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烈倒也不惱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看著河女親切地說︰「過來坐。」
河女微微一怔,見雲寒烈左右兩側各空著一張椅子,而王香香並不在場,心中微微的放松了一些,走過去在他右側的空椅上坐了下來。
這時桌上的人仿佛也注意到了雲寒烈左側的空椅,雲寒炎用一絲帶著調侃的慵懶聲音問︰「大哥旁邊的空椅是給誰留的?是那個即將誕下我們上雲國第一個皇孫的女人?听說她是烈風國出名美麗的女人,臣弟還真想見識見識呢!」
雲寒烈微微一笑,扭頭看了河女一眼正要答話,卻听雲寒遠插口問道︰「她可會劍術?」
「她不會。」雲寒烈順口答道。
「不會我可沒興趣見。」雲寒遠劈口說道,「我覺得大嫂就不錯。」
「正是,正是,我就喜歡看大嫂和大哥打架,精彩極了!」雲寒林連忙附和三哥,這幾日他跟著三哥學劍術入了迷。
桌上又爆發出一陣笑聲,這笑聲還未落,便見一個火紅的身影飛快地跑了進來,人方站定清脆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沒想到表哥府中竟還有這麼可愛的貓!」
待話音落了,眾人才看清進來的原來是金美姬,而她正興致勃勃地看著自己懷中抱著的貓。那貓渾身雪白,毛兒很長,而最為奇特的是它的兩只眼楮竟然不是同一種顏色,一只是褐色一只是藍色。
雲寒烈劍眉微挑剛想說話,卻見小竹氣喘吁吁地跑進大廳之中沖著金美姬焦急地叫道︰「姑娘快把貓還給我吧!」
金美姬把貓往自己懷中緊緊一摟道︰「這只貓我要了。」
「那怎麼行,這貓是我——」小竹的話說了一半突然停住,因為此時她才看清廳中竟坐了那麼多人,忙慌慌地行禮。
河女朝她微微笑讓她起身,一個多月未見她竟似瘦了一圈,心中不禁有些心疼。而小竹卻始終低著頭,行完禮就往外退,雲寒烈忙叫住她問︰「你主子怎麼還沒來?」
「回太子殿下的話,香香姑娘的身子不便,已經在路上,馬上就到。」小竹忙答道。
「那你怎麼自己先來了?」
听雲寒烈如此一問,小竹委屈地抬起頭看了金美姬一眼道︰「奴婢是來追這只貓的。」
金美姬一听忙對雲寒烈嬌聲道︰「表哥,把這只貓給了我吧!」
「那怎麼行,那是太子殿下送給小女的貓!」一個嬌美麗聲音在門口響起代替雲寒烈回答了金美姬的話。
眾人俱循聲看去,只見門口站著一位身著火紅色裙衫的女子,柔柔弱弱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一般,她的臉蛋精致嬌美,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王香香在眾人的注目下款款走到雲寒烈身邊嗲聲說︰「太子殿下不會將送給妾身的東西再送給別人的是吧?」
金美姬冷哼一聲,見王香香往雲寒烈左邊的空位走去忙一個箭步搶在前面坐到了那個位置上。她冷笑一聲將手中的貓往地上一扔,引來王香香一聲驚呼,然而那只貓卻慵懶地翻了個身穩穩地落在地上。「一副愛貓的樣子卻連這點也不懂。」金美姬斜覷王香香一眼悠悠道。
王香香小嘴一扁輕輕一跺腳拉住雲寒烈的胳膊道︰「她是誰啊,竟然這樣欺負妾身,還坐了妾身的位置!」
「你是誰啊?這椅子上寫著你的名字了嗎?」金美姬毫不示弱地說。
「太子殿下,我累得很,肚子有些不舒服。」王香香說著捂住了肚子,眉頭蹙了起來。
雲寒烈見狀忙將金美姬輕輕一拽把她拽了起來道︰「你坐到那邊去。」
金美姬臉色一沉,冷輕書忙拍了拍身邊的椅子道︰「美姬,快到這來坐!」
金美姬不情不願地走到冷輕書身邊坐下了口中嘀咕道︰「不就懷了孩子嗎,有什麼了不起!」
王香香得意地瞪了金美姬一眼,俯身將那只白貓抱起來,盈盈地在雲寒烈身邊坐下了。
河女冷眼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只覺得這場鬧劇十分可笑,看著王香香得意的表情,她竟覺得無比的厭惡。
「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看來等我選妃的時候一定要去烈風國。」雲寒炎嘖嘖贊嘆道,惹來金美姬一個大白眼。
人已到齊,眾人舉杯,酒席上歡聲笑語氣氛倒也歡快。雲寒遠時不時地問河女一些武功上的問題,倒也讓沒讓河女閑著。夜深人散,金美姬飲酒不少,由雲寒炎半扶半抱的回宮去了,王香香因為情況特殊,滴酒沒進,卻還是纏著雲寒烈將他送回香苑,冷輕書看著散去的人群朝河女微微一笑道︰「我送你回去吧?」
河女回他一個淡淡的笑︰「不用了。」
「正好我也喝得多了些吹吹風去。」冷輕書忙說。
河女不再推辭,打發了小蘭先走,跟冷輕書一起出了大廳。
秋風已經有些寒氣,但飲了酒的兩人都覺得吹著這風正好。「今晚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過了一會冷輕書率先開口。
「沒什麼。」河女淡淡道,抬起頭迎著秋風。
「今天管家跟師兄說的時候,我在呢,我知道你很生氣。」冷輕書輕聲說道。
河女扭頭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復又扭過頭去︰「那又如何?」他知道又如何,一只小兔根本不可能被他放在心上。
冷輕書不說話了,二人默默地走了好一會,他才輕輕嘆口氣幽幽道︰「你們兩人心里盛著的東西都太多了,有時你們彼此是有情還是無意連我都搞不清楚了。」
听了冷輕書的話,河女的心中涌上了一股酸意,眼眶不自禁地紅了,她加快步伐走到了冷輕書前面,不讓自己的脆弱被他發現。
黑暗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夜空下的寂靜,也打破了河女和冷輕書之間彌漫著的淡淡的憂傷氣息。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現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見河女和冷輕書他停住了腳步,輕輕呼喚了一聲「冷公子」。
從那男子的打扮和穩重的腳步聲河女便知他有些武功,再看他對冷輕書的態度,河女更是猜到了幾分,他定然是有一些不可被外人所知的消息需要單獨向冷輕書匯報。她知趣地回過頭對冷輕書說︰「我有些累了,先行回去休息了。」說完便加快腳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