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沒想到自己還有進警察局的一天,而且這麼倒霉,還是被兩個倒霉蛋連累進來的,如果曾經的松本炎楓,皇甫宇,秦懷等這一批批被他玩弄過的梟雄級人物知道他進了警察局,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坐在警察局特意為張易準備的一間牢房里,張易輕輕將腦袋埋了下去,閉目沉思,那條可憐的野狗安靜的趴在他腳下,原本這條狗是要被將警察局趕走的,但是它死活不走,最後張易才說將它和自己關在一起,就這樣這一對苦命的難兄難弟一起吃了幾天的牢飯。
其實張易如果要強行離開這間警察局並不困難,但是他並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和這些警察鬧得不可開交,他知道,如果他逃跑的話,迎接他的將會是整個新加坡的通緝令,他只不過是被拘留調查身份而已,並沒有多大的罪狀,所以沒必要鬧出這些事情。
在警察局的這三天里,他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徐井宏的安危,聖道教會可不是一般的組織,如果要傾盡全力在東南亞抓一個人,相信是很容易的,否則徐井宏那麼隱秘的基地也不會被他們找到,只不過他雖內心著急卻也無可奈何,那個警官說已經聯系了華夏國駐新加坡的大使館,張易原本打算去了大使館之後再想辦法溜出來,不過等了三天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讓他愈加焦躁不安。
沉思過後,張易深深嘆口氣,看來,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只能用這個辦法了,他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徐井宏多逃亡一天,就會多增加一分危險,雖然他很不願意這樣做,但是這是目前可以唯一離開警局的方法了,他相信,以黃家在新加坡的地位和影響力,擔保一個人並不困難。
張易站起身,走到鐵門處,朝著看守的那個小警官喊道︰「告訴你們警長,我有擔保人可以擔保我出去。♀」
東遠控股集團是整個新加坡最大的控股機構,而東遠集團的房地產領域也是整個新加坡私人房地產企業的龍頭,在新加坡,有超過兩百家酒店,購物心,公寓,海灣別墅等都是東遠集團興建的,經過數十年的發展,房地產領域基本已經佔據了東南亞的半壁江山,業務更是已經拓展到了華夏國的華南沿海一帶,可以說,在新加坡的商人眼,東遠集團就是一個不可超越的龐然大物
此刻在樟宜市心一座摩天大樓里,一個穿著一套黃色束腰裙的女子正面對著落地窗下的街道看得入神,她手里拿著一支鋼筆,在手心轉動,似乎正思考著什麼。
她的眼楮雖然看上去靈動而傳神,但是如果細看之下,會發現眼神深處的一抹落寞,或者說是悲哀,那是一種不漏余表的悲哀,只有盯著她的眼楮,你才能看得出來,頭發齊肩,很是清爽,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胸前的挺拔,由于束腰裙的緊身效果,那凹凸有型的線條充斥著濃濃的誘惑。
這時,房門打開,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性抱著一堆文件夾來到這名女子身後︰「黃總監,老屋區的拆遷工程已經安排妥當,那些原居民也已經暫時住進了我們所安排好的住處,現在只等你的文件批下來就可以動工了。」
女子停下手轉動的鋼筆,低聲輕柔道︰「這件事交給你去全程跟蹤吧,去財務先撥一筆錢安撫那些居民再動工,不能讓他們情緒太激動,盡量用最委婉的方式告訴他們,等老屋區建成後,那里會是他們的新家,不會收他們一毛錢。」
「好的,黃總監,我會處理好的。♀」這名職業女性點點頭,用一種只有同性之間才能體會的佩服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上司,她知道,自己的這個上司當年是一個叛逆到不行的黃毛丫頭,但是至從兩年前從華夏國回來之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一心專于東遠集團的地產業業務,而且在房產方面的各項專業知識都很拔尖,不僅人漂亮,又能于,而且心地善良到不行,兩年間都在做著資助樟宜市落後地區的建築,儼然已經成為了新加坡十大青年女性的代表,現在只要是樟宜市那些底層人民,沒有一個不知道東遠集團黃家大小姐的。
而且她知道,自己的這個上司有一個很深的秘密,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麼,但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看到自己這個上司獨自站在天台上,傻傻的望著天上的星空發呆,那種眼神,是她這一輩子見過最悲傷的一種眼神,她知道正是因為這個秘密,這個上司才會兩年之沒有多少次笑容,也只有在面對集團董事長,也就是她父親時才會象征性的笑一下。
正當女子要退出辦公室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受到黃衣女子授意的助理連忙接起了桌上的電話。
半晌後,助理放開電話,朝著黃衣女子迷惑道︰「黃總監,樓下的保安說,有警察要找你?要不要他們上來?」
「找我?」黃衣女子一愣,隨即轉身,眼神轉了轉,道︰「警察找我于什麼?」
「那幫警察沒說,說是要找你當面面談。」助理小心的望著自己的這個上司,一般來說,來找這個上司的大多都是媒體,警察還是頭一次,所以現在的她難免有些想法。
「讓他們上來吧」黃衣女子點了點頭。
在助理放下電話後,好奇的望著黃衣女子︰「黃總監,警察怎麼會來找你
「我怎麼知道?我一沒犯法,二沒偷盜,三沒殺人。」黃衣女子沒好氣白了這個八卦的助理一眼︰「還不快去辦事,小心我扣你薪水。
助理聞言,後怕的連忙走了出去。
半刻鐘後,幾個警察來到了這間辦公室,他們望著站在落地窗前的黃衣身影,其一個還算和氣的青年警察帶著一絲歉意道︰「黃小姐,冒昧來找你,還請原諒,不過我們來找你,是向你證實一件事的。」
「證實什麼?」黃衣女子轉過身,轉動著手的鋼筆,好奇道。
青年警察道︰「我們抓到一個華夏人,他沒有身份證,沒有護照,沒有一樣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所以我們將他拘留了起來,需要一個擔保人才能將他保釋出來,否則就要送往華夏國駐新加坡大使館,不過他說他認識你,你可以作為他的擔保人,我們才來找你。」
「哦?他認識我?」饒是她的腦袋在聰明,都一下子懵了︰「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張易。」青年警察緩緩道。
「砰」
听到這個名字,黃衣女子手的鋼筆猛然掉在了地上,這支白金系列的鋼筆頓時摔成了兩半,而黃衣女子睜著大大的雙眼,不可思議的盯著這個青年警察,此刻的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轟鳴,嗡嗡,的叫個不停。
「你說什麼?他叫張易?他叫張易?」黃衣女子快步走到青年警察身邊,不顧形象搖著這個青年警察的胳膊︰「你再說一遍,他叫張易?」
望著黃衣女子反應激烈的青年警察被她這個動作嚇得有些不知所措,還以為這個人人皆知的東遠集團黃家大小姐發了什麼神經,恐懼的後退一步,點點頭︰「是啊他說他叫張易。」
黃衣女子想也不想,拉著這個青年警察的胳膊,幾乎是朝著這幾個還處于呆滯之的青年警察吼道︰「走,帶我去見他,快點帶我去。」說完,她本人月兌下高跟鞋,就這樣跑出了辦公室,跑向了電梯,眼淚也在這一刻奪眶而出。
警局里,一個小警察來到張易的那間牢房,邊打開房門邊用一種充滿羨慕的目光望著張易道︰「小子,沒想到你還認識這種大人物,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啊」
「她來了嗎?」張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他已經想好了無數種要面對黃凝的心情,但是最後發現,居然沒有一種合適的。
「來了,似乎剛剛哭過,而且很緊張。」青年小警察說這句話時,看著張易的眼神有些鄙視,似乎以為張易是個小白臉(雖然那張臉已經不白了),那表情就像是張易是個不知好歹的負心漢一樣。
「走吧。」走出牢房,在小警官的帶領下,張易抱著五味俱全的心情,走了出去。
在警局的大廳上,一張清秀絕倫,但充滿淚水的臉龐首先映入張易的視線,那束腰裙緊裹的嬌弱身軀似乎也在輕微顫抖,她雙手掩面,似乎不想讓自己哭出聲,就這樣站在幾米之外,呆呆的望著他。
「瘋丫頭,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張易輕輕幽嘆了一聲,望著眼前這個淚流滿面的可人兒,她悲傷的眼神讓他的心像是狠狠被刀子扎了一下,很痛,他想象過無數種和黃凝見面的場景,只是沒想過到頭來會是在警察局里面。
三年不見,如今再次相見,此刻張易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句話,歲月如隔世,滄海變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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