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嬌女 064 栽贓嫁禍

作者 ︰ 夜吉祥

正在老夫人納悶之際,忽地瞥見寧子衿的神情居然也像趙氏幾人一樣詫異與震驚。

「子衿,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啊……」寧子衿猛的回神,怔怔的看著老夫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張︰「不……不……」

她越是這樣,越叫老夫人疑心,就連寧瑞遠也注意到了她︰「子衿,是不是見過這只耳環,她不是你大姐的對不對,說,究竟是誰的。」他大吼一聲,直將寧子衿狠狠的嚇了一跳,稚女敕的小臉上,緊張的神色越發濃重。

「爹,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看你是想包庇凶手,難道你跟他是一伙的?你是想我要我動家法你才肯招嗎?」寧瑞遠本就因為寧玉縴差點葬身火海而心中煩燥暴怒,現在見寧子衿明明知道什麼卻不願意說,更是惱怒不已,說話的口氣也變得冷漠而又狂燥。

老夫人听到寧瑞遠這威脅的話,當下不滿的瞪了寧瑞遠一眼︰「說什麼呢,有你這麼跟女兒說話的嗎,審犯人也沒你這樣胡亂扣罪名的。」

「爹——」寧子衿一驚,慌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著寧瑞遠跪了下去︰「女兒絕沒有跟凶手合謀暗害大姐,我吃驚完全是因為這只耳環我曾見四妹帶過,可是四妹又怎麼會是放火的元凶呢。」

「什麼?」

寧子衿的話,像是平地一聲雷,炸在眾人的心底。

趙氏在听到寧子衿說完後,整個人瞬間月兌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美眸之中溢滿了惶惶不安。

寧子姍差一點暈了過去,腦子里一片空白,忘了反應,也忘了解釋。

「寧-子-姍!」

寧瑞遠驀地瞪向寧子姍,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你到是說說看,為什麼這耳環會出現在北院的草地上。」他大吼一聲,將手中的珍珠耳環狠狠的扔向了寧子姍,耳環砸在寧子姍的臉上,然後掉到地上。

寧子姍身子猛然一震,慌慌未定。

小巧的耳環砸在臉上雖然不疼,但寧子姍卻在寧瑞遠的目光下,覺得有無數把鋒利的匕首在她的臉上一刀一刀的劃過,鮮血淋淋。

她的耳環為什麼會在北院,這也是她所不解的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北院不是意外走水嗎?為什麼是人為縱火,而偏偏她的耳環還出現在了那里。

嫁禍,這絕對是嫁禍呀,那麼是誰,誰會偷了她的耳環去北院放火嫁禍給她呢?

一時間,寧子姍向來靈活的腦子變得不夠用了,她的心里一團亂,腦子里更像是糊了一團的漿糊。

「我……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北院,我真的不知道啊。」

寧瑞遠氣憤的一拍桌子,怒道︰「不知道?我看分明是你狡辯,你若是沒有去過北院,怎麼會落了一只耳環,說,今晚這火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不是,我沒有,我今晚一直呆在自己屋里哪也沒有去過,更沒有去過北院,雨軒的丫環都可以作證。」寧子姍慌忙解釋,無助的目光求助的看看老夫人,又看看趙氏。

老夫人微斂著黑眸,並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她在心里思索著這件事前因後果,以及寧子姍要這麼做的動機。

她不願意相信寧子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她的耳環掉在北院絕不是偶然。

「父親,祖母,四妹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這麼狠心想要燒死大姐的。」一直像個透明人一樣存在的寧子嫣,突然向寧瑞遠與老夫人求情道。

她怯怯的目光望著坐上的兩人,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雖然她的話並沒有多大的說服力,但卻是在這危難時刻是除了趙氏之外,唯一真心想要幫寧子姍的人。

寧瑞遠冷冷的哼了一聲,顯然不相信這火不是寧子姍放的,但也不是完完全全的相信寧子姍是這幕後凶手。

寒光冽冽的雙眸忽地一瞥,寧瑞遠的視線落在了趙氏的身上,那眼中溢著的寒意,似千年冰尖刺骨,叫人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還是說,這主意是你出的。」

趙氏猝然一驚,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身子不由自主的從凳子上滑落,跪在了地上︰「老爺明鑒,就是給妾身一萬個膽子,妾身也不敢啊。」

她怎麼都料不到,本該開開心心看好戲的她,最後卻成了縱火的嫌疑犯,而且不是被人盲目的懷疑,而是有「物證」在的。

寧子姍年幼,小小年紀的她是不可能想出這麼惡毒的法子。

但是可不表示身為姨娘的趙氏不會出這主意啊。

趙氏這下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那種憋在心里說不出的冤屈,叫她想一頭撞死以示清白的心都有了。

竇娥也不過如此吧。

該死的,千萬別叫她知道是誰嫁禍的她,否則她定要將那人拆骨剝皮,以泄心頭之恨不可。

突然,一道張狂而又充滿悲憤的嘶吼聲從外面傳來。

「趙蘭,你個賤人……」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見許氏怒氣沖沖的沖了進來,直奔趙氏而去,在眾人未來得及反應之前,一道銀色的光芒忽地一閃而過,許氏的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泛著烏青寒芒的匕首。

「姨娘,小心!」最先發現的是寧子嫣,她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趙氏眼中大駭,就地一滾,躲過許氏向她砍來的一刀,只是還未等她喘口氣,許氏接著又是一刀向她刺來,在趙氏的手臂上用力的劃過,鮮血立即染紅了她的袖子。

趙氏疼的大叫一聲,捂著流血不止的手臂一個勁的往後退去,驚恐的瞪著幾乎癲狂的許氏。

「快,快拉住她。」寧瑞遠跟老夫人驚嚇過後好不容易回神,忙道。

幾個丫環手忙腳的上前,將許氏給抱住,一人搶過她手中沾血的匕首,遠遠的扔到一旁。

「賤人,毒婦,你有什麼恨沖我來好了,為什麼要放火,為什麼要害玉縴,她的臉給毀了,都是你害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許氏不停的掙月兌丫環們的鉗制,想要撲上去跟趙氏拼命,霎那間,整個大廳處于一片混亂之中。

寧子衿被眼前發生的一切嚇的臉色慘白,縮在一旁瑟瑟發抖,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然,無人知道,她的心里充滿了嘲諷跟譏誚。

這就是真正的狗咬狗吧?

趙氏最喜歡冷眼旁觀,既然如此,寧子衿又如何肯讓她獨善其身,這盆髒水,怎麼也要往她身上潑一潑。

看趙氏跟許氏兩人掐得你死我活,寧子衿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趙氏也料不到有一天這樣的戲碼會落在她的身上吧。

「快,把趙姨娘送回蘭院。」老夫人緊張的看著血流不止的趙氏,急忙吩咐著丫環道。

現在什麼懲罰跟追究都暫時不重要了,更何況還沒有認定趙蘭就是縱火的元凶,這個時候她被許佩芝刺殺,還是得先止血,不然就要血流干而亡了。

寧玉縴是許氏最寶貝的女兒,她將所有的精力都花在教導這個女兒的身上,正期望著日後她能飛黃騰達,連帶著她這個當姨娘的也跟著沾光,而寧玉縴的容貌,是許氏最為得意的地方,她相信以寧玉縴的姿色,將來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而今寧家正值風光之時,日後寧玉縴就是嫁給公侯世家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可是一場大火,燒毀了許氏所有的期望,寧玉縴的臉會留下丑陋的疤痕,沒有了傲人的容貌,她拿什麼飛上枝頭變鳳凰。

所以當許氏一听到北院的草地上發現了寧子姍的耳環,而趙氏很有可能是這幕後出主意之人,許氏如何還能忍受得了那滔天的恨意跟怒火,當下不顧三七二十一拿了水果刀就往正廳沖了過來,一心一意是想要了趙氏的命。

寧瑞遠也有些後怕的看著許氏,他也想不到向來溫柔似水的許氏也有如此瘋狂的一面,但一想到此刻躺在床上的寧玉縴先是面臨生死攸關,接著又要面臨毀容的處境,心里也稍稍有些能理解她的行為。

「佩芝,你冷靜點,事情的真相還有待察明,你千萬別輕舉妄動。」

他向許氏走了幾步,不過當寧瑞遠接觸到許氏那雙幾近瘋狂的瞳眸時,腳步又頓住了,他真怕這個時候沒有理智的許氏會撲向他然後做出什麼難以想象的行為,只是遠遠的站著,柔聲安撫著她。

許氏咬了咬牙,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良久,她突的暴發出震耳欲聾的大哭聲,充滿了悲慟跟哀傷。

「哇嗚嗚……老爺,玉縴的臉給毀了,毀了呀,這讓她下半輩子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啊。」

「沒事沒事,這個大夫看不好,咱們可以給她請更好的大夫,說不定能治好玉縴呢,何況玉縴如今還小,就算治不好,時間長了,那疤痕會淡下去的,不會有影響的,只要有我在,就不會叫玉縴受委屈的。」

許氏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哭的好不悲傷。

寧瑞遠猶豫了片刻,最終向許氏走去,蹲子將她抱在環里,安慰道。

這個時候,寧瑞遠哪里還有因寧玉縴失去清譽而令他蒙羞,令寧府難堪的憤怒,只有一片無耐跟揪心。

一只耳環掉在北院,雖然惹人嫌疑,但趙氏跟寧子姍最終沒有被怎麼樣,一個是寧瑞遠的妾室,一個是寧瑞遠的庶女,在沒有更多的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情是趙氏與寧子姍所做,寧瑞遠跟老夫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將此事給帶過了。

趙氏跟寧子姍暗暗慶幸之余,也不免對真正的縱火元凶恨的咬牙切齒。

然,趙氏跟寧子姍無事,許氏的心里就像是烈火燃燒般灼燙。

雲軒

寧玉縴昏睡了一夜,到了早上才醒過來。

「大小姐,您醒了,奴婢就這去告訴許姨娘。」二等丫環小玉一見寧玉縴醒來,面上露出喜色,說完人就像一根箭似的往外奔去。

那背影,怎麼看都有種落慌而逃的錯覺。

寧玉縴的嘴張了張,想說什麼哪里還見小玉的身影。

雙手吃力的撐起身子,渾身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似酸軟無力,臉上更是傳來火辣辣的疼。

記憶的潮水涌來,寧玉縴想起來昨晚的那一場大火,心里驀地浮上後怕跟恐慌,活著,她還活著——

小玉匆匆跑出雲軒,途中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院子,臉上的神情帶著一絲慌張,若她留下來,大小姐知道了自己臉上被燒傷並可能留下疤痕之後,怕是她就要遭殃了。

這個時候,還是把許姨娘叫來,或許能讓大小姐平靜下來。

許氏一夜未睡,又加上被氣的半死,此時正頭痛欲裂,巧碧正替她揉著額頭,忽然听到小玉來報說寧玉縴醒了,忙去了雲軒。

「玉縴,玉縴……」

許氏匆匆跑進內室,下一刻腳步卻驀然一頓,怔怔的站在原地。

屋里,一片狼藉,就像是剛剛被人掃劫過的一番,除了大件的家具還完好無缺之外,能摔的幾乎都被寧玉縴摔了個遍。

而那片狼藉之中,寧玉縴雙目充血,怒容滿面的站著,而她的右手,殷紅的正嘀嗒嘀嗒的往下流。

想來應該是剛剛摔瓷器時不小心劃傷的。

許氏心中猛的一怔,而後快步走到寧玉縴身前,緊張的握著她流血不止的手,心痛不已︰「玉縴,你這是做什麼呀,來人,快拿藥來。」

寧玉縴表情一擰,忽地反手抓住許氏的手臂︰「姨娘,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沒事,不過是一點點小傷,敷過藥就會好的。」

許氏笑容有些僵硬的安慰著。

她早知道玉縴醒來若是看到自己臉上的燒傷一定接受不了,所以昨夜就叫人把屋里所有的鏡子都拿了出去,可是她是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了?

寧玉縴聞言,猛的推開了許氏,許氏一個猝不及防被她往後推去,顯些摔倒在那些殘渣上面。

「你騙我,不會好了,我的臉不會好了,毀了,它毀了。」說到最後,寧玉縴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而又刺耳,瀕臨崩潰邊緣。

她一醒來就覺得臉上疼的不正常,想找銅鏡看個究竟卻發現一面鏡子都沒有了,這讓她更加疑惑,也隱隱不安。

後來,她看到銅盆里打了清水,便低頭從水中看自己的倒影——

「玉縴……玉縴,你冷靜一下,听我說……」許氏痛心疾首,寧玉縴臉上那一塊被火燒傷的地方像是一毒刺一般扎在她的心里,對趙氏與寧子姍的怨恨如滔天的洪水決堤而來。

是她們,是她們母女兩將玉縴害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啊……」寧玉縴瘋了一般大吼著︰「我的臉毀了,你讓我以後怎麼辦,誰還會看這張臉一眼。」

她最引以為傲的便是這張臉,如今她毀了,孟如風又怎麼會多看她一眼,她想要嫁給她的願望又怎麼實現?

「……」許氏默默的看著快要崩潰的寧玉縴,心痛到不行,卻找不到更合適的話來安慰她。

原本還想著以自家女兒的姿色,一定能嫁入高門之戶,風光無限,而現在,趙氏跟寧子姍這兩個賤人將玉縴的風光跟富貴都給毀了。

寧玉縴喊夠了,忽地撲進了許氏的懷里,號啕大哭,那一聲聲如錐叫許氏心痛。

「姨娘,我好害怕,以後的日子,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救救我,姨娘救救我。」

許氏緊緊摟著寧玉縴,窗外的陽光斜灑而入,照在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明明是張美艷漂亮的臉,此刻看起來卻有種猙獰的恐怖。

「不要怕,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哪怕治不好而留下疤痕,她也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唯一的女兒嫁得風風光光,站在頂端俯瞰眾人︰「趙氏跟寧子姍害你如此,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們,你如今身上的痛苦,我定要叫她們母女千倍萬倍的還回來。」

「你說什麼?」寧玉縴的身子猛然一頓,她從許氏懷里抬起頭來,神情從不可置信到怒火焚燒︰「北院的火是她們放的?」

原來……原來如此……

「北院的草地上找到一只寧子姍的珍珠耳環,不是她們聯手合謀又會是誰,你爹跟老夫人認為此事證據不足,我卻不這麼認為,不是她們母女,又會是誰。」

許氏的眼底劃過一抹狠戾,嗜血的目光,煞的驚人。

寧玉縴的心里頓時涌起翻江倒海的恨意,好看的美眸之中迸射出利芒似淬了毒液。

「趙氏……寧子姍……我要報仇,姨娘,我一定要報仇……」

……

「小姐,听說大小姐醒來發了好大一通的火,將雲軒里能摔的東西都給摔了,現在許姨娘正命周總管重新給大小姐置辦物什呢。」

屋子里,寧子衿聚精會神的畫著刺繡用的花樣子,紅妝站在一旁,一邊磨墨,一邊匯報著剛打听來的最新消息。

寧子衿拿筆蘸了蘸墨水,嗤笑了一聲,道︰「只是發了一頓火嗎,我以為她看到自己的樣子會氣暈過去呢。」

「算她命大,這一把火沒能燒死她。」紅妝惋惜的搖了搖頭,一點都不覺得若燒死了,那就是一條人命。

寧子衿听著紅妝的嘀咕,心里開始犯疑,她是不是把單純的紅妝給帶壞了?

想著,她的心里便涌起一絲愧疚之色,如果可以,她不想讓紅妝變得像她一樣無情,只是現在,除了紅妝,誰也不能幫她,而她也相信不了任何人。

「不過,毀了大小姐的一張臉也足夠讓她生不如死了,這可比讓她一死了之強多了,以後每天對著鏡子都不可避免的看到那燒傷的疤痕,心里的滋味一定復雜極了。」紅妝興災樂禍的說道,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雖然老爺跟老夫人沒有把趙姨娘跟四小姐怎麼樣,不過許姨娘可是認定了凶手是她們,以後的日子這兩房必定會斗得你死我活,誓不罷休……恩?小姐,你這麼盯著奴婢做什麼?」

紅妝見寧子衿一直盯著自己瞧,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然後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臉蛋︰「奴婢臉上髒了嗎?」難道是磨墨的時候不小心把墨水弄到臉上了?

說著,她抬手,用力的往自己臉上擦了兩下。

看著紅妝迷茫的將本然干淨潔白的小臉越擦越黑時,寧子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沒……沒什麼……」

不由得,那原本沉重的心情悄悄放松了下來。

「小花貓,你家小姐是想問你,是不是覺得她很殘忍。」

忽然,一道充滿磁性的好听的男聲在這間平靜的屋子里驟然響起。

寧子衿跟紅妝猝然一驚,猛的回頭,就見清風驕陽之下,楚昱笑容俊美的站在窗口,身上的墨色黑袍沒有一絲花紋,散發著黑暗的神秘。

「我的老天……」紅妝的眼楮瞬間瞪得宛如銅鈴,眼中的驚駭之色活像見了鬼似的,哪里還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楚昱是如何得知小姐的想法。

寧子衿張慌失措的對紅妝使了個眼色,紅妝會意,立即跑了出去,不動聲色的守在門口,免得有人靠近發現了里面的異樣。

這個楚公子怎麼總是做些驚悚的事情,大晚上的悄無聲息來也就罷了,現在更張狂,大白天的就到訪,他一定跟小姐有仇,所以才總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一點都不為小姐的名聲考慮一下。

「咦,紅妝,你受什麼驚嚇的,臉色這麼難看。」阿蠻圓圓的臉蛋突然在紅妝的眼前放大,驚魂未定的紅妝又被嚇了一跳。

她一邊拍著胸脯為自己壓驚,一邊沒好氣得瞪著阿蠻︰「你不知道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嗎,去去去,離我遠點。」

紅妝對著阿蠻揮揮手,就像是趕蒼蠅似的。

阿蠻委屈的撇著小嘴,幽怨的黑眸瞅著紅妝︰「人家也是好心關心你嘛。」

那眼神,竟叫紅妝小小的心虛了一下。

「咳……」她不自然的輕咳了聲,道︰「就是剛剛在屋里看到了一只老鼠,我被嚇到了。」

「老鼠?這屋里怎麼會有老鼠,難道是沒打掃干淨,這可不行,奴婢這就去重新清掃一遍。」說著,阿蠻就要往屋里沖去。

紅妝一驚,忙將她給拽住了。

這要讓她進去了還了得。

「小姐已經處理了,你這樣貿然闖進去吵了小姐畫畫,小心小姐生氣。」

「小姐不怕老鼠嗎?」阿蠻烏黑的眼楮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好像蒲扇一般濃密。

紅妝的額頭滑下一滴冷汗,暗道這阿蠻怎麼這樣嗦,小姐怕不怕老鼠她操什麼心吶。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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