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
不知自己心中升起來的那股不安到底是為了什麼,安若語此時只是覺得很不踏實。я?燃?文?я絕對權力
「呵呵,嗯。看你整夜不睡憔悴的?天色還早,再回去小睡一會吧。」
放下茶杯,看到安若語臉上現起的一片蒼白,南染夕避開安若語想要繼續糾纏的話題,心疼的揉揉安若語的發梢,一如兒時那般的關心。
「呃染夕?」
一夜之間,好像很多事,很多人都發生不少的變化。
安若語總覺得南染夕隱瞞了自己什麼,伸手抓住門欄想要多問一些,身子卻被南染夕不容反對的大力推攘著送出房門。
合上房門,南染夕走回床塌,自枕下抽出一卷橙黃色的卷軸。
「唉若語」
南染夕輕嘆口氣,慢慢在塌上鋪開卷軸。
橙黃色的卷面上,用朱砂打磨好的字鳳泊鸞漂,鮮紅似滴。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
聯唯江山社稷之重,特昭愛賢文武雙相回國,以協大事可成。
特密武相忠貞,朕唯恐文相心有變數,若不予歸國,可現除之。
敕命永和二十九年六月十日之寶’
時間走過兩日,上官臨玥的子蟲毒驅走大半,人已可以正常行走。
雖然身子還有些弱,但上官臨玥堅持不留小侍在身邊伺候,換衣吃食都自行取送,不假旁人。
「毒素還未全清,傷了身體不賴本王。」
端著溫水走進上官臨玥的臥房,冷雨寒開始日行一善的女人嘮叨。
「煙兒,師兄乃堂堂將軍一枚,怎能像個軟面團似的趴在塌上?不符合本將的行為準則。」
伸手接過冷雨寒手中的臉盆,上官臨玥很不自然的朝屏風後面走去。
「那個,你要換衣服嗎?要不要幫你?」
冷雨寒覺得古代人的思想很一根筋,生病吃藥,受傷養著,不是很正常的麼?
要那麼臉面管什麼用?
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銀子花?
「不要。煙兒何時變得這麼不知羞了?都看兩天了,還沒看夠?」
屏風後的上官臨玥笑意暖暖,臉上升起滿頰潮紅。
「呃?看啥夠?」
他的身體麼?
來到古代,遇見上官臨玥,冷雨寒時時會覺得,自己和古代人的思想,似乎月兌了幾千年的火車道軌了。
男女互助的事情,在古代人的眼里,怎能這麼想哩?
她在幫他換衣服的時候,只顧著小心點別去觸踫他手臂上的傷口引起發炎感染之類的,哪有閑心思往其它的地方看?
「我的小煙兒吶,真是個笨到家的女人了。笨的本將都快不想要你了。」
換洗完畢,上官臨玥從屏風後面走到冷雨寒面前,用手指點了一下冷雨寒的鼻尖,不偏不倚的精準度讓冷雨寒愣在原地。
「那個,我什麼時候是你的了?」
想不通,自己沒和上官臨玥做過什麼親近的事啊?
「呵呵,同塌共枕不算?總之啊,我就是上了你這條笨笨的小賊船,一輩子的清白都給你佔了,你得對我負責。」
上官臨玥賴皮的把冷雨寒擁進懷里,聞著冷雨寒發間飄乎的淡淡發香,霸道的宣告著自己對冷雨寒的佔有權。
「呵呵,這大清早的,王爺和上官將軍真是有鴛鴦餃泥的好心情。」
上官臨玥的傷勢好轉,蘇子蕁那邊不能再以借口拖下去。
漠語妝前來上官臨玥的房里找冷雨寒商談後續之事,剛轉過廊角,就听到屋內傳來一句讓他心里添堵的話語。
「漠語妝,雖然本將軍很感謝你替本將軍拿來解藥,但是你不要以為這樣本將軍就會把煙兒讓給你。」
懷里緊緊擁著冷雨寒,沒有半點松開的意思,上官臨玥斗志昂揚的向漠語妝下了戰書。
「看來解藥當真不是毒藥。我可沒有上官將軍那麼無聊,我是來找煙兒的。煙兒,過來!」
腳步停在離上官臨玥約有二米的地方,漠語妝負手而站,面朝窗外看去,穩穩的等著冷雨寒走出上官臨玥的懷抱。
「玥」
環在上官臨玥腰間的手有點松動,冷雨寒望望漠語妝靜沉如淵的面孔,掙了掙被上官臨玥緊抱著的身子。
「煙兒,不用怕他。有本將在他不能把你怎麼樣。」
扣住冷雨寒想松開的手,上官臨玥不介意和漠語妝一挑高下。
「煙兒,過來。」
站在原地,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一動未動,漠語妝看也不看冷雨寒,話語說的越發清淺無聲。
「玥,你等本王會兒。這兩天為了給你拿解藥,語妝費了不少心,是本王」
清淺的聲音隱隱散著一縷微怒,冷雨寒曉得漠語妝是在耐著脾氣說話,推著上官臨玥的身子,不願把事情鬧大。
「哈哈!原來煙兒是為了感謝的語妝公子這兩天的幫忙?那本將就勉為其難算了吧。語妝公子,你是明白滴?」
笑聲張揚,上官臨玥松了懷里的美人兒,得意的拍拍漠語妝瞬間僵直的脊背,朝著冷雨寒故明思意的眨了眨眼,大步朝天的走出門去。
「玥,你去哪里?」
冷雨寒追到門口,擔心的朝著上官臨玥的背影大喊。
「哈哈!本將剛剛贏了一個大勝仗,準備犒賞一下自己,去花園賞花去。」
上官臨玥氣拔山河般的豪邁之語險些讓冷雨寒跌出門檻。
這個上官臨玥,難怪最後漠語妝會想斬了他,敢情都是上官臨玥平時沒事瞎找的?
好端端的,去惹漠語妝做什麼?
「語妝,你別听玥他亂講。不是那麼回事,本王只是擔心玥的身體,怕他萬一激動起來,對身體不好。」
努力去平復內心稍為復雜點的忐忑,冷雨寒慢慢挪到漠語妝的身後,攥著衣襟的手心冒出了點點汗珠。
「跟我走。」
沒有理會冷雨寒小心翼翼的解釋,漠語妝垂眸瞥了冷雨寒一眼,轉身走出了房門。
冷雨寒終于知道惹火漠語妝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了。
只可惜,冷雨寒發覺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當冷雨寒抓著自己被漠語妝撕成粉碎的衣物躲上漠語妝的軟塌的時候,冷雨寒只覺得眼前這個美艷如月、俊逸出塵的男子很陌生,陌生的讓她在心底不自覺的產生恐懼。
「煙兒真的那麼喜歡上官將軍?」
盯著冷雨寒的眸瞳薄薄罩上一層血色,漠語妝面若秋霜,渾身都散著一股冰冷的寒氣。
「語妝,你的眸色?」
冷雨寒被徹底嚇傻了。
因為冷雨寒忽然看清楚了,漠語妝的眼眸並不是她平時所看到的墨色,而是那種透著如血水般鮮亮的艷紅色。
那抹艷紅,此時正充滿了憤怒與憂傷,甚為幽怨的盯著自己。
「呵呵。我凰鳳幽堂每一任家主都是紅眸。語妝自然也不例外。」
提及自己的眸色,漠語妝對冷雨寒並沒有任何的隱瞞。
「幽、幽堂?」
冷雨寒說的有點結巴。
幽堂是個麼玩意?
「呵呵。幽堂是凰鳳女國最大的江湖勢力。而如此深愛煙兒的語妝,很不巧的就是這幽堂的下一任家主。換言之,只要語妝願意,那語妝殺死上官臨玥便如同搓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煙兒,明白語妝的話麼?」慢慢逼近冷雨寒的身,漠語妝嗜血殘殺的笑意留在唇角,輕輕沾上了冷雨寒嚇得發顫的唇瓣。
「語妝,不、不要殺臨玥。」
舌頭打結,糾纏著不太听話,冷雨寒趁著心理防線還沒被漠語妝攻破的時候,說出了一句火上焦油的話。
「呵呵!煙兒和上官將軍真是伉儷情深吶。即使煙兒是躺在語妝的塌上,心里想的卻仍是上官將軍?嗯?」
沾了冷雨寒唇瓣的小舌不安分的游移著,漠語妝話鋒一轉,撤離了唇上難舍的溫暖。
「那語妝呢?語妝在王爺的心里到底佔了幾分的份量?語妝與王爺一天一夜的生死相依又算什麼?王爺許給語妝的那句‘一生榮寵,永不負你’又算什麼?」
再次狠狠掠上冷雨寒已被咬成紅腫的唇,漠語妝霸道的扣住冷雨寒想要反抗的雙手,放縱自己狂野囂張的侵佔,直到身下的人兒衣裳盡褪,不著寸褸的停止反抗,緊閉著的眸角流出了兩行晶瑩的淚花。
冷雨寒做夢也想不到,原來被人強迫侵佔的滋味竟然是如此的痛楚與悲哀。
「煙兒,我的心好疼,好疼。為什麼上官臨玥能得到煙兒的心,而語妝卻得不到?語妝到底哪里做的不好?快十年了,語妝陪在煙兒身邊這般長久的日子,始終敵不過上官將軍在煙兒心里的一個影子嗎?」
扯過塌邊的錦被掩住滿室勾人心色的春意,漠語妝將頭深深的埋進冷雨寒披散開來的發間,肆意發泄著心中那股無可排解的委屈和哀怨。
「語妝,語妝,本王、本王好疼。身體好疼。」
肢體的交纏並沒有給冷雨寒帶來屬于天堂的那種□□,冷雨寒只覺得身體內有一種讓自己很不適應的疼痛感自小月復處向全身開始慢慢蔓延。
「原來煙兒現在已經連踫都不想踫語妝了?」
冷雨寒低低的話語並沒有適時的引起漠語妝的注意,在漠語妝的眼里那不過是冷雨寒想要逃避眼前這一切的另一種解釋。
看著冷雨寒痛苦的蹙起眉梢,雙手死死的抓起被角,漠語妝緩緩閉上眼眸,刻意忽略掉心中僅存的那點不忍與溫柔,任由滿室的春意變的更加瘋狂。
有人說,瘋狂過後,是如大海般波濤洶涌的寂寞。
也有人說,瘋狂過後,是如浩瀚黃沙般一望無垠的廣闊。
但更有人說,瘋狂,不過是瘋狂,瘋狂過後,也不過是如同未曾瘋狂過一樣,該是怎樣,還是怎樣。
塌下,衣衫凌亂。
塌上,女人衣衫不整。大圈大圈的血印濕在被褥上。
塌尾,一個美的不可方物的男子,驚駭的望著塌上那片在歡愉過後遺留下來的似海殘紅。血眸早已褪色,轉成幽沉的黑,黑的深不見底。
「語…妝。」
吃力的抬起手腕,塌上的女人向著還處在驚駭之中的美艷男子伸了伸手指。
「煙兒?」
然回過神來,男子顧不得身上未著半點衣裝,撲到女人的面前,緊緊握住女人的手。
「語妝,對不起。是本王負了你,沒能保住月復中與你的孩兒。」
直到此刻,躺在血泊中的女人才算真正的明白了,為什麼眼前的男子會那樣瘋狂的對待自己。
「煙兒,是我,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已經…」
握著女人的細長手指已經冷的開始抽搐,男子渾然不覺的,言語未終,淚已順頰滑下。
「不怪你。要怪只怪本王的警惕性不夠,被人擺了一招。」
抬起手指輕輕勾抹著男子失了魂魄的眼淚,女人用力拉過被推到塌尾的羽被,蓋在兩個人的身上。
「煙兒?你,記起來了?」
淚水積涌的更多了,男子在眼淚的濕熱中品嘗到了那種叫做苦盡甘來的滋味。
「是本王對不住你了。不僅把你忘得徹徹底底,甚至還要你那麼辛苦的入宮找本王。」
摟住男子冰涼的身子在自己的懷中暖著,女人腦中的記憶又像過電影似的一副副,一幕幕,如書卷展開那般,有喜悅的,有難過的,有不可割舍的,也有非忘不可的。
「語妝不苦。」
終究是把那顆屬于自己的心給找回來了,雖然這過程有些殘忍,雖然這得到結果的代價是如此的嚴重,但男子依然覺得值得。
只有這樣,凰鳳女國,才能有她有他,有凰有鳳。
「語妝?你中了腐竹香?」
聞著男子的發梢,女人眉目一沉,眸色冷冽,凝起幾分清寒。
「呵呵,煙兒真厲害。只憑嗅覺就知道語妝中了什麼毒。」
男子抹擦著臉上的淚水,像只沒有被洗過臉的小貓。
「貧嘴!幾天了?」
羽被下的手懲罰似的模上了男子最為繃緊的禁地,女人難掩眸內無法替取的擔憂。
「三天。」
馬上回話,男子突然變的很乖。
「還好只是三天,時間還夠。你若是來個七天八天的,本王就去找一群小侍在你面前行房,定要氣死你不可,免得你在人世間受活罪。」
女人總算稍微放下擔憂的心,若無其事的開起玩笑來。
「要真是那般,語妝也便認了。」
此時的男子身上,流露出的是一種叫做柔順的情感。
「真是逞強的小野貓,牙尖嘴厲的。是不是本王太寵著你了?」
手上如絲滑過男子繃緊的禁地,女人低下頭注視著臉上猛然泛紅的面龐。
「煙兒?你要做什麼?」
棉褥上的血味尚未散盡,男子可不想再惹出什麼禍事來,急急逮住女人耍壞的指尖。
「呵呵,當然是要語妝扶本王起塌了?順便把宮里的王御醫給招過來,就說本王身體不適,讓她來瞧瞧。」身子里的血都快流干了,還能做什麼?
女人盯著男子再次紅的不成樣子的面孔,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在心里暗嘆,‘語妝,莫非你真想把本王給折騰死?’
看著男子起身下塌,女人硬撐著手臂坐起身,右手四指一合,朝著自己右耳邊臨近下鄂半寸的地方不輕不重的一掌拍下去。
‘哧哧’兩聲,那是翡翠針穿透骨骼被打出的聲音。
女人下鄂骨上的鮮血飛濺,兩根幾乎無法用肉眼看到的碧色翡翠針飛過屏風直直扎進臥房的屋柱上。
「煙兒,這就那兩根我無法在你身上找到的翡翠針?」
手心內力一收,兩枚翡翠針落入男子正在套衣的指間。
「嗯,這就是落水那夜,你搜遍本王周身都無法找出來的最後兩枚翡翠針。」
女人無力的躺回塌上,身下依然是那沾滿了血漬的濕潤。
「南冥!」
翡翠針匿于袖間,漠語妝推開門扇,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外喊出了名字。
「少主。」
門外,黑衣人已在守候。
「南冥,把這兩枚翡翠針交給南修。」
「是,少主。」
黑衣人在接了翡翠針後便消失無蹤影。
「煙兒,由皇宮到王府的距離不近,就算王御醫的腳程再快也得二個時辰才能趕過來。以你現在的身子,能撐到那個時候嗎?」
漠語妝忍不住發問,這麼多的血,再加上肚子里還有一個未除淨的胎兒,時間夠嗎?
「如果語妝放心不下本王,可以去通知苒陌風來看守本王。相信本王,他絕對是那個可以讓語妝放心的人。」拽住漠語妝的手袖說完最後一句話,女人無法忍受身體上的痛苦,昏死過去。
「最好如是!否則,就算拼了整個幽堂,我也要讓他龍涼的皇族來陪葬。」
漠語妝替塌上的女人掩好被子,走出房門,合好門鎖。
煙苒閣,草色叢生,微風徐吹,吹得拂袖站在小亭中的美男兒,良襟飛舞,羅帶飄揚。
「七弟,我們好久不見了。」
小亭的一邊,石道之上,一名面容剛毅的男子手持玉笛正站在風中,望著小亭走來。
「四皇哥大駕,陌風有失遠迎。」
略微低首,苒陌風眼神一怔,與男子之間並未顯現出如舊時宮內那般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