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更冤的端王千歲無法忍耐般渾身抽搐了一下,趴在地上自暴自棄的抬腿狠踹夜長留,踹的夜長留哎呦哎呦的叫個不停,可就是死活不撒手,還更有甚者的向上爬去,就勢抱住端王尊貴的小腿一頓狠掐。
端王被如此親密的近距離嚇得炸了毛,血流滿面的飛速撐起身子,穩準狠的兩下擺月兌了夜長留死不瞑目的桎梏,強自鎮定的扶著椅子站起身來,抬起袖子猛擦鼻尖。
夜長留︰「哎呦~哎呦~」
端王︰「……」
夜長留︰「……?殺不死我你貌似很驚訝啊!」
端王︰「……」
夜長留露出了一個堪稱純良的微笑︰「你沒听說禍害遺千年麼?」
端王實在不明白夜長留究竟為何還安然無恙,他那毒是下在酒香燻香和侍女身上的香囊中的,出人不意且毒性深重,三種奇毒混在一起,就連他這是先吃了解藥的人都頭暈腦脹。
但眼下顯然不是追究這個事情的時候,端王咬牙切齒的拂袖離開黃鶴樓,回府之後立馬派人抓來了千金聘來的苗疆毒師,將手中一抹淡紅的瓷瓶摔在地上,眼神陰狠︰「這是怎麼回事?」
這毒師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上下,一身奇形怪狀的苗疆衣袍,卻偏偏留著漢人師爺喜愛的八字胡,一雙小眼精光閃爍。雖然年齡不大,于下毒一事上卻可稱之為鼻祖一般的人物,早年間在苗疆肆意妄為,見誰不順眼就要了人家的命去,後來被端王用計收服,跟隨著來了中原,忠心不假,價錢也是真高。
端王平日對其好吃好喝的供養著,靠其一手出神入化的毒術,不動聲色間扳倒了好些在四個王爺間牆頭草一般的大臣。雖然之前已經派人試過解藥真假,但按理來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已經算是對其極為信任,否則又怎敢帶著毒藥解藥去以身試法。
「假如對方沒有中這傀儡之毒,就說明對方已經生機已絕了,沒有第二種可能。」毒師之間常年在苗疆和中原之間躲避仇殺,為了能更好地偽裝成一個中原人,中原話說的基本上毫無破綻,清楚的表達了他的意思。
「……什麼叫生機已絕?」端王略有訝異的挑了挑眉頭,單看夜長留平日生機活潑,唇紅齒白,氣死人不償命,似乎是萬萬沒有要死的意思的。
「就是說……已經不需要我們再去下毒了,那人本身就中了無解之毒,且已經深入骨髓,不會長命的。」
端王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楮,也不知是出于什麼心態問了一句︰「若是要你去解呢?」
毒師一派高深的搖了搖頭,做閉目沉思狀,伸指一模他那八字小胡︰「已經來不及了。」
「可是本王不能讓人死在這個時機啊,你說的生機斷絕之後,還能活多久?」端王微一皺眉,不安的在房間里轉了幾圈。
「假如續命方式妥當的話,按著目前毒素入骨的情況來看,還可再活……」毒師高深莫測的掐指一算,神色介乎于街邊擺攤算命的師傅和宮里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之間,就這麼神神秘秘的折騰了一會兒,良久肯定道︰「大約三十七年。」
端王萬沒料到竟然還有這麼久,歷代帝星少有長命,搞不好自己還要死在對方之前,這算的上哪門子的生機斷絕?還沒等他開口斥責,就听毒師大喘氣道︰「不過續命方法古已失傳,現世所知者,包括我在內,不過三人之數。雖然我不知另一位是誰,但其中一位的天機老人已死,不知姓名的那位行跡深藏,並不貪戀俗世功名,也從未听聞其出山救人,想來並非心地善良,應該也無大礙。」
端王一指毒師,無可奈何道︰「下次一口氣說完!假如沒有得到續命方法,對方還能活多久?」
毒師左手抬起,拍到右肩,怪模怪樣的行了一個苗疆禮節︰「少則一天,多則三年。」
端王把眉頭皺得更緊了些,白日屋內也點著火燭,火光與陽光輝映之下,面容俊美的近乎邪佞。
他若是把國舅爺踢出去受死,無論在宮中還是民間,少不了能落得一個大義滅親的美名。只可惜德妃百般阻撓,看這個弟弟比看自己兒子還要親密,國舅爺又是個有小主意的,這兩天雖然出不得府門,小動作卻一點不少,這會兒說不得怎麼書信往來的討德妃歡心呢!
而且事情要從兩方面看,民間自然是會為他喝彩正名的,但朝中人心浮動,大臣們就未必這麼想了。
試想一個連自己唯一舅舅都保不住的王爺,除去懦弱無能這點不看,若不是無情無義,就是大公無私。沒有任何人希望有一個大公無私的君主,至少在上位之前絕對不能表現的大公無私,而無情無義又怎能得人追隨?
所以夜長留不能死,最起碼在這半個月內不能死,並且還要乖乖的听他端王的話,一口咬定找不到國舅爺行凶的任何證據,皇上無奈之下,砍了大理寺一干人等,事情也就這麼輕飄飄的的消弭于無形了……
可夜長留那樣,又怎能是個听人指揮的?
一想到大理寺內夜長留理直氣壯的所謂要求,端王臉色鐵青的一拍桌子,震得上面茶盞跳起,一個不穩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猛然抬頭,神色肅穆的看向毒師︰「還有什麼其他的法子可以控制他人?」
毒師猶豫片刻,心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主意,欲言又止的垂下腦袋,心中覺得這法子有傷天和,但又不得不報端王知遇之恩,眼見端王有狂化的趨勢,不由得躊躇道︰「還有一法,于王爺也並無損害,只是……」
「只是什麼?」端王實在受夠了對方這吞吞吐吐的勁,恨不得揪住對方劈頭蓋臉的抽上一頓才解氣。
「嗯……」毒師分外扭捏的甩著他那一頭小辮子,在端王殷切無比的眼神中扭了扭腰︰「不知那人對王爺您,是否有情?」
端王一愣,心說這是什麼問題?
毒師似乎也不強求端王回答,一味的繼續解釋道︰「苗疆有苗女擅長養蠱,苗家兒郎多風流倜儻,難以長情,苗女為求得情郎與自己永生相守,在蟲蠱之術上加以創新,以心頭血養出名為情蠱的蠱蟲。給心上之人使用後,悄聲無息,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之後眼中心中都只有她一人,萬事不會反抗,只是發動條件需要那人心中有情,才能得逞。而且這情必須是情愛之意,父子兄弟之情均不奏效,這也是屬下從未向王爺提及的原因。」
端王一听‘情蠱’二字,再聯想到夜長留那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頓時心生退縮之意,指尖在桌案上節奏性的敲擊數下,對著毒師一揮手︰「你先下去,讓我再想想。」
「屬下只有一枚情蠱,願為王爺獻出,但情蠱極其難得,用在敵人身上雖然堪稱神兵利器,如果可以,還請王爺用在心愛的人身上。」
日頭西斜,夜長留坐在暫時還未更名為大理寺卿府的侍郎府里,與樓三對坐飲茶,最近邊疆異動頻頻,大萌主很是憂心的離開府內,和夜長留告辭後去了邊疆。
夜長留參考《驚鴻》,明白大萌主作為主角,運氣自然是逆天的,逢凶化吉不在話下,心中也並無多少擔憂,只是在對方臨行前認真的問過要不要自己與他同去。
大萌主听聞此言時,表情有些恍惚,似乎又想到了夜長留在桃花澗上隨他跳下的一幕,一貫不近人情的冰冷稍稍有了些松動,翻身下馬後緊緊的將夜長留擁入懷中,卻是言淺情深︰「等我回來。」
隨即冷顏上馬,瀟灑無比、快馬加鞭的帶著手下幾人同行,一走之後音書斷絕,也不知在偷偷模模的做些什麼。
而樓初月作為紅樓歷史上武力值最高且最不靠譜的尊主,日日都悠閑的緊,最近新多了個調戲夜長留的愛好。
「長留~人家這里癢嘛,人家要撓撓~」
夜長留很快敗在了美色攻勢下,一邊思索著怎麼利用端王幫助幫助小紫衣,一邊將手從樓初月半敞開的衣襟邊緣劃入,順著緊致光滑的肌膚線條,很有節制且不輕不重的動作著。
樓初月媚眼如絲,聲音甜的能拉出絲來︰「往下……往下……嗯~……對了對了,就是這里……嗯~」
夜長留迅速抽出手來,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酡紅,看看左右無人,抬手給了樓初月一個暴栗︰「春天可還沒到呢!」
樓初月被打的一臉委屈,蹭啊蹭的挪到夜長留旁邊,不懷好意道︰「誰讓老爺專寵那個軒轅冰塊呢,不過你為什麼管他叫什麼大盟主啊?本尊怎麼不知道他是哪個盟的盟主?」
夜長留不知如何回答,于是又敲了對方一個暴栗,還沒等收回手來,就听門前車馬轆轆,門房一臉喜色的跑進廳來,又臉色爆紅的低下頭去。
樓三靠在也長留身上,不緊不慢的整理著衣襟,提上去一點,又滑下來更多,看的夜長留眼中噴火,一把拽下自己身上的狐裘,將他整個兒裹了,這才回頭詢問正事。
門房一臉喜色的低著腦袋,語氣中滿是歡愉︰「傳旨的王大人沖著咱們府的方向來了!好家伙,浩浩蕩蕩的一大推人呢,恭喜老爺,您準是又高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