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股沉甸甸的心思,張易從鐘表鋪走了出來,重新將封條貼在了門上,看來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
野狗蹲在街道上,搖著尾巴,怔怔的望著張易。似乎也感受到了張易失落的心情。
「你是來找鐘表鋪老頭修鐘的吧?」
一名走路顛簸的老婦人站在不遠處,看著從鐘表鋪走出來的張易,熱心的出聲問道。
張易轉頭應道︰「是啊只是沒想到這里居然要被拆了。」
老婦人輕輕嘆口氣道,不舍道︰「哎,我們老屋街很快就要被那些有錢人拆掉重建了,有力氣的都早已經搬到給他們準備好的小區之中了,只有我們這些老幼婦孺搬不動家的才能等拆遷隊來幫忙,這個鐘表鋪的老頭是兩個多月前來的,租下了這所鐘表鋪,但是前幾天收到拆遷通知後他就離開了,也沒有搬家的打算,什麼都沒帶走。」
「兩個多月前來的?」張易聞言,立即來了興趣,連忙來到老婦人的身邊,很禮貌問道︰「請問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前幾天拆遷隊來貼封條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不在了」老婦人搖搖頭,隨即嘆息道︰「這個修鐘表的老頭是個好人哪,我們老屋街所有鄰居的鐘表都是他修的,而且他不收我們的錢,平時還會接濟那些很困難的老鄰居,我們老屋街的小孩都很喜歡他,因為他會講故事,還會做玩具送給他們,沒想到這拆遷隊一來,他就走了。」
老婦人搖搖頭,轉身,留下一臉愕然的張易,邊走邊嘆息道︰「在老屋街住了一輩子,對這里已經有了很多感情,都已經不想離開了,現在,有錢人要來這里建房了,我們這些窮人也只有听從的份,真是作孽啊」
听著老婦人嘮嘮叨叨遠去的佝僂背影,張易眼神黯然,在這個資本家林立的社會,任何社會資源都會成為他們淘金的資本,用他們的話說,就是改變一個落魄城市的格局,這在任何一個城市,都是一個不變的定律,一個高質量的城市想要發展,那些陳舊蒼白的舊建築就必須要拆掉。
牽著野狗,張易走出了老屋街,徐井宏的下落在他心里再次形成了一個謎
突然,身側牆壁上的一幅巨大海報吸引了張易的視線,這幅海報是老屋街拆掉重建後的構建圖,圖上所示的是一棟棟很現代化的平民小區,將視線轉移到了標題上「新加坡將打造最豪華的福利小區,任何老屋街的原有居民都會享有一套福利住所」。
在將視線轉移到下面的小字體上「東遠集團耗巨資打造全新加坡免費福利小區,東遠集團現任執行總監黃凝小姐投資一億新元造福底層社會」。
在小字體的旁邊,還有一張很清秀的清晰照片,是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女人很是成熟的職業笑容上帶著一絲淡淡的俏皮之色。
「東遠集團?黃凝?」當看到這張在腦海里沉澱了三年的熟悉面孔後,饒是張易在荒島上磨礪了三年的心境都不禁波濤洶涌,劇烈翻滾起來,很多人,很多事自從他走出荒島之後,都已經強行埋在了心里,不是他不願想起,只是那樣他會很心痛,因為他知道,三年,足以發生很多事情,改變很多事情,包托改變一個人,他不知道,三年過後,還有多少人記得他?認識他?他不知道,當他出現在這些曾經熟悉的人面前時,這些人會如何看待他?是驚喜?還是疑惑?還是迷茫?還是冷漠?他遲遲不回華夏國,除了意外之中遇上徐井宏這攤事情之外,很大原因也是因為他內心深處還是有些忐忑的,他清楚的知道,至從三年前流落荒島之後,多半很多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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