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師。」
看到韓嘉瑩居然會出現在這里,並且還帶著一個小女孩,張易心里頓時百感交集,此刻太多的話都難以啟齒。當年韓嘉瑩走後,他曾暗地打听了很久,但是就是一直沒有她的消息,直到後來見到李賢,通過李賢的情報網,他才知道韓嘉瑩去了加拿大,也是從那次之後,就從來沒有再見面。
不過現在看到韓嘉瑩冰冷著一張臉,還帶著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張易除了心里嘆息,剩下的就是更多的遺憾,看來韓嘉瑩這幾年在加拿大過得不錯,那個小女孩就是她女兒吧不知道是誰有這個福氣,能夠娶到她?
遠遠的,韓嘉瑩抱著白玫瑰,牽著小女孩的手,緩緩來到了墓碑前,她看也不看東方柔和西門暮雪一眼,只是將目光放在張易臉上停留片刻,冷冷注視了他一眼後,便轉移開來。
韓嘉瑩將花放在墓碑上,模著小女孩的腦袋,柔聲道︰「樂樂,跪下,磕下這最後三個頭,我們以後就再也不用回來了,知道嗎?」
小女孩乖巧的點點頭,跪在墓碑前磕了三個頭後方才站起身,緊緊依偎著韓嘉瑩,好奇的大眼楮始終盯著張易,因為看到這個陌生的叔叔,她發現她居然覺得很是熟悉。
張易苦笑著望著韓嘉瑩做完這一切,只有他明白之前韓嘉瑩所說的那一番話,當年他和韓嘉瑩一夜**過後就獨自悄悄離開了,現在他以為韓嘉瑩見到他想要他解釋的是當年的事,不過這種解釋當著東方柔和西門暮雪的面他如何說得出口?
韓嘉瑩牽著小女孩來到張易面前,清冷的面孔比之三年前更多了一分成熟,那是母性所擁有的光環,格外嫵媚,她望著張易︰「這三年來,每年清明我都會帶著樂樂來看你,不過現在看到你還活著,我很高興,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謝謝你在得知我死後還這麼關心我。」韓嘉瑩冷淡的態度雖然讓張易有些不適應,不過他知道韓嘉瑩的性格一向如此,所以也就沒有計較太多,現在唯一讓他心口發堵的,就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韓嘉瑩居然會嫁做人婦,並且有了個女兒。
「孩叫什麼名字?」張易望著這個可愛乖巧的小女孩,酸楚的問道。
「叫樂樂。」韓嘉瑩簡單答道。
「哦永遠快快樂樂,很好听的名字。」張易沒有想太多,點了點頭。
發現張易並不想說太多話,韓嘉瑩拉著小女孩︰「樂樂,我們走吧,回加拿大。」
張易下意識的讓開身,因為他並不知道要用什麼理由來留住韓嘉瑩,難道她會因為當年的那件事而對他念念不忘?張易當然沒有這麼天真,現在韓嘉瑩女兒都有了,怎麼可能會因為當年的那件事而對他傾心呢?或許她還能夠回來看他,也是因為當初那份緣吧
在韓嘉瑩和張易這簡短的對話里,東方柔一直保持沉默,她知道韓嘉瑩當年是張易的導師,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對張易這樣關心,不過也並沒有往深處想
不過不代表細心的西門暮雪就不會,從看到那個小女孩的眼楮極其像張易之後,加上韓嘉瑩面對張易那一番欲言又止的樣,西門暮雪突然朝著韓嘉瑩叫道︰「韓嘉瑩,孩姓什麼?」
「自然跟著我丈夫姓。」韓嘉瑩沒有轉身,冷冷道。
「那你丈夫是誰?在哪里?」西門暮雪咬咬牙,追問道。
「這個似乎不用你管吧?」韓嘉瑩冷笑起來︰「現在趁張易還活著就好好看住他,免得他再弄出一番假死的事情來欺騙你們。」
張易和東方柔疑惑的望著西門暮雪,怎麼這丫頭會問出這麼白痴的問題?
西門暮雪好似不死心,突然朝著韓嘉瑩的背影笑道︰「韓嘉瑩,你不敢說孩姓什麼?是不是因為孩的父親就在這里?你不敢說你丈夫是誰?是不是你丈夫也在這里?」
轟
西門暮雪可謂是一語激起千層浪,這一番話不僅讓張易和東方柔驚呆了,就連走出不遠的韓嘉瑩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韓嘉瑩轉身,身體明顯有些顫抖,朝著西門暮雪怒喝道︰「西門暮雪,你不要胡說。」
「我沒胡說,你不敢回答是因為孩的父親就是張易,你口所謂的丈夫根本就不存在,是不是。」看到韓嘉瑩緊張的神色,西門暮雪更加確定了心里的想法,雖然她此刻心里難過,不過她還是要說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西門暮雪外表雖然看上去是一個安安靜靜的女孩,但是一旦固執起來就連張易都頭痛三分,當年她教張易條倫巴舞的時候張易就深有體會了,此刻看到西門暮雪對著韓嘉瑩步步逼問,並且說出最後那番話的時候,張易整個人直接傻了。
東方柔也傻了,突然覺得今天是她這三年來最震撼的一天,從張易的神秘‘復活,,到西門暮雪出現對張易表達出來的情愫,再到韓嘉瑩帶著一個女孩出現,直到剛剛西門暮雪說出的那番話,這最後一番話才是讓東方柔最震驚的
在東方柔的記憶力,張易當年在京都大學可是和韓嘉瑩並沒有太多的交集,甚至說來根本談不上有交集,而張易暗地里還時常詛咒他這個韓老師,後來韓嘉瑩從京都大學辭職更是讓兩人沒有一點交集,怎麼可能會和韓嘉瑩有孩呢?
「暮雪,你胡說什麼呢?」想到西門暮雪這番這種很是荒繆的言論,東方柔也開口訓|斥道,西門暮雪身在英倫對張易和韓嘉瑩的關系不了解,但是她可是了如指掌的。
根本不理會東方柔的訓|斥,西門暮雪死死盯著越發緊張的韓嘉瑩︰「如果孩不是張易的,你憑什麼帶她來張易的墓碑前叩拜?如果你和張易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憑什麼每年都要來這里看他?難道你丈夫真的這麼大度?讓你千里迢迢從加拿大跑到華夏國來?讓他女兒給一個陌生男人的墓碑叩拜?」
「西門暮雪,你不要在胡說,我說不是就不是。」韓嘉瑩轉身,掩飾著內心的緊張,此刻的她根本就不敢去看張易那**果的眼神,拉著小女孩的手就欲離去。
「韓嘉瑩,你敢帶她和張易去做DNA親鑒定嗎?」西門暮雪似乎打破沙鍋問到底,不依不饒逼問起來。
這一刻,韓嘉瑩的身體一顫,不過依舊堅持的沒有轉身︰「西門暮雪,我不想和你糾纏,我的女兒憑麼和一個陌生人去做親鑒定?如果你真的愛張易,就不要再問了。」
「難道你想讓她一輩沒有父親嗎?」西門暮雪最後大聲喊道。
「媽媽,你不是說帶我回來看爸爸嗎?爸爸在哪里呢?」這時,韓嘉瑩拉著的小女孩抬起頭,怯生生的用還不是很熟練的朝著韓嘉瑩說了一句,這句話雖然聲音很輕,西門暮雪和東方柔都沒有听見,但是听力比之常人強了無數倍的張易卻是真真切切听到了。
這一刻,張易再也無法忍住了,之前西門暮雪的逼問本就讓他大為疑惑,加上韓嘉瑩緊張的反應也讓他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現在听到小女孩這句稚女敕之很渴望的聲音,即便他是傻他也明白了,從時間上看,孩的出生和年齡與三年前他和韓嘉瑩的那一段時間正好吻合,韓嘉瑩當年之所以要離開華夏國,是因為懷了他的孩,想逃避他。而現在,之所以不想認他,也是因為看到了他和東方柔和西門暮雪在一起,之前看他那一番欲言又止的眼神是想听他一個解釋,只不過當時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韓嘉瑩」想到這一切的張易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光,連忙快步跑出去,擋在韓嘉瑩面前,凌厲的眼神死死瞪著韓嘉瑩,沉聲問道︰「暮雪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是」韓嘉瑩眼噙滿淚花,轉過腦袋,這一刻,張易的眼神太犀利了,她根本不敢對視。
「你看著我,回答我。」張易扶著韓嘉瑩的肩膀,大聲道︰「你說啊是不是真的,孩是不是我的?你當年逃避我,躲去加拿大是為了不想讓我知道你懷了孩?是不是?」
「我求求你,不要再問了,這麼多年了,難道彼此傷得還不夠嗎?孩是不是你的?又有什麼關系呢?你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了嗎?」韓嘉瑩突然哭出來,凝視著張易,語氣變得激動︰「對,孩是當年那一場禍緣後我懷下的,我當年去加拿大也是為了懷了孩不想讓你知道。當年我去加拿大,懷著孩,獨自一人面對那冷冰冰的城市,陌生的人群,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當我看到那一個個懷著大肚的女人被自己的丈夫體貼入微的照顧,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我只是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都不敢將這件事告訴那個讓我懷孕的男人,我也不敢告訴我爸爸,我曾想過將孩打掉,但是我不忍心,也不舍得,因為只有將孩生下來,我才會斷絕對你的思念,有孩陪著我,就算我一輩呆在加拿大,一輩不見你,我也不會覺得孤單。」
韓嘉瑩似乎也豁了出去,既然事情已經坦白,索性也就不再隱瞞,她死死盯著張易︰「你知道當我懷著孩看到你當年已經死亡的消息後,我曾想過要死嗎?你知道當我在冰冷的產房里誕下孩的那一刻,護士最先問我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她說我很虛弱,要孩的父親幫忙看護。你知道當孩才七個月大,我帶著她從加拿大坐飛機回華夏國來這里看你時的心情嗎?你都不知道,這一切,你都不知道,所以,你現在沒有資格認她,她的父親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此時,張易的心像是瞬間被千萬把刀扎過,痛得幾乎窒息,他狠狠將韓嘉瑩抱進懷里,極少流淚的他這一刻也流下了眼淚,他可以想象韓嘉瑩所說的那些艱難日是如何度過的。
「嘉瑩,我並不知道你當年懷孕了,也不知道你躲避我是為了這件事,我曾經找過你,最後才知道你去的加拿大,但是有很多事情纏繞著我,所以才沒有及時去找你,害你在那邊受了這麼多委屈,我知道,現在我說再多的話都沒用,說愛也太俗套,但是從這一刻起,我會用一輩來彌補你,這不僅僅是彌補我對你和孩的過失,也是彌補我曾經對你的一份情。」張易緊緊摟著韓嘉瑩,這個可憐的女人為他承受了太多,而他,這麼多年卻是一點都不知道。
站在遠處的東方柔和西門暮雪彼此對望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內心的一抹失落,不過事已至此,她們也無話可說,但是想到韓嘉瑩對張易的態度,東方柔就覺得很是不舒服,韓嘉瑩這麼多年來,又何嘗了解過張易在做什麼呢?
東方柔緩緩來到兩人跟前,朝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女孩輕聲問道︰「孩,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樂樂,我媽媽說,我爸爸叫張易,是個英雄,媽媽說是帶我回來看爸爸的,但是我不知道爸爸在哪里?」小女孩天真無邪的回答道,只是看到緊緊抱著韓嘉瑩的張易,也是跟著一臉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