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手要抬高!抬高!」常茂拿著一支箭,打了打徐以直往下垂的手臂。
徐以瞥了他一眼,抱怨道︰「已經很高了……」
常茂嚴肅地說︰「不夠不夠。快給我擺好姿勢……」
說罷,見徐以的手臂又往下垂了一分。于是,他不由分說地用箭教訓了她一下。
「哎呦,你……」徐以咬牙切齒地狠瞪了常茂一眼。
「茂太爺,你沒用力哦。可不要因為有我在場,就不舍得下手。」朱棣戲謔一笑。
趙世頌也在一旁暗笑,「王妃可要加把勁了。」
本來,朱棣和趙世頌在一旁談論大事,順道看徐以笑話。
誰知,他們一直被徐以滑稽的動作和常茂洪亮的嗓音吸引,完全忘記了談事。
「哼!」徐以冷哼一聲,將搭在弦上的箭射了出去。
果然不出眾人所料,那支箭射偏了很多,不偏不正扎在了左邊的樹干上。
「哈哈哈……」趙世頌和常茂一看,頓時大笑出來。
穆夏見自己射到了箭靶,也開心地嘻嘻笑了起來。
朱棣嘲諷地看著徐以,「怎麼會這麼蠢?!依我看,你的小徒弟還比你有慧根呢。」
徐以回過頭,看到朱棣笑開後,露出的一排潔白牙齒。
「哼!徒弟,過來。」徐以不滿的翻了翻白眼。
常茂教了穆夏幾次後,穆夏一放弦,雖沒有正中紅心,但箭還是射在了靶上。
這下,他們就笑得更歡了。幾乎半個府邸,都充斥著他們止也止不住的笑聲。
徐以的臉這回也掛不住了,足足紅透了整張臉。
「哼。」徐以冷哼一聲後,便在無意間,將弓上的箭射了出去。
「嗡」的一聲,箭穩穩地扎中了箭靶的紅心。
所有人愣怔地看著那支顫動著的箭,一時間場面靜了下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穆夏。只見他高興地在鼓掌,「師父好厲害,好厲害,射中紅心耶……」
「哈哈……哈哈哈……」徐以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成就,「我成功了。你們看,我正中紅心。」
「運氣不錯。」朱棣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趙世頌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徐以身旁,說︰「王妃做得很好哦。世頌就知道王妃會成功的。」
「少拍馬屁。」徐以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是回去繼續裝神弄鬼的吧……」
趙世頌眼楮含笑地注視著徐以,但笑不語。
那晚的事情,她可是銘記于心的。自從那時起,徐以就對趙世頌有成見。
每每趙世頌出現在她的眼前,她都沒給什麼好臉色。不過趙世頌也並不介意,他依舊對徐以恭敬謙順。
「好啦好啦,你快點練習吧。不然又射不中了。」常茂老好人似的,拉了拉徐以的手臂。
「對了,茂太爺。明天,你替我到應天府走一趟吧。」朱棣緩緩說道,「有些事我不方便出面……」
「好。」常茂頓了頓,「不過,我答應了小椅子要傳授我的武藝……」
徐以眼楮一瞥,瞪向常茂。嚇得常茂立馬醒悟……
「如若常兄弟信得過在下,不如將傳授武藝這事兒,交給世頌吧。」趙世頌溫和地問道。
徐以一听,立馬拒絕道︰「我不同意。」
朱棣低下頭,輕笑了一下,「還是不勞煩趙兄弟了,以的事兒,還是交還給本王吧。」
「對啊,不勞煩你了。」徐以淡淡地應和著。
趙世頌笑了笑,說︰「也對。由王爺來教王妃,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此後一連幾天,朱棣一有時間,就教徐以基本功。所以,徐以都是在朱棣嚴厲的訓斥中度過的。
「讓你揮個劍,你就像是在切菜。怎麼沒見你在廚房有這等本事?!啊?!」朱棣一邊搖頭嘆氣,一邊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徐以。
「噗嗤……」正旁听的穆夏和雨霞,終于釋放了久憋的笑意。
「嘶……」雨霞笑得太過于忘形,一時間牽扯到身上未愈的傷口。但,她還是繼續笑了。
徐以被朱棣說得七竅生煙,臉也漲得通紅。
滿臉不爽的徐以,嘟著小嘴,站在原地暗暗嘀咕著︰「早知道,就讓趙世頌教我得了……」
「你不是很不待見他的嗎?!怎麼?!你現在倒對他沒有成見了嘛。」朱棣挑了挑眉,斜著眼瞥向徐以。
「有嗎?!我向來都是平易近人的……」徐以放下劍,走到石椅旁坐下。
穆夏機靈醒目,見徐以要休息,便拿毛巾和清水給徐以。
徐以一接過清水,便猛地灌了一口。
「我知道他得罪過你。但你也沒必要,每次都表現得那麼露骨吧。好歹,他現在也算是自己人。」
「哼!我可憐的脖子現在還痛著呢。你讓我怎能忘記!」徐以在朱棣眼前伸長脖子,「他還弄個女鬼出來嚇人。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