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邀請諸位公子明日到燕城郊外的圍場去狩獵,請諸位公子作好準備!」李公公站在行館的門口對著院中長身玉立的公子們緩聲說道。
消息一出,院中頓時議論紛紛,公子之中有人歡喜有人愁。狩獵,意味著必須精于騎射,若是不會騎射那倒罷了,怕就怕騎射之技遜人一籌在狩獵之時落于別人之後。
上雲國二皇子雲寒炎一拍哥哥的肩笑道︰「大哥,狩獵不是我們最擅長的麼,這次你定然會讓太上皇青眼相加!」這一次他和弟弟雲寒遠都來了,說是參加南燕皇帝的選親,其實是來給哥哥助威。自從嫂子消失後,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哥哥對女人有興趣。
雲寒烈淡淡一笑沒有答話,這次他是志在必得,必須重新得到她的親睞!
「是啊!說起狩獵來,這確是你們上雲國男子的強項,雲太子自然是成竹在胸。只不過風公子就要發愁了,這好像並不是烈風國男子的強項啊!」俄寶國金發碧眼的王子胡孜列夫略帶同情地看了風子衿一眼說。不知為何他對這個沉默少言頗為低調的俊美青年就是有些看著不順眼。
听到那貌似同情其實諷刺的話語,風子衿以一個淡淡的微笑沉著應對,倒反而顯得自己胸懷大度姿態頗高。旁邊陪伴風子衿而來的風童卻有些按捺不住了,憤憤道︰「不敢說能跟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雲太子相比,可是射只鳥兒打個兔子我們公子自是不在話下!」
這時冷眼旁觀的月懷卿突然冷笑一聲插口說︰「那是自然,別看風公子看著弱不禁風的樣子,其實本事大著呢!」
「是啊,是啊,三人行必有我師,各人有各人的強項,所以我們都得互相學習不是?」性格溫和的陳月國太子見堂弟又要犯毛病,忙出來打圓場。
旁觀的公子們紛紛應和,熱鬧看完還得考慮自己的準備工作,便各自散了去。
次日一早,便有二十幾頂轎子等在行館門口。公子們穿著便于騎射的衣衫,一一上轎,然後被接到了皇家馬場去。
南燕的皇家馬場在燕城的城郊,待公子們抵達那里時發現太上皇燕儒鴻已經精神抖擻地騎在一匹棗紅色馬上等著他們。「諸位公子請自行挑選馬匹!」李公公陪在太上皇身側,向諸位公子宣布。
公子們有些人雖有自己的專用坐騎,卻不得不棄了去馬廄中挑選坐騎。馬場里有幾十匹馬兒,個個看上去都很強壯,公子們進了馬廄甫一接觸馬兒不禁都暗暗叫苦,別看這些馬兒強壯高大,見了人來卻都噴著響鼻刨著蹄子一副要戰斗的樣子,這分明便是還未馴服的野馬!原來這便是太上皇給他們出的第一道難題,馴馬!
不上前挑選顯得自己膽小,誰也不願落人之後,公子們擅馴馬不擅馴馬的,都只得暗暗咬牙上前。
燕儒鴻穩穩地坐在自己的棗紅色馬上,露著微微的笑容看著馬場上各顯神通的公子們。原本這道難題他並沒有想到,這是女兒幫他出的!看來確是個好主意,馬通人性,馴馬如御人,通過此可以看出各位公子可有御人的本事來!
「太上皇,你看上雲國的太子,他挑選了最為桀驁不馴的那匹黑馬,不知是否能馴得了啊,別再傷了自己!」李公公看著場上不禁擔心地說,那匹馬當初套來的時候費了好幾個人的力氣,人家畢竟是太子傷在自己這里,喜事變成壞事可不好了。
燕儒鴻微微一笑毫不擔心道︰「放心吧,他若是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清楚,哪里還配當太子?」雲寒烈的勇猛他素有耳聞,想來必不在話下。他說著話,目光不禁移到了場上另一個潔白的身影上。比較起雲寒烈來,他更擔心的是烈風國的皇帝,他看上去弱不禁風不知可能馴得了那匹僅次于那匹黑馬的白馬。
什麼樣的人便會挑什麼樣的馬,那匹白馬真的狠配他,通體潔白一副高雅溫和的樣子。可是,誰也不知這匹白馬內里卻有著倔強的性子。初起燕儒鴻看見這匹馬時也以為它會溫順,誰知卻差點被它摔下馬背來,不知這次那個同樣外表溫和內里倔強的風子衿是否能將它馴服?
燕儒鴻正自想著時,突听場中發出一聲驚呼來,他一驚回過神往場中看去,只見雲寒烈正騎在那匹瘋狂撂著蹄子的黑馬背上。那黑馬上蹦下跳,左甩右轉,動作幾近瘋狂,想要將馬背上的雲寒烈甩下來。可是雲寒烈卻始終穩若泰山地坐在馬背上。
場中驚呼聲夾雜著叫好聲此起彼伏,所有的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雲寒烈和那匹黑馬上。那黑馬折騰了一陣子,終于疲了,停了下來,雲寒烈高笑一聲拍了拍它的脖子,一緊韁繩,那馬兒便溫順地沿著馬場小跑起來。眾人不由地叫好鼓掌,就算是心中再不服氣的公子,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馴馬技術。
燕儒鴻看著雲寒烈偉岸高大的身軀,心中一陣滿意。這樣的男子配他的女兒正合適,不是嗎?別看她的女兒文文弱弱,其實也是倔強無比,正如這匹黑馬一樣。
目光無意中掃過那個白色的身影,忽然間便驚訝地停住了。因為燕儒鴻看見,風子衿不知何時已經騎到了那匹白馬背上!在雲寒烈風雲電掣地馴服那匹黑馬時,他竟無聲無息地將那匹白馬馴服了!
「你看見了嗎?他怎樣馴服的那匹白馬?」燕儒鴻不禁轉過頭去問李公公。
「奴才倒是看了,只見他輕輕地幫馬兒梳理了一會馬鬃,然後撫模了它一會,便輕而易舉地騎到了白馬背上!」李公公也頗為驚異,因為當初太上皇差點被那白馬甩下背來時他就在場。
原來馴馬也可以用溫和的方法!燕儒鴻突然間發現,風子衿的本事真的不小,一般人是絕沒有那個本事用溫和的方法來馴服一匹烈馬的!這讓他不禁暗暗的佩服起來。忽然之間覺得他也很適合自己的女兒,像風子衿這樣溫潤如玉的男子能用溫柔的方法征服女兒的心不也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