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是听誰說的?
何︰是我親眼看見的,這還能有假?要不然,我怎麼會跟她提找老伴的事情呢?
敢情何臘梅讓辜望弟找老伴是有背景的,並非唐突之語。
張︰你傻啊!既然你看見她和男人有瓜葛,你還跟她提老伴的事情,你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觸人家的霉頭嗎?
何︰我也是好意嗎。
問︰這個男人是誰?
何︰是誰?我不知道,我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是——是在夜里,他身材和瑞祥差不多,年齡有多大,什麼臉模,不知道,當時天太黑。
問︰這個男人,你見到過幾次?
何︰見過幾次。
問︰時間,你還能記得嗎——說出大概時間也行。
何︰我只記得兩次,一次是在——哪一年?我記不得了,有五六年了吧!是在冬天——在過年之前,對了,他戴了一個棉帽,穿著棉大衣;一次是在四五年前,是在夏天。
問︰你最近一次見到他是在什麼時候?
何︰就在辜望弟弟失蹤前——兩三年吧!好像是文杰考上大學的那年夏天。
問︰是在什麼地方?
何︰在辜望弟旁邊的巷子里面。
這里補充說明一下,辜望弟的店鋪坐南朝北,店鋪的東邊有一個巷子,這條巷子連接北街和南街,辜望弟家的院門就在巷子里面。
張︰在巷子里面?
何︰那天夜里九點多鐘,我到巧慧家去借鞋樣,走出巧慧家院門的時候,突然听到辜望弟家的院門響了,從里面伸出一個腦袋來,我就躲在門框里面看了一會,緊接著,從院門里面走出一個男人來。
問︰巧慧家也住在巷子里面嗎?
何︰巧慧家的院門就在辜望弟弟院門的南邊。
問︰巧慧知道這件事情嗎?
答︰我誰也沒有說,把這件事情爛在了自己的心里。你可以找巧慧談談,她家和辜望弟的院子靠在一起,又是在一條巷子里面,她或許知道或者看到一些事情。
張︰她連我都不說,就更不會跟別人搗鼓這些事了,你就是跟我說,我也不會跟旁人說。
問︰你們和辜望弟家的關系是不是很好呢?
何︰你算說對了,辜望弟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她除了有一點護犢子的毛病以外,你找不出她有什麼毛病,十幾年前,咱家的店鋪失火,瑞祥剛收的棉花被燒了一大半,為了收那些棉花,瑞祥東挪西借,湊了幾百塊錢。
張︰是啊!我急得想上吊,辜望弟主動借給我們三百塊錢,幫我們度過了難關——三百塊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十幾年前,那就是一九六零年之前,一個工人的工資就是十幾塊錢,十幾塊錢就能養活一大家人。三百塊錢,這確實不是一個小數目。這從另一個側面說明辜望弟的家底確實很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