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重生金牌財女 127以身誘敵,遇薛子謙

作者 ︰ 時秋醉

,遇薛子謙

陌以安的頭腦用在政治上和商業上,都活泛的很,但是說到行軍布陣之類的,她可就不在行了。

最多也只是能夠分析下別人的方案好不好,細致地考慮一下。可若是讓她提出來一個詳盡的軍事方案,那是萬萬不行的。

眾人一陣沉默,都在想著到底要怎麼辦。

硬踫硬是根本不行的,那樣只會惹怒那群不要命的剛果女圭女圭軍,讓他們朝人質發泄怒火。

再者就是那個廢棄金礦的地理位置,因為是在地下,金礦的地下結構就像是迷宮一樣,而且因為已經存在的時間太久,又因為廢棄而沒有人維護,所以金礦的結構有可能很多地方都毀了,或者是半毀,只需要少許的沖擊力,就足以讓那些脆弱的地方塌方!

因此,進入金礦絕對是萬分危險的事情。

「交贖金不行嗎?」陌以安忽然開口道。

韓澤沉默了一下,環視眾人,雖然有些遲疑,可還是開口說道︰「剛果女圭女圭軍臭名昭著,他們拿到贖金就會立刻殺了人質。況且,他們要的贖金,數目實在太過龐大,國家……沒辦法批復。」

這樣一說,陌以安就完全明白了。其實前者,根本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剛果女圭女圭軍是臭名昭著,但他們現在是在南非的地盤上,他們的目的是搶錢,如果給了他們足夠的錢,他們還要殺了人質的話,那麼是一定會引起對方的反撲的,那樣到最後,女圭女圭軍很有可能死傷嚴重,卻還拿不到錢。

因此,在南非這提盤上,剛果女圭女圭軍雖然可怖,可是拿到贖金,他們也是會放了人質的。不然下次誰還再敢給他們贖金,反正交不交都是死!

也正是因為陌以安可以分析到這一點兒,她才會問交贖金行不行的話。畢竟,如果任務難度太大,卻又只是一些錢的問題,那他們也不會迂腐去白白送命,直接給錢了事。

而韓澤卻說,他們要的錢的樹木太過龐大,國家沒辦法批復!

這話,武侯袁雨池春林峰楚莫他們都會相信,可是陸止跟陌以安不會相信。

果然,那五個人都點點頭,又陷入了沉思。而陸止卻是看了眼陌以安,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韓澤!

韓澤苦笑,沖他們點點頭,意思是承認了陸止跟陌以安的想法。

沒錯,國家沒辦法批復是真的,卻不是因為錢多少的原因。最關鍵的原因是,不能開這個先河。否則,以後這樣的事件,會層出不窮。而且,會越來越棘手。

必須要讓那群亡命之徒知道,不能隨便亂打華夏人的主意,否則,華夏人在南非這兒將永無安寧之日。

這就是政治,沒辦法,感情永遠都要靠邊站。

陸止是聰明人,顯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沉默了一會兒,陸止好像是有話要說,他看了眼陌以安,眼神有些怪異,欲言又止的樣子。

陌以安奇怪,「小鹿,你有話就說,做這副怪樣子干嘛。」

陸止咬唇,又看向韓澤,被陸止這樣的眼神兒一看,韓澤心中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呀梅花鹿,你有話就說,有什麼方案,咱們也好討論討論。」林峰也起哄。

陸止又看向韓澤。

陌以安看出不對來了,「你看他干嘛?到底說不說。」

大家都想不出來辦法,因此看陸止好似是想出來辦法了,就都忍不住催促。

韓澤無奈,「有什麼想法就說吧,不管成不成,大家可以討論討論,就當是拋磚引玉了。」

陸止這才輕咳一聲,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不過……要危險一點。讓安安扮成富家千金,故意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安排讓抓了阜康的那伙反動武裝分子,把安安跟她身邊的保鏢劫走,當然了,咱們就是她的保鏢。他們就只有那一個據點,應該是會把我們跟阜康先生一家關在一起的。到時候留在外面的人,用一招聲東擊西,把他們的兵力吸引到外面去,那我們在里面的就可以從里面進攻,帶著阜康先生的家人趁亂離開。」

「好!這辦法好!」陸止說完,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但是沒人吭聲,就只有武侯傻愣愣地拍手叫好!

果然,韓澤一記眼刀甩過去,武侯的所有聲音都被吞到肚子里去了。

韓澤咬牙,又瞪了陸止一眼。

陸止輕咳一聲,「隊長,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陌以安想了想,也覺得這是個很好的辦法。可以避免直接跟反動武裝發動攻擊,也可以小心一點,避免因為雙方交火而讓廢棄的金礦坍塌。

還沒等她說什麼,韓澤就開口了,「說說理由。」

韓澤沒具體說要讓陸止說什麼理由,別人也听不懂,不過陸止可不會不懂。韓澤問的是,讓陌以安扮富家千金當人質的理由。

陸止咬咬牙,反正辦法他都已經說了,是注定要被隊長記恨,回基地之後,也是注定要被打擊報復的,那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干干脆脆地全都說出來好了,隊長要理由,那就給他充足的理由!

「首先,海妖的氣質,演一個富家千金很簡單,不會有任何破綻,而且海妖女性的身份也會讓敵人放松警惕。其次,安安的身手也很好,思維也足夠靈活。還有,我們里面,除了安安之外,別的人都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陌以安暈了,「你這是在說就我沒用?」

陸止瞪了眼陌以安,「別打岔,听我說完。隊長必然要負責在外面的事情。我們順利打入內部之後,最重要的還是外面的情況。留在外面的人,必須要有本事盡可能多得拖住那伙反叛軍的兵力,甚至是吸引走越多的兵力越好!這樣我們在他們的據點金礦里的壓力,才會越小,行動也會越順暢。猴子只能當保鏢開路掃除障礙,瘋子、雛鷹、塘鳥三個負責帶阜康先生一家逃走,槍手負責掩護猴子他們帶人質逃走!我跟安安負責殿後,以及周旋等等!外面的事情,只能隊長你跟本地的情報人員一起負責!咱們這些人,只能這樣分工,任何的更換,都不成!」

陸止說完,韓澤已經咬牙切齒了。因為陸止說的,他無可辯駁。如果真確定是用這個方案的話,那麼陸止考慮的已經很全面了。韓澤一直都知道,陸止在軍事方面,尤其是整體的戰略布局之上,並不遜色于他,陸止缺乏的也只是經驗和見識。假以時日,陸止在這方面必然要超越他!陸止這人,是帥才。

韓澤無話可說,真的是無話可說。從他把安安放到基地里來,一直到紅樹林佣兵小隊的成立,還有跟高層達成的協議等等……韓澤就已經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安安的安危跟國家任務比起來,要靠後……只是他沒想過,這一天竟然會這麼快到來!

池春忽然出聲了,「不能讓安安冒險,那些剛果女圭女圭軍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性,安安是個女孩子……不安全。」

這般一說,武侯等人也幡然醒悟。是呀,別看那些女圭女圭軍才十多歲,可在他們的觀念里,只要他們有本事弄到女人,就可以把女人當成性~奴。

陸止也沉默了,這一點他當然也想到過,甚至他還考慮了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他不能說。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悲哀,他們沒有別的辦法,竟然必須要靠一名隊友冒著各種危險去當誘餌……

陌以安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道,「還沒有結果嗎?為什麼這些剛果女圭女圭兵竟然會從剛果那麼遠的地方,跑來南非?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可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又是一陣沉默,韓澤拍了一下手,讓大家都朝他看過來,「好了,先到這兒,等情報人員繼續送資料過來,咱們再詳細討論。現在大家都叫東西吃吧,然後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等新的資料送過來了,咱們再討論。」

這樣說著,大家都各自回房吃東西休息了。

等到大家都離開了,韓澤才拉過陌以安坐在他的大腿上,雙臂牢牢地抱住她這柔軟嬌小的身體,「安安,不要用這種方法。」

陌以安轉過身捧住韓澤的臉,妖嬈一笑,「不是還沒確定嘛。再說了,我也不想當個無用的人呀。」說到這兒,陌以安放開手,雙臂環繞摟著韓澤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還有啊,我的特殊,別人不知道嗎還能不知道嗎?到時候有小銀在,我定然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很香艷的感覺,韓澤卻沒有一點兒旖旎的心思。他緊緊地抱住陌以安,像是恨不得要把她給揉進自己的身體一般,一言不發。

陌以安也不動,就這麼任他抱著。她知道他的心里很狂躁,似乎也只有這樣緊緊相擁的安寧,才能夠平復他內心的狂暴。

……

傍晚的時候,客房服務送餐時,在餐盤底部還有一份資料。

眾人又聚集在一起,互相傳閱這份資料。

陌以安因為跟韓澤住一個屋子,所以優先看到了這份資料。不過,當她看完,把資料給別人的時候,腦海中就只有一個名字,恩塔甘達。

情報資料上說,這伙反動武裝的頭目是一個叫恩塔甘達的,不足二十歲的青年。還提到,這伙人到南非的具體原因不知,但是他們一路上並未大肆燒殺搶掠,而是專門綁架從世界各地來南非的人,尤其是一些看著很有錢的大老板等等的!

也正是因為他們並未對南非本地人大肆燒殺搶掠,再加上他們那一伙大約有兩百人左右,其中女圭女圭軍的數量超過一百二!很是凶悍,所以政府也一直默許了他們的行為,並未派兵圍剿。再者,綁架……這種事情在南非實在是太常見了,人們根本見怪不怪!也不會當成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處理。另外南非政府現在也忙得很,沒工夫處理。

另外,情報上說了,這伙人隱約跟南非這邊兒的軍火頭目普羅恩有接觸。預計是想要購買軍火!

除了這些關于反動武裝的資料外,還有一份老舊的地圖,地圖縱橫交錯,看著就讓人覺得頭暈。

陸止看完了資料後,在拿著地圖細細地看。

其他人要麼在看資料,要麼在低聲討論。

陌以安卻很安靜,皺著眉頭在想什麼一般。

沒錯,她腦海中一直回蕩的就是恩塔甘達這個名字。

情報資料上對恩塔甘達沒有任何多余的解釋,只說是從剛果來的,是這兩百人反動武裝分子的頭目。

確實,這個時候恩塔甘達,也才十**歲而已。本來也沒有任何會被世人記住的事跡。

可是二十年後,說起恩塔甘達這個名字,一般人可能也記不住,但是愛好軍事,或者是關注非洲事務,又或者是如陌以安這般緊緊關注政治時局的,都不會對這個名字陌生的!

06年,國際刑事法院簽發了針對恩塔甘達的通緝令,他被控在在剛果(金)東部地區征募15周歲以下兒童參與敵對行為,以及謀殺、性~奴、種族迫害和強~奸罪。

08年,有西方記者記錄了他命令軍隊在戈馬附近村落里一天之內殺死150人的暴行。

再然後就是09年,恩塔甘達跟剛果政府達成和平協議,被政府軍收編。但是12年時,恩塔甘達說政府單方面撕毀了跟他之間的和平協議,戰亂再次爆發。而此時,剛果總統呼吁國際社會共同參與通緝逮捕恩塔甘達!

可是當時,恩塔甘達在自己的死忠部隊幫助下,叛逃,無蹤。

而讓人覺得很戲劇性的是,13年3月份的時候,恩塔甘達忽然出現在美國駐盧旺達大使館,竟然自首來了。

這件事情在當時的國際新聞上,雖然不說是鋪天蓋地,但也足以引起很多人的重視。其中就包括陌以安!

是以,陌以安才會對恩塔甘達這個名字,這麼敏感。

算算時間,恩塔甘達現在確實是才剛參軍不久,還沒有做出來任何揚名世界的事情。但是看現在這樣子,像是招募童子軍以及謀殺、性~奴和等罪行,他肯定已經做過無數了!

陌以安嘆氣,關于恩塔甘達,她所知道的也不過是他生平每次重大事件的轉折點,那都是在十幾年後的事情了,現在的恩塔甘達,就是無數反動武裝中很不起眼的一支的小頭目。

「怎麼了?」韓澤看出來陌以安心不在焉,低聲問道。

陌以安微微搖頭,「這次的任務真難。」

韓澤嘆氣,「是呀,我寧願面對兩個同樣從西伯利亞訓練營出來的對手,也好過面對那群……孩子。」

聞言,陌以安立刻就又想到了從前國際新聞上的報道,講述的就是各國的維和部隊遭遇女圭女圭兵的狀況。

很多士兵在回憶起來都說,當你面對一個只有七八歲,你立刻就會想到你的兒子或者是佷兒甚至是小兄弟……哪怕他手里拎著AK47,熟練地朝你開槍,你也沒辦法理所當然地回敬他一顆子彈!

當時很多維和部隊的士兵都說,在踫到女圭女圭兵的時候,他們會使用盡可能少的暴力,但是那些女圭女圭兵,總會逼得他們不得不暴力血腥鎮壓!

「那群孩子,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早已經被生存環境和戰爭以及洗腦給磨滅得沒有任何人性了,如果可以的話……」陌以安有些說不下去。

殺光他們?

好殘忍!

可不殺,他們不會感激你,反而會費盡心機毫不猶豫要你的命!

放過他們不是仁慈,而是對別的有人性的人的殘忍。

或許有人會說,也許他們之中也有尚未泯滅人性的呢?

說這話的,就請自己去尋找他們之中那尚未泯滅的人性吧。只要你有命找到。

陌以安沒說出來的話,韓澤幫她接上了,「但凡是朝我們攻擊的,一個不留。」

她嗯了一聲,又轉頭看向韓澤,「這個頭目,恩塔甘達,一定殺掉。」

雖然她知道,即便是殺了這個恩塔甘達,肯定還會出現另外一個恩塔甘達,這是由時勢造就而成的,除非是能全部改變剛果乃至于非洲的現狀,否則,戰爭罪犯不會絕跡!

她也不過是剛好遇到了,順手殺一個罷了。她不是救世主,救不了生來就在災難之中的非洲人,她只是盡心而已!

自私,也是人的天性。

她不是特蕾莎修女,她不可能為了所謂的人間正義,為了世界和平,而犧牲自己!

所以,她成不了偉人,就只能是陌以安!

……

待大家都看完資料,韓澤作為隊長,先開口了,「大家有什麼要說的嗎?或者說,有什麼方案。」

說完這話,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不吭聲。陸止也是一樣。

陌以安沉吟一下,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呃……我同意小鹿之前的方案。現在,不然讓我們討論一下,怎麼樣能將小鹿提出來的這個方案落到實處。」

陌以安這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對準了她。

「干嘛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陌以安有些僵硬地笑,「這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難道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我早就說過了,小鹿的腦袋比計算機的CPU還厲害!」

「什麼是CPU?」武侯一臉茫然。

陸止勉強扯了扯嘴角,「計算機的中央處理器。就是主要負責運算的那個部分,相當于人類的大腦。」

「啊?那麼厲害啊,我用過計算機,很難的運算,計算機很快就算出來了,真是跟神一般。我都不知道,小鹿竟然這麼厲害……」武侯連忙驚呼。

如此哄鬧,原本僵持且緊張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

韓澤一直沒吭聲。因為,他不喜歡這個方案,可同時,他也沒有別的方案。可以說,陸止的這個方案,是目前為止,最為安全的方案。

陌以安微微一笑,看了意念韓澤,又看向其他的隊員,「放心,我一定會沒事的。根據資料分析,我任務恩塔甘達帶著這些剛果士兵們來南非,很有可能是在剛果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們生存不下去了。或者說是,他們這趟來,就是專門來的。目的麼,應該就是購買一定數量的軍火。再看看,他們已經來南非這麼長時間了,卻沒有向當地的任何反動武裝勢力靠攏,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他們並不打算扎根在此,他們還是要回去剛果的。如此,也就是說,他們需要買軍火,當這也是他們這次來南非的目的。既然是買軍火,那當然是越多越好了。如果我表現出足夠的價值,可以給他們帶來大量的金錢的話,我想他們是不會動我的。」

陌以安說完,陸止也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從資料上來看,妖妖分析的不錯。不過我認為,還可以再加一條,妖妖被抓的時候,可以裝作是很膽小的樣子。許諾對方,可以給他們很多很多的錢,只要他們不傷害她。也可以編造,你有自己的基金,可以不斷地給他們錢。而我們在外面的人,聲明,要想拿到錢,必須確保你無恙,並且還要讓一名保鏢親自去看你。這樣以來,在沒有從你身上榨取夠金錢之前,他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陸止的話,引起了一片贊同之聲,連陌以安也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周到。

此時,所有人都看向韓澤,等待韓澤同意。

韓澤背在身後的拳頭,緊緊握著。

是呀,陸止先前的分析很對,隊伍之中,扮演人質最合適的人就是陌以安,她看起來是毫無攻擊力的女性……

韓澤點頭,「就按照這個方案討論可行性,以及……一切可能出現的突發事件及處理方式。從現在開始,麋鹿為我們紅樹林佣兵小隊的副隊長。現在立刻開始。」

說完這些,韓澤卻是一刻也不停留,直接轉身,推開套間門,走了進去。

眾人面面相覷,大家都知道隊長為何心情不好。可是……

陌以安咬唇,給眾人露出一個微笑,「大家開始討論吧,最好是快點,越快越好。我先去看看隊長,待會兒再來跟大家一起討論。」

交代了一句,陌以安趕緊就轉身朝韓澤追了過去,進屋之後,她把房間門給合上。立刻,屋內就自成一個世界。

韓澤躺在雪白的床單上,閉著眼楮眉頭緊皺。

陌以安從另一邊走過去,躺在他身邊,把頭放在他的肩窩。

兩個人安靜地躺了一會兒,韓澤才開口,語氣低沉,「安安,我第一次這麼討厭我身上的責任。」

陌以安側過身體,把韓澤的一條胳膊抱在懷里,低聲說道,「我也是你的責任。你討厭我?」

韓澤一愣,接著就苦笑,「安安,我怎麼可能討厭你。我原以為,從西伯利亞回來之後,我就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了,可是……生活總是那麼出其不意。我仿佛……永遠都別想真正能夠完全保護你……」

不等韓澤說完,陌以安就打斷了他,「韓澤,你听著,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不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溫室嬌花,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就是我,我是可以和你並肩而立的陌以安。如果你把我看成是一個需要依附你,需要依賴你的保護才能活的女人,那我們真的不合適,一點兒也不合適。」

韓澤轉過頭來,看著陌以安的眼楮。

「韓澤,你難道一直都不明白嗎?我不會是任何人的女人,我是我的,不是任何人的,永遠都不是。我是一個**的個體,哪怕是……哪怕是有沒有喜歡的人都一樣,愛情也不能讓我和……和我愛的人成為一體!無論那個人是誰。我需要的是關護,是心意相通,是無話不談,是……是心動,而不是要讓自己被當成沒有免疫力的嬰兒與外界的任何可能危險,全都隔離開了!韓澤,這才是我,你一直都不懂嗎?」

……

陌以安出來的時候,外面的討論還在繼續。

陸止在寫整體計劃,然後將所有能想到的突發意外全部都給說出來,寫出來,讓大家討論得出最合適的處理方式之後,再記錄下來。

發言最多的就是袁雨跟林峰,楚莫從來不說一句話,池春則是有心事一般。

陌以安在池春身邊坐下,踫了踫池春的胳膊,「喂,我會沒事的。真的,我保證。」

池春抿了抿唇,放下手里正在擦拭的槍管,看向陌以安,「我知道。只是……我們學了那麼多的軍事技能,我們站在國內單兵的巔峰境界,可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卻還是要讓你一個女孩子當誘餌。這次,如果沒有你的話,其他的任何方案,都要大打折扣。就算是可以找到一個做情報的女孩子替代你當人質,可是她的身手和軍事素養絕對比不上你。如果找個男人替代你的話,也說得過去,可他是男的,會引起敵人的高度警惕,讓我們救人的行動很難完成……所以安安,不是別的,是這種不能沒有你的感覺,讓我們很……挫敗。」

听完池春的話,陌以安完全愣住了。

這是池春的感受?那是不是也是韓澤,以及陸止還有所有人的感受?

她剛才……她剛才跟韓澤說了那些,韓澤完全沒有反駁……

想到這兒,陌以安猛然站起身來,快步朝著房間走去。

她沖進房間,關上房門,韓澤正站在窗口邊,此時一臉狐疑地回頭看過來。

陌以安什麼都沒說,直接沖上前去,抱住韓澤的腰,抱得緊緊的。

韓澤有些驚訝,「怎麼了?」

陌以安深吸口氣,低聲說道,「對不起,我剛才……我剛才說的……我知道,你只是擔心我罷了。我想告訴你,就如我相信你一樣,你也要學著相信我。相信我可以處理很多事情,相信我可以跟你一起比肩。還是說,你有大男子主義傾向?擔心我比你強?」

韓澤輕笑一聲,拍了拍陌以安的後背,「是呀安安,我擔心你太優秀了,優秀得讓我只能仰望。」

陌以安也笑了起來,從韓澤的懷里掙扎出來,一本正經地看著韓澤,「放心,真到了那一天,我會蹲下來,跟你平視的。」

……

時間很緊,他們沒有多余的時間去唧唧歪歪地浪費。

第二天,行動就已經開始了。

南非是世界上唯一同時擁有三個首都的國家。分別為行政首都、司法首都和立法首都。

此時,陌以安他們所在的地方就是在南非的行政首都,也就是政府所在地比勒陀利亞。在距離比勒陀利亞不遠的地方,就是南非著名的黃金之城約翰內斯堡。

在約翰內斯堡行走,你隨處都能看到一座座金光閃閃的礦山,那就是已經開采過廢棄的或者是正在開采的黃金礦山。

再過二十多年,約翰內斯堡這座黃金之城中的大部分礦山,都會被開采殆盡。那個時候,約翰內斯堡這座曾經的黃金之城已經淪為旅游勝地!來自世界各地的無數游客,在約翰內斯堡的金礦中體驗曾經曠工們采金的經歷!

陌以安之所以對約翰內斯堡有所了解,就是因為前世的時候,她曾經跟薛子謙來過約翰內斯堡,旅游。

前世種種如同夢幻泡影,已然遠去。

如今的約翰內斯堡,只是黃金之城,而不是旅游城市,來這里的人,一部分是前來淘金的工人,一部分是想要投資的商人,還有一部分是想要在這兒找份工作戶口的閑人。

因為非洲眾所周知得亂,所以保全行業很發達。歐美不少保全公司都在非洲開設得有分公司。現在,外國人進入到南非境內,一般情況下,都是第一時間去找保鏢。

如果你不是什麼大肥羊的話,只要找正規的保全公司,一般情況下,你在南非的安全就有保障了。而如果你是大肥羊,那麼就絕對不能指望保全公司可以保全你的性命!

因為保全公司的人會伙同當地的武裝分子,合作,綁架勒索巨額贖金。因此,外國的大肥羊去南非,必定要找國際上可靠的佣兵和私人保鏢。至于本地的保全公司,你真去找的話,絕對是羊入虎口。

那些武裝勢力之所以能夠準確順利地綁架那麼些大肥羊,就是因為保全公司提供的信息,讓他們知道羊有多肥,能宰下來多少肉,同時,肥羊的外出路線怎麼樣,身邊的安保情況怎麼樣……

今天,比勒陀利亞最大的保全公司「金利」,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或者說,根本就沒見到客人的面,來的只是客人的助理。

「你好,我們小姐需要請一個四十人的保全隊伍,護送老板到約翰內斯堡考察金礦的情況。價錢不是問題,但是全部都要你們最好的保全人員,一定要確保我們小姐的安全。我們大老板有的是錢,但是絕對不能接受他的女兒有任何傷害,一絲一毫都不行。你們只管給我們挑最好的保全。能做到嗎?」

化過妝的陸止,很是瘦弱,他這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絕對把一個狗仗人勢的助理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一听說生意這麼大,「金利」的客戶經理立刻親自接待了陸止。

在陸止不斷的「什麼都要最好的,我們不差錢」的口頭禪之下,客戶經理哈克點頭哈腰,笑得眼楮都不見了,不斷地跟陸止保證,一定沒有問題的,絕對讓客戶滿意。

再然後,就是確定出行路線。

陸止提出,小姐的目的是要考察約翰內斯堡城外的一處剛剛被發現的礦山的情況,另外,小姐對距離這個礦山不遠處的那座已經廢棄了差不多兩百年的歷史悠久的金礦,很感興趣,希望能去看看。在這兩處完成之後,小姐就要回城。

也就是說,就是這麼一趟簡單且簡短的路程,總共不到兩天時間,而雇主為此給保全公司支付的酬勞將會是三十萬美金!

雖然要了四十個人,可是路線這麼短而已,時間也這麼短而已,三十萬美金啊!

這即便是在高收入的保全行業,也絕對是天價了!

有什麼理由不接?人傻錢多的傻×,最受歡迎了有木有。

不得不說陸止這廝演什麼像什麼,自始至終,沒有給客戶經理哈克留下任何的可疑現象。

從「金利」保全公司出來,陸止直接開著嶄新的奔馳往此時行政首都最貴的酒店駛去。

陌以安早在昨天就已經辦了新的入境記錄,記錄上她是寒國人,坐的是頭等艙,她入住的酒店也是最貴的。等等的,一切信息看起來都沒什麼問題!

當然了,經不起細查,細查絕對露餡,可是他們就是算準了,那些亡命之徒是不會細查的。綁錯就錯了,反正他們又沒有什麼損失,下次繼續再綁一條大魚就行了。

而陌以安身邊還跟著的袁雨、林峰和池春三人,是陌以安的私人保鏢,陸止是陌以安的生活助理。他們現在要找的是保全隊伍。

就在陸止前腳出了「金利」保全公司之後,後面,哈利立刻就拿起電話撥了個號。

「嘿兄弟,有生意上門,很大的單,做不做?告訴你,不做可是要後悔的,這個單子很大很大,但是難度並不大喲。」哈利的笑容中帶著奸詐意味,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打什麼壞主意。

……

「金利」保全公司果然是很專業,第二天的時候,哈克就已經給陸止去了電話,說是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

陸止說好,立刻告訴小姐,請示小姐,看到底哪天出行。

很快,他就回復了哈克,「小姐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今天肯定不會出去。大概是南非的天氣太讓人不舒服了。不過我想,也許小姐明天會想出行。」

哈克一愣,接著就反應過來,這就是有錢人家傲嬌的大小姐脾氣,很能理解。只不過,對付這種大小姐,他有的是辦法。

緊接著,哈克就用一種很是遺憾的語調說道︰「哎呀那可真是糟糕。是這樣的,我給您挑選的這四十個保全,是我們公司排名最為靠前的四十人,絕對是一流的保全。只要不踫上軍隊,我們的保全可以為小姐攔下所有的麻煩。但是這四十人是很難湊在一起的,我已經跟他們約好了時間。我最多也就只能留他們到明天了。如果過了明天,還是不能出行的話,只怕我就不得不用排名稍微靠後一點點的保全,替換這四十人中的大部分了!畢竟,他們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不過放心,請轉告小姐,雖然是排名靠後一點點的保全,那也只會比最好的差上一點點而已,小姐的安全保障也不會下降多少的。差不多的,哈哈……」

說到這兒,陸止這邊顯然已經明白了。

果然,陸止在哈克說到小姐的安全保障只會差一點點的時候,他打斷了哈克的話,「不不不!哈克先生,我會勸說小姐的,但是那四十人絕對不能更換,如果讓小姐的安全有任何差池的話,我們大老板一定會殺了我的。千萬不要更換保全,千萬不要!」

哈克很為難,「我真是非常遺憾,不更換的話,我就只能留他們到明天,最遲到明天下午,如果小姐還是不肯出行的話,那我就真沒辦法了。」

「放心,我一定好好勸說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經跟在小姐時間超過五年的時間了,小姐對我各方面都很滿意。所以我想她一定會听從我的建議的。所以,請一定不要更換保全!」

……

緊接著,在二十分鐘之後,陸止又給哈克打了電話,「哈克先生,小姐已經答應明天上午出行了,你可以讓那四十個頂級保全開始準備了。」

哈克笑著答應下來,並且讓陸止支付了第一筆定金,三分之一,也就是十萬美金。合約上寫明了,路線完全按照保全公司跟雇主已經擬定好的路線走,時間從出發時開始,共計兩天。在這兩天時間中,那四十個保全的命,是為雇主而存在的!

一切敲定,就等明日的出行。

夜半時分,陌以安居住的這極其昂貴銷金的房間內,鑽出來了一個人。

陌以安在第一時間睜開眼楮,原本緊繃的神經,只是在須臾之間就放松了下來。

「怎麼過來了?」陌以安低聲說道。

韓澤躺在陌以安身邊,「安安,我還是有些害怕。」

陌以安輕笑一聲,「嗯,我也有些害怕。怎麼辦,你會不會嫌棄我膽小?」

韓澤把身邊的人拉近懷里,苦笑道,「你要是任性一點多好,或者,我任性一點多好。」

她知道他的意思,她任性一點,什麼都不管直接離開;或者他任性一點,無論如何也不讓她去……

「相信我,我一定會是你的驕傲。」陌以安喃喃道,「就如,你是我的驕傲一般。」

韓澤不發一語,只是近乎粗魯地狠狠抱著她。

陌以安被他抱得幾乎喘不過來氣,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唔放心吧,我是去做人質的,是肉票呢,再說咱們不是已經部署好了嗎?他們只要是想要錢,那就一定不敢撕票的。這總比在西伯利亞訓練營要輕松很多吧?」

「不用多說,我知道的。睡吧,好好睡一覺。」韓澤輕輕地拍著陌以安的後背,好像是在哄嬰兒睡覺一般。

陌以安慢慢地閉上了眼楮,此時,她的鼻腔里充滿了他的氣息,全部都是他的氣息,無處不在,將她緊緊包裹著。這種感覺……讓人想要沉溺,死也不想放開。

在入睡之前,陌以安唯一的念頭是,原來真的會有一種東西,會讓人變得膽小,患得患失。可偏偏,這種東西比罌粟的提煉物還可怕,是戒不掉的癮……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有他在身邊,她的警惕性竟然降到了零,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模模身邊的被褥,好像還殘留有余溫,那是不是證明,他也才剛走不久?

陌以安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起床洗漱。然後完全按照大小姐的標準打扮自己。

為了避免某些事情,她其他部位都沒戴首飾,就在右手上,套了五個大大的金光閃閃的金鐲子,同時手上還戴了五枚鑽石戒指。絕對是暴發戶行徑!

如果綁匪是別人的話,陌以安或許要考慮這樣明顯的暴發戶行為,會不會讓綁匪懷疑,但是對方是一群看到錢就沒命的女圭女圭軍,她知道讓自己看起來越是富有,她的安全就越是有保障。她敢肯定,被俘虜之後,她身上的財務會被洗劫一空。她可不想讓他們搜身,所以就只在手上戴金銀首飾。

另外,為了防止某些事情,她穿的是一身很保守的套裝,臉上故意畫了個很難看的妝容。手里拎了一個包,包里有價格昂貴可是外形蠢笨的手機,還有大量的現金!

上午九點鐘,「金利」保全公司的那四十個保鏢就已經等在酒店之下了。

很快,趾高氣揚金光閃閃的陌以安,就被陸止幾人簇擁著出了酒店,直接坐到了一輛看起來很不起眼的轎車之中,而周圍則是足有十輛同樣的轎車,里面坐著的是保全,這十幾輛車子混在一起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出來到底那輛里面坐著的才是雇主。

在安排好之後,哈利還在跟陌以安說,「尊貴的小姐,你看我們這考慮絕對周到,除非是遇到反叛軍隊,否則一定會確保您的安全無虞的。」

陌以安臉色很難看地說道,「遇到反叛軍就沒辦法了嗎?你們這算是什麼保全公司?你們應該保證即便是遇到反叛軍,也一定能確保我的安全!」

見陌以安這麼無知,哈利在心里笑了一下,不過他面上卻說道︰「小姐,您對這兒的情況不了解,反叛軍畢竟也是軍隊,他們的武器和人手都不是我們能比的。不過您大可以放心,一般情況下,約翰內斯堡是絕對不會有反叛軍出現的。您可以放心。」

陌以安冷哼一聲,不再看哈利,頗有些不耐煩地吩咐,立刻出發。

到達約翰內斯堡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陌以安當這所有保全的面,吃了一頓讓她胃疼的午餐,連吃帶裝(裝模作樣的裝)的,她覺得自己一定會消化不良!

之後,她又很「任性」地要求午休,在午休結束之後,才帶著一副欠扁的表情,吩咐車隊繼續出發去視察金礦。

金礦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好視察的,老板們決定要不要買金礦,是根據勘探報告來決定的。這些是需要專業的工具和知識的,不是什麼人隨便說看看,就能看得出來的!

陌以安扮演的這位暴發戶千金也是一樣,在看到她要視察的那座金礦時,竟然很無語地說道,「這就是金礦?天哪,我怎麼沒有看到金子?這不就是座荒山!一定是那些人只吃飯不干活,這樣的荒山竟然當成金礦賣給我!不行,我一定要回去告訴爸爸,讓爸爸解雇那些人,我要的是金山,可不是荒山!」

說完之後,陌以安一副氣呼呼的表情,立刻就吩咐陸止,掉頭回去,回寒國,不要再留在這兒了。

陸止立刻答應下來,沒有絲毫遲疑地吩咐保全立刻回約翰內斯堡,再回比勒陀利亞。

可是,其中一個保全忽然說道,「小姐不是要去皇冠金礦的嗎?那兒看起來比這里要漂亮得多。」

陌以安原本已經生氣,準備要上車,忽然听到有人說話,立刻就眼前一亮。

「對,我怎麼忘記了,這座金礦是假的,總有真的!好,那就先不回去了,按照之前預定的路線,去皇冠金礦。」陌以安又「人性」地吩咐道。

那保全果然就松了一口氣。

這座尚未進行開采的金礦,距離他們即將要去的那個叫什麼皇冠金礦的地方,不是太遠,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就到了。

然而,讓陌以安從車里出來,被四十多個保鏢圍著,近距離觀察那座看起來確實是閃閃發亮的金礦時,忽然,原本空曠的金礦周圍,忽然就出現了無數拿著槍支的人,大大小小的都有。

于是,原本還趾高氣揚的陌以安,立刻就被嚇得蹲了下來,幾乎沒趴在地上。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陌以安恐懼地說道。

南非從前是瑛國的殖民地,所以英語是南非的官方語言,她直接說英語,跟這里的人交流並無任何障礙。然而剛果從前是法國的殖民地,剛果的官方語言也是法語。除了一些首領之外,其他的剛果軍人,包括女圭女圭軍,說的都是剛果當地語言,或者是法語。

陌以安當然不會說剛果本地語言,不過法語她是會說的,不像英語那麼精通,但是基本交流無礙。

緊接著,她听到有人用略帶生硬口音的英語說道︰「所有人束手就擒,不然的話我們就要大開殺戒了。」

陌以安很恐懼卻又很憤怒地低聲說道,「我花錢雇佣你們這些保全是干什麼的?還不給我上,保護我離開?」

那些保全不樂意了,「小姐,在來之前已經說過了,我們是沒辦法對抗軍隊的。你知道這些是什麼人嗎?他們是剛果女圭女圭軍,死亡軍隊,我們可不敢硬踫硬!」

果然,很快,這四十個保全的領隊就已經在跟那邊的人交涉了。

距離有些遠,陌以安听不到是什麼,不過可以想象得到。她一副很慌亂很恐懼的樣子,陸止跟其他的幾位保鏢也表現得很慌亂很恐懼!

沒過多長時間,那些原本將陌以安圍在中間的保全就都散開,讓出來了一條路。

接著,陌以安就看到一個個頭不算是太高的年輕黑人青年走到了她的面前,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破舊的軍服,手里拿著一桿AK47。

「她就是你們的雇主?」黑人青年一把抓住陌以安的胳膊,迫使她站起來。

看到了陌以安眼中那毫不掩飾的驚恐,黑人青年輕蔑地笑了一聲,又看到了陌以安手臂上戴的那一串金鐲子,還有那碩大的鑽石戒指。黑人青年直接捋掉一個金鐲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又看了看成色,接著才很滿意地直接把金鐲子裝在自己兜里,又要繼續將陌以安手上的其他金鐲子和戒指都給捋掉。

陌以安已經被嚇傻了,不敢反抗,乖乖地讓黑人青年把這些東西給捋掉,原本這些東西就是為了讓敵人放松警惕的,陌以安選的時候,未免被人粗魯捋掉時傷著她的手腕,故意選大了一號,輕輕松松就可以拿走!

等黑人青年把她手上的東西全部拿走之後,陌以安用顫抖的聲音哭道︰「我把東西都給你,你……你放我走吧?」

說著,陌以安不等黑人青年動手,就直接喝叱陸止,「快把我的包拿來。」

陸止也是一臉驚恐地趴在地上,雙手遞上陌以安那鮮亮的包。

黑人青年一點兒也不客氣,直接奪過那個包包,拉開拉鏈一看,很滿意地笑了。

陌以安這才又驚恐地哀求道,「我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們了,你們放我們走好不好?」

黑人青年微微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用生硬的英語告訴陌以安,「還不行,如果有更多的錢,我不介意放了你。」

陌以安依舊是衣服被嚇傻的樣子,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連連點頭。

倒是一直都趴在地上的陸止,用同樣驚恐得已經都變形的聲音說道,「你們……你們一定不能傷害我們,我們大老板會給你們很多錢很多錢,只要你們不傷害我們,你們要多少錢都行。是不是啊小姐,你快告訴他們,大老板,你父親,會給他們很多很多錢的,快啊,不然他們就要殺了我們了!」

陌以安慌忙點頭,「是是,我爸爸有很多錢,你們要多少都可以,只要不殺我們。」

這些舉動,倒是沒有讓黑人青年起疑,畢竟,有錢人都是很惜命的,越有錢越惜命。這太正常了。

「我可以不傷害你們,你們乖乖地放下武器跟我們走,等我們拿到贖金,就會放了你們的。」大概是陌以安的態度太配合了,黑人青年也很輕松地說道。

「好好,」陌以安有些語無倫次,渾身都在顫抖,「只要你們不傷害我,我一定讓我爸爸給你們很多很多錢。他很有錢的!」

黑人青年點頭,接著,他手一揮,後面立刻就走上來了兩個拿著槍的黑人士兵,過來要帶陌以安走。

「小姐,小姐不要扔下我們,我們跟你一起。」陸止驚恐地說道。

陌以安恐懼又哀求地看著黑人青年,「他們……他們是我的保鏢……不過你可以完全不用擔心,我們才只有幾個人,我們一定不會做什麼的,讓他們跟我一起,不然我爸爸不會相信的……」

黑人青年根本就懶得听陌以安說話,直接說道,「搜身。把他們身上的所有武器全都下了。關在重點關押區。」說著,又看向陌以安,接著下令,「把她關在人質區。跟那個女人和小孩關在一起。」

而此時,保全公司的那些保全們,已經有人在潰逃,因為黑人青年的默許,沒有人朝他們開槍,于是,很快,保全們就潰逃得一個不剩了。

此時,就只有黑人青年帶領一百多女圭女圭軍,把陌以安和已經下了槍的陸止等人,用鐵鏈栓起來,趕著往金礦的入口處走去。

陌以安一臉的驚恐,走路的步子都不穩,踉踉蹌蹌。但是她心里著實是松了一口氣的。至此,計劃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如果黑人青年說的那個女人和孩子,是阜康的家人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事情會更順利一點。

「走快點!」陌以安走兩部都要跌倒,很快就一身黑乎乎的,本來化妝過後就難看的臉,此時更難看了。

陌以安想哭卻不敢哭,只能強忍著加快步子,試圖不摔倒,卻又不斷地摔倒。如此沒用,徹底讓黑人青年和他的士兵們對她放松了警惕。

同樣的,名義上是陌以安保鏢的陸止、武侯、袁雨、池春、林峰、楚莫五個人,更是沒有一點兒保鏢的樣子,只有武侯看起來像個保鏢,卻也是個軟骨頭,被人打了一拳就趕緊求饒。幾個人全都是一臉驚恐,好像是下一秒就要死了一般。

原本,在體格一向健壯的黑人和白人眼中,黃皮膚的亞洲人本來就很弱小。甚至在世界人的眼中,亞洲人都是弱小的黃皮猴子,不值一提。因此,在看到陌以安的這些保鏢全都是亞洲人,沒有一個西方人之後,女圭女圭軍們就已經對這些保鏢也放松了警惕!更何況,這些弱小的保鏢們這會兒連任何武器都沒有!

就在陌以安和陸止幾人已經被驅趕著踉蹌走到了皇冠金礦最近的那個入口時,忽然,不遠處駛來了一輛小轎車。

因為這邊有山包子當這,以那輛小轎車的視野,根本就看不到這邊的女圭女圭軍們。

陌以安心里咯 了一下,那輛小轎車的人要遭殃了。只可惜,她沒辦法救他,不可能為了一個陌生人,就放棄自己的計劃的。更何況,即便是放棄了計劃,以他們幾個人,想要對付兩百多人的軍隊,還是沒有任何勝算的事情。所以,陌以安已經做好準備,看著那個小轎車的人殞命!

很快,小轎車就開了過來,才剛越過山包子,立刻,小轎車就被猛然竄出來的女圭女圭軍們給硬生生地逼停。

車上的人更是被打開了車門,直接抓了出來推倒在地。

一個女圭女圭軍立刻就上前去搜那人的身,取下了他的手表,還有手上的戒指,還有手腕上的鑽石鏈子,以及錢包。將這一切都交給了領頭的黑人青年看。

緊接著,那個看起來頂多只有十二三歲的男孩就一臉興奮地說道,「將軍,直接殺掉吧,讓索那練手,他還沒殺過人呢。」

這話,讓陌以安瞬間咬緊牙關,整個人看起來更驚恐了。

黑人青年卻是遲疑了一下,「先不要,這個人……說不定也很值錢。」

緊接著,黑人青年踢了地上的人一腳,這一腳直接將地上那個人給踢得滾到了一邊上,原本,被黑人青年和女圭女圭兵給擋住了視線的陌以安,這會兒清楚地看到了那個被踢得滾過去的悲催男人!

瞬間,陌以安就呆住了!

薛子謙,他怎麼在這兒?而且孤身一個人開車在這危機四伏的南非亂逛。而且,讓陌以安奇怪的是,從被攔住車抓下來到現在,薛子謙一個字都沒吭聲,好像是根本就不怕一般,或者說是一心求死!

黑人青年走過去,蹲下來看著薛子謙問道,「你家里有錢贖你嗎?只要給我足夠的錢,我會讓你活著的。」

薛子謙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毫不猶豫地說道,「沒有……」

正在這時,他的視線忽然落在了遠方,落在了一身狼狽的陌以安身上,于是,所有的話都停住了。

今天又看到一個新聞,一個小孩子被人誘騙出去下藥挖了眼楮……說實話,大概是我有兒子了,所以看到這樣的新聞,我都不敢看。為什麼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人對準孩子?從拐賣到虐待到性侵……他們是孩子啊,只是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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