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初看著自己身上的一身髒污,緩緩笑了一聲,默默的從大門處走了進去。她做了一天的心理準備,足夠了,她一定會忍耐住,不讓自己沖動的去殺了他的。
她一出現,立即吸引了客廳內所有人的目光。
嚴麗如一眼就看到了她身上的污點,驚呼的迎上前去,「哎喲我的乖女兒,你身上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被人欺負了嗎?」
「沒有,阿姨,我很好。」白以初笑得很干淨很純真,就如同嚴麗如在她面前是一個慈母一樣,此時此刻,她也必須扮演一個孝順乖巧的女兒。
嚴麗如一直對她很好,最起碼表面確實是如此,所以前世的自己什麼都听她的,將她當成了親生母親一樣的把什麼心里話都告訴她。如果不是白以楓堅決不允許她認這個媽,或許她連稱呼都會改了。
退後幾步,她和嚴麗如拉開了一點距離,默默的走到滕柏涵的跟前,離他兩步之遠後站住。
「柏涵……哥哥。」她輕聲的叫了一聲,聲音怯怯的。可是天知道她要用多大的力道才能制止自己沖上去掐他的脖子,那雙拼命握緊的雙手,指尖已經深深的嵌入了掌心里,有些疼。
滕柏涵嘆了一口氣,「以初,我等了你一整天了,你這壞丫頭,出門也不帶個手機,存心讓人擔心嗎?瞧你,身上衣服都髒了,是不是摔到哪里了?」
他說話一向溫和,聲音又帶著一點you惑的磁性,很溫柔很讓人如沐春風,一不小心就會掉入他設置的溫柔陷阱里面。這個男人,是一個讓人欲罷不能的罌粟,有毒的。
白以初心中冷笑,卻依舊低著頭,輕輕的開了口,「是我自己不小心弄髒的,沒有摔到。」
滕柏涵輕輕的笑了一聲,「是啊,以初那麼聰明,怎麼會摔跤呢?來,柏涵哥哥看看,臉上有沒有髒。」他說著,就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拉她的手。
白以初條件反射的甩了開去,‘啪’的一聲將他的手給打掉了。
手剛垂下她就後悔了,白以初,你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呢?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驚的怔住了,包括滕柏涵,畢竟白以初從來都對他言听計從,沒有拒絕過他。
以初知道自己的行為過激了,若是再不補救,生性敏感多疑的滕柏涵馬上就會發現她的不對勁。
心念剛開始轉動,以初已經往後退了兩步,抬起頭來很倔強的瞪著對面的他,聲音帶了一絲的控訴。「我知道柏涵哥哥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一定是因為我要在流帝私人大學大學讀書的事情,你一定會反對的是不是?可是我就想在本市讀書,柏涵哥哥,我想跟你同一個學校,我保證不會煩你不會對你多糾纏,我想常常看到你常常看到爸爸而已。」
說著,她扭過頭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手指在髒污的衣服上一扯一扯的,那動作當即便讓白井方的心軟了下來。
「是啊,柏涵,我也想以初多陪陪我,你就別反對了吧。」
「可是……」
「不听不听不听。」白以初搖著腦袋不斷的嚷著,隨即哼了一聲,一跺腳就朝著自己的房間跑去,一直將整個人拋在了床上,她才呼出一口氣,無聲的笑了。
滕柏涵,從我睜開眼楮的那一刻開始,我所做的決定,便沒有人可以改變的了。
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會演戲的。不過,這戲演得可真夠累的。
正琢磨著,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嗡嗡嗡的叫了起來,她一看來電顯示便笑了起來。她哥哥,已經好久沒有打電話過來了。
「喂,大哥……」
白以初心情好了不少,這個時候,她很需要白以楓的支持,他是她唯一信任的人。
而此時此刻,門外無聲無息的站了一個身影,雋逸挺拔,十分好看,只是剛才還溫溫柔柔的眼楮,此時變得陰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