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贈于我真心,我便傾其一世念想。
有人說過,愛情本是一件夢幻的東西,它可以是黑白搭調的灰色幽默,也可以是五彩繽紛的童話森林,它出現奇跡的時刻,往往就是你眨眼的一剎那。
望著張易臉上那熟悉的壞壞笑容,東方柔此時的內心可謂是五味俱全,她一眨不眨的盯著張易,她害怕眨眼的那一刻,這一切又都是個夢,她松開手,顫抖的問道︰「張易,真的是你?」
張易很紳士的握著她伸出來的雙手,握在掌心吻了一下︰「是我,我並沒死,你們只不過都被一個謊言欺騙了,三年前你爸爸找到的那一具尸體並不是我,真正的我只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難以回來而已。」
張易站起身,輕輕將東方柔攬入懷︰「小柔,對不起,這三年不僅沒能保護你,而且還讓你受了三年的委屈。不過以後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受這種委屈了,這一世,我都會一直保護你,下一世,也會,後一世,也會」
真真切切感受到張易那熟悉的體溫,東方柔方才從那仿佛是夢境的畫面回過神來,她雙手不自覺死死纏著張易的腰身,想哭,但是已經哭不出來了,三年過去了,該哭的似乎都已經哭完了,想笑,根本不知該用何種理由來笑,最後的她只能選擇沉默,閉上眼楮,輕輕靠在張易的肩膀上。
張易抱著東方柔,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能拍拍她的肩膀,緩緩道︰「三年前,我落到了一個荒島上,腿也斷了,而那里異常偏僻,根本沒有過往的船只,我只好一直呆在那里養傷,只是沒想到這一呆就呆了三年,現在想想也好像是一場夢,不過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此刻,張易的解釋方才真正解開東方柔內心的迷惑,從張易的出現到現在,她都覺得很不可置信,太過突然了,她都不知道要用何種心態去面對。
「你這個騙,大騙,你騙了我三年,整整三年啊三年,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麼重要?」東方柔哽咽著,重重在張易背上拍起來,似乎是想發泄那心里擠壓的不快,只是拍下的力道對于張易來說,完全沒有一點痛感,相比內心的痛,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好了,我錯了,行嗎?」似乎是感覺氣氛有些憂傷,張易收斂神色,立即笑起來︰「以後你讓我做牛做馬我都言听計從,在這位大哥的面前,你多少給我留點面,好嗎?」
說著,張易指了指自己墓碑上的照片,心里卻是在想︰老哥啊可真得謝謝你長得跟我像,否則三年前自己的失蹤之謎可就不是現在這個結果了。
想到此,東方柔心里更加來氣,松開張易,看到某人似笑非笑的笑容後,東方柔突然感覺甚是尷尬,因為現在真正的張易就站在面前,那麼也就是說,墓碑里的骨灰也就是個贗品了,而這三年來,自己對著這個贗品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
再次轉頭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現在的東方柔怎麼看怎麼覺得別扭,終于忍不住的張易哈哈大笑起來︰「算了,等這次清明過後,我親自為里面的老哥找個安身之所,倒是這個地方,以後可以為我自己留著。」
「你還說,你這個騙,我再也不想理你了。」張易開懷大笑的笑容也似乎讓東方柔內心舒坦了不少,不過張易那得意的笑容再一次讓東方柔備受打擊,狠狠推開張易之後,站起身的她擦了擦眼淚,開始賭氣起來。
突然間,張易的笑聲停止了,兩人的目光同時轉了過去,在山道口,一道白色的倩影撐著一把白色雨傘,安安靜靜的站在山道口處,就這樣默默凝視著兩人,一頭飄逸的長發隨風飄舞,雪白的長裙勾勒著她修長玲瓏的身型,她的手也抱著一束白玫瑰。
「暮雪?」
「暮雪」
看到這個白衣女孩,張易和東方柔同時驚訝的出聲,對于西門暮雪這個讓他一見傾心,至今難忘的女孩,張易是絕對不會忘的,當年京都市一別之後,張易就有過要去英倫看她的打算,只不過後來一系列事情根本就讓他分不開身,細說起來,當年的西門暮雪才是讓張易第一個動了真感情的女孩。
雨走來的西門暮雪猶如一個白衣仙,她抱著白玫瑰一聲不響走到墓碑前,蹲將白玫瑰放在墓碑上後方才起身凝視著張易,輕輕笑了笑︰「沒想到我這次從英倫回來會得到這樣一個大大的驚喜,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真的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不過你能活著我真的很高興。」
望著面前的恬靜女孩,張易半晌沒有說出話來,因為他發現西門暮雪的眼眶紅紅的,似乎才剛剛哭過。
張易的沉默似乎也在西門暮雪的意料之,她轉身望著東方柔,擁抱了一下她,方才開口道︰「柔姐姐,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很好的姐妹,我和小言為你擔心了三年,現在也終于放心了。」
說完後,西門暮雪根本沒有任何的停留,松開東方柔後就欲轉身返回。
對于西門暮雪,東方柔自然有著難以割舍的姐妹情,她復雜的望著西門暮雪蕭索落寞的背影,從三年前她看到西門暮雪千里迢迢從英倫趕回來在張易的墓碑前獻花後,同為女人的她就很敏感的察覺到了她對張易的情愫,而那一年,西門暮雪在華夏國呆了整整一年,直到第二年才返回英倫繼續進修的,雖然很早就知道西門暮雪對張易也有情,但是那個時候的張易已死,加上她對張易又過多思念,所以也就沒有去想太多。但是現在,張易死而復生了,而西門暮雪又回來了,而且剛才西門暮雪說的那一番話,東方柔感到很是悲涼。
「暮雪,等等」看到西門暮雪漸行漸遠的身影,東方柔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死死拉住西門暮雪的手,將她搬轉過身來,只是這一刻,西門暮雪早已淚流滿面。
東方柔心里一酸,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她將西門暮雪拉了回來,拉到了張易身前。
將西門暮雪的手交到張易的手上,東方柔死死盯著一臉無措的張易︰「暮雪,這個大騙消失了三年,是不是還欠我們姐妹一個解釋呢?如果你要走,也要听完他的解釋,到時候你要走,柔姐姐也不攔你,但是現在,身為姐妹,你要和我呆在一起。」
看到站在西門暮雪身後不斷給他使眼色的東方柔,張易猛然點點頭︰「對對,暮雪,你先不要走,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們,如果不說出來,我憋著難受呢只是這里不是很方便講話,等回去後我再一一告訴你們,只是現在你要和小柔呆在一起,哪也不許去。」
現在的張易恨不得將東方柔拉過來狠狠親兩下,真是個善解人意的丫頭。
「呵呵,還解釋什麼呢?」西門暮雪深深看了一眼張易︰「其實,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剛剛你和柔姐姐說的話我也全听見了,只要以後你對她好我這個妹妹也就放心了。」
「不行」感受到西門暮雪要掙開的手,張易握著更緊,他知道,如果此刻放開西門暮雪,那恐怕就是一輩再也無法抓住了。
凝視著西門暮雪那雙安靜的雙眼,張易有些強勢的說道︰「我說過,我一定要告訴你,不只是這三年來,還有從前的,從前欠你的解釋我也要告訴你。
西門暮雪一怔,凝視著張易那雙真誠的眼光,放棄了掙扎,東方柔轉過身,哪個女人想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深愛的男人呢?只是,一個是她從小到大的姐妹,一個是她深愛的男人,如何抉擇,心地本就善良的東方柔心里早已有數,而且經歷過那三年撕心裂肺的痛楚後,如今的東方柔早就不在乎那一點點所謂的得失了。
這時,一陣有規律的腳步聲從山道下傳來,接著是一個女人清冷的聲音︰「張易,如果說要解釋,你是不是更應該向我解釋點什麼?」
這道聲音打斷了三人的思緒,皆是將目光轉了過去。
一個渾身氣質冰冷到極點的女人出現在山道上,穿著一套其膝的裙,黑色絲襪套在異常修長的美腿上,一條披肩搭在兩邊胸前,盤著束發,甚是時尚靚麗。
這個冰冷女人同樣抱著一束白玫瑰,就這樣站在十米遠的地方盯著張易,只不過更吸引張易三人視線的,卻是她身邊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看上去也就兩歲左右,扎著兩根小辮,穿著一套小洋裝,此時正用一雙天真無邪的雙眼好奇的望著張易和兩女。
「韓老師。」
看到這個女人,張易和東方柔皆是異口同聲驚呼起來。
唯有西門暮雪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因為細心的她發現,小女孩的眼楮像極了張易,再結合之前這個女人所說的話,西門暮雪的心瞬間一沉
這時,雨勢已經停了下來,而太陽也緩緩出現了,在西山的天邊,一道異常清晰的彩虹跨過天際,七色的霞光映射在西山上這一男三女的身影上,甚是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