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不願意收荷包的,表姑娘讓小寶學武,恩比天高了,哪敢收銀子啊,只是青杏硬塞給她,卻是不得不收了,然後麻利的去開了門,外面兩輛馬車,一輛寬敞的差點晃瞎了雲卿的眼楮,這未免也太招搖了吧,還打算說是府里分派的馬車呢,這一輛比她和初瑤出門的寬敞高貴不知道哪里去了,還有那明晃晃的煜親王府的標志,雲卿真想掉頭就走。
劉媽媽也睜大了眼楮,那邊車簾子掀開一角,露出一張絕世無雙的臉,還略到抱怨,「趕緊上車,爺都等的不耐煩了。」
雲卿欲哭無淚,一群不靠譜的暗衛,胳膊肘不知道向著誰,「那個,男女授受不親,共乘一輛馬車有違禮數。」
葉歸墨一個白眼翻著,「這輩子你也只能是爺的女人了,跟爺坐一輛馬車有違什麼禮數,你再不上車,爺就下來拖人了。」
雲卿無語望天,回頭看著劉媽媽,「你去稟告老夫人一聲,就說我被墨郡王接走了。」
劉媽媽也擔心了,她知道的就是雲卿踹了墨郡王,然後被逼著吃饅頭,然後定親,現在被逼上馬車,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麼辦是好呢,劉媽媽想拉雲卿進院子,雲卿看著劉媽媽道,「放心吧,我沒事,幾個時辰我也就回來了。」
女兒家最怕的不就是閨名被毀嫁不出去麼,雲卿沒這個擔心了,劉媽媽也知道退親是沒可能,也就不擔心了,墨郡王親自來接表姑娘總不會害她,便讓雲卿上馬車,自己關了門去寧暉院稟告老夫人一聲,劉媽媽心向著雲卿,自然想辦法把雲卿撇了個干淨,那不上馬車便拖她上去的話也傳給老夫人知道。
老夫人屋子里初瑤和惜瑤她們正說要出門送請帖呢,聞言雲卿被墨郡王接走了,個個瞪圓了眼楮,「雲卿不是要出去買東西麼,怎麼會踫上墨郡王的?」
老夫人有些頭疼,「墨郡王要做什麼,國公府也管不到,隨他們去了。」
大太太擔心,「就怕做出有違禮教的事來,與國公府臉面有礙。」
老夫人其實也擔心這個,畢竟是孤男寡女,只得自己寬慰自己了,「人是郡王爺接走的,出了事他自己擔待,雲卿遲早嫁給他,這點分寸想來他們應該也知道。」
二太太搖頭,「這要接雲卿出去,大可大大方方的來告知一聲,這強逼雲卿上馬車……算了吧,郡王爺本就與一般人不一樣,指著他按照禮數來,怕是難事一件,上回雲卿讓他失了面子,總要逼著點心理才舒坦。」
馬車上,雲卿坐在小角落里,睜大了眼楮瞪著葉歸墨,「事本來就多了,你還嫌不夠呢!」
葉歸墨哼了鼻子靠在那里,雲卿氣悶,他更是氣悶,「就是要添亂才好,最好國公府轟你出門,你不回定北候府,爺沒辦法下聘!」
听著葉歸墨說這話,雲卿嘴角抽了幾下,「你慢慢等吧,暫時我還不想回定北候府。」
火上澆油啊,葉歸墨听得額頭一突突的,伸手拽了雲卿過去,緊緊的把雲卿摟在懷里禁錮著,「爺想早點娶你過門怎麼就那麼難。」
想當初她想退親不還一樣的呢,甚至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多等幾天算什麼,及笄都還早著呢,雲卿掙扎逃月兌不了,便用眼角余光掃了他一眼,「不是娶我過門難,是郡王爺你娶媳婦本來就是件難事。」
聞著淡淡的竹葉香,懷里又是軟綿沁香的身子,葉歸墨臉微紅,心里癢癢的似是有羽毛拂過一般,難怪那些人喜歡抱女人呢,原來抱在懷里是真舒服,只是人家懷里的是安安分分的,他懷里的這個一扭一晃,弄的他心更癢了,「別亂動!」
雲卿聞言怔了一下,就覺得有東西抵著她,雲卿不是純古代人,知道的自然比一般女兒家多的多,鼻尖是他身上帶著的松柏香,雲卿更是臉紅脖子粗了,「無恥!你松開我!」
葉歸墨臉更紅了,只是不好給雲卿瞧見,便用下顎抵著雲卿的後腦勺不給她看臉,「這是大街上,亂吼亂叫的還以為爺在干什麼壞事呢,爺清白沒了就沒了,你的也不打算要了?」
雲卿像是听到了什麼笑話似地輕笑出聲,「你還有清白呢?」
葉歸墨臉一黑,瞪著雲卿的後腦勺,「爺怎麼就沒有清白了,就算爺沒有,至少咱們之間是清白的,你要是不想要了,爺就讓它們不清不白好了。」
說著,雲卿能感覺到他聲音變了味了,雲卿心下一駭,這麼危險的位置實在不合適談清白的問題,免得把自己的清白給搭上了,就算自己遲早是他的人,也得自己心甘情願才成,雲卿抿唇,「那你松開我,被人抱著我不舒服。」
「我抱著舒服就成了。」
「……你還講不講道理了!」
「爺為什麼要講道理?」
「你無恥!」
「這可是你說的,爺要不做點什麼都對不住無恥二字。」
葉歸墨輕笑一聲,妖冶的雙眸閃出碎碎流光,從後面輕咬住雲卿的耳垂,雲卿只覺得那一剎那,一股激流從腳底心直到發梢,整個人怔住了,臉紅如番茄,雲卿頭往後一砸,緊接著是某人樂極生悲的慘叫聲,「你想守寡不成?!」
這聲音拐著彎的疼啊,雲卿後腦勺也疼,知道自己這一下砸的不輕,雲卿瞥頭去看他,就見葉歸墨一張黑如墨炭的臉,完美無缺的鼻子此刻有血跡淌下來,雲卿怔大了眼楮,聲音輕顫,「流,流血了?」
葉歸墨听著雲卿那疑惑的聲音,更是氣大了,直拿眼楮剜雲卿,「不是血這是什麼?還傻呼在那里做什麼,趕緊給爺止血啊!」
雲卿低咒一聲嬌氣,至于麼,輕輕一踹,人就飛了,砸一下,鼻子就流血了,這人屬柿子的吧,捏不得揉不得,雲卿只好貢獻出自己的繡帕了,要給他擦鼻血,只是坐的不方便,雲卿想挪動,偏人家不放手,雲卿剜了他一眼,「你不松手我怎麼幫你啊,快松手。」
葉歸墨摟的更緊了,哼了掛著鼻血的鼻子道,「是你砸的,你自己想辦法,爺不想動。」
雲卿很想再砸他一下,這人怎麼這麼無恥,為你好還一副你必須的表情,真是活該欠了他的,雲卿努力掙月兌,除了讓自己臉紅之外,人家什麼反應也沒給,雲卿努力側了上半身,拿帕子給他擦拭,突然外面有打斗聲傳來,雲卿還沒來得及側臉,車簾子嘩啦一下被人掀開,還有說話聲,「好些日子沒瞧見你了,怎麼不騎馬……額,非禮勿視……。」
車簾打開,一個俊朗的男子站在車簾處,身子已經傾進來半邊了,後邊趙慎也瞧見馬車內的境況了,看著自家爺摟緊了郡王妃,臉青黑的,鼻子還淌血,郡王妃的手帕上也是血,趙慎瞪直了眼楮,拽了鎮南候世子的衣袖,「我家爺忙著呢,有什麼事世子爺下回再說吧。」
展若昊嘴上說著非禮勿視,眼楮可是沒撇過去一絲,更是彎腰進了馬車,一臉捉狹和挑笑,「我說你怎麼不騎馬呢,坐馬車的確是挺好的。」
葉歸墨的眼神能殺人了,雲卿的臉紅的發紫了,火辣辣的燒疼著,偏脖子一直扭的人難受,她堅持不下去了,雲卿撇過頭,想低著不給人瞧見,展若昊卻是湊了過來,睜大了眼楮,一根手指豎得老高,「這不是那畫像上的丫鬟嘛,你還說人家偷了你家傳玉墜,尋到了要活刮了她,怎麼這會兒抱在懷里不撒手啊?你可別告訴我是擱在懷里刮人家啊!」
展若昊上下打量雲卿,這裝扮不是丫鬟,倒像是個姑娘家,是他新納的小妾還是姨娘啊,長的可真漂亮,難怪要帶著出門了,在家溫存還不夠,在馬車上還迫不及待的親呼上了,瞧那鼻血流的,嘖嘖,等不及了可以找間客棧住下嘛,用得著委屈自己麼?
雲卿瞧見展若昊一臉曖昧的神色在她和葉歸墨之間流轉,也知道就他們現在這姿勢和他那鼻血,她說兩人是清白的只怕是跳黃河也沒人相信了,那只能轟他走了,雲卿臉一沉,「瞧夠了沒有,瞧夠了就趕緊走!」
展若昊瞪大了眼楮,手里的扇子直抖,「墨兄,你這姨娘脾性也太大了些吧,好歹咱也是多年兄弟,你……。」
展若昊那一聲姨娘讓葉歸墨臉更黑了,手下一動,就把雲卿擱一旁去了,然後腳一踹,車簾子被打開,展若昊被踹了出去,人在空中還不相信,「用得著這樣麼,啊,虧的我還跑上跑下給你找丫鬟,你找到了都親上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你太傷人心了……。」
趙慎坐在車轅處,撫額望天,自己怎麼就給他躥了進去呢,還打擾了爺的好事,額,他說的是擦鼻血,雖然他在趕車,可是馬車里說的什麼話他可是一字不漏的全听見了呢,爺怎麼就收服不了郡王妃呢,偷個香還掛了彩,這是他們的爺麼,他怎麼感覺有種想從心底里鄙視爺的感覺……
展若昊腳踏馬背一個縱身穩穩的落在地上,優雅十足的拍著胸口的腳印,然後十分委屈的湊到馬車車簾子處,「墨兄,好歹你也告訴我一聲,你在什麼地方找到的她吧?」虧他還信誓旦旦說就是掘地三尺也挖出她的尸體,哪知道人家早遇上了……這太打擊人了!
葉歸墨氣的直癢癢,拿了雲卿的帕子胡亂的擦了兩下,「趙慎,給爺揍他,揍的他鼻血橫流,再把他扔春香樓去!」
展若昊連忙後退一步,目露驚恐,他怎麼知道自己就想多瞧他兩眼抱著美人流鼻血的慘狀,那邊趙慎已經跳下車轅走了過來了,展若昊立馬打了扇子,「你還是多為你家爺考慮考慮吧,再不去找個客棧住下,怕是要欲火焚身而亡了,我就不耽誤你家爺的事了,我這就走了啊,止步止步,不用送,不用送。」
展若昊說完,一步三回頭得瑟的搖著扇子就走了,趙慎回到馬車上繼續架馬車。
馬車內,雲卿惡狠狠的盯著葉歸墨,重重的哼出來一聲,「物以類聚!」有事沒事就喜歡闖人家馬車,就不能稍微高素質那麼一丁點兒啊?等一下是會缺胳膊少腿還是會死啊!
葉歸墨氣的臉更加沉了,長臂一攬,雲卿人又在他懷里了,「下回不許撞我,听見沒有?!」
雲卿磨了下牙,他以為她喜歡撞人呢,撞人她也疼好不好,雲卿回擊道,「你不抱著我,我就能保證不撞你。」
葉歸墨氣樂了,看著雲卿嬌艷欲滴的唇瓣,低頭就堵了過去,好半天,在雲卿從錯愕到臉紅到缺氧時才松開,「你撞爺,爺就親你,有本事你就撞,爺讓你撞。」
說著,葉歸墨靠著車身坐著,一副任由雲卿撞他的表情,雲卿氣的磨牙,磨牙聲音之大,車轅處駕車的趙慎都覺得皮膚生疼,爺,你這樣硬著來是不行的……
雲卿狠狠的剜著葉歸墨,用腳踢著車底,「停車,快停車,我要下車!」
「不許停!」
葉歸墨緊緊的桎梏著雲卿,把雲卿的腦袋緊緊的摁著他胸口,「你這女人就不能安分一點,大街上你下什麼馬車,不想去小院了?」
「我自己會去!」
葉歸墨輕笑一聲,「爺知道你會去,可爺把你從國公府接出來,有責任保護你安全,萬一出點什麼事,爺可擔待不起。」
雲卿呲了下牙,他要真把她怎麼樣了,誰還敢把他怎麼樣了不成,「下了馬車,我走哪兒都安全。」
葉歸墨臉又沉了,這變臉的速度讓雲卿咋舌,葉歸墨一本正經的看著雲卿,「女兒家這麼小氣做什麼,不就親了你兩下,爺讓你親回來成了吧?」
賭氣般說著,葉歸墨把耳朵送上,雲卿嘴角抽了兩抽,這不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好不好,看著人家那圓潤如珠的耳垂,雲卿是無論如何也下不去口的,她才不會干引火燒身的事,葉歸墨見雲卿半天不動,拿眼楮覷雲卿,「爺給你咬,是你自己不咬的,別再跟爺鬧別扭了听見沒有?」
雲卿不作聲,葉歸墨就當雲卿默認了,當下理直氣壯的摟著雲卿,湊到雲卿耳朵處輕咬,雲卿火大了,葉歸墨哼了鼻子道,「你自己不願意咬,還不讓爺咬?」
雲卿無力了,這人什麼邏輯啊,可就這麼由著他誤作非為,自己豈不是虧大發了,偏一時又想不到好辦法,只得氣的直瞪眼楮,身後某人一雙眼楮燦若星辰,眸底笑意連連,嘴角彎起,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幸好雲卿沒瞧見,不然只怕要揮拳頭揍過去的。
這條道已經是青遠街了,再往前行了一會兒轉了彎就到小院了,門口守著兩個小廝,瞧見有馬車駛過來,睜大了眼楮,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迎接好,門內走出來一個男子,一人瞪了一眼,然後出來相迎,要去搬凳子卻被趙慎給阻止了,兩人站在一側,恭迎葉歸墨下馬車。
葉歸墨習慣了,踩著凳子哪有輕輕一躍來的瀟灑來的快,可雲卿就慘了,馬車有些些的高,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大家都盯著她看,她跳不下去,葉歸墨伸著胳膊,意思很明顯要抱她下來,雲卿很不樂意,後面張槐和青杏還有左兒右兒都下來了,雲卿忙給青杏使眼色,青杏也機靈,一下子就懂了,不能被郡王爺佔了便宜,和左兒要搬凳子過來,這邊葉歸墨等不及了,手臂一伸就把雲卿強抱了下來,矜持個毛啊,遲早是他的人!
青杏和左兒一手拎著凳子,眼楮睜大的瞅著發髻有些凌亂,發簪歪了的雲卿,忙擱下凳子湊了過來,「姑娘,你發髻怎麼亂了?」
雲卿听得臉一紅,被人摁了好幾回,只顧著生氣,沒發現發髻是亂的了,當下拿眼楮去剜葉歸墨,氣呼呼的拎著裙擺上了台階,直接進門,這地盤可是她的,嗯,這個地契房契寫的她的名字,小廝們忙前忙活的伺候著,這是主子無疑了。
雲卿隨意把發簪固定住,吩咐道,「帶我去瞧瞧工匠們做活的地方。」
小廝恭謹的點頭,「工匠們做活的地方太髒太亂了,要不奴才把人叫到正屋?」
雲卿想了想便同意了,「讓他們把做好的樣品拿過來給我瞧瞧。」
小廝再次點頭,回頭一使眼色,另一個小廝飛奔去喊人了,雲卿被領著進正屋,小廝奉茶伺候在一旁,葉歸墨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雲卿眼楮瞥過去,上下橫掃了個遍,「別晃了,我眼楮疼。」
葉歸墨怔了一下,「那你過來,我給你吹吹。」
雲卿望著天花板,然後低頭喝茶,趙慎在一旁扯了下嘴角,爺一準是神游了,忙上前一步,「爺,郡王妃的意思是讓你端正點兒,別翹二郎腿晃腳了。」
葉歸墨听得眉頭蹙緊,這女人管的還真寬,但也乖乖的坐正了,只是很不習慣的樣子,想到什麼,吩咐趙慎道,「回去記得把爺腳的尺寸拿給她,讓她納吉禮給爺做雙鞋。」
雲卿瞥頭望過來,青杏知道雲卿要發飆了,當下扯了雲卿的衣袖道,「這是規矩,納吉禮姑娘要回送一些針線的。」
雲卿對古代結婚甚是無語,「就不能送帕子荷包麼?」
能,怎麼不能,只要成親那日的鞋子是姑娘做的就成了,納吉禮送五福荷包的最多,也有送衣服的,不過郡王爺自己提出來做鞋,那就送鞋唄,青杏就那麼望著雲卿,雲卿一肚子悶氣,忍不住咕嚕出聲,她想退親了,這也太磨難人了吧,成親之後做鞋子衣服也就算了,這還沒成親呢,就一堆要求了。
雲卿那輕聲軟語葉歸墨全听見了,臉有黑了,「你說的什麼,再說一遍試試!」
雲卿抬眸,「我說,你就不怕我給你穿小鞋?」
葉歸墨啞然,這女人真是……趙慎暗憋笑,郡王妃收拾人的辦法真是層出不窮,穿小鞋,這是雙層意思麼?
這麼一打岔,外面小廝已經領著人進來了,先進來的一批是玉制的,挨個的送到雲卿手里頭過目,雲卿問他們一天能出產多少,他們的回答倒是挺一致的,「回少女乃女乃的話,按照少女乃女乃的吩咐,奴才每天能做十個這樣的零件。」
這一聲少女乃女乃喊的雲卿臉一哏,她還梳著姑娘的發髻好不好,哪只眼楮瞧見她嫁人了,雲卿不知道,葉歸墨那群手下之前的吩咐是,「少爺少女乃女乃要來查探,小心伺候著。」
所以盡管雲卿還梳著姑娘的發髻,這群匠人們也喊雲卿少女乃女乃,葉歸墨優雅的坐在那里喝著茶,只是幾次翹二郎腿,全被趙慎給止住了,爺,悠著點兒,那吊兒郎當的樣子郡王妃很是不喜歡呢,改了吧。
雲卿氣悶了,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也不好一本正經的糾正,誰讓她跟葉歸墨一起來的,雲卿看了下成品和單個的零件,做的非常不錯,一人負責一部分,速度能快不少,等做熟練上手了,速度還能快一些,雲卿點點頭,說了一些話,讓他們好好做工,等店鋪開張了,給他們漲工錢,那些匠人們欣喜的直夸少女乃女乃心善。
見過玉匠,再見金匠,金匠和玉匠又不同些,畢竟金子不容易弄壞,少了那份小心翼翼,速度能快不少,差不多加倍了,還有銀匠和銅匠,雲卿按照人數和速度估算了一下,每日能出產兩三百只口紅,還有木匠就更多了,關是木匠就有二十多個,出產更是大量,葉歸墨在一旁瞧得眉頭稍蹙了下,「僅一間鋪子能賣的了嗎,我瞧那一只唇膏能用上一兩個月。」
雲卿煞有其事的上下打量了葉歸墨一眼,「我還以為你什麼事都不過問呢。」
葉歸墨吧嗒一下打了扇子,「爺關心的是你。」
雲卿臉微微紅,大庭廣眾之下你不說肉麻的話會死啊,你臉皮厚別當誰都跟你一樣啊,不過見他問及了,畢竟算是合伙人了,雲卿還是很樂意解釋給他听的,「按照這速度的確很快,不過京都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甚是貴夫人都需要一只甚至三五七八只不同顏色和香味的口紅,這麼算來就不多了,更何況需要口紅的不止京都,大啟那麼多繁華的都城都可以有玉錦閣分店。」
雲卿打算做壟斷生意,光是口紅這一筆若是做好了做大了,錢不用擔心會少了,何況她還要做首飾,甚至最拿手的藥丸,這些需要物力財力人力的支持,說到底就是錢和人,錢可以掙,但是人不好辦,至少那些掌櫃的都得是信得過的人,雲卿根本就無人可用,除了張槐,雲卿瞥頭瞅著葉歸墨,「手里頭還有人麼?」
葉歸墨听著雲卿說把玉錦閣開遍大啟,眼角輕顫了下,瞥頭看著趙慎,「爺也要做生意。」
趙慎也被刺激到了,郡王妃太剽悍了,只是,「爺,您打算做什麼生意?」
葉歸墨思岑了兩秒,「開酒樓吧。」
趙慎抽了下嘴角,爺,酒樓可不是燒個菜那個簡單,得要有震的住酒樓的大菜啊,食譜什麼的都沒有,「爺,菜譜怎麼辦?不好吃,沒客人啊!」
葉歸墨吧嗒一下打了玉扇,「菜譜還不簡單,去御膳房要就是了。」
「……,」趙慎扯了嘴角,「爺,您天生就是做奸商的人。」估模著也就爺您敢理直氣壯的去御膳房要菜譜了。
葉歸墨掃了趙慎一眼,然後道,「酒樓就開在玉錦閣隔壁,以後開多少玉錦閣就開多少間酒樓。」
雲卿听葉歸墨說開酒樓原本還詫異了下,等听到他說去御膳房要菜譜的時候,連雲卿都對他五體投地了,人家是墨郡王,別說開了口那些御廚不敢不給了,就算不給,回頭去跟皇上說一聲,皇上下旨也會給他,御膳房的菜那是尋常酒樓能比的麼,這廝真狡詐啊,一招就秒殺了京都多少大小酒樓菜館啊啊啊?只怕他們知道有這麼個無賴對手都要吐血的。
葉歸墨一錘定音,雲卿想要人的事估計沒戲了,葉歸墨卻是笑道,「放心,你要多少人爺也給你。」
雲卿瞥頭掃了葉歸墨,葉歸墨打著扇子,示意趙慎告訴她原因,趙慎上前一步,「郡王妃是爺的人,那些人給郡王妃效力就是給爺效力。」
雲卿扯著嘴角狠狠的剜了葉歸墨一眼,低頭繼續算,現在主要就是定價位了,這個得好好算算,雲卿起身對葉歸墨道,「我要去內院瞧口紅做的如何了,你去不去?」
葉歸墨輕白了雲卿一眼,然後邁步徑直走了,雲卿嘟著嘴認命的跟在後頭,進了內院的門,就瞧見清掃的婆子和小丫鬟,打掃的很干淨利落,雲卿去了內院正屋,挨個的瞧了二十個丫鬟制作的口紅,當初她是想出門親自教的,只是費時稍稍長了些,雲卿就放棄這想法了,寫了張詳細到不行的制作步驟,讓趙清風送來小院,親自監督她們按照步驟動手,也在第一時間瞧了做的如何,還算差強人意,又叮囑了該注意的地方,今兒做的應該算是第二批了,雲卿瞧了瞧,比第一次好多了,雲卿又排了等次,哪些配玉制的包裝,哪些配金制的,不能出一絲差錯。
最後,雲卿又瞧了她之前吩咐雕刻不同花紋的十支銀質口紅,打包帶好便出了小院,馬車上,葉歸墨拿出之前趙清風送給他的那支口紅出來,示意雲卿過去,「過來,爺給你抹上。」
雲卿瞅著那口紅,眼楮眯了起來,「這是我給她們做示範用的,趙清風也給你送去了?!」
葉歸墨瞅了眼手里的口紅,「有問題?」
雲卿氣大了,「總共才三支,你還扣下一支!」
這個葉歸墨不清楚,這會兒一听,好像是不大應該,「都扣下了,現在再說也晚了,來,給爺瞧瞧抹過後是個什麼樣子。」
雲卿氣大了,要去搶,葉歸墨不給,雲卿磨牙,「還看不看了?」
葉歸墨這才給雲卿,雲卿憑著感覺抹了兩下,抿了抿唇瓣,然後看著葉歸墨,「沒有鏡子,你看歪沒歪,效果不錯吧?」
葉歸墨上下瞧了瞧,原本就嬌艷欲滴了,這麼一抹,更是動人了,葉歸墨瞧了兩秒,眼神都炙熱了,雲卿想拿帕子擦掉的,可是眼珠一轉,抿緊的唇瓣弧起一角來,等某男湊近時,雲卿主動吻上某人的臉頰,驚的葉歸墨直勾勾的看著雲卿,雲卿抿著唇瓣,轉了話題道,「我口渴了,我要喝水。」
馬車很大,坐四個人不成問題,葉歸墨坐的地方更是寬敞,兩側還可以放手,這會兒听雲卿要喝水,葉歸墨隨手就拿了茶盞和杯子出來,雲卿捧著茶啜起來,只是嘴角那笑惹的葉歸墨蹙眉疑惑,有什麼可樂的,「想親爺讓你多親兩口。」
雲卿呲了下牙,「閃一邊去。」
雲卿一杯接一杯的喝茶,一杯茶能喝半天,葉歸墨漸漸的反應過來了,這是不讓他抱呢,當下瞪著雲卿了,只是晚了,雲卿掀了車簾就見到國公府的圍牆了,雲卿遠遠的瞄見大門口的石獅子,當下道,「停車,就在這里停車。」
趙慎依然把車駕到國公府大門了,葉歸墨要先下去,雲卿伸手攔住了他,「你還是別下去了吧。」
車簾掀了開來,趙慎瞧見自家爺臉頰上那麼一大晃眼的唇印還想下馬車,嘴角狠狠的抽了下,示意人端凳子來,葉歸墨不樂意了,都到門口了,應該去拜訪一下才對,趙慎扯著嘴角,「爺,您還是別下車了吧。」
此時雲卿已經由著青杏扶著下馬車了,不怕他了,嘴角笑的愈發的得意,脖子一昂,裙擺輕提,徑直邁步進了國公府,後頭張槐瞥了眼葉歸墨,也忍不住輕笑出了聲,葉歸墨總算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爺臉上有髒東西?」
趙慎支支吾吾,「郡王妃的唇印不知道算不算髒東西?」
葉歸墨臉青了,就說她怎麼突然改性了,原來是成了心的害他丟臉!
雲卿進了國公府便去了寧暉院,初瑤她們都親自去送請柬去了,屋子里就二房謝姨娘在幫著老夫人捏肩膀,老夫人眯眼假寐,挽玉伺候在一旁,瞧見雲卿邁步進來,謝姨娘輕喚老夫人,「老夫人,表姑娘回來了。」
老夫人緩緩的睜開眼楮,眸底沒有一絲慵懶之色,反倒異常的清明,看見雲卿神色怡然,沒有一絲躲閃,更沒有女兒家的嬌羞之色,老夫人稍稍放了心,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郡王爺可欺負你了?」
雲卿听了想臉紅,只是忍著了,輕搖頭,「他沒有欺負雲卿,只帶雲卿去給外祖母挑選壽禮的,雲卿順帶給府里的一眾姐妹選了些禮物。」
听雲卿這麼說,老夫人也就放心了,若真的有些什麼,也沒辦法,左右墨郡王名聲不怎麼樣,由他擔著也礙不到國公府什麼事,老夫人眼楮就搭上了,雲卿便福身告退,帶著青杏回了青竹院。
夫人也知道雲卿上了葉歸墨的馬車,心里一直就擔心呢,夫人跟老夫人的擔心不同,老夫人擔心的主要還是國公府的名聲,夫人擔心的是雲卿這個人,瞧見雲卿進屋子,夫人心都松了口氣,走過去上下打量雲卿,「墨郡王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雲卿搖頭如波浪鼓,「娘,你放心,女兒怎麼出的門就怎麼回來的,毫發無損。」
雲卿說完,攬著夫人的胳膊,「娘,我帶了好東西回來,你瞧瞧。」
雲卿扶著夫人坐下,然後讓青杏把包袱拿上來,雲卿從里面拿了一只口紅出來,唯一一支玉制的,「娘,這是口紅,用來抹唇瓣的,比用那什麼紅紙好多了。」
雲卿第一次抿紅紙還覺得有趣,多兩次就覺得不好了,見夫人目露疑色,雲卿干脆幫著打開,讓青杏去取了銅鏡來,夫人擺手道,「年紀大了,不愛這些東西了,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雲卿手上拿著口紅,嘴巴撅了起來,才三十多歲啊,前世這年紀沒結婚的一大批啊,這就叫年紀大了?雲卿嘟著嘴,「娘算哪門子年紀大啊,你要是打扮的靚麗一些,我保證咱兩一起出門,認為咱們是姐妹的都有,安媽媽,你說是不是?」
安媽媽被雲卿的話說樂了,當下連著點頭,「可不是,姑娘和夫人長的有三分相似,誤認為是姐妹很正常,從住進小院起,夫人穿戴就素淨了,也該好生打扮一番了。」
雲卿連著點頭,把口紅合上,直接就塞夫人手里了,只是夫人拿著口紅走神的樣子,雲卿糾結了,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娘一直不出門,整日面對的就是她們幾個熟到不能再熟的人,的確沒有那個心思去化精致的容妝,雲卿突然就想知道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現在根本是一無所知啊,青杏和她當時年紀都還太小,回了國公府,國公爺下令不許任何人多說一句話,不然嚴懲不貸,這事情的原委就更加的不清不楚了,雲卿想得找個機會問問。
雲卿出了屋子,看見元媽媽,便把元媽媽叫了過來,問道,「前些日子我進宮遇上皇上和定北候,定北候當著皇上的面說讓我回定北候府出嫁,當年娘親的事我現在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回去有沒有危險,元媽媽能把當年的事說給我听听嗎?」
元媽媽瞥了眼屋子,思岑再三,便道,「其實當年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不過就是侯爺剿匪歸來開門進夫人的屋子,瞧見有個赤果上身的男子在屋子里,余下的兩件衣服擱在夫人的床上,奴婢當時是陪著夫人賞園子的,只是那男子一口咬定與夫人有染,甚至還說了夫人後背上有塊胎記的事,證據就這麼多,侯爺當時在氣頭上,老夫人更容不得兒媳有一絲不干不淨,所以才棄了夫人出門的。」
赤身**的男子,她娘還在逛園子,雲卿望天無語,這里面最要人命的就是那男子說出她娘後背有胎記的事,這其實想知道太容易了,總得有人伺候她娘沐浴更衣吧,隨便找個逼問打听一下不就清楚了,雲卿想知道的是,「定北候有寫休書給娘嗎?」她知道自己身負嫡女、庶女、棄女之名,可國公府也不是輕易被人欺負的,按理一封休書也該有吧?畢竟妻和妾總是不一樣的。
元媽媽搖頭,「老夫人是逼迫定北候寫休書的,只是侯爺不願意,硬是貶了夫人為妾,然後才轟出的門。」
他可真做的出來,古代妻子太差,寧願休了也不會貶為妾室的,就像皇宮,皇後被撤,一般都是遷居冷宮的,他爹竟然學起皇上來了,就是她娘的境況比那些後妃好一些,若是踫到不明事理的國公爺,只怕也是淒涼的下場,「那國公爺沒有幫娘討公道嗎?」
元媽媽點頭,「怎麼沒有,夫人和姑娘回到國公府後,那幾個太太冷嘲熱諷的,國公爺當即就發了怒,直接就去了定北候府替夫人討公道,據說差點就打斷了侯爺一條胳膊呢,但也就這樣了,後來就沒說什麼了,甚至老夫人幾次讓國公爺去討要夫人的陪嫁,國公爺每回都是一拂衣袖就走人,兩三次過後,也就沒人再提陪嫁的事了。」
雲卿听得蹙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國公爺相信娘沒有做出與人有染的事,跑去定北候府討公道,若是相信了定北候府的說辭,回來應該會罵娘寡廉鮮恥才對,甚至當沒有過這樣的女兒趕去哪個小莊子上任其自生自滅才對,偏又十分信任娘親,讓她在國公府里安居,甚至叮囑老夫人她們待她如國公府女兒一般,這老夫人幫著娘親要嫁妝,雖然目的不明,雲卿可不信要回來還是她娘的,國公爺至少應該過問一下才對,而不是甩了袖子走人,倒像是不屑跟定北候再說話一般,可也沒听說在朝堂上,國公爺和定北候政見不合,相互彈劾的事啊,這些是雲卿問葉歸墨的。
總之,太不一般了,更讓雲卿詫異的是,憑什麼七年未見,第一次她出門就被七年未見的爹給認了出來?
只是,當年矛盾出現證據就少的可憐,全憑一男子赤果的身體和三言兩語,現在要找的就是那男子了,只是雲卿擔心,那男子還活著嗎?要是被人指使的,事後殺人滅口只怕尸骨都無存了,雲卿重重的嘆息一聲,元媽媽寬慰雲卿道,「姑娘回侯府不過就是出嫁,侯爺在皇上面前許你以嫡女的身份出嫁,若是反口便是欺君,姑娘不用擔心。」
這一點雲卿倒是不擔心,她關心的是,「元媽媽,你說娘親心還在不在定北候身上?」
元媽媽對雲卿一口一個定北候,心里忍不住嘆息,不管當年夫人是不是被人算計,定北候總歸是姑娘的親爹啊,哪有做女兒的這麼生分的喊父親的,只是元媽媽也不清楚夫人對定北候還是個何種感情,「夫人的心在不在侯爺身上奴婢就不知道了,但是有怨氣是肯定的,只是夫人的冤屈沒有人幫著洗刷,就是想指著侯爺的鼻子罵兩句都不成。」
元媽媽說完,在心里重重的嘆息一聲福身下去了,雲卿站在那里,扯著樹葉沉思,青杏摟著個包袱撅著嘴跟在後頭,氣呼呼的在心里咒罵定北候,夫人多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與人有染這樣的事來,他眼楮肯定長在後腦勺上的,不對,墨郡王的眼楮長在後腦勺上都瞧見了姑娘的好,什麼好東西都想著姑娘呢,銀子只要姑娘開口他就送來,定北候的眼楮肯定長在,長在腳底心的!
距離老夫人壽辰還有七天,這七天里,國公府里一派融樂,雲卿和國公府一眾姐妹們在一起做千紙鶴,以菊以香這些大丫鬟都在一處幫忙,屋子里小幾上椅子上全部是五顏六色的千紙鶴,初瑤和惜瑤她們倒是坐在那里寫著,憶瑤在一旁站著瞧著,手里拿著本書,空靈的嗓音響起,「大姐接下來寫《美人賦》,朗誦第二章,二姐寫彈奏琴曲《凌山》。」
另一邊,若瑤拿著個新折好的千紙鶴,瞥頭看著雲卿道,「大表姐,我這回折的可是完美無缺了,等芙蓉宴後,我要在臥室床上掛滿千紙鶴。」
雲卿折好最後一步,笑道,「那敢情好,听說折千紙鶴可以許願,你可以試試呢。」
若瑤听得眼楮睜大了,那邊憐瑤和雲瑤也瞥頭望過來,「還可以許願麼,大表姐說說。」
雲卿也只是知道一點,當下笑道,「千紙鶴被視為愛情守護神,寓意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凡折滿一千只千紙鶴就能許一個願望。」
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一生一世一雙人,屋子里一群姑娘都怔住了,這樣的愛情有麼,哪個男子沒有三妻四妾的,不過總是期望著,憐瑤輕撅了下嘴,「一千只呢,那得折到什麼時候,許願可以直接去寒雲寺,買個紅綢扔樹上不就可以了。」
若瑤暗翻了個白眼,「許願自然是要誠意的,我們平日里又沒有什麼事,得空就折一些,還可以裝飾屋子呢。」
雲瑤贊同,這千紙鶴個屋子里掛著的確很漂亮,回頭讓丫鬟給她折,雲卿繼續做千紙鶴,說到裝飾屋子,雲卿腦子里靈光一閃,嘴角當即就咧了開來,這又是一樁好生意呢。
屋子里說著笑著,外面丫鬟稟告道,「大轉盤已經運來了,就擱在院子里。」
初瑤和惜瑤兩個一听,當即擱下手里的筆,「走,我們瞧瞧去。」
然後一群人從屋子里轉移到院子里,一個大轉盤放在那里,旁邊還守著兩個小廝,幾位小少爺圍著大轉盤,你轉一下我轉一下,玩的是不亦樂乎,「大冒險,大冒險,我要大冒險!」
另一個也雀躍,「你就不怕讓你喝水喝到吐?」
前面說話的聳了鼻子道,「太不公平了,憑什麼我們年紀小就不給參加啊,要是給我玩,我寧願喝水喝到吐,不行,我也要參加!」
「我也想玩,這些天我都求娘和祖母好多回了,就差沒跪下來求了,就是不同意,只允許我們遠遠的觀望,那有什麼意思。」
「就是,他們欺負我們年紀小,哼,不讓我參加我也要參加,我還邀請了展若南來玩呢,還有好些人听說大轉盤好玩,都要來,憑什麼只許他們交朋友,我們也要!」
「真心話,八少爺的是真心話,十少爺可以問八少爺一個問題,八少爺必須如實回答。」
孟憶重笑的見牙不見眼,「八哥,你可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了啊,老實說,你上一次尿床是什麼時候?」
孟若祁臉都紅,「誰跟你一樣還尿床呢,我早不尿了!」
「上一次,我問的是上一次,你故意不回答,你犯規!」
孟若祁臉更是紅了,「六歲的時候,跟你差不多大,我回答了,該你轉了!」
孟憶重笑眯了眼,「原來跟我差不多大,那你上回還笑話我,哼,我肯定轉個大冒險出來。」
雲瑤率先走過去,叉腰道,「去去去,你們兩個小孩子玩什麼,你們兩個才多大點也想參加芙蓉宴,那豈不是亂套了,外人會笑話我們國公府沒有規矩。」
孟若祁呲了下牙,「誰讓你們把芙蓉宴辦的這麼好玩的了,你們能玩,我也能。」
雲瑤听著好玩,有些得瑟,「你們只看著好玩,那我們在屋子里商議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幫著出主意?」
孟若祁臉一哏,隨即昂起脖子,「大轉盤又不是你想出來的,是大表姐想的,大表姐,你讓我們玩的對不對?」
孟若祁巴巴的看著雲卿,雲瑤被孟若祁這麼一定賺,臉都氣紅了,雲卿挑了下眉頭對孟若祁道,「不如你跟外祖母說,另外做一個小轉盤,另外找間院子,讓你們邀請一些小少爺來府里玩,至于玩什麼,就得你們自己來想了。」
孟若祁想了想,瞥頭看著孟憶重,那邊孟憶孝也奔過來,「走走走,我們找祖母商量去。」
然後一群小少爺就去煩老夫人去了,初瑤挑了下眉頭,「祖母肯定不會同意的,這次芙蓉宴名聲在外,原本準備的帖子很多,只是不少人都想參加呢,就我一個已經單獨送出去十份帖子了,再加上惜瑤和憶瑤她們的還有大哥的,府里只怕人手都不夠用,哪有人去照顧他們啊!」
雲卿只得歉意的說有欠考慮了,哪知道孟憶孝他們壓根就沒想在芙蓉宴那一天舉辦,他們還想看人家是怎麼倒霉的呢,讓他們自己玩而錯過看那些大少爺們出糗,才不干呢,這麼一提,老夫人倒是同意了,世家子弟打小就交好,將來也是助力,老夫人一高興,這次宴會出主意最多的雲卿就得賞賜了,賞了一套頭飾,初瑤她們也得了,只是沒雲卿的好。
不過也無話可說,這主意的確是雲卿想出來的,當下一個個就開始嫉妒了,她們一起在國公府里長大,為什麼她就能想到這些呢,要說是從定北候學來的,可京都大轉盤和千紙鶴還是第一回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