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嬌女 152 自食其果

作者 ︰ 夜吉祥

寧子衿想不到問題出在哪里,只是秀眉輕蹙,招了阿蠻過來︰「阿蠻,想辦法通知賢王世子,讓他趕緊將鈴鐺帶走。」

阿蠻一愣,有些不明白寧子衿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看到寧子衿那凝重的表情,沒有多問便匆匆離去。

「碧姨娘也嚇壞了吧?」

寧子衿走到碧珠面前,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問道。

碧珠咽了咽口水,看著寧子衿的眼中帶著一絲怨怪︰「二小姐養的鈴鐺怎麼今日突然像發了瘋似的。」

寧子衿听著這話,並不惱羞成怒,也沒有任何爭鋒相對的話說出來,只是平淡的看著碧珠,目光清瀲,好似一汪碧泉,神情淡然,波瀾不驚。

碧珠被寧子衿看得面上一僵,握緊了雙拳繼續說道︰「如今夫人因為鈴鐺受傷流血,二小姐還是想想怎麼跟夫人解釋吧。」

這樣一番斥責,叫寧子衿不怒反笑,唇角輕揚,笑容里充滿了諷刺的味道︰「碧姨娘是不是搞錯了,最先撞上母親的,可是你的雪團,諾要給母親交待,也是碧姨娘先吧。」

「你……」碧珠漲紅了一張臉,張著嘴微微顫抖著。

冬日里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暖融融的,錦墨堂內栽中的幾株梅花,幾刻已經含苞待放,一小簇一小簇的長在枝亞上。

無風的空中,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寧子衿鼻尖微動,眼中劃過一絲異樣。

「碧姨娘看起來臉色不太好,不如早些回棲雲軒休息吧。」

寧子衿往碧珠身前走近了幾分,笑著湊到碧珠的眼前,說道。

碧珠心中一突,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不勞二小姐擔心,妾身還是留在這里等大夫為夫人診脈,夫人受傷,妾身心中也實在惶恐。」

說話間,一名青衣丫環火急火燎的拉著大夫奔了進來,口中不停的催促道︰「大夫,快點,走快點……」

小丫環此刻也顧不得先要給寧子衿等人行禮,匆匆拉著大夫從幾人寧子衿,寧子嫣跟碧珠的眼前晃過。

碧珠見大夫進了屋,向寧子衿屈了屈身,也跟著進去了。

不知為何,她盯著寧子衿那道精銳的目光,心底竟會隱出絲絲心虛。

可以說用落慌而逃來形容碧珠的離去,也顧不得此時蹲在某個角落里喘著氣,舌忝著爪子的雪團。

剛剛被鈴鐺追的快半條命都沒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力氣再跑。

寧子嫣看著碧珠進屋的背影,煞白的臉走到寧子衿身側,問︰「二姐覺得有問題?」

剛剛那一幕說不嚇人是騙人的,寧子嫣直到此時也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乍一見寧子衿眉宇間一抹濃重的神色,便覺得事情有異。

寧子衿看了一眼寧子嫣,點頭道︰「只是懷疑。」

頓了一頓,她扭頭對身後的紅妝說道︰「想辦法弄一縷雪團身上的毛發叫人檢查,務必要快。」

「是,小姐。」

鼻尖淡淡的香味還縈繞著不散,極淡極淡,若不是心有懷疑,寧子衿也不會發現。

不是院中的梅花香,是一種不知明的香味——

可是寧子衿剛剛剛靠近碧珠,她的身上並沒有熟悉的香味。

因為空氣中那淡到幾乎沒有的香味,叫寧子衿覺得今天這一切,是帶著某種目的,想著雪團突然間撲向孫清然,寧子衿的瞳孔驟然一縮,眸中帶著凜冽的寒光。

陸湘屏按兵不動這麼久,原以為她是明白孫清然一但出事必然第一個懷疑她,可沒想到她還是出手了。

不,她沒有出手,而是借著旁人的手操控著一切。

而這顆棋子,就是碧珠——

明明只是隱隱的猜測,然寧子衿心中卻越發肯定這件事跟陸湘屏有著月兌不了的關系。

「芳華——」寧子衿抿了抿唇,然後向芳華招手,附耳在她的耳邊嘀咕了一番。

寧子嫣站在一旁,疑惑的看著寧子衿對芳華的吩咐。

「母親受傷,咱們也進去看看。」寧子衿吩咐完,才對寧子嫣說道。

「恩。」

寧子嫣並沒有多問,攜著寧子衿的手往屋內走去。

一進屋,便是撲鼻而來的濃重的血腥味,床上,陸湘屏的臉白的幾淨透明,又像是瓷女圭女圭一般似乎一踫就碎,額頭上的冷汗一層接著一層滑下臉龐,可見有多疼。

床前,楊氏跟陸湘雪並肩而站,明明臉上掛著擔憂之色,眼底卻是一片興味盎然,不知道陸湘屏看到了這母女兩人的表情,會不會直接給氣暈過去。

碧珠站在床尾,不安的看著陸湘屏,雙手絞著手帕,忐忑不安。

寧子衿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而後收回視線。碧珠不安,估計是怕陸湘屏秋後算賬,會將受傷一事的責任怪罪在雪團身上,到時候她這個主人就有月兌不了的干系。

大夫給陸湘屏把脈,一張四十多歲的臉上滿是嚴肅之情,叫丁嬤嬤跟一群丫環看得心如雷鼓。

「大夫,怎麼樣了?」丁嬤嬤問。

陸湘屏傷到了哪里她們並不知道,問陸湘屏,只說疼,丁嬤嬤粗粗看了一遍也沒發現有傷口,這突然出這麼多血實在叫人心驚。

大夫的臉部線條繃的緊緊的,並沒有回答丁嬤嬤的話,然而那萬分嚴肅的表情叫旁人的心跟著一點一點的下沉。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大夫的身上,就是床上疼的死去活來連說句話都沒有力氣的陸湘屏也努力睜著黑眸望著大夫,眼中閃爍著急切跟不安。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一狗一貓怎麼就跟瘋了似的呢,湘屏怎麼樣,有沒有事?」

一連串的尋問,來自門口,語含焦急,話落間,老夫人匆匆走了進來。

「祖母,您先別急,大夫還在把脈。」寧子衿挽住老夫人的身,柔聲勸道。

老夫人皺著眉頭看了寧子衿一點,點點頭,而後便望向了大夫,雖不開口,但那目光帶著無形的壓抑跟魄力,叫大夫眼皮子微微一顫。

沒多久,他松開了手,站起身。

瞬間,一道道目光像盯著獵物般緊索著他,大夫瞬間頓感壓力倍大。

「咳……」大夫輕咳了一聲,立即遭來楊氏的搶白。

「大夫,別賣關子了,快說,我女兒究竟怎麼樣了?」

擔憂而又緊張的神情,儼然一副慈愛的母親擔心重傷的女兒的良好形象,實則心中卻迫不急待的想要知道陸湘屏傷的重不重?有沒有哪里骨頭斷掉了?

她的快樂,建立在陸湘屏的痛苦上時能更好的體現出來。

大夫猶豫的目光掃了一眼屋里的眾人,似有難言之隱。

老夫人輕輕一掃,對著一眾丫環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去。」

衣服摩挲間,伺候在屋里的丫環婆子都退了出去,丁嬤嬤咬著牙不肯離去,老夫人昵她一眼,也沒有強行趕人,丁嬤嬤是陸湘屏的女乃娘,情分非同一般,想來這般親近之人陸湘屏也不介意她留下。

「大夫,請說。」

丫環婆子離開後,老夫人問道。

留下來的眾人都是府里的主子,楊氏雖是繼母,但名義上是陸湘屏的母親,母親留下來听听女兒的傷勢又有何問題?而陸湘雪跟陸湘屏留著同一父親的血液,更沒有理由趕她離去。

大夫狹長的目光又掃了眾人一眼,這才開口道︰「寧夫人的身上並沒有哪里受傷……」

一句話,叫眾人的心稍稍松了下來,然而,還沒有等誰問到血的原因,卻听大夫又道︰「只是可惜了孩子沒能保住……」

轟——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眾人的腦子里炸開,帶起一片迷蒙。

所有人的表情,都在瞬間僵硬,呆滯!

大夫剛剛說了什麼?孩子?

他是說陸湘屏肚子里的孩子沒能保住——

陸湘屏懷孕了?

這樣的消息來的太過突然,叫人久久回不了神。

「不……」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吼聲乍然響起,帶著滿滿的悲愴,叫人聞之心底不由得一震。

眾人堪堪回神,目光落向了床上的陸湘屏的身上。

只見本因為疼痛而虛弱無力的人忽地爬了起來,跌撞著從床上下來,一把拉住了大夫的衣服,雙目瞪大,不可置信的大吼道︰「不……不可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沒了,你說慌……」

陸湘屏情緒很激動,不知不覺間,那雙拉住大夫的手忽地掐住了大夫的脖子,拼命的搖晃,手指也一根一根的緊縮了起來。

還沒有償到懷了孩子的驚喜,就瞬間被失去孩子的痛苦所淹沒,身為女人,誰不想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陸湘屏當年嫁入陳家沒能有孕,如今嫁入寧府又久久沒有動靜,眼看孫清然要比她先下長孩子,陸湘屏怎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本來都安排的好好的,雪團撲向孫清然,哪怕沒有鈴鐺的撞擊,孫清然受驚摔倒也會小產,孩子不保,雪團跟鈴鐺是罪愧禍首,到時候再將雪團有異的事情揭發出來,碧珠必死無疑,而她,從頭到尾都置身事外,沒有人會懷疑到她。

可為什麼……為什麼雪團撞到的是她,為什麼她小產的人是她?

她有了孩子,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懷了身孕,而自己卻仍然不知。

如果不是今天這一撞,相信再過不久她就會有所察覺。

為什麼,為什麼……

無數個為什麼充斥著陸湘屏的心頭,滿腔承載著憤怒跟不甘幾乎要暴裂開來,大夫的一張臉逐漸變得慘白,微弱的呼吸仿佛下一刻就要在陸湘屏的手中斷了氣。

老夫人听到這個惡耗,身子猛的搖晃了一下,臉上血色盡褪,人在一霎那間仿佛又老了許多。

她努力穩住心神,對著丁嬤嬤叫道︰「丁嬤嬤,快,快攔著夫人。」

丁嬤嬤也被大夫的話震的失神,再一看到陸湘屏瘋了一般的模樣,更是一時間杵在那里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夫人的聲音讓丁嬤嬤找回了理智,忙上前將陸湘屏拉開。

然而悲憤而又失去了理智的陸湘屏哪這麼容易就松手,丁嬤嬤拉了半天沒有拉動。

楊氏見狀,也上前幫忙,心底震撼不已,然而更多的是被喜悅所取代。

今天這一趟還真是沒有白來,沒想到竟然能看到陸湘屏小產的一幕。

「夫人,您先松手。」

「是啊,湘屏,有什麼話好好說,孩子沒了不是大夫的錯,要怪就該怪那兩只畜牲,若不是那雪團往你身上撲,你也不會摔倒。」

楊氏故意提到雪團,碧珠的臉色在瞬間就變了,呼吸一窒間,陸湘屏凶狠的目光向她瞪來,眼中的腥紅,帶著嗜血的殺意,叫人心中陡然一涼。

寧子衿的神情也忽地一凜,目光森森帶著凜冽之意。

碧珠神情惶恐,還沒來得急說一句話,陸湘屏的一巴掌便甩手就來。

「賤人——」

碧珠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捂著臉哭道︰「夫人息怒,妾身……妾身……」

這白白挨了一份打,偏偏還不明白自己錯在了哪里,卻又反駁不得。

誰叫雪團是她養的呢,陸湘屏如今失去孩子,這股怨氣撒到她的身上她也只有默默忍受著。

大夫好不容易將自己的命保住了,忙跳出三丈遠,離陸湘屏越遠越好,雙眼猛翻白眼,明顯氣得不輕。

富貴之家又怎樣,難道就能隨意草菅人命嗎?

大夫氣得吹胡子瞪眼,一把拎起自己的藥箱,瞪著眼對老夫人抱了抱拳︰「這病在下治不了,告辭。」

說罷,也不待老夫人出言挽留,拔腿就跑,好像跑慢一些,命就得交待在這里了。

陸湘屏打完碧珠,又怒瞪著寧子衿,眼中的熊熊烈火恨不得將寧子衿給燒成了灰燼。

這是要遷怒的征兆。

寧子衿明白,老夫人明白,所有人都明白。

老夫人上前一步,走到陸湘屏面前,強惹著失去孫兒的悲痛,聲音顫抖的道︰「湘屏,什麼事都不及你的身子重要,你快回去躺好,小心傷到底子……」

陸湘屏冷冷的看了一眼老夫人,一把推開了她︰「娘,我的孩子沒了,那也是你的孫子,你就一點都不心痛嗎?那只狗是寧子養的,是她沒有栓好讓那只畜牲跑了出來,你不僅不責罰,如今還要幫著她嗎?」

老夫人面色一赫,接不下去陸湘屏的話。

心中驀然一沉,她是偏幫寧子衿,怕陸湘屏的怒氣波及到她,可老夫人不糊涂,這事不是寧子衿的錯,鈴鐺在寧府後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意外,連人都沒有傷及一個,就算今日鈴鐺有錯,也錯不在寧子衿。

但陸湘屏的質問,帶著悲痛欲絕悲傷,叫老夫人說不出這翻話來。

陸湘屏恨恨的瞪著寧子衿,鈴鐺,只是個借口,她真正恨的,是寧子衿為保護孫清然而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如果不是那一下,她何至于往前沖去,雪團又怎會撲到她的身上,鈴鐺又為何會撞上她。

如果不是這樣,她又怎麼會摔到地上。

如果不是這樣,她又怎麼會失去孩子。

可是陸湘屏也明白,如果說寧子衿推了自己,這更加不能成為處置寧子衿的說辭,饒是寧瑞遠不喜歡寧子衿,也不會將她怎麼樣,因為寧子衿是為了護住孫清然肚子里的孩子而做的無意之舉,是意外!

孫清然的孩子是寶,她肚子里的就不是嗎?

那可能會是寧府的嫡長子啊——

一想到自己還沒來得急知道就失去的孩子,陸湘屏胸口便是一陣一陣的痛恨,喉間隱隱傳來一股腥甜之味。

噗……

突然,極至悲憤交加的陸湘屏最終一口鮮血噴涌出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屋里,又是一陣的手忙腳亂。

「快,再去請大夫來……」

陸湘屏小產的事情很快就在寧府里傳的沸沸揚揚,當第二個大夫被人火燒似的找來的時候,寧瑞遠也正好匆匆進府。

顯然是听到了周本的稟報,英俊的臉上一片死寂的蒼白。

一路奔到錦墨堂,抓住丫環便問︰「夫人怎麼樣了?」

小丫環行禮後才道︰「夫人得知小產情緒激動暈了過去,此時大夫正在里面診脈。」

「爹。」

寧子衿跟寧子嫣見寧瑞遠進來,忙喚道。

寧瑞遠此時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關注她們,只是一瞬不瞬的望著床上雙目緊閉的陸湘屏,而她的身下,一片鮮紅,觸目驚心。

「小姐……」

忽然,紅妝的輕喚聲響起,寧子衿看了眼屋里稟氣凝神專注于大夫的眾人,悄悄走了出去,紅妝附耳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只見寧子衿那雙如碧汪湖水般清瀲的瞳眸瞬間冷若冰霜,帶著滿滿的煞氣跟凌厲。

她重新回到屋里,大夫也把完脈站起身。

「情緒不穩,氣急攻心,剛剛小產身子本就虛弱,又情緒受到極大的波動所以才會暈倒,我開幾副溫經止血的方子療養一段日子便好,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大夫話到一半,突然頓住了,讓眾的心也跟著吊到了嗓子眼。

「恕小人直言,寧夫人體屬寒性,本就不易有孕,如今小產,怕是終身都難再懷有孩子了。」

「嘶……」

周圍,向起一片一片的抽氣聲,一雙雙眼楮瞪得仿佛如銅鈴般大小,比起陸湘屏小產,這個消息無疑是更叫人顫粟。

難怪,難怪剛剛那名大夫要稟退左右,猶豫不絕,難以開口。

原來陸湘屏竟從此後失去了生育的能力,這于一個女人而言,無疑是最殘酷的懲罰。

「天哪,我可憐的女兒……」

一聲痛哭聲驟然響起,楊氏猛的撲到了陸湘屏的床邊,哀嚎連連。

只是沒有人看見,她伏在床上埋進手中的臉上閃過一抹快意的笑容。

好,老天果然是長眼的,陸湘屏竟然再也不能懷孕生子了,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讓楊氏樂的了,只是這麼多人在場,她不能明著笑,只能偷偷的樂,估計回府後還得關上房門大笑三聲。

爽,痛快!

寧瑞遠的身連連倒退了三步,一個踉蹌,跌坐在了身後的椅子里,臉色一片慘白慘白。

就連寧子衿的心頭,也忍不住為這消息而突的一跳,終身不能有孕,這意味著陸湘屏不會擁有自己的孩子,不能生子就不是個完整的女人,陸湘屏若醒來知道這個消息,還不得瘋了?

同為女人,寧子衿不由得替陸湘屏同情了一把,卻不得不說,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如果陸湘屏不想著害孫清然,怎麼可能最後反讓自己小產?

錦墨堂花廳,寧瑞遠神情惶然的坐在主位上,目光陰沉的瞪著面前的碧珠跟孫清然,里面的墨色洶涌,好似要將兩人給淹沒了去。

碧珠承受不住寧瑞遠如此強大的威壓,呯的一聲跪了下去︰「老爺明鑒,不關妾身的事,是二小姐把鈴鐺放出來才會讓鈴鐺追著雪團,夫人會小產,說到底二小姐才是罪魁禍首啊。」

寧子衿听的碧珠的狡辯,臉上一片寒意,如櫻花般粉女敕的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刻畫出冷漠的線條。碧珠即使不去寧子衿,也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給震懾到了。

「碧姨娘這話可就錯了,若要論罪,可是雪團先跑進了錦墨堂,鈴鐺才會追趕而來,而且也是雪團先向母親撲去的。」

寧子嫣握著拳頭,憤憤的看著碧珠,不滿的辯解道。

碧珠心中一顫,強撐著道︰「妾身知道三小姐跟二小姐向來交好,可也不該顛倒事非,雪團向來溫和,倒是鈴鐺不僅龐大而且凶悍,如果不是鈴鐺追著雪團,雪團又豈會受驚。」

「我也很好奇,雪團一向溫和,跟鈴鐺不是第一次見面,之前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怎麼就今天鈴鐺非要追著雪團跑?」

寧子衿冰涼的語氣淡淡的說道,臉上一片淡漠之色,平靜的眸中無波無瀾,叫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碧珠氣的咬牙︰「貓狗本就是天敵,一時的安份不代表一直會這麼安份。」

「碧姨娘不知道,不妨讓我來告訴你。」寧子衿勾唇冷笑,轉而看向寧瑞遠,沒有溫度的聲音道︰「父親,鈴鐺跟雪團此都還在院子里,不如請大夫一起替它們看看有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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