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龍肆他是因為你?」
羞以啟齒的話,省略在話的中央,淹沒在卓香雅掠起一縷驚色的眸光里。
卓香雅無法相信所听到的事實,無力搭在床榻上的手指,深深的摳陷進了床榻上鋪的柔軟的一方牡丹花盛開百香園的絨棉繡花被里。
心底,震驚,落寞,訝異飄起的一絲疼痛。
仿佛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眼前發生的事實,更加的荒唐,荒謬至極。
原來她從頭到尾,都被景`雲國這兩位勢重權高的皇子哥兒,玩弄在股掌之中。
是她把這個世界里的人,想象的太過單純,簡單了嗎?
卓香雅凝視著龍泊的目光里,透著一股陡然暗下去的色彩,如果龍泊能夠看懂那股色彩所代表的含義,龍泊一定會後悔他當初與龍肆做下的決定,因為那股失去光光的色彩,代表著一個女人,從內心底里,發出來的絕望。
「雅兒你、你不要這麼反應強烈好嗎?你是本王的,永遠都會是本王的人,不管上天入地,哪怕是鑽進了海里,你也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之所以會這麼做,只是希望你不會受到傷害,可以日後沒有任何不好回憶的與本王生活在一起。就算沒有卓府的這件事情,沒有雪妃這件事情,你與六皇兄的姻緣也不會再長久了。這三年,本王已經等待不及了。六皇兄遲遲不放你離開皇宮,本王都快瘋了,你知道嗎?雅兒,不管本王做了什麼事情,都是為了能讓你回到本王的身邊,不要怪本王,原諒本王好嗎?」
沖動說出的事實,果不其然,造成了心愛之人的誤解。
他心愛的女人誤會他了怎麼辦?怎麼辦?
龍泊再也無法顧及皇室規定的禮儀,抓住卓香雅的手臂狠狠的放在胸口的位置上,扯動著卓香雅陷如死灰一樣安靜,再也提不起半點情緒的軟綿綿的身子,心疼的摟在懷里不放,大聲的吼喊,請求著。
他多麼希望卓香雅能夠回應他一點,哪怕是打他,罵他,咬他,捶他,甚至像對雪妃那樣,拿金簪子戳他,他都無所謂,只要她別徹底傷了心,心中不再有他就好。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一定不再那麼做,不會再把屬于他的女人讓給他的六皇哥,讓他的女人,為了一顆留給他六皇哥情意深深的心,孤獨,寂寞的委屈著。
可是卓香雅,只是靠在他的懷里,被他像木偶一樣搖來搖去,晃得頭暈目眩,目光里全部都是龍泊飄來飄去的影子,胃里翻滾著無數的酸澀想要拼命的涌出喉嚨,卻最終,被卓香雅咬著嘴唇給硬撐住了,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回應。
「雅兒,要不我們私`奔吧?就你與本王兩個人,一個奴才都不帶,我們到其它的國家里去,忘掉在這里發生過的一切,重新開始,好嗎?好不好?」
一個醞釀在龍泊心中,早已硬如磐石的想法,在得不到卓香雅一點回應的時候,倏然,蹦出水面,劃著冰道而出。
龍泊也知道攜嫂私`奔是一宗無視道德的大罪,可他能怎麼辦呢?
他再也不忍心看著他的雅兒受苦了,若是逃亡,能帶著他想守護在碧瓦雕閣金鸞殿里受盡委屈的女人,他不介意,用殘留下來的後一半人生,陪著他的女人,永無定所的,覆水逃離,半世,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