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雖已不太圓,卻很明亮,好像是特意為了成就這男才女貌的姻緣。
河女走到院中,朝南站著,靜靜地看著雲寒烈挽著王香香的手站在自己的面前。「好了,你們開始說你們的誓言吧。」她見雲寒烈遲遲不開口,便催促道。
然而,雲寒烈卻突然扭過身,扳住王香香瘦削的肩頭,猛地低下頭去,將那有著優美弧度的嘴唇緊緊地壓在了王香香嬌艷的唇瓣之上。
王香香瞬時癱軟在了他的懷中,一雙芊芊的細手不自禁地攀上了雲寒烈的脖頸,任由他在自己的唇齒之間任意奔馳,完全忘記了身邊的一切。
可是,他們兩個如此忘我的表演卻讓旁邊看著的人臊紅了臉,河女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幅熱吻的鏡頭,只覺心中怦怦快速地跳動起來,耳朵根子也變得火辣辣的。
雖然跟風子衿和月懷卿都有過唇齒間的接觸,但是那都是在一種非常態的狀態下發生的,那不叫接吻。現在突然之間讓她近距離看到如此激烈的熱吻情景,讓她如何能不羞紅了臉?
從震驚和意外之中回過神來,河女連忙轉過身去,想要離開,卻突然間覺得胳膊上一緊,她詫異地回過頭來,看見雲寒烈不知何時已經拉住了她的胳膊,而那個王香香正低著頭害羞地站在一邊。
「公主還沒為我們作證呢,怎麼就要走了?」雲寒烈淺褐色的眸中帶著一絲戲謔,就好像剛才的熱吻是為了故意臊河女才做的一樣。
這讓河女心中頓時火氣,她輕輕掙月兌他的手,深吸一口氣,冷聲道︰「雲將軍可沒有說,在儀式之中還有這麼一個環節!」
「這是我臨時加的,用來代替月下的誓言。」雲寒烈悠悠道,「用行動來表示難道不比說話更好嗎?」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進屋去進行下一個環節吧!」河女憤憤道,率先回轉過身往屋內走去。
雲寒烈微微一笑,看著河女鐵青的臉,心情卻大好,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難道不是嗎?他一伸手,攬住王香香的肩頭,摟著她跟在河女身後走進屋去。
月亮已上中天,夜已深了。
不知是因為先前睡過覺的原因還是今晚被氣的,河女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了。先前,雲寒烈與王香香熱吻的情景再一次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讓她在黑暗中再一次地羞紅了臉。
當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她也曾幻想過和心愛的男子親吻的場景,她一直覺得那種親吻應該是輕輕的溫柔的,她從沒有想過親吻會這樣的激烈,散發著毫不掩飾的激情和**!若是……若是她能獲得他的愛,他會那樣吻她嗎?河女想著想著,不禁將手撫上了自己滾燙的臉頰。
然而,這種羞怯還只是個開頭,真正的折磨還在後面。正在河女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之際,一個細微的聲音突然間讓她豎起了耳朵。
那是一種輕微的申吟聲,似乎是一個女人因痛苦發出來的!听到這個聲音,河女心中的第一反應是一驚,因為她隔壁就住著那個王香香,難道是她遇到了什麼危險?
可是再仔細一想,她又覺得不對,今日是王香香和雲寒烈的大好日子,這會她該在他的臥房才對。河女這樣想著,不禁豎起耳朵再仔細听了听,申吟聲越來越大,一次高過一次,一次快過一次,那聲音縴細中帶著回轉,似是極度的痛苦中帶著極度的快樂,竟透著某種**的味道!
河女一愣,有些迷惑起來,直到忽然間听到申吟聲中夾雜的咯吱咯吱的床搖動的聲音,才突然間醒悟過來,霎時間羞得滿臉通紅,心中猶如有一股滾燙的熱油澆過一般,燒得整個身體都熱了起來。
她忽地坐起身,穿上衣服,大步地推開門走了出去。夏日的深夜,涼風正爽,河女仰起臉來迎著涼風大口大口地吸著氣,想讓這涼爽的風吹熄心中的熱火。
月兒漸漸西行,河女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心中漸漸平靜下來。她淡淡地朝著王香香的房間瞥了一眼,心中涌過一絲厭惡,一定是那個男人故意的,他故意到王香香的房間來做那件事,就是為了羞辱她!她知道他的心中對她有著諸多的記恨,但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小心眼到如此的地步,需要用這樣下流的手段來折磨她!
月兒漸漸西落,河女也不知在院中坐了多久,坐到她的上下眼皮不受控制地打起架來。就算再好的精神,如此坐上一晚也會疲憊不堪的,更何況昨日她已經拘束地坐了一日的轎子。
這時,一抹淡青色的身影突然間出現在了院中,輕巧而飛快地走到河女的身邊,朝著她俯來。
河女一驚,突然從困倦中驚醒,那股濃重的帶著淡淡汗味的男人氣息讓她的心瞬間警醒起來。她想也沒想,飛快地站起身來,卻不想卻將頭撞進了男人寬厚的胸膛之中。
那胸膛有著寬厚結實的肌肉,撞得河女的額頭生疼,河女使勁伸手一推,身子便清靈地往後飄出,只飄得離雲寒烈老遠地才站定了腳。甫一站定腳,她便怒吼出了聲︰「你干什麼!」
雲寒烈被河女這一吼不怒反笑︰「公主緊張什麼?我雲寒烈又不是什麼野獸!」
河女緊咬住嘴唇,冷哼一聲道︰「我看你就是野獸!」
雲寒烈邪魅地一笑,擠了擠眼道︰「那要看什麼方面了,有些時候,女人喜歡我變成野獸!」
河女一怔,霎時間將臉紅到了耳朵根,她緊咬著牙,扭轉身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不想再跟他多作糾纏。
誰知,雲寒烈並不想放過她,他腳下一點,便輕盈地攔在了她的面前。他用一雙透著邪魅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的,冷聲對她說道︰「終有一天你會嘗嘗我這個野獸的厲害!」說完,便哈哈大笑著,轉身飛快地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河女楞站在當地,只覺心中羞憤難當,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她難堪,這個恥辱她遲早會向他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