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德殿內一片歡聲笑語,金美姬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正看見雲寒烈朝著河女笑,那笑容是那樣的純淨不帶一絲防備的,這種笑容正是她做夢都想從雲寒烈身上得到的,但是卻從來沒有得到過,這讓她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嫉妒,看著河女的眼神也有些怨恨起來。可是,她將自己心中的情感隱藏得很好,眼神中的那絲怨恨轉瞬即逝,換之的是友善和熱情,她朝著雲寒烈裊裊地走了過去。
「美姬姐姐來了!」雲寒林最先發現金美姬,親熱地走過去拉住了她的手。金美姬忙對他露出最為燦爛的笑容,可是在听到雲寒林下面的話,笑容卻僵住了,只听雲寒林高興地大聲道︰「你沒有看到真可惜了,大嫂剛才和大哥比武了,他們兩人武起來真好看,這天底下大概只有大嫂的武功能跟大哥媲美了!」
又是武功,武功!金美姬心中涌上一陣惱怒,她金美姬什麼不比那個女人強,唯獨就是不會武功,他們卻竟然都拿那個女人的長處來比她的短處!
然而雲寒林下面的話更是讓她火冒三丈,只听他接著說道︰「美姬姐姐,你也跟大嫂學學武功去吧,我也要跟她學去!」
「四弟,你別瞎說了,學武功也要功底的,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學的。」雲寒遠瞥了金美姬一眼悠悠道,仿佛故意要氣她似的,听得金美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美姬自然是不用學武功的,她跳起舞來優美得很。」雲寒炎見金美姬臉色有些不好,忙說道,擅長拍馬的他輕松一句話立刻讓金美姬轉怒為喜,臉上的笑容復又燦爛了起來。
「美姬,你怎麼又回來了?母後的氣消了嗎?」雲寒烈微微一笑對金美姬問道。
「姨媽已經睡下了,但是心情還是不太好的樣子,表哥改日可得好好哄哄姨媽才是啊。」金美姬嬌聲回答道,有意無意地瞥了河女一眼。
「那是自然的,不用表妹提醒。來,你既然來了就快坐下一同喝兩杯吧。」雲寒烈招呼道。
金美姬點頭裊裊走到雲寒烈身旁坐下,她的座位原本就在他的旁邊。她舉起杯來,對著雲寒烈道︰「來,表哥,妹妹敬你三杯酒,祝你新婚大喜!」說完便仰頭連飲三杯酒。
雲寒烈微微一笑也喝了三杯,剛坐定,金美姬的筷子便伸到了他的碗中,筷子上夾著烤得噴香的羊肉。「妹妹知道你最愛吃這個,多吃點!」金美姬溫柔地笑著,動作自然得仿佛夾菜給他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一般,看得河女心中一陣不爽。
「謝表妹關心!」雲寒烈並不拒絕,用自己的筷子夾著嘗了說道。
「美姬姐真是偏心,只夾菜給大哥,也不管我們,要知道大哥已經有了大嫂了,而我們這些人才需要美姬姐的關心呢!」雲寒遠悠悠說道,雙手抱胸看著被他一句話說得有些不自然的金美姬。這個女人的心思,皇家的人誰不知道,若是以前他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但是現在有了那樣好的大嫂,她還來招惹大哥,他就要看不過去了!
金美姬縴手突然撫住額頭,撐在桌上,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大概是剛才喝得太急了,竟有些醉了。」她嬌柔的身體仿佛有些不支地往雲寒烈身上靠了靠,「表哥,要麻煩你送我回去了。」
「好。」雲寒烈想也沒想地答,惹來河女驚詫的一瞥。知道他風流,只是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他竟然連猶豫都不猶豫一下!
雲寒烈站起身來將金美姬扶著對雲尚禮道︰「父皇,你們先吃,我去去就回。」見雲尚禮點頭,他甚至連看都沒看河女一眼,便扶著金美姬出了殿去。
河女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的黑暗中,心中隱隱一痛,她深吸一口氣來緩解心中的那種不適感,告訴自己並不在意那些。
這二人一走,殿中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冷情起來,雲尚禮轉頭看看窗外道︰「天色也晚了,今日還是散了吧,下次等皇後身體好了,我們再舉行一次家宴。」那個皇後雖然霸道,他卻還是有些怕她的,只因早年她幫他實在太多了。他想早些去看看她,疏解一下她心中的不愉快。
听到皇帝此言,河女站起身來,卻感覺胳膊上一緊,扭頭一看只見雲寒遠拉住了自己的胳膊,她帶著詢問地朝他一笑,只听他道︰「大嫂,大哥送美姬姐回去了,那就由我送你回去吧?」
河女輕輕搖頭道︰「不必了,你送賢妃回去吧。」
「對,對!三弟你理當送賢妃回去才是,大嫂由我來送!」雲寒炎適時插口說道。
河女搖頭剛想拒絕卻听雲尚禮道︰「也好,你把大嫂送回去正好把太子已經看過的奏折帶回宮中來!」
皇帝這樣一說,河女便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讓雲寒炎跟著自己出宮去。
月光很亮,照得地上的路一清二楚,河女和雲寒炎一前一後地走著,有段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河女不是不想跟她說話,只是實在不知跟這個剛認識的小叔說些什麼。
「大嫂莫要怪大哥,他不是故意慢待你,只是金美姬的身份特殊。」也不知過了多久,雲寒炎忽然說道。
「我並沒覺得他慢待于我。」河女淡淡說道,即使慢待又如何?她又沒有對他抱有什麼希望。
「那樣最好了,美姬向來對大哥有意,可是大哥並無此心,如果他真有此心早就娶了她了,你說是吧?」雲寒炎接著說道。
「這些你都沒有必要對我說,那些事我也不想管。」河女淡淡回答,她是真的不想管。可是……真的能做到心中一點也無所謂嗎?
「大嫂的胸襟我是佩服的,你是巾幗英雄自然跟其他女人不能相提並論。」雲寒炎夸贊道。
「過獎了!」河女淡淡一笑,看到宮門口停著的轎子,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月光之下轎子靜靜地停在那里,轎旁拴著雲寒烈那匹通體漆黑的坐騎,它已經被轎夫們喂飽了食,此刻精神抖擻的樣子。
「二皇子騎著它回去吧?」河女走到轎前停下腳步,扭過身來問雲寒炎。
雲寒炎微微一笑剛要答話,就听一個洪亮的聲音插口說道︰「我的坐騎他可馴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