眼一轉,又說道︰「哎對了,大蛇,你為什麼會攻擊他倆?他們倆又沒有傷害你呀?」
地上的人頓時就冷哼,「誰知道呢,或許它蠢病發作了也不一定。我們倆正準備給你個驚喜呢,就被它給攪和了。我告訴你呀假小子,回到隊里我一定如實稟報,就說你這是勝之不武!」
看著地上的人哼哼,陌以安心情很嗨皮,「是嗎?嘖嘖,你有本事倒是也這樣勝之不武一次呀。大蛇你真是太可愛了,你是因為他們要傷害我才出手教訓他們的吧?真是太感動了!」
陌以安故意氣地上的兩人,果然,那兩人簡直想要跳腳。
她也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直接又說道,「果然動物是最可愛的!」
在陌以安說話的途中,她拍了拍森蚺那看起來甚是恐怖的頭,而森蚺除了把蛇頭靠向陌以安,又用芯子舌忝了舌忝她的臉之外,依舊是緊緊地盯著地上的兩人!
陌以安很無語,雖然她認為森蚺的智商應該很高,可她怎麼能奢望它能听懂人話。
好吧,無論如何,陌以安覺得自己猜測的是最接近事實的。
她拍了拍森蚺的頭,笑眯眯地說道︰「森蚺,多謝了,你回去吧。我要走了。這兩個人不要動!」
陌以安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地上的兩個人。
頓時,地上的人就怪叫起來,「別別別,咱們好歹是一個基地的。你不能送羊入虎口啊。我敢說,你前腳走,這條蠢蛇後腳就得把我倆給吞了。」
陌以安冷哼一聲︰「既然你都說了是蠢蛇,那你一定有對付蠢蛇的辦法。我就不用多管閑事了。」
說完,陌以安立刻就要走,地上的聲音又趕緊響起,「別別,不是蠢蛇還不行嘛!要不你把這東西帶走?不然的話我待會兒一放信號彈,直升機來了之後,看到它正在吃我倆,估計一槍就得把它給崩了。」
陌以安挑眉笑了笑,「是嗎?它至少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吧,你們倆是幾級?」
「……」
地上的兩人徹底無語!
他們能說幾級?
說特級,那不還是動物?換句話說就是禽獸?要說沒有品級,那不是連禽獸都不如?
不過陌以安也算是厚道,真的把森蚺給帶走了。畢竟那倆好歹也是第二行動隊的,森蚺這樣子又著實不像是能听得懂她的話的,她就沒辦法跟它解釋眼前這倆人並不是真的敵人!
哎,動物的世界太簡單了,所以也無法理解人類的復雜。
她覺得自己要是能讓這動物明白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之間的關系,那也足夠厲害了。可惜她自認為沒那麼厲害。
所以陌以安最終還是帶著森蚺走了。
她還以為是怎麼回事,這一路上任何野獸都沒遇到,沒想到不是她幸運,而是蟒蛇在幫她作弊。哎,這逆天作弊器已經用了這麼久了,就再用一段時間吧。
果然,她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剛才不遠處的信號彈。那兩個倒是識相,沒有強撐著留下。
原本陌以安是打算進行獵殺行動的,甚至連獵殺的道具都準備好了,但是在懷揣著逆天作弊器森蚺的情況下,她實在是沒那個臉皮去再進行自己的獵殺行動,因為就算是搞獵殺,那也是森蚺獵殺的,跟她的關系不大啊。
嘆了口氣,陌以安索性跟著森蚺慢悠悠地沿著回集合點的方向走過去。
有了森蚺在,周圍一直都是萬籟俱寂。雖然安靜得有些詭異,不過陌以安也算是好好地仔細地看看這熱帶雨林中的花花草草。把梁進之前教給她的知識跟實物對照一番,甚至還采集了一些不認識的奇怪標本,準備回去請教或者是做實驗都可以。
帶著森蚺,陌以安完全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所以整個人放松的很,狀態也好的很,她雖然走的不算快,可也絕對不算慢了。在第七天傍晚的時候,陌以安終于看到了前面的帳篷。
她模了模森蚺的頭,眼神中有些傷感,「我到地方了,你回去吧。等我下次再來這兒的時候,咱們再見。」
森蚺一動不動,陌以安嘆了口氣,她就知道森蚺听不懂她講話的。這會兒更別提是理解她的意思了。
可她能就這麼帶著森蚺去見大家嗎?
陌以安拍了拍森蚺的頭,向後指了指,又拍了拍自己,向前面指了指,意圖告訴森蚺該向後回去了……
做完這個動作之後,陌以安就徑直朝前走了幾步,果然,看到森蚺又追了上來。
陌以安很無奈,她是救了這條大蟒蛇,可問題是,這大蟒蛇也不能真的一直追隨著她呀。就蟒蛇這體格,放哪兒都是會引起恐慌的。
想來想去,陌以安只能寄希望于自家的隊友們膽子夠大了,現在森蚺不願意離開,不過等她上了直升機,走了之後,森蚺看不到人了,聞不到氣味了,也就只能走了。
陌以安的身影終于出了叢林,出現在了已經回來的隊友們的視野當中。
看到陌以安平平安安回來,最先看到的幾個隊員都是一臉笑意。
韓澤其實是最早看到的,只不過他距離的位置遠。不過他也站起來隨著隊友們一起朝她走來。
陌以安朝周圍看了看,臉色不由得有些下沉,沒看到陸止,也沒看到楚莫和武侯,方達白景以及池春還有別的幾個隊員,都回來了。
韓澤仿佛是知道陌以安怎麼想的,微微一笑,「恭喜通關。」
陌以安輕咳了一聲,心志對于韓澤的夸贊她受之有愧。獵殺的人,森蚺幫她給解決掉了,她根本就沒動一根兒手指頭,哦動了,把人的衣服給扒了;而野外的猛獸之類的,她更是連個樣子都沒見過。
她還一心想要看看號稱銅皮鐵骨豆腐腰的狼,來一次親密接觸呢,可是最終啥都沒看到。
陌以安嘆了口氣,暗道自己的這些隊友們放松得太早啦,他們眼中只看到了她,卻沒看到隔著幾十米外,還趴在草叢中的森蚺。
就在陌以安被這先一步回來的隊友們給圍住的時候,忽然,不遠處的林子里響起了一聲驚天動地的驚叫聲!
「啊——有蟒蛇啊!」
雖然這聲音已經變形得不像話,可大家還是听出來了,是武侯的聲音。
一方面,大家慶幸武侯這次回來的不算晚,另一方面,大家又很郁悶,一條蟒蛇,武侯能赤手空拳打死熊,卻還怕一條蟒蛇?
然而,當大家都朝著武侯驚呼的方向看去的時候,頓時就都愣住了。
隊友們都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那蟒蛇……真大啊!
兩米多長的蟒蛇不罕見,罕見的是這麼粗的蟒蛇啊。就這條蟒蛇的體格,絕對能吞下個成年人。
武侯撒丫子狂奔,他倒是沒有朝著營地這邊兒跑過來,而是圍著幾十棵樹急速飛奔,這速度絕對要比他平時訓練的時候要快得多!
就在武侯的身後,那條巨大的蟒蛇游刃有余地追著武侯,就好像是勝券在握的花貓在戲耍小老鼠一般。
眾人都很無語地看著那條大蛇,還是梁進最先開口,「這蛇哪兒來的啊?」
眾人都面面相覷。
說起來,他們這麼多人在,對付這條大蛇自然是不在話下,況且他們還有武器。所以他們並不真的很著急。可卻很疑惑,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蟒蛇在這兒?
這蟒蛇是原本就潛伏在這兒呢,還是被武侯給帶回來的?
「喂,猴子,你這次跑得夠快啊?看樣子平時訓練的時候你可沒盡力啊。」陌以安大聲調侃道。
眾人一听,頓時樂了,也不顧對著蟒蛇發 了,紛紛嘲笑起了武侯。
身後被一條大蟒蛇追趕,武侯都快崩潰了,卻還要受這幫子損友的嘲笑。
一怒之下,武侯大吼一聲,「既然你們說我沒盡力,那我也說你們都沒盡力。追我一個人多沒意思,要跑大家一起跑,就當是野外拉練了。」
說著,武侯就開始朝著營地的方向跑過來。
陌以安嘴角一抽,心道,這武侯還真是敢啊。
不過武侯的這一動作,倒是沒讓其他的隊友們有多大的敵意,都是一副看熱鬧的心態。
很正常,在這個地方集中著華夏最強悍的特種兵,有著不少世界先進的武器,當然也配備有麻醉彈,他們怎麼可能會怕這條蟒蛇呢?除非是幾十條這樣大的蟒蛇一起出動攻擊人類,否則的話,別說是這一條了,就是再來幾條也完全不是問題。
眾人完成任務之後,身體當然很累,但是心理上未必就不累,這樣玩笑放松一下,正合適。
于是,大家都陪著武侯一起玩這個游戲,任憑森蚺在那兒追,他們一個個撒丫子跑得歡快無比。
營地上就只有幾頂帳篷,幾堆篝火,別的什麼都沒有。不過大家也不會故意把蟒蛇引去帳篷那兒毀壞公務,就只是領著蟒蛇在外面的地方兜圈子罷了。
除了韓澤跟陌以安外,其他人都去跟蟒蛇戲耍了,一向「成熟穩重」的梁進,也沒有免俗。
剛開始,蟒蛇還逮著這些人的後面追個不停,可是怎奈目標太多,追不過來!它也不是沒嘗試過只追一個目標,可總有礙事的去耽誤它專心致志只追求一個目標的過程,于是它的目標往往才追了一會兒,就又給改換了。
蟒蛇就算是再強悍,它一個也跑不過這麼些身手矯健的特種兵啊。
于是,跑了一會兒,蟒蛇就沒力氣了,干脆停下來不動了。碩大的蛇頭四處張望,好像是在選擇看追哪一個目標才好。
隊員們也都停了下來,一身閑適地等著蟒蛇挑選。
看到被隊員們團團圍在中間的蟒蛇,晃著蛇頭到處轉,陌以安忽然就笑了起來,捅了捅身邊的韓澤,「喂,我怎麼看著像是蛇王選夫呢?」
此言一出,原本一臉淡笑的韓澤,臉上那表情徹底裂了。不由得瞪了陌以安一眼,「安安,你是不是很羨慕那條蠢蛇?」
陌以安輕咳一聲,「哪有,它都不會說話。」
……
就在此時,蟒蛇動了。
眾位隊員剛才圍著蟒蛇的動作看似隨意,實際上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在準備著,準備時刻被調動,準備時刻彈射出去,月兌離危險範圍!
蟒蛇這次的速度比剛才還快,一下子就又選準了武侯開始追擊!
本來因為眾人的加入,武侯身上的壓力一下子就完全減輕了,甚至他都可以直接月兌身了。可他偏偏是是個愛熱鬧的,這樣的**,他怎麼舍得不參加?
況且蟒蛇如今的選擇這麼多,他也正好可以喘口氣,不耽誤的。
可沒想到,這會兒他倒是喘了很多口氣,可蟒蛇還是又認準了他!
倒霉悲催的武侯快要被蟒蛇兄給追暈了。他一個勁兒地往人堆里扎,想要把蟒蛇兄的注意力給分散出去。可是蟒蛇兄根本就不領情,就認準武侯!
武侯快要跑斷氣了,後面的蟒蛇還是窮追不舍。
然而,就在武侯徹底沒了力氣大聲求救的時候,蟒蛇忽然掉轉了頭,只沖著營地上的帳篷那兒沖過去!
頓時,眾人都傻眼了!
蟒蛇的速度很快,再加上隊員們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所以等他們再一睜眼的時候,蟒蛇距離營帳篷已經不足十米遠了!
與此同時,最讓他們驚駭的是,就在那帳篷外面不遠處,隊長韓澤跟陌以安正在臉對臉說話,根本就沒有回頭看到那疾速游去的森蚺!
「隊長!」
「安安!」
……
因為變故發生得太突然了,後面的隊員一個個目眥欲裂,集體咆哮。
韓澤早就知道蟒蛇在朝著他跟陌以安游過來,不過他倒不認為會有什麼危險。
只是這會兒,自家隊員們的那種嚎叫實在是太難听了,所以韓澤很無奈,要是再不給點兒反應的話,可真是浪費了自家兄弟們的感情啊!
無論如何,蟒蛇已經沖過來了,只是出乎所有人預料,蟒蛇雖然是朝著韓澤跟陌以安的方向去的,可它的目標卻實實在在地帳篷,而不是韓澤或者陌以安中的任何一個!
這等簡易的小帳篷根本就沒辦法抵擋住蟒蛇那龐大超重的身體,于是,很輕易的,一頂小帳篷倒下,兩頂小帳篷倒下……
很快,基地的那些簡易帳篷就齊刷刷地倒了一片!
所有的人都傻眼了,沒人能說出來一個字!
在經過了最初的呆愣之後,所有隊員們全都咬牙切齒,那可是他們的帳篷啊!他們的帳篷啊!
臭蛇,你還我們的帳篷來!
……
就在所有人都對蟒蛇橫眉冷對的時候,陌以安忽然哈哈爆笑起來。
這模樣,絕對的幸災樂禍啊有木有。就連韓澤都一臉黑線,不明白陌以安在笑什麼!
陌以安指著大蟒蛇跟那一地倒塌的帳篷大笑著,幾乎喘不過來氣地說道︰「韓澤,哈哈……大蛇這是……這是聲東擊西啊哈哈哈,誰叫猴子他們戲耍人家,人家……這是在報仇!哈哈哈……」
韓澤听了陌以安的話,立刻就皺了眉頭,接著試探性地說了一句,「安安,你認識這蛇?」
「呃……」頓時,陌以安的笑聲就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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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啊,這章是在醫院碼的。寶寶今天凌晨的時候突發哮喘,無法呼吸,趕緊來了醫院。一整天都耗在醫院里。還得住院。真崩潰,小小的娃得什麼哮喘啊……治也不好治,這不能吃那不能吃,還不能劇烈運動……淚,真不明白,原本我們小的時候,物質條件差一點,卻沒啥病災的……
或許是有,但是我們不記得了,反正當時著急的不是我們,是父母
當了父母,才知天下父母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