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悠然嚇得立刻縮回腦袋,心有余悸地按住心口。好敏銳的感覺!沒能看清那人的面容,只來得及捕捉那一絲長發于月色中劃過綠色的流光,美得驚心!
「師叔祖,在看什麼?」
沒听到回應,靜了片刻,听到腳步聲遠去。一切,歸于平靜。
凌悠然原地蹲了會,確認十三郎二人已走,這才起身,朝窗外看去,月色清輝,灑了一地。剛才的位置,已空無一人。
原來十三郎只是要確認自己的身份,還以為他要對自己不利。還好,心底暗自松了口氣。
正出神,忽然听到一聲低問︰「在想什麼?」
「啊!」凌悠然抬頭一看,十三郎去而復返,正站在屏風邊,黑暗中,雙目亮得驚人。
「師叔祖說你根本沒被迷暈,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十三郎邊說邊走了過來,凌悠然懊惱地扒了扒頭發,「那家伙知道我醒著,居然還公然吃豆腐。哼,為老不尊!」
原來不是自己的錯覺,那什麼師叔祖真個察覺自己並未暈迷。
听得為老不尊一詞,十三郎臉上古怪神色一閃而過,「你都听到了。」
凌悠然點點頭,「我改變如此巨大,你若不懷疑才不正常。」
「你、不怪我?」十三郎很是意外,卻見她臉上沒有絲毫不悅,提吊的心終于輕輕放下。
走近一步,靜靜望著她,忽而道︰「我很歡喜……」終于可以不必糾結自己是否會與她對立的問題。
莫名其妙的一句,凌悠然有些模不著頭緒,然而,他眼底濃濃溢出的歡悅之情,卻是那樣真切。那是對自己?
「給我。」十三郎伸出手,凌悠然還沒搞清楚上一句,又被弄迷糊了,「什麼?」這娃思維跳躍性也太大了吧!
「解藥。」
啥?凌悠然愣了愣,忽然想起自己上次給他喂的夜御百女的「好藥」後來因為制服了他,便將此事忘至腦後。現在想起來,可是哪兒弄解藥去?
「根本沒有,對不?」十三郎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那天你喂給我的根本不是什麼藥。究竟是什麼?」
凌悠然垂眸,戳戳手指,「反正吃不死人。」原來他早知道了!
十三郎看她心虛的樣子,嘴角微微一翹,語氣卻很嚴肅,「下不為例。以後學聰明點,騙人也得想周全了才可。」
聞言,凌悠然驀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盯著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性烈如火的娃紙,居然這麼好說話?嗯,竟然還用心良苦地勸誡自己日後行事要周全?
不過,這是好事!「乖乖。」抬手,笑嘻嘻模模他的腦袋,「我家的十三終于長大了哈!」
十三郎嘴角一抽,把她的爪子拿下,不滿道︰「別把我當孩子對待——」希望你能像對玉瑾那樣對我……嘴唇動了動,後面的話終究沒敢出口。
「那你想要我怎樣待你?」凌悠然勾唇一笑,幾分邪魅,青蔥般的手指攀上他的眉眼,游絲般劃過濃黑的眉,奕奕有神的雙眼,懸膽鼻、輕輕壓了下菱唇︰「這樣?還是這樣——」話音一轉,游移在滑動的喉結處的手指——驀然往下一滑,靈活鑽入衣內,惡意地捏了捏他結實的胸膛。
「唔」十三郎難耐地發出一聲低吟,一股陌生的情潮瞬間涌向小月復,沉睡的老二瞬間蘇醒,昂揚而立,此時恰好凌悠然柔軟的身子貼了近來,只覺得體內血氣翻騰,底下漲得生疼——想要狠狠將她撲到……
旖旎的情思充斥著腦海,十三郎忽然低叫一聲,猛然推開她,轉身落荒而逃。
點火而不自知的某女愣在那里,莫名所以︰玩笑過火,這娃紙生氣了?
*
翌日一早,凌悠然剛出房門,便遇上練功回來的十三郎。不想,十三郎一見到她,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喂,你干嘛!」凌悠然追上一步,拉住他的衣擺,用力扳過他的身子。
「放手!」十三郎氣低吼,臉上的緋紅瞬間蔓延至脖子根。
凌悠然一看,臉紅脖子粗,「Y滴,氣了一個晚上還不夠?不過是個玩笑,至于麼你——」
話沒說完,十三郎已經掙月兌她,轉身快步離開。
「真是別扭的娃,哼!」
「不是別扭,是思春了!懂不,丫頭?」妖孽邪魅地笑自背後響起,「看,這是他早上換下的內褲,證明他昨夜發春夢了!」
「啥?」凌悠然轉身一看,妖孽手里的扇柄上果然挑著一條黑色的褲衩。
十三郎扭頭一看,頓時風一般倒卷了回來,一把扯下那條內內,一掌擊向妖孽︰「無恥的家伙!」
妖孽笑著側身一避,「惱羞成怒了,呵呵。」
「殺了你!」十三郎氣急敗壞,眼見二人就要打起了,凌悠然急忙上前勸架︰「十三郎,有話好說。不就是春夢遺精嘛,沒啥。青春期正常生理反應……」
話沒說完,十三郎抓著內內,再次落荒而逃。
妖孽一臉不懷好意,沖他大喊︰「十三,忘記告訴你,那是戚叔的內褲!」
十三郎頓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凌悠然則滿臉黑線︰居然連戚叔都趕上穿內內的潮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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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的十三郎……。又被欺負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