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月的身世?他除了是巫儺族的聖子,還能有什麼身世?」凌悠然狐疑地瞅著他,懷疑他是為了留下而處心積慮地編制謊言。
柳二郎聳了聳肩膀︰「別這樣看我。相信我,留下我絕對比殺了我抑或者放了我有用。」
凌悠然拖過張破舊的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道︰「那麼你說說,緋月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身世?」反正有空,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見她感興趣,柳二郎連忙湊近了些,看起來興致勃勃的樣子,很是八卦︰「你只知道他的父親是聖子,可曾听過他提自己的母親?」
這個倒沒有,她瞅著他,忍不住問︰「他母親死了還是活著?」
「活著,而且還活得好好的。地位尊貴,身邊美男如雲,生活過的愜意無比。」
「那還是算了。」凌悠然听完,撇撇嘴,緋月的父親當初結局如此淒慘,他母親如今卻還過得如此逍遙,他從未提過母親,大概也不是什麼好回憶。約模和渣母一個德行。
柳二郎有些驚訝︰「你不想知道?不好奇?」
「不過又一段薄幸女子痴情郎的悲慘故事,有什麼值得好奇的。」凌悠然猜測,半是試探。
柳二郎目光微閃,詭秘笑道︰「這次你可猜錯了。他名義上的母親早已死了,親生母親,卻是族中的秘密,連聖子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何況是南宮緋月!」
「哦?」凌悠然揚了揚眉毛,想不到這里面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心里好奇,面上卻依舊漫不經心。
柳二郎忽而站起身來到她的身邊,彎腰將臉輕輕擱在椅背上,呼吸的氣息曖昧地噴在她的耳邊︰「想知道?讓我留下,繼續服侍你,你將會得到更多意想不到的消息。」
蠱惑她?凌悠然似笑非笑地往後靠,任由他用完好的左手給自己揉捏肩膀,不得不說,按摩技術和緋月有得一比,她微闔眼眸,看似享受他的服侍,實則心中思緒如雲。
柳二郎太小人,放他走難免又興風浪,既然他想留下,而緋月也有意回南荒報仇,何不將他留在身邊……反正他已經是廢人一個,就放在眼皮子底下,諒他也做不出什麼來。將來,或許可以讓他發揮用武之地。
「嗯、呃——」凌悠然猛地拍開他那只不知何時探入自己衣內的手,起身,慍怒地瞪著他︰「以為我當真不敢殺你是不是?」
柳二郎將剛才模過她肌膚的手放在唇邊輕吻,眼神充滿了挑逗意味,笑著目不轉楮地盯著她︰「剛才那一剎,你明明也很享受的不是嗎?」
凌悠然神色一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待著。即便我不殺你,我的男人也容忍不了。」目光冷厲地掃過他垂掛的右臂︰「若不然,下次可不就是廢一條胳膊那麼簡單!你好自為之。」
說完,甩袖走人。
柳二郎嬉笑著目送她離開的背影,眼底漸漸露出一絲復雜的情緒。似喜似悲,又帶著一絲狂熱。呵,終于能夠名正言順地留下來,只要給他時間,相信她會重新*上自己。心軟,是她的缺點亦是她的優點。
……
夜漸沉,人們多已睡下。
而越都的花柳長街,燈紅酒綠,笙歌曼舞,夜,正開始。
這里是越都有名的青樓聚集地,長街兩邊青樓林立,大紅的燈籠在夜風中招搖,脂粉香飄,燕聲媚語,從各個樓子往外飄,引來無數夜客。
紅袖招乃是越都最大的青樓,此刻三樓的豪華廂房里,華麗的地毯上,躺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
女子弓著腰,穿著單薄的衣衫,長發凌亂,覆蓋住面容。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幽幽醒來,嚶嚀著撥開臉上的亂發,惺忪的睡眼有些茫然地張望了一番,旋即,似發現什麼,倏然彈坐起身,神色驚惶︰「這是哪里?」
昭陽惶恐地左右四顧,發現布置奢華的房間里,只有自己一人,說不出的恐懼。她明明睡在自己的床上,怎麼醒來就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還睡在地板上?
「呵呵,公主醒了?太好了,還擔心你睡得太死,辜負了這美好的夜晚呢。」
「誰?」循聲望去,只見右邊的博古架緩緩移動,露出一個洞口,一男一女從里面走了出來,博古架緩緩合上。
璀璨的燈火下,聯袂而來的男女,容色絕艷,風華絕對,向來自詡美貌的昭陽,瞬間竟感到自慚形穢。
她不禁眯起眼眸,仔細辨認來人,等她看清那女子的面貌時,頓時驚怒︰「是你——凌悠然你這個賤人,是你派人將我弄來的?你好大的膽子,你究竟想做什麼?」
眼前之人害自己名聲盡毀,成為京城中的笑柄,還失去了最*的清絕哥哥,迫不得已嫁給秦家那只禽獸……怨毒的目光如毒蛇般盯著凌悠然,昭陽忽然猛地朝她撲去,想要撕爛那張華光灼灼的臉,她要毀了這如花的臉,看看那些男人還不會不會被這個賤人蠱惑——
膽敢傷害他的女人,找死!南宮緋月長袖一甩,強勁的氣流將昭陽拋至半空又重重摔落,即便隔著厚厚的地毯,依然摔斷了肋骨,昭陽尖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在地上痛苦抽搐了幾下,半天也沒能爬起來。
「緋月可別殺了她,死了就不好玩了!」凌悠然撒嬌般搖晃著南宮緋月的手臂,對重傷的昭陽視若無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若不是昭陽一再挑釁她,企圖對付她,現在依然可以好好當自己光華耀眼的公主。
上次教訓過昭陽之後,凌悠然已經打算放過了,誰想,剛回城,昭陽就給自己添堵,再好脾性的人,也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你敢傷害我,秦家不會放過你、太、後也不會放過你……」昭陽仰起臉,看著她依在男子懷中巧笑倩兮的模樣,心中暗罵不絕,而那絕美如妖孽的男人居然對她如此溫柔寵溺,更是令她嫉妒萬分,這賤人有什麼好,一個兩個都被她迷惑?清絕哥哥、眼前的妖孽男子,還有向來以冷情殘酷著稱的太子,居然也被此女魅惑……她根本就是個妖女,禍國殃民的妖女……一定是她用邪術魅惑了眾人,一定是!
用秦家來威脅她?凌悠然嗤之以鼻︰「哼,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即便秦家不來找我,我也不會就此放過秦家。」利用凌寶兒來羞辱自己的這件事,但就昭陽還沒那麼大能耐,秦家在其中發揮著主要作用。看來,這多半是皇後授意。上次讓皇後丟了那麼大的丑,讓她成了越國上下的笑柄,她不報復才怪。
她不想再忍讓,既然無論怎樣這些人都不會放過自己,何必委屈自己呢,誰傷害自己一分,定還之以十分。
思及此,唇邊的諷刺笑意愈加明顯︰「至于太後,若她不分青紅皂白對付我,我也同樣會給她終身難忘的教訓。」
「你——」以為抬出靠山,她不敢動自己,昭陽瞪大眼楮,簡直不敢相信︰「你不過是個質子,也許永遠也回不了鳳國,在這里,你相當于是人質,居然敢不將太後放在眼里,簡直是找死!別以為有太子護著你就有恃無恐,在太後面前,即便是驕傲如太子,也不敢有絲毫忤逆。」
「那又如何?太後是越國的太後,又不是鳳國的。只要鳳國沒有亡國,我就是鳳國的臣子,即便是質子又如何?越國真想動我,大不了大家來個魚死網破。」
說了這麼多這賤人還是無動于衷,昭陽又恨又懼,死死地瞪著她︰「別太自以為是,越國豈容你放肆。你快將我送回秦家,我可以不計較這次的事情。若不然,到時候有的你受的!」
「你沒這個機會。」南宮緋月冷然道,看她的目光如同看待一條死狗︰「還與她羅嗦什麼,她既然喜歡男人,就給她十個八個,順便讓越國的權貴豪富看看,他們越國高高在上自詡清高的公主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也是,再嗦,天都亮了!」凌悠然點點頭,冷酷一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京都最大的青樓——紅袖招。據說幕後的老板正是秦家,你既然身為秦家的媳婦,總該為家族做點貢獻吧。這里什麼樣的男人都有,保管你欲仙欲死,呵呵,來人,給她喂好藥!」
昭陽愣了一下,才驀然反應他們要做什麼,駭然失色,大聲尖叫起來︰「不!凌悠然,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
說話間,已經有兩個黑衣打扮的男子上來,鉗住企圖掙扎的昭陽,給她強喂了一顆芬芳四溢的藥丸。
昭陽驚恐失色,拼命掙扎,卻還是被迫吞下藥丸。
「知道這是什麼嗎?是紅袖招最有名的助興藥物,呵呵,也是秦家最喜歡用來,專門教不听話的女人。哪怕是貞潔烈女,服下它,也會變成蕩婦。正好今晚紅袖招有活的表演,你就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