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四百二十一章 北方!北方!(四)

作者 ︰ 猛將如雲

入夜,整個沈陽城變得燈火闌珊,那些辛勞了一天的奴隸們,慶幸著自己又掙扎了一天。

而在各處建奴官員、貴族的府邸、官衙之,卻是燈火通明。

黃太吉在今日早朝時頒旨,對鑄造火炮、打制火銃有功之人紛紛大加賞賜。或是提升官職,或是賞賜金銀,就連建議編練火銃兵的多爾袞,都賞銀一萬元。

不過,黃太吉大加賞賜是一回事,卻也對馬光遠等人嚴加申斥了一番。

「爾等所仿造之南蠻銃,早已強過明軍之火繩銃不知多少。可在八旗各部試行推廣。然爾等所制之彈簧,較之南蠻所用之鋼片彈簧,仍舊有所不足!爾等回去之後,無比要制造出更加精良的鋼片彈簧,使得扣擊時力道更強,減少啞火率,最終與火繩銃齊平。」

陳板大等人制造的彈簧,大多數是用銅絲和熟鐵制成,皆因為遼東反賊手缺少鋼,所以無法完成用鋼片制造彈簧。這個啞火率的問題,在黃太吉親自率領葛布什賢超哈營兵士進行火銃射擊時暴露無疑。

但是黃太吉也清楚,畢竟燧發槍提高發火率不是簡單的事情,火門的接觸形狀,火藥的燃燒速度,燧石片與火鐮的摩擦等等,都需要反復的研究,特別對擊砧與板機聯動的鋼材要求非常之高。

因為燧發槍不比火繩槍,是用火石打動火花點燃火藥,火星要冒起。需要很強的力道,這要求聯動的彈簧鋼片非常精良,否則那種啞火率足以讓人抓狂,還不如使用火繩槍。

在歐洲國家,早在十七世紀初期,法國人已經設計出燧發槍,但因為成本還有啞火率等多方面問題,一直到十七世紀後期,才有一支全部裝備燧發槍的海軍陸戰隊,大規模換裝。甚至要到十八世紀初期。

英國人也是如此。一直到1645年,克倫威爾訓練英國新軍,才有兩個連裝備燧發槍,瑞典國裝備一段時間燧發槍。旋即撤換。又換成火繩槍。也是這些方面的問題。(所以,那些上來就給自己部隊裝備米尼槍的穿越者,真的不曉得他們是如何完成的。)

不過。比較起火繩槍來,燧發槍的優勢也是明顯的。別的不說,使用火繩槍,若想近距離射擊,又想銃兵列陣迎敵,那是不可能的,一般是陷入混戰,銃兵們拔出腰刀,與敵搏斗,他們畢竟不是專業的肉搏兵,通常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但是若是采用燧發槍,再配上銃劍,無疑火銃兵是可以成為肉搏戰的先頭部隊,南粵軍那群蠻不就是打完兩輪齊射後全軍銃刺突擊?

所以,黃太吉才急于在與明軍薊遼督師洪承疇所部進行決戰之前,將八旗軍隊之的火器數量和水平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朕手至少要有一萬火銃兵!八旗各位旗主王爺手里也要有至少兩千人!」

這樣的比例,無疑黃太吉的實力又得到了一次暴漲,他自己手里有一萬火銃兵,就算是他自己親領的兩黃旗沒有一個火銃兵,加上他兒豪格的正藍旗,他們父手便有了一萬二千火銃兵,其余五個旗也不過一萬人。這樣懸殊的分配比例令多鐸臉色為之一變。

「陳板大,你是朕的奴才之最善于制造火器的。你為何不發一言?」

新近成為漢軍正黃旗的陳板大,急忙跪倒在地,「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在計算,打造皇上所說的這些火銃兵,需要至少二萬五千只火銃方可敷用。而打造一桿火銃,僅僅一根銃管,便需要上好熟鐵十余斤。這還不算那些不能使用的廢品。如此一來,我大清短時間內若是要打造二萬五千只火銃,僅僅銃管一項至少要三五十萬斤好鐵!」

「而眼下我大清一面要鑄造火炮,一面要打造各旗將士所用之盔甲兵器,鐵料之耗費已經十分浩大,若是再行打制這些火銃,奴才只怕,鐵料一時接濟不上!」

以五斤熟鐵練成一斤精鐵計,一門火銃需要七斤精鐵,一百門火銃至少需要熟鐵四千斤,兩萬門就是八十萬斤。還有鐵甲,一副鐵甲需要精鐵三十多斤,雖然可以通過山西商人從明軍那里購買到一些南蠻盔甲,但是畢竟是杯水車薪,黃太吉不敢完全指望購買,裝備他的八旗鐵騎,還是要立足于自己動手。

「精良之銃炮等火器,實是制霸天下利器。明軍的車營,往往可以擋住我大清鐵騎,然卻擋不住大炮。昔日渾河之戰,明軍浙兵戰力出眾,我鐵騎不得入,然我大清不是同樣使用大炮轟開其陣型?血肉之軀,實不能與炮相比!」

「至于鐵料之事,此事易矣!禮親王!」

黃太吉看到在親王隊伍之位列在最前面的禮親王代善,這個老家伙自從碩托被黃太吉下旨任命為瓖紅旗旗主王爺後,他的實力無形之削減了一半。但是,黃太吉猶嫌不足。

「朕命你督辦此事。鐵料不足,便命人多設洪爐冶煉,礦石不足,便命人入山開采。一應所需錢糧,朕不吝撥給。但你務必要將此事給朕辦得妥妥帖帖!」

實力大不如前的代善,在黃太吉眼便是落魄的鳳凰,說話也不如之前那般客氣,完全是呵斥奴才的腔調。

「皇上!奴才有事啟奏!」本著能夠給代善添堵就絕對不會放過這樣機會的出發點,多爾袞出班跪倒在黃太吉的御座前。

「奴才曾經听聞,南蠻在南有秘法,一爐可以出數萬斤鋼鐵,所以南蠻軍兵軍器精于天下。山西商人也曾說過,其地鋼鐵之多,超于人之想象。」

「以奴才愚見,不如讓禮親王與山西商人接洽一二。令此輩想法弄來南蠻冶鐵秘技,這樣,我大清便不慮缺少鋼鐵。」

南蠻!又是南蠻!

似乎南蠻那里永遠都有著奇跡在不斷的發生,從那海一樣的糧米、油鹽,到精良堅固的盔甲刀槍,一畝土地可以出產數千斤牧草的種,而如今又有了一爐可以出產數萬斤鋼鐵的秘法,這些南蠻,他們的頭腦是和那些在寧遠、錦州的家伙一樣的嗎?

豪格、濟爾哈郎等人開始有些對那遙遠的土地開始向往了。

「南蠻,又是南蠻!」

黃太吉開始在口喃喃自語了。

這幾年。他直接或者間接的從南也獲得了不少物資。有些是軍國大計所必須的物資,比如說糧食、兵器、鋼鐵,布匹,也有不少是各級官員、貴族們需要的香料、瓷器、絲綢等物。更通過用皮毛等遼東特產的貿易從鄭芝龍手獲得了數十萬石糧米。讓他將春荒順利的度過。

但是。如果要是打算從南蠻那里直接采辦鐵料軍器。就算是神通廣大,貪財輕義的李沛霆,只怕也無法做到。還是只能依靠那些山西人。

想到了李沛霆,黃太吉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今天上朝穿的這件龍袍,這還是不久前李沛霆到盛京交割一批布匹精鹽等物時,送給他的。

其用料之考究,做工之精細,龍袍上使用的金絲銀線之豐富,各種裝飾使用的珍珠寶石等物令人眼花繚亂。

「區區之數,便算是小弟奉送給八哥的!」當黃太吉命人要付錢給李沛霆的時候,這位二少爺卻是婉言拒絕了。不但謝絕了黃太吉的龍袍錢,還命手下人又取出了數百匹上等絲綢交給在酒宴上作為皇後出席的哲哲,也就是我們熟悉的「我孝莊」的姑姑,「請皇嫂笑納,給宮眾人制些袍服。」

「唉!只可惜此人只能為我大清弄來些布匹絲綢砂糖香料精鹽等物,朕所急需的糧米、鐵料、兵器、火藥等物,他卻愛莫能助!」想到李沛霆,黃太吉心卻是五味雜陳。

通過購買能夠弄到的鐵料數目有限,想要擴大火器的規模,便不能依賴純粹的進口。這些年,大清國內開采的鐵料全部投入到火炮鳥銃的打制去,連往年從明國搶掠而來、通過山西商人走私而來的鐵料也用光了。想要擴大火器部隊的規模實在是為難。

而且使用火器,還與使用刀箭不同,火器戰果驚人,但是消耗同樣巨大。不類刀箭可以反復使用,往往一發炮彈打出去,除非了獲得了全勝,否則這十余斤鐵料便報銷了。眼下錦州等處一打仗,庫存的火藥與炮消耗更是巨大。

看來除加快走私及從朝鮮國搜刮步伐,還得再行在自己境內想辦法,多多開采鐵料才是。

「範先生,擬一道聖旨給朝鮮王。朕為了伐明大計,要他國務必于明年元旦前獻上生鐵二十萬斤,銅鉛各十萬斤,粳米五萬石。」

「另外,朕听聞他朝鮮國咸境北道茂山郡內,境內多鐵礦,朕意請朝鮮王將此處讓予我大清。」

茂山多鐵的事情,也是李沛霆在酒席宴上無意說起,但是說者無心听者有意,黃太吉如今要立足于自己動手解決鋼鐵問題,這鐵料來源自然是十分重要的。

遼東本來就不缺少鐵礦,這點在老奴起兵作亂之前他們就知道,在金州、復州、蓋州等地都有鐵礦礦苗,而且也多有開采。

但是那個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對于鐵料的需求竟然到了如此巨大的地步。

對于滿清來說,朝鮮完全就是予取予求。缺少糧食了,命朝鮮獻上大米,缺少銅鉛了,命朝鮮獻上銅鉛,缺少紙張了,命朝鮮獻上。如今缺少鐵料了,更是要讓朝鮮連同礦山一道獻上。而且,少不得還要讓朝鮮獻上無數礦工。

三言兩語之間,眾人便為禮親王代善解決了諸多難題,讓老代善有些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沒辦法,自從碩托接了旗主之位後,黃太吉不知道出于什麼目的,很大方的撥給了他個牛錄的兵馬人口,給瓖紅旗擴大編制。這一下便讓碩托在旗內說話的腰桿硬了許多。

之後借著旗主的權威。悄悄的對他代善在瓖紅旗內的心月復親信進行了一番清洗。如今他代善不說是光桿將軍,也是家底所剩無幾。

「皇上,奴才听人說,漢高祖能夠成就霸業,首功全在蕭何。如今禮親王便是我大清的蕭何。先是種植牧草,如今又要為全軍籌備鐵料,其功勞不亞于當年的蕭相國。」

看著眼前侃侃而談的多爾袞,代善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阿巴亥的小雜種!

明明是和黃太吉串通一氣,挖他在兩紅旗的牆角,卻將高帽一頂頂的不斷送過來。讓他代善有苦難言。這個阿巴亥的雜種!

但是,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頭?代善便是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只得打折了胳膊藏在袖里,出班跪倒領旨謝恩。

「禮親王。軍情緊急。我們還不能等候山西商人刺探回南蠻冶金秘法。少不得你要辛苦一番,多安排包衣阿哈,多樹立些洪爐。多立炭窯,燒制木炭。至于說入山采集鐵礦之事,就有勞禮親王過江往朝鮮走一遭。令朝鮮王安排民夫礦工進山開采就是。」

代善這一次往朝鮮,令朝鮮人又一次在歷史上面臨著浩劫,人口損失之巨大,不亞于豐臣秀吉那個猴侵略朝鮮時的損失。

且不說咸鏡北道之荒涼貧瘠,糧食等物供應艱難,便說那些被強征來的礦工們都是使用一些簡單的工具在采礦,比如說錘和斧,就算是這樣的簡陋工具都是稀罕物。沒有後世的機械,這樣開采量便是極少。此時大明己經知道用火藥炸開礦山來開礦,只是朝鮮哪來的這麼多火藥?只是讓礦工們每天用榔頭與斧一下一下用力的鑿石頭。個體勞動力出產的礦石少了,便只能增加勞動力數量來彌補。

茂山鐵礦的品質算是不錯的,可以露天開采的礦山佔據了總儲量的30%左右,而且精品礦的品位更是到了69%,這樣平均下來,按兩噸鐵礦石煉出一噸生鐵計算,又要將生鐵煉成易于煆造的熟鐵。如果要是滿足陳板大和滿清所需要的打造軍器、火器、盔甲的需求,茂山鐵礦至少一天要出產數百噸的鐵礦石,才能夠勉強敷用。而這些礦石還需要進行簡單的分揀才能夠運過鴨綠江,鐵礦石在江對岸的吉林境內進行簡單冶煉後,將鐵礦石變成生鐵,之後將生鐵運到盛京。

整個這個過程完全由朝鮮提供的民夫來進行。礦工的工作非常勞累,每天勞作在個時辰上下,將開采出的礦石用背簍背到十余里外的料場堆積起來,每往返一次,要背負近百斤的礦石,無數的朝鮮民夫便累死在道路上。

而朝堂上與黃太吉的一唱一和,便將殺母仇人打發滾出了盛京,到鴨綠江邊上去餐風飲露,修仙練氣做活神仙,多爾袞兄弟三人自然是興奮異常,少不得要在多爾袞的府邸之歡飲慶祝一番。

「二哥,你府上的廚,做出來的菜肴就是比我府的那些蠢材強得多!還有這酒也好!當真是夠勁!烈得很!」

多鐸興高采烈的用小刀割著廚們精心烹制的牛羊肉食。自從李沛霆打通了南與遼東反賊的商貿通路以來,多爾袞這群滿洲親貴的飲食水平立刻便上了一個巨大的台階。

往常缺少鹽和香料,腥羶無比的牛羊肉,被廚師們用香料精心喂過之後無論怎麼烹制都是香氣誘人。便是從明軍之投降過來的孔有德等人也是贊不絕口。

「多鐸,你是今日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吃什麼都是好的。」

多爾袞笑著遞給了他一筒剛剛打開的水果罐頭,「來,嘗嘗這個,這是李家二哥給咱們留下的,當真是稀罕物。」

有身旁伺候的侍女將水果罐頭接了過去,倒在一個青花瓷的大碗當,透過燈火的映照,青花瓷碗那薄薄的碗壁向外投射著誘人的色彩。碗里,彎月般的桔瓣,橘紅的顏色,微微發黃的湯水,散發著陣陣甜香。

「二弟,這是?」

「大哥,這是李家二哥送給咱們的桔罐頭,肉食吃得多了,吃些這個。當真是解油膩!」

「想必也是價值不菲吧?」

阿濟格對于多爾袞在兄弟三個人之的靈魂與領導地位,早已認可,但是對二弟多爾袞手的這些新奇東西卻有些垂涎欲滴。為什麼有什麼好東西,李沛霆總是先給多爾袞?!

「價格?大哥,您和三弟方才不是看我馬廄里那十幾匹新添的科爾沁戰馬不錯嗎?那便是科爾沁草原的吳克善用來與我換走一箱罐頭的代價。另外還有二十個科爾沁的女奴,回頭覺得有看得過眼的,只管挑幾個走!」

因為與隆盛行的關系密切,多爾袞在滿蒙親貴眼的地位便遠遠超過了他的官職本身。在各位王爺眼,他不僅僅是大清的睿親王、正白旗旗主,吏部尚書和臨時性的奉命大將軍。更是與南蠻貿易的橋梁。

許多的蒙古王爺。為了能夠將自家草原上出產的牛羊皮張換成布匹絲綢細鹽白糖等物,不惜紆尊降貴的到睿親王府來跪求,希望睿王爺能夠幫忙說句話,也好讓他們旗百姓過得稍微好一些。

而吳克善。雖然貴為蒙古科爾沁卓禮克圖親王。又是皇後哲哲的佷。兩位黃太吉寵愛的妃布木布泰與海蘭珠的長兄。更是在天聰七年與黃太吉成為兒女親家,黃太吉的第四女固倫雍穆長公主愛新覺羅?雅圖許配給吳克善第三弼爾塔哈爾。(尼瑪的,這是什麼親戚關系?互相之間怎麼論輩分?)

雖然身份算得上尊貴。但是也要俯首帖耳的到睿親王多爾袞面前來攀交情、套近乎。

原因無他,你有政務可以去找你的親家、姑父、妹夫黃太吉,但是,你不能讓黃太吉下一道旨意命那些商人去你那里貿易吧?但是,多爾袞卻有這個本事。你部族之出產的牛羊皮貨,只要睿親王幫你在南商人面前打個招呼,勢必會像風卷殘雲一樣被南商人收購走,換來你部族之需求的各類物品。

而阿濟格、多鐸二人,對于多爾袞在這方面的長袖善舞,上下其手,出賣風雷**的手段,也是自愧不如,索性便將這些事情都交給多爾袞去辦。他們只管在多爾袞做完事情後分得自己那份紅利便是。

「二哥,李家二哥又答應給你什麼好處了?」多鐸往嘴里塞了幾個橘瓣,那清甜爽口的味道頓時充斥了口腔,比起在幾個女奴口發射來的還要爽。

「好處是不小,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去!」多爾袞皺起了眉頭。

李沛霆向他提出的擴大通過兩白旗與滿蒙各部進行的轉口貿易範圍,令多爾袞始終有些舉棋不定。

「李二哥說,今年南蠻攻佔了福建,又有廣東、廣西、贛南等處產茶區,他打算做茶的霸盤生意,把山西人從這個領域擠出去!」

「怎麼!李二哥打算賣茶給我們?」阿濟格和多鐸兄弟倆個頓時喜形于色。對于游牧漁獵民族來說,茶和鹽是生活之不可或缺之物。這才有了歷代原向四周的游牧漁獵民族用茶交換各類特產的制度,最著名的便是茶馬互市。而大明朝廷也是對于茶的對外銷售嚴格管控,沒有茶引的,堅決不能出口。大明律更是明規定「私茶出境與關隘失察者,並凌遲處死。」

而山西商人們更是在走私茶給蒙古人和建奴的事情上大發橫財,也就是李沛霆有南粵軍在背後撐腰,一手控制了福建、廣東、廣西的茶生產,更對贛南、浙江等處的茶貿易有著巨大的影響,否則,他想要控制這一領域,是比登天還難。

「他給咱們的價錢是上等戰馬,四十五斤茶,不曾閹割過的兒馬可以給五十斤茶,牝馬四十斤。」

這個價錢不可謂不誘人,但是三人都明白,李沛霆要這些戰馬的目的,肯定是要轉手出售給明軍和南粵軍,這種事,在黃太吉看來也是嚴重的資敵行為。

不過,當多爾袞很是隱晦的同代表著蒙古四十旗的吳克善試探了一番之後,這位黃太吉的姻親拍著胸脯向他保證︰「只要蠻的磚茶數量夠成色足,奴才可以保證,一年上萬匹駿馬,便包在奴才身上!」

「二哥!那你還怕他作甚?有他吳克善在那里,那胖便是要追究、要處置,也得先拿吳克善開刀!他要是舍得逼反了科爾沁蒙古人,那他就斬了吳克善,否則,就莫要在咱們兄弟面前說三道四!」

「三弟說得對!咱們可不比那老而不死的代善!如今兩白旗人多勢眾、兵強馬壯,又有瓖紅旗在手,正紅旗也不敢造次。便是與他父的三旗正面硬抗,他也未必能夠討得到便宜!」

听得一兄一弟提到了代善,又說起了兵馬實力之事,多爾袞忽地覺得眼前一亮。

「明日我便將隆盛行在盛京的管事找來,告訴他,本王可以與他們聯手做茶馬貿易之事。但是,本王的那一份紅利,不用他們給金銀!」

「二弟!?」

「二哥!?」

阿濟格同多鐸都認為是不是多爾袞酒吃得多了?為他李沛霆擔下了血海般的干系,卻不要金銀,這不是失心瘋是什麼?

「本王要讓他答應,與我兩白旗有鐵器和兵器火藥的往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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