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衿听罷錯愕的瞠目,怔怔的看著陸湘屏,好半晌才消化陸湘屏那句話。
寧瑞遠跟丫環染上了,而且還是陸湘屏的貼身婢女。
這不是在打陸湘屏的臉嗎?父親會做這麼糊涂的事情。
「母親,她……」寧子衿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面對陸湘屏怒氣沖沖的臉,又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來說,畢竟她只是一個小輩,不管是安慰陸湘屏還是幫碧珠說話,都是在干涉父親的房內事,似乎怎麼都輪不到她說半個字。
思及此,寧子衿抿了抿唇,沉默著不說話。
依陸湘屏的性子,發生這樣的事情會惱羞成怒也是正常,然而她將這一切都做這麼明顯,這麼高調,又叫寧子衿覺得哪里怪怪的。
陸湘屏一直以來都維持著溫婉賢淑的形象,按說碧珠做出這等背叛她的事情,她即使心里也有氣也該往肚子里咽,到時候無聲無息的處死碧珠,如此一來神不知鬼不覺,也沒有人會說她的不是。
可她並沒有,反而罰碧珠一直跪著,更將老夫人鬧來了,而她這麼一鬧,整個寧府也必定很快就會傳遍了,這跟寧氏近來的所作所為似乎有些沖突。
只是寧子衿心里雖疑惑著,但又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實在是陸湘屏生氣,也是正常現象。
她是信國公府嫡長女,如果她不點頭,老夫人跟寧瑞遠是不會開口要納妾的,即使老夫人心里是多麼希望寧瑞遠多多納妾,然後開枝散葉。
以前是因為寧家財力不夠,想著家里還有個趙姨娘在,之後寧瑞遠又強領了許氏回來,再到後來的孫清然,姨娘也不少了,不過因為種種原因到最後寧瑞遠只有孫清然一個姨娘,雖然孫清然年輕,不怕沒有孩子,但以如今寧瑞遠的地位再娶幾房姨娘回來也不是不行的。
只是娶了陸湘屏,老夫人就不得不顧忌信國公府的勢力,從不開口提這事。
可眼下寧瑞遠因為喝醉了跟碧珠發生了關系,老夫人想最好是將碧珠收進房,也好多替寧家多生幾個孫子。
老夫人幾次想開口跟陸湘屏提,要不就把納了碧珠吧,只是這話一到嘴邊,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不說碧珠是陸湘屏身邊的人,是去是留也全憑陸湘屏做主,就是府里別的丫環,老夫人也不敢隨意提這話,若惹陸湘屏不高興了,那寧家也無法安寧。
「夫人,奴婢知錯了,求夫人開恩,奴婢知道錯了。」屋外,碧珠哭成了一個淚人,磕頭認錯道。早上的太陽不算毒辣,但是三伏的天長時間跪在外頭,也叫人吃不消。
陸湘屏端著手中的茶杯一口喝盡,似乎也難澆她心頭之恨。
「我真是白疼你了,信國公府教你的規矩都喂了狗是不是,竟給我做些丟人的事情。」罵完,陸湘屏充滿歉意的看著老夫人,聲音婉約的道︰「母親,真是抱歉,大清早就讓您看笑話了。」
「湘屏,說到底是遠兒的不是,都怪他喝醉酒糊鬧,你可千萬別跟他置氣。」老夫人解釋道,就算陸湘屏不準納,老夫人也認了,可不能因為一個丫環而叫陸湘屏跟寧瑞遠生了嫌隙才好。
反正如今清然已有了身孕,若是能生下兒子,寧家不怕有後,她將劉媽媽派去照顧她,想來會更安全些,吃穿用度方面不會出現嚴媽媽叛主一事。
不是她認定陸湘屏會對孫清然下手,她也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能說陸湘屏會心狠的要害孫清然,但也不能沒有一點防備。
昨天回來,遠兒听到孫清然懷孕的消息,自然是喜不自勝,在她那里用了晚膳,又呆到很晚才離開,因為孫清然有孕,自然不能再伺候他了,于是喝醉了酒的遠兒來到了錦墨居,但不知怎麼回事,早上發現他睡在了碧珠的屋子里。
她來錦墨堂的時候遠兒正好準備離開上早朝,听他的意思陸湘屏並沒有跟他大吵大鬧,只是氣憤的罰碧珠跪在院外,直說她管教不嚴,讓自己的丫環做出勾引主子的下作事情。
「母親放心,我從沒有怪過老爺,都是我的丫環心思不正。」陸湘屏嘆了一聲,接著又道︰「只是母親,事已至此,若是把碧珠趕出去,叫旁人知道了不是說老爺殘害良家少女不肯負責任,就是說我善妒容不下老爺納妾,不論哪種傳出去都對老爺對寧家不利,我如今是寧家的兒媳,所作所為都要以寧家為先,你看要不擇個吉日,納碧珠為妾。」
老夫人心中一喜,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陸湘屏能提出來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只是老夫人卻沒敢把這份喜悅放在面上。
陸湘屏願意這麼做是說明她的教養好,可不代表她真的喜歡跟人共侍一夫,換作任何一個女子,都不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湘屏,你是大家族里出來的,比任何人都懂規矩識禮數,又是這府里的主母,這事你做主就好。」老夫人溫和的一笑,不悲不喜,平淡的仿佛是個局外人。
陸湘屏抿了抿唇,隨後扯起一抹笑容,笑容里有一絲悲涼跟惱怒,卻帶著妥協,這樣的表情很正常,相信很少有女人知道自己的丫環跟夫君有染,會興高采烈的替夫君納進門,除非是沒有任何感情的。
寧子衿不由得想,陸湘屏要收碧珠進房,想來是打算掩人耳目,到時候再悄悄的干掉碧珠?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著,寧子衿眼角的余光不由得打量了陸湘屏一翻,想再找出點什麼問題,卻發現什麼也找不著,只是憑著心里的一抹感覺,怪的很。
既然陸湘屏開了口,碧珠成為姨娘的事情便是順理成章的了。
老夫人跟寧子衿離開後,陸湘屏便叫碧珠站了起來,將她喊進了屋里,把其余人都譴了出去,獨留下丁嬤嬤。
「碧珠,夫人這是抬舉你,這才抬了你當姨娘,往後你可得盡心替夫人辦事才行。」
丁嬤嬤站在陸湘屏的身側,臉上充滿威嚴的對碧珠說道。
陸湘屏坐在椅子上,秀麗的臉龐上早已恢復了平靜,沒了在老夫人面表的憤燃,有的只是森森的冷意,碧珠就是不看,也感受到陸湘屏身上散出來的森寒之氣,心中一陣戰栗。
寧瑞遠會在她的屋子里並不是她勾引的,而是夫人下的命令,她見老爺喝醉,便趁此機會叫自己將老爺帶回她的屋。
能從丫環成為姨娘固然是好,然這前提是夫人是個大度之人,可事實證明,夫人並不是,但夫人的吩咐,她又不得不听。
「夫人大恩,奴婢沒齒不忘,定當做牛做馬來報答夫人。」碧珠誠惶誠恐的垂頭,說道。
丁嬤嬤冷冽的眸子昵了碧珠一眼,接著又道︰「如今孫姨娘身懷有孕,老爺得子心切,必定大量的心思都花在了孫姨娘的身上,到時候便會冷落了夫人,夫人平日里忙于府中事務,難保伺候老爺會力不從心,如今抬你當姨娘,是要你幫夫人好好伺候老爺,你是夫人帶來的人,心該向夫人靠攏,萬不可叫孫姨娘在府中佔了老爺的寵而得勢,若是你命好得一舉得男,夫人更加不會虧待于你。」
碧珠的頭一垂,越發恭敬的道︰「奴婢明白,一定以夫人為馬首是瞻。」
丁嬤嬤的聲音雖然冰得刺骨,卻叫碧珠心里稍稍松弛。
她並不清楚陸湘屏此舉的用意為何,從昨晚伺候寧瑞遠開始便忐忑不安,如今听到丁嬤嬤的意思,也明白過來陸湘屏的擔憂。
夫人雖為信國公府嫡長女,身份尊貴,在寧府里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可是保住地位有何用,得時時抓緊老爺的心,如今孫姨娘身懷有孕,老爺的整顆心都撲在了孫姨娘的身上,而且孫姨娘又年輕漂亮,若是以後生下兒子,那位更是寧府的大功臣,老爺跟老夫人還不得極看重她,都說母憑子貴,孫姨娘的地位永遠無法越過夫人去,但卻不可保證老爺的心會不會漸漸向她靠攏,這于夫人而言是大為不益的。
所以即使夫人再不願意,她也要有自己的人常常在老爺身邊,若她成了姨娘,孫清然如今不能伺候,她伺候的機會便多了,而她又是夫人的丫環,心自然要向著夫人,有些話夫人不能說,但她卻能說,只要老爺寵她,她稍稍挑拔一下孫姨娘跟老爺的關系,孫姨娘即使有了兒子,也不見得能翻出多大的風浪來。
何況丁嬤嬤說的對,她若能一舉得男,在府里的地位也更加穩固。
夫人許是覺得獨自一人無法應對懷有身孕的孫姨娘,所以需要盟友,與其從外邊找,倒不如從自己身邊找,而她是夫人抬上來的,若是不緊緊依靠著夫人,在這府里就會舉步維艱。
「你是個聰明人,不枉我這般器重你。」陸湘屏看著碧珠笑道,溫柔的聲音里藏著的是凜冽的殺氣。
碧珠要被納為姨娘的事情像一陣風似的在寧府里傳了個遍,不少丫環紛紛跑到錦墨堂門口,將自己準備好的賀禮送給她,指望著她日後多多照顧他們。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碧珠將成為姨娘,雖不是主子,但卻是半個主子,可比當丫環來得強,到時候是別人伺候她,享受著榮華富貴,想來就叫人激動不已。
碧珠看著眼前一個個討好而又諂媚的下人,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寧子衿跟寧子嫣此時正好一同從錦墨堂前經過,寧子嫣看著錦墨堂門口聚集的一些下人,嘴角淺淺揚起︰「如今碧珠可得意了,她本就是母親身邊的丫環,如今又靠母親抬舉,替爹納為姨娘,真是風生水起,大家都忙著去巴結她呢。」
寧子衿側目,昵了笑容得意的碧珠一眼,很快收回視線,不以為然的勾唇︰「這可真是翻身做了主人,一下子從伺候人的丫環變成讓人伺候的姨娘,不怪她這般得意。」
「二姐,你說爹是怎麼想的?孫姨娘才有喜,他卻跟碧珠有了關系,如今還要納她為妾,這不是叫孫姨娘傷心嗎,何況這碧珠還是母親屋里的丫環,父親這麼做叫母親怎麼想?」寧子嫣將視線收回,問寧子衿。
寧子衿抿了抿唇,眸光淡然︰「這是父親自己的私事,咱們身為女兒可沒法猜測父親心里所想。」
「說的也是。」寧子嫣擰了擰眉,似乎還在糾結碧珠突然間成為姨娘的事實︰「孫姨娘這會心中肯定不好受,咱們多去勸勸她,免得她太郁結傷了肚子里的孩子。」
「恩。」寧子衿點頭,應道。
玉清軒的位置太過偏僻,寧子衿不得不說,一般情況下,人還真不想走那麼遠的路,或許孫清然天生命好,父親明明已經很少去玉清軒,卻也能叫她懷上身孕,如今孫清然正是養胎安胎的時候,玉清軒清靜偏遠,倒也是個好住處,相信不管生兒生女,只要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孫清然就不用再住玉清軒了。
思索間,二人已站在了玉清軒的院門口。
院子里,小丫環伶俐的打掃著,一塵不染,給孕婦創造清潔的環境,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喜悅,因為她們深知,孫姨娘好,她們才會好,如今孫姨娘有喜,成了府里的重點保護對象,即便老爺將納碧珠為妾,有了新人,但也撼動不了孫姨娘的地位。
有小丫環打起湘妃竹,寧子衿跟寧子嫣相繼步入屋里,陣陣清涼溢滿全身,一路走來的悶熱一下子就掃光了。
孫清然正躺在貴妃軟塌上,旁邊的一等丫環紫月正替她打扇,劉媽媽端著小凳坐在塌前,替孫清然輕捏著小腿。
一見寧子衿跟寧子嫣道來,紫月跟劉媽媽忙起身行禮︰「奴婢見過二小姐,三小姐。」
孫清然欲要起身,被寧子衿抬手給制止了︰「孫姨娘,祖母都說了不必多禮,你快躺好。」
「是啊,如今孫姨娘可是雙身子的人,千萬注意才是。」寧子嫣緊接著說道。
「謝二小姐,三小姐體恤。」孫清然溫婉淺笑,謝道,然後又重新躺回軟塌上︰「紫月,上茶。」
寧子衿隨意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細細的打量了孫清然一翻,只見她眉目如畫,眼眸如星,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泛著淡淡的紅潤的光澤,如薔薇花誘人的雙唇泛著瑩潤的光芒,唇角輕彎,笑容淺淺,卻說不出的清越動人。
這跟寧子衿預料中的孫清然有點出入,按說父親在這個時候納妾,孫清然該是氣憤悲慟的,見到孫清然,她的神情怎麼也該是憔悴跟落寞,而不是神彩飛揚,好似父親納妾跟她沒有半點關系似的。
「二小姐為何這般看著我?」孫清然察覺到了寧子衿的注視,笑著問道。
寧子衿一怔,而後笑了︰「孫姨娘的氣色不錯,倒是我多慮了。」
孫清然聞言,眼眸一亮,臉上帶著真誠之色︰「多謝二小姐,三小姐關心,與其自哀自憐,倒不如放寬心情好好養胎,等待我的孩子平安出生,有了孩子,我也有了依靠。」
若說孫清然心中不氣不惱,那也不對,只是經過許氏陷害她孩子,她大吵大鬧經寧子衿提點之後,越加明白了女人在什麼時候能鬧,在什麼時候不能鬧。
若是無理取鬧,就算她生下兒子也得不到老爺的看重,老爺如今官拜四品,按說府中妻妾成群也是不為過的,如今只是新納一名,加上她只有兩名小妾,主母的位置她算是不報什麼希望了,但是在寧府佔得一席之地還是不成問題的,只要她平安生下孩子,一切就都有了保障。
孫清然在心里反復著想著,到此刻,她已經很淡然了,什麼都比不上孩子來得重要,她若因此生氣而動了胎氣,豈不得不償失。
何況陸湘屏都接受了,她又有什麼好氣的。
她已經栽過一次,萬不能再栽第二次,所以自從診斷出有身孕以來,她的吃穿用度都經由劉媽媽跟秦媽媽的手,不管是誰送來的東西,孫清然為謹慎一率都放在了別的屋子里,但凡她能接觸的地方都不會有外來的,胭脂水粉還有香料也都禁止出現在了玉清軒,就算送禮之人不會在禮物里下毒手,可不能確保旁人不會,更或者一不小心兩者相克而不自知的。
「孫姨娘可有哪里不適的?」寧子嫣唇角輕彎,眸中含著一絲關切,問道。
「這一回倒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就是一雙腿總是抽筋,這不勞累劉媽媽替我捏腿了。」孫清然回道,極佳的氣色看起來倒真沒有哪里不適,更不像上一次懷孕吐得厲害導至身子虛弱。
劉媽媽充滿慈愛的目光看了孫清然一眼,然後才恭敬的道︰「姨娘說笑了,奴婢伺候姨娘是份內之事,何來勞累。」更何況這主子還是自個的姨佷女,劉媽媽沒有孩子,孫清然本投靠她,她自然將孫清然當作自己的女兒一般看待,照顧懷孕的女兒就更加說不上勞累了。
陸湘屏替寧瑞遠選好了納妾的好日子,算不得黃道吉日,但也是個不錯的日子,她將緊靠錦墨堂的棲雲堂更名為棲雲軒給了碧珠,在這五日內命下人將屋子打掃干淨,布了不少的珍貴家具與物件進去,雖不是富麗堂皇,但卻比玉清軒好上不知多少倍,這也算是給足了碧珠面子。
府里的下人們也都覺得,雖然那一日夫人氣憤在院里讓她罰跪,但碧珠倒底是夫人身邊出來的人,夫人倒底沒有虧待了她。
五日後,碧珠穿著一身玫紅色的繡芙蓉花綺羅裙,頭插青翠明麗的翡翠綠簪子,她蓮步輕移,款款向主位上的寧瑞遠與陸湘屏走來,迤邐的裙擺在地上搖晃出朵朵蓮花。
碧珠嘴角帶笑,眼角的尾稍帶著一抹嫵媚的風情,裊裊婷婷,別有一番滋味。
「妾身見過老爺,見過夫人。」
碧珠走至寧瑞遠與陸湘屏的身前,盈盈福身行禮。
接著,丁嬤嬤端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兩杯茶,碧珠端起一杯先遞給寧瑞遠,寧瑞遠望著碧珠溫和一笑,然後一口喝下。碧珠又端起另一杯茶遞到陸湘屏眼前。
陸湘屏看著眼前的茶杯,眉宇間忽地閃過一抹戾氣,很快又消失殆盡。
碧珠柔媚的笑容在她看來就是一場諷刺,嘲笑她做的荒唐之事,心口涌起一波又一波的怒火,陸湘屏一次又一次的壓下。
她抬眸,伸手接過碧珠手中的茶杯,輕抿了一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記住好好伺候老爺,萬不可生事端。」
碧珠受教的垂頭︰「謝夫人提點,妾身記住了。」
「好了,你下去吧。」陸湘屏對著碧珠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然後她又轉首望著寧瑞遠,道︰「老爺,我有些乏了,先回錦墨堂了。」
寧瑞遠劍眉輕擰,眸中含著擔憂︰「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來瞧瞧。」
陸湘屏凝眸望著寧瑞遠,看著他關切的目光,心中劃過一絲暖意,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許是布置棲雲軒,打點碧姨娘的事情有些累著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等著吧,碧珠,孫清然,還有她肚子里賤種,她一個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寧瑞遠是她一個人的,誰也別想分走一丁點的寵愛。
「湘屏,能娶到你這般賢惠大方的妻子是我的福氣,你好生歇著,晚點我再過來看你。」寧瑞遠起身,輕握著陸湘屏的手,深情款款的說道。
陸湘屏溫柔淺笑,眼底泛著柔和的光芒,帶著一絲羞澀。
「夫人,小不忍則亂大謀。」回到了錦墨堂,丁嬤嬤在陸湘屏的耳邊輕聲說道。
修長的手指緊握成拳,陸湘屏的眼底劃過一抹憎恨,很快又平復下去,咬牙切齒的道︰「丁嬤嬤,我明白的,既然我同意納碧珠為妾,就忍得下心里這口惡氣,一待事成,我定要殺了這賤人。」
「就算夫人饒她,老夫人跟老爺也饒不了她,只是這事咱們不能叫碧珠發現端倪,否則她未必肯乖乖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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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陸渣渣素個心狠手辣滴銀,可憐的碧姑涼喔。
昨天斷更一天,對不起乃們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