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沉默,因為河女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安慰或者激勵他,因為他的意志本來就很強大。只是,他這樣小心的人,為何會將這些心底深處的東西告訴她?「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有一天我會出賣你嗎?」想了又想,河女還是禁不住地將這句話問出來了,不知為何他的回答似乎在她的心中會佔有很重要的位置。
雲寒烈坐起身來,扭身看著河女的眼楮,許久,才輕聲問道︰「你會嗎?」
「你覺得呢?」河女與他直視著輕聲問道。
「我信任你,至少現在是如此。」雲寒烈看著她的眼楮緩緩說道,眼眸之中有一種深沉的東西,「我希望你永遠可以讓我這樣信任。你能永遠被我信任嗎?」
他的眼神仿佛看進了河女的內心深處,讓河女的心不自禁地顫動了一下,她忍不住地閉上眼楮將他穿透性的視線隔絕在外,輕聲回答︰「我也不知道。」
她閉上眼楮是對他的一種逃避,卻並沒想到在這樣的氣氛這樣的時刻閉上眼反而對他是一種莫大的誘惑。在雲寒烈看來,她閉上眼是一種嬌羞的表現,嬌羞中又帶著一絲誘惑的味道,讓他的心不自禁地蕩了一下。他情不自禁地迅速低下頭去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火熱的唇覆上了她的。
河女驀地睜大了眼楮,看著貼在自己眼前的淺褐色眸子,被這突然起來的熱情給驚呆了,直到他靈巧的舌輕輕地撬開她的貝齒時才突然回過神來使勁在他胸口上推了一把。
這一推不自覺地用上了幾分內力,把毫無防備的雲寒烈推得摔了出去,倒在地上沒有了動靜。這更是嚇了河女一跳,她忙站起身來俯身去看他,雖然她是用了內力,就算他毫無防備也不至于被推得暈過去吧!
正在她帶著疑慮地朝著緊閉雙眼的他越俯越近的時候,一雙有力的長臂突然間從她的背後使勁一摟接著一個翻身,便將她緊緊地壓在了身下。
漂亮勾魂的眸子重新睜開了,盈滿了陰謀得逞的得意,雲寒烈的眼角彎彎朝著河女溫柔地笑了︰「不要誘惑我,我經不起。」
河女略帶慌亂扭動身體,不知怎麼一翻便輕易地從雲寒烈的身下逃月兌了,她幾個翻身離開他老遠,然後便敏捷地站起身來。「我哪里誘惑你了,是你又耍下流的一套!」河女站得離他老遠辯解道。
雲寒烈也不羞惱微微一笑道︰「你難道不知你的每個動作對我都是誘惑嗎?」
「我看你是對每個女人都會這樣說吧。」河女的嘴微微嘟起來,不自覺地露出少女嬌憨的模樣來,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說這句話時透著的酸意,那種酸意只有在乎一個男人時才會有。
「你覺得我會對每個女人都說出之前的那些話嗎?」雲寒烈臉上的神色稍稍有些嚴肅起來,朝著河女緩緩走進幾步。
「……」他突然的轉變讓河女無語以對。
「你是第一個,也將是唯一的一個女人能在听我說了那些話後,還好好地活著。」雲寒烈沉聲緩緩說道。
「你是因為殺不了我才那樣說嗎?」雖然按照他一向的行事作風可以推測出他此言不假,但她還是不服氣地想要 嘴。
「難道殺人非要自己親自動手,非要用武功嗎?」雲寒烈輕嘆一口氣道,「你想得太簡單了,最厲害的殺人手段是將人的心徹底的殺死讓他行尸走肉般苟活在這世上。」說到後面,他的臉上掛上了一抹孤寂,他抬起頭來看著仿佛就在頭頂的明月,幽幽道︰「人這一生能踫見一個讓自己的心溫暖的人多不容易。」這句話也不知是說給河女听的,還是說給他自己听的。
听了他的話,河女也不自禁地抬頭看向明月,想起了遠方的那個他,那個曾經讓她刻骨銘心甘心付出一切的風一樣難以捉模的男子。當他俊朗的面孔再次出現在河女腦海中時,她發現她的心竟然已不如以前那麼傷痛了,仿佛距離和時間已經開始慢慢磨蝕了他在她心中留下的那個印記。
「你能理解了嗎?」雲寒烈突然的問題打斷了河女飄到遠方的思緒。「什麼?」她不解地問。
「那個孩子對我的重要性。」雲寒烈答道,眸子直直地盯著河女的。
「冷輕書跟我說過,那個孩子可以帶給你許多權力!」河女垂下眼簾來。
「我現在最需要權力,我要早日培植出自己的勢力成為真正的君主,才能完全擺月兌那個女人的控制!」雲寒烈溫和地解釋著,「所以,你要理解我。」
「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你是太子,以後是君主!」河女淡淡說道,雖然心在慢慢沉淪,可是她還是無法忘記自己來這里的初衷,她的歸宿注定不會是這里不是嗎?
「我做事從來不向任何人解釋,你是頭一個。」雲寒烈看著河女的目光是灼熱的,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夜晚,他終于能夠正視和面對自己心中的情感,原來心底那片冰冷的地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慢慢住進了這個丑女人,她雖然丑卻是能溫暖那片地方的人!
听了此話,河女渾身一顫,心中的漣漪漸漸擴大,慢慢變成了洶涌的lang潮。他這樣風流的男人說出來的話是可信的嗎?雖然一再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心卻忍不住傾向于去相信他的那些話。
為了掩飾自己心中波動的情感,她重新躺倒在地上,雙手枕在腦後,重新看向那玉盤般的明月。不跟他對視,才不會將自己的心思泄露出來。「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她轉移話題。
雲寒烈微微一笑,重新躺倒在她的身旁回答︰「沒有明月的星空更好看,如果你喜歡我還帶你來,我們一起數天上的星星,那是我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
河女不自禁地扭過頭來,正好對上雲寒烈灼灼的眸子,在那一刻,時間仿佛瞬間停止,整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般,他們幾乎能听見彼此加快的心跳聲。
那顆單純善良的心再度沉淪,沉淪,可是這一次是否不會再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