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以初遠遠離開的身影,所有的人都呼啦啦的走到了門邊。
嚴家人眼里自然是興奮的神采,除去了心頭大患,他們不舉杯慶祝已經很好了,那臉上的表情時怎麼藏都藏不住的。只有嚴奇森,心里還有帶著一絲隱隱的不安,總覺得事情太過順利了。雖然這一次也是計劃周詳,可是白以初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角色,從上次她在酒吧逃過他苦心的設計便能看出來。
那一次都能死里逃生,更何況是今天呢?
但是,事情確實已經塵埃落定了,那上面的驗證報告如此清楚,再加上他買通的幾個記者大肆宣揚,白以初和她母親曲紫潔的名聲也早就臭了。就算她現在回去準備,事後翻案來證實自己並非如同潘醫生所診斷的那樣,那也無濟于事了,畢竟輿.論早就壓過去,甚至沒多少人會相信她的為自己狡辯的說辭的。
可是……
「表哥,你干嘛一副苦惱的表情,不是應該高興嗎?」白以兒偷偷變得將他往後拉了拉,在他耳邊悄聲開口,「我們現在應該想的是,怎麼把白以楓也趕出白家。」
嚴奇森一愣,微微抬頭看向白以楓,隨即唇角抿了抿,微微眯起眼,「對,他才是重點,必須速戰速決。」白斯集團現在掌握在白以楓的手里,想要奪回來,還要費一番功夫才對。
只是,或許太急功近利了,也太急于將白以楓除掉了,以至于嚴奇森腦子里雖然存在了疑惑,卻被更加強大的**給壓了下去,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白井方眸光悠遠,神情漠然,那模樣像是在看著以初,又像是透過她看著什麼人一樣,表情完全讓人猜測不透。
白以楓感覺手心還存在著以初那用力一握所留下的溫度,那麼慎重的握住他的手,仿佛在告訴他一切事情都胸有成竹,讓他不用擔心。
是啊,他擔心什麼呢?以初已經不是以前的以初了,她今天如此不尋常的表現,肯定是心里有了什麼主意。更何況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一向跟在她身邊的劉楓不在,一向重視她的裴陌逸也不曾出現,說明他們肯定有了什麼計劃了。
只是讓他氣惱的是,居然瞞著他一個人,讓他擔心的差點失去了理智,動手捏死污蔑他母親陷害他妹妹的人。
東方和上前幾步,眼神帶了一絲的憐惜眷戀,還有一絲絲的欣慰。
車子緩緩的滑了出來,駛向依舊擠滿了記者的大門。
陳伯眸子里帶了一絲的不舍,就算大小姐不是白家的女兒,那也是夫人的女兒,還是他疼愛的大小姐。嘆了一口氣,他看到以初對著他微笑示意,只能緩緩的打開大門,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
只是車子一開出白家的大門,大批大批的記者便用了上來,對著她的車窗又敲又喊。
白以初目不斜視,只是對著駱佳傾說道︰「沖過去。」
「是。」駱佳傾面無表情,好像圍在旁邊的都不是人似的,油門一踩,不管不顧的沖出了人群。
記者堆里瞬間人仰馬翻,有不少記者給掛到給擦到了,瞬間不滿的開始叫罵了起來,「搞什麼,想撞死人啊?」
「快,記錄一下,白以初被否定白家小姐的身份惱羞成怒,差點撞死記者。」
「對,打個電話給編輯部,就說白以初被趕出白家大宅,車子橫沖直撞差點撞死記者,讓他們趕緊把這則新聞發出去。」
「還有還有,白以初生父已經明確,就是當初和白夫人互稱兄妹的東方和。」
「寫上,十八年前急于掩埋的驚人秘密被人揭穿,兄妹**。」
「白以初是**下的成品,生下時嘴歪耳朵殘,一場手術才能呈現如今的驚人美貌。啊,對了,記得把我們合作的那家醫院的名稱寫上,做做廣告,回頭收廣告費。」
還站在大門邊將門鎖上阻止他們進來的陳伯氣得臉都黑了,這群無良的記者,為了爭取收視率曝光率,居然無所不用其極的歪曲事實,簡直喪盡天良。他憤恨的對著他們‘呸’了一聲,「無恥。」
那些正忙于編寫各種標題內容的記者一愣,看了他一眼,隨即回頭繼續討論去了。
「白家管家也說白以初無恥,賴在白家這麼多年,如今身份被揭穿了,居然不道歉不賠償,確實無恥。」
「白家管家曾經遭受到白以初的虐待和毆打,因此對白以初的離開感到十分的高興。」
「白家管家終于能過上平靜安全的生活了。」
「你們……」陳伯差點一口血沒噴出來,表情陰郁的恨不得抄起一邊的鏟子往他們腦袋上砸去,讓他們胡說八道胡編亂造,簡直有違記者的職業道德,一點人格都沒有。
他的手開始蠢蠢欲動,身邊卻忽然站了一個人,他一怔,抬頭看去,「老爺……」陳伯的聲音里含了一絲委屈,這委屈是為了白以初喊的。他不相信夫人絕對不會在明知道懷著別人的孩子還一聲不吭的,以他對夫人的了解,如果事實真的如此的話,她恐怕會委屈自己離家出走的。
白井方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回吧。」
「可是他們,這些人……老爺,你不知道他們有多會亂扯。」陳伯指著那些調轉槍頭想要讓白井方說話的記者,要跟都死死的咬著,氣憤到了極點。著有頭只啦。
白井方瞄了他們一眼,繼續說道,「回吧,你不用理會。」
「哎……」陳伯氣惱的放下手,怒氣沖沖的返回客廳了。
那些記者見機不可失,急忙將話筒往鐵門的縫隙當中遞過去,「白先生,請你談談你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你知道白以初不是你的女兒時,有沒有很氣憤,有沒有打她?」
「白先生,對于你前妻欺騙你這麼多年的態度來看,你有沒有恨她?」
「白先生,听說你三個兒女都已經驗了dna,請問白以楓和白以兒都吻合,除了白以初一個人嗎?」
「白先生,請問今天這件事情會給白斯集團造成多大的損失?」
白井方也听得惱恨了起來,回頭看向那些一個接一個的拋出尖銳問題的記者,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半晌,才面向他們,低低說道︰「抱歉,這個時候任何問題我都拒絕回答。不過白家明天會舉辦發布會,到時候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會讓所有的真相都大白,到時候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會說清楚。現在,都回去吧。」
「可是,白先生……」
白井方已經轉身走了,不管後面的聲音有多吵鬧,不管他們問了什麼猜測了什麼,他一概都不理會,只是腳步微微踉蹌的朝著屋內走去。
陳伯急忙上前扶著他走,坐在了客廳當中。
所有人都站在門邊,白井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掃視了眾人一眼,「所有的人都必須對今天的事情三緘其口,不準對外面泄露一句,那些記者怎麼猜測怎麼問都不許回答,听到沒有?」
白以楓看了他一眼,一聲不吭的起身上樓了。
嚴麗如母女兩個對視一眼,心中微微不滿,她們本來還想變本加厲的將以初的丑面目公諸于世,讓所有的人都來唾棄她和她那已經過去的母親,讓他們大肆宣揚那對母女不要臉的行徑。最好導致愛母愛妹心切的白以楓惱羞成怒,做出什麼不正當的舉動,比如說毆打記者,甚至是失手錯殺了記者,到時候白家哪里還有他的容身之所?
可是,白井方居然要她們把嘴巴閉上,什麼話都不許說,什麼動作都不許做,這分明是讓她們憋得難受嘛。然而她們也不能公然反駁他的話,畢竟白井方現在心情不太好,要是撞到槍口上,她們母女兩個反而成了他的出氣筒。
不說就不說吧,反正嚴奇森拿出去的那份證明也夠那些記者自由發揮想象,再加上他們買通的幾個記者,那些人肯定會往死里寫白以初的,她們只管坐在這里驗收成果便成了。
嚴力強父子兩個倒是冷哼了一聲,對白井方的話不以為然,只是接收到嚴麗如的眼神,也只好閉嘴不往槍口上撞,不然倒霉的還是她們母女兩個。
倒是一邊的東方和,好像壓根就沒听到白井方的話似的,低著腦袋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一下子笑一下子皺眉的。
整個白家客廳都安靜了下來,只余下粗重的喘氣聲。
白以楓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躲進洗手間,給白以初打了電話,「說,你心里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呵呵,哥,你不要那麼敏銳嘛。」白以初坐在車上,看著車子緩緩的駛入晉城國際的停車場,那里,已經有道身影斜斜的倚在車門邊,笑著看著她打開車門。
白以楓冷哼一聲,「說吧,我听著。」
「哥,你只管看戲就成了。跟你說了,反而讓你沒有了正常的表現,你現在還在白家,嚴奇森那個人雖然有時候急功近利開始浮躁,可是他也不是個頭腦簡單的人,要是稍微說漏了嘴,他馬上就會察覺到的。」
「你不相信我?」白以楓惱怒,以初這是瞧不起他這個哥哥嗎?
以初已經走到了裴陌逸的身邊,後者摟上她的腰身,順便將她手里的手機給拿了過來,貼上自己的耳邊,低沉悅耳的聲音緊跟著響起,「大舅子,不用擔心了,以初在我這里很好,我會好好照顧他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大舅子,你只要本色出演就行了。好了,我們進電梯了,手機沒信號了,就這樣,掛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裴陌逸將手機放進了以初的包包內,摟著她走了進去。直至門重新闔上,他才摟著她,將她緊緊的鎖在自己的胸前,一低頭,便狠狠的吻上了她。
「想不想我?」
以初被他抵在電梯光滑的壁面上,有些喘息的承受著他急切的索吻,半晌,才見他放開自己。她的雙手立即揪著他的衣服,在他懷里氣喘吁吁的回答,「想……」雖然他們,早上才見過面。但是這麼久以來相處下來,已經讓她深刻的了解到了裴陌逸霸道的性子,若她說不想他,他一定會繼續摟著她親,直到自己听到滿意的回答才行。
「乖。」裴陌逸揉了揉她的腦袋,電梯‘叮’的一聲到了他們所在的樓層。裴陌逸無視外面一個個嚴肅表情卻又忍不住八卦的想和以初打招呼的下屬的面,徑自摟著她走出了電梯,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站在大大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