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子絕對不能有事,每個大夫都是這麼認為。
畢竟,這事兒和他們的生家性命息息相關。
幾人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且在心中各自做著打算,承擔風險的事情他們都是無比恐懼的,所以必須有人在他們前面擔著,至少自個兒不會落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只見那膽大包天的美少年施展了幾針之後,居然在一張紙上寫了符篆。
幾個大夫的臉色變了又變,這種治病的法子簡直前所未聞,前所未見,這分明就是街頭上巫醫加神棍的伎倆,雖不能治病但是也醫不死人吧!但見符篆在太子身側燃燒之後,立刻出現了一陣青煙,只見太子中箭的地方色澤漸漸恢復。
眾人剛剛吁了口氣,見玉貓公子拿出一粒丹藥塞入了太子口中,接著用銀針刺激他下頷,幫助他吞咽。
幾個大夫瞪著眸子,這廝的舉動實在是荒謬不敬,也未見周圍侍衛攔阻,同時也已徹底的認出來,那丹藥便是最近醫治好陳家老爺子的陳毒,在秦國炒得異常火熱,一粒是一千兩銀子的清心丹。
正是這丹藥讓慈濟堂名聲大振,日進斗金。
這種天價之物,他們也是拿不出來的。
幾個大夫長嘆一聲,眯起眼楮道︰「清心丹果然名不虛傳。」
其實,若非是蕭瑯提出讓玉貓公子為太子診治,以冰兒的年紀,隨意出手診治貴族便是很不可能的,更何況這里暈厥過去的還是一個燙手山芋。
「玉貓公子。」一旁的侍衛見狀問道︰「如今太子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沒有危及性命,已無礙。」冰兒慢慢說道,「我用了清心丹先讓他速速醒來,這丹藥一千兩銀子一枚,讓他把銀票送到慈濟堂,我從來不施舍給富人東西,以後等太醫過來再給他調理幾日,問題不大的。」
听著她的話語,周圍大夫嘴角抽了抽,這少年居然還敢問太子要銀子,實在要財不要命。
冰兒治好了太子的病癥,呼吸已是正常,終于,太醫趕到了此地,已是驚恐的滿身冷汗,顫聲道︰「幸好沒事,已經沒有事情了。」又看著冰兒點頭贊賞道︰「多虧玉貓公子出手相救,真是診治及時……」
眾人方才松了口氣,眾大夫對冰兒連聲贊嘆,青玉在遠處不由挺直了腰桿。
冰兒不卑不亢,故作高深狀,正好對上蕭瑯一雙倨傲清冷的眼楮,眼梢往上挑著,斜睨著她。
咳嗽了一聲,冰兒立刻回過神來道︰「蕭三先生,太子已經無礙。」
「嗯,那麼你看到我如何不見禮?」蕭瑯長發隨風舞動,白衣飄飄,如月華般動人。
冰兒只得對他長揖一禮,低頭時,嘴角抽了抽,若非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她只怕被他瞞得死死的。
「箭來了,箭來了……救駕救駕!」忽然,地上突兀地傳來了驚恐的聲音。
只見太子猛然睜開眸子,一臉驚恐,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卻看到所有人都圍著自己。
「莫慌,莫慌,太子殿下,已經無事了。」一位宦官侍衛對他說道。
「是這位玉貓公子救了你。殿下真是福大命大。」
「是啊!這位玉貓公子真是少年英杰。」
「啊!是麼?」太子瞠目結舌地看著冰兒,上上下下打量著對方,沒想到玉貓公子是一位不管容顏舉止還是談吐風儀都極為出色的美麗少年,自己居然被一個美少年救了下來,這少年還是如今赫赫有名的玉貓公子,只見少年容貌出眾,實在是美貌無比,實是風華罕有人及,簡直比雪鶯還要漂亮七分。不過少年的眸子極為清澈,一看便是干淨純粹磊落的人物。
冰兒目光掃過太子,對他的評價便是庸才,這種實力不外乎陳家三叔不把皇族當回事兒。
這時另一個侍衛跪在地上道︰「稟太子,那些刺客們已經招了,說是陳家大房安排的。」
「實在可惡,這個陳千潯居然對本殿下做這種事情。」太子不由神情慍怒。
「真沒想到,刺客如此簡單居然就招供了!」此時,冰兒嗤笑一聲,與太子目光相對道︰「大家族的暗衛都是訓練有素的,若是計劃失敗,自己的家人還在主子手中,怎能輕易背叛主子?」
「不錯。」眾人都覺著她的話語非常有理。
瞧著一臉怔忡,神色疑惑的太子,冰兒接著又慢慢說道︰「不過是片面之詞罷了,刺客既然這麼說,對陳千潯有什麼好處?對太子又有什麼好處?不過挑的大家不安寧罷了!真正的幕後真凶坐山觀虎斗。」
「你說的對,方才本太子剛剛清醒,有些糊涂了!」太子在眾人面前不能表現得平庸,立刻扶額,給自己尋了一個台階。
「當然……太子殿下……真正的敵人不一定在遠處,也許會潛伏在我們的身旁。」冰兒慢慢說道。
「何解?」太子一怔,眉梢微微蹙了起來。
「為何這些刺客埋伏在這里,一看便是有備而來,所以太子殿旁一定有細作,給幕後那人通了氣,所以有的女人陪伴在你身邊,只怕是別有用心,她就算是旁人送來的禮物,但是是否心甘情願替您做事,實在值得深究,或者說她又受到了別人的指使。」
「賤人!你是在挑撥我和太子的關系嗎?」忽然雪鶯在遠處尖叫了一聲。
「哦?我如何挑撥您和太子的關系了?」冰兒笑著問道。
「你真是胡說八道,就算我是送來的女人,可是我的心思哪里如你所說的那般,我的心意天地可鑒。」只見雪鶯的眸子睜得圓圓的,拂袖輕甩,冷冷地道︰「你誹謗我究竟是何居心?這些刺客說不定是你帶來的!」
「冤枉!真是冤枉!不過你說的這些誰信?」冰兒身姿窈窕,膚若凝脂,舉手投足都是那麼優雅婀娜,美麗的面容帶著無辜和無賴,聳聳肩,攤攤手,「雪鶯小姐似乎對在下很是不滿意,我沒有指名指姓,為何你如此激動?你居然說我居心不良……實在是有些強詞奪理!或者說雪鶯小姐本來就是有些心虛不成?」
「你!很好,很好!玉貓公子果然有種!我相信太子絕不會听信你的讒言!」雪鶯的胸口劇烈起伏,仿佛氣的不輕,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咬著豐潤的嘴唇,淚珠兒在眼中悠悠打轉。這般模樣的確惹人憐*。
「太子殿下並非昏暈之輩,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然而冰兒嘴角彎曲成美妙的弧線,踏著青石地面,足下仿佛能生出朵朵生蓮。
雪鶯咬著牙,冷冷看著冰兒。
昔日,她的幸福,就毀在這個賤人的手里了。
如今這個賤人依然使出明槍暗箭,看樣子太子已經對自己起疑。
不過好在她有進出禁地的經驗,所以目前她一直擁有利用價值,她必須利用各種關系重獲自由,那是她費盡千辛萬苦得來不易的完美幸福。
蕭瑯目光看了冰兒一眼,又看了看雪鶯,心中估量一番,勾唇一笑,華彩橫生宛若浩瀚星河。
冰兒低眉垂頭之態,心中明白他又在想著如何算計旁人,怕只怕他會誤會自己,算計的也是自己,思及此,臉上略見幾分惆悵。
道路兩旁的樹木被養得極好,金烏光照,玉露春風,葉片抖擻,綠色輕柔。
她手一松開正抓著的枝葉,手中的綠葉彈了開去,于風里晃晃悠悠。
這時候一陣風襲來,帶來了一陣涼意,周圍的落葉覆在刺客的尸體上,太子此番動怒,居然殺光了所有的刺客甚至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最後留在當地殺雞儆猴,不知何時咸陽城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之前咸陽城的繁華壓下了周遭的恐怖,此刻尸體示眾——這些日子面前還算平靜的表象下,已經開始暗流涌動。
深沉的夜幕很快降臨,在黑色的籠罩下,仿佛掩蓋了世間的罪惡,仿佛不曾有過血腥……
冰兒在霓裳閣忙碌著,將所有的事情整理妥當。
隨後,冰兒把霓裳閣都安排好了交給青玉,從此霓裳閣內所有的收入都歸青玉所有,這些日子她看出青玉非常努力,日後必定能成大器。
歡喜之余,她又帶著青玉在對面的酒樓品酒,點了一桌好菜。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不勝酒力,何況那佳肴甚是美味,品嘗後又是香甜,飲了幾杯便有些飄飄然起來。
她和青玉一起勾肩搭背回到霓裳閣,剛剛松了口氣,便在閣樓中小憩了片刻,屋子里依然是一片燈火通明,就听到外面傳來掌櫃的聲音,「洛玉離公子來了,玉貓公子就在第三層閣樓內休息呢。」
冰兒便立刻坐起身子,先是垂手低頭扶額,隨後微微一笑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冰兒猜測著從太子府到這里最快也要來回一個時辰,他根本就是用的神速,冰兒對蕭瑯的輕功又有了一層新的認識,而且洛玉離看著她時,周身散發奇冷無比氣息,恍若如同冰雪鑄成的雕像,他看著她的目光隱隱地翻騰著難言的冷意。
她本就有些燻燻然,看到他的模樣不禁勾唇一笑,坐在那里不動。
「怎麼?不歡迎我麼?」洛玉離伸手攬住她的腰,手上微微用力抱著她,讓她的面頰貼在他的胸膛上。
「如何會不歡迎?大哥如此玉樹臨風,滿城的閨秀淑女誰人不喜?」冰兒玉面上笑容絕艷,知道他是誤會了自己,但是被他迷人的眸子盯著時,一時間心跳如擂。
「那麼你有什麼應該告訴我的?」洛玉離輕聲問道。
被他抱在懷里很是舒服的感覺,此刻,她的身子扭了扭很是受用,卻面無表情地道︰「今日我認了個弟弟,我與青玉十分投緣,還未告訴你。」
「有了兄長還不可,難道還要弟弟不成?難道我滿足不了你?」
「大哥,你又胡說什麼?」冰兒雖然迷迷糊糊,卻並非不識好歹,听聞此言氣得面容都要變色。
然而下一刻卻感受到他指尖冰涼,居然一抬手便將她身上那薄薄的衣裳解去,接著收手挑開她束胸的白綾,埋首在她胸前,慢慢嗅著她身上清雅好聞的味道。
冰兒立刻深吸一口氣,不由地有些「心如鹿撞」的感覺,感覺到他的面龐在那兒廝磨,含住了一口酥軟,他的唇瓣極軟,身上帶著淡香淺淺,正是蕭瑯身上的味道,他居然沒有顧上換掉,可見其心急如焚,隨後剎那間身體便傳來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徑直透進她的心里去了,他的動作害得她忍不住抿住了嘴唇,幾乎失態地輕輕叫出來,但縱然沒有出聲,身子卻是挺胸收月復,猛地一縮,卻又被他抱得緊緊的。
洛玉離見她神色有些不習慣,便將唇慢慢印在她的頸間,吐氣如蘭,好看雙眉微皺略帶不忿之態,「以後不要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若是被旁人看到實在不好,你不要太過逾矩,何況會被誤會為不守婦道的。」
「我哪里不守婦道了?大哥倒是一天到晚安排了不少眼線在我身旁,一點自由都不給我。」冰兒忍不住低聲抱怨。
「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洛玉離已伸手打在她的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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