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烈後面似乎還說了什麼,但是河女卻已不想再听。她果斷地轉身,朝著林外大步而去。
進了帳篷,小螺兀自睡著正香,河女只覺心中煩亂有種迫不及待想要離開的**,便將她輕輕搖醒了。「快起來收拾一下,我們今夜就回宮去!」河女一邊收拾著衣物一邊說著。
小螺還未從美夢中回過神來,听河女如此一說不禁瞪大了眼楮。「為何?等到天亮了再回不行嗎?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河女不答,掀簾出帳對著門口的士兵道︰「你們去稟報李公公,就說朕今夜就回,隨後給朕牽兩匹馬來!」
士兵們莫名地對視一眼,隨後其中一個便急匆匆去了。待河女二人收拾妥當,馬已牽在了帳外,河女翻身上馬問那士兵︰「李公公怎麼說?」
「李公公說隨後會稟報太上皇,讓皇上帶些護衛一同離開!」
「護衛不用了!帶著朕的女官就可!」河女沉聲說著使勁一夾馬月復,馬兒在夜色中發出一聲長嘶,撒開四蹄直奔而出。
奔出圍場,剛剛上了官道,忽見有個黑影站在路中央,正好擋住了她們的去路。河女急拉韁繩,馬兒長嘶堪堪停住,這才看清路中央的人竟是那個她不知是愛還是恨的男子。
「你站在那里做什麼,找死麼!」想也沒想河女罵道,虧她眼尖在星光下發現了那個身影,若是沒有發現,他便會被疾馳的馬兒踢個半死。
「我不找死,是來找妻子的!」雲寒烈倒也不氣,淺褐色的眸子帶著一絲戲謔地回答。
听他提到「妻子」二字,河女的氣便涌上了心口,她冷笑一聲道︰「你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誰是你的妻子!」
「自然是你了!我這次來就是要娶你回去的!」
「你以為自己有那個本事嗎?」河女的嘲諷在嘴角擴大,想起剛才林中他與風子衿的對話,她冷哼一聲道,「想要娶朕也可以,只要你放棄你太子的地位,甘願到我南燕來當親王!」
「可以!」幾乎是想也不想,雲寒烈回答,這反而讓河女微微一怔。「只要不再錯失你,放棄什麼我都覺得值得!」他看著河女的眸光變得溫柔無比,讓河女不自禁地心中一軟。
不可再受他的蠱惑了,他是最會虛情假意的!河女心中一緊,暗自提醒自己,臉色復又變得冷冰冰的。她將手中的韁繩緊了緊,眼角微挑,用一種高傲的眼神看著雲寒烈冷冷道︰「現在的承諾都不作數,等你真的放棄了太子之位再來找朕吧!現在,請你讓開!」
威嚴不怒自生,讓雲寒烈不自禁地讓開了身體。馬兒的長嘯在夜空下再次響起,馬蹄聲漸遠,那窈窕的背影最終消失不見。雲寒烈愣怔地站在路邊,良久才在嘴角掛上一絲淡淡的笑容。她變了,可是即使是她的改變也只會讓他對她的愛更深一步。
「放棄太子的地位」,在以前,這是他絕不會考慮的。可是現在,他覺得,擁有她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事!「不管你在林中听到了什麼只言片語,我都會用行動來證明我的真心!」他朝著她背影消失的方向喃喃說道。
==太上皇帶著眾位公子回朝了,有許多公子都在圍獵這個環節中遭到了淘汰,最後只剩下了五位公子。他們便是上雲國太子雲寒烈,烈風國公子風子衿,陳月國太子月懷仁,俄寶國王子胡孜列夫,還有南燕的卓郡王的世子馬致遠。
卓郡王是世襲的郡王,世代駐守在南燕的西邊疆,卓郡王世子馬致遠性格溫和倒並無什麼突出的表現,這次之所以能留到最後,正因太上皇的一點私心。這個世子,他是為自己的女兒念雲挑選的。卓郡王性格隨和沒有野心,一生只娶一妻育有一子,而馬致遠性格溫和配念雲這樣的弱性子倒是最為合適。
是日,河女選擇在御書房接見各位公子。自那晚回來,她早已在心中下了決定,今日接見之後,只會留下一人,那便是配給念雲的馬致遠!
第一個進入御書房的是胡孜列夫,見到河女的容貌,胡孜列夫瞪大了眼珠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驚為仙**概就是這等表現吧。河女微笑著跟他閑聊了幾句,便將他打發出來了。
第二個進去的是陳月國太子月懷仁,他的容貌和月懷卿倒有六分相像,笑起來也帶著那麼一絲陽光的味道。還未等河女開口,月懷仁便率先開了口︰「皇上什麼也不必說,在下知道是肯定會落選的!」
河女朝他友善一笑,問︰「太子怎知?您的條件並不比其他公子差啊!」
月懷仁狡黠地一笑回答︰「從陛下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雖然我對陛下也是仰慕甚緊,但卻自知入不了陛下的法眼。與其如此,我寧願和陛下成為很好的朋友,從此南燕和陳月是友好的鄰國!」他頓了頓,笑說,「等我們回去,懷卿就要和靈兒成親了,陛下到時能出席嗎?」
「我也希望能出席,只怕是國事繁忙不能如願,放心吧,不管是您還是安王世子,你們的大婚之日朕都會派人送去大禮的!」河女微笑著回答,只覺與月懷仁的談話時最為愉快的一次。
待月懷仁離開,進來的是風子衿。他依舊一身白衣,長身玉立,飄逸地讓人心動。「朕只想問公子一句,是否能放棄在烈風國的一切來南燕與朕生活?」河女淡淡地看著他,他的眼眸深邃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風子衿沒有說話,似是想了一會,不答反問︰「在下只想問皇上一句,強強聯合有何不可?」
他當然是不可能放棄他的皇帝寶座的,河女早已有所預料。她冷笑一聲問︰「公子的傷可好些了?讓你為我受傷,我心中頗為不忍!」她的話語帶著譏諷和隱隱的暗示。
風子衿臉上微微一紅,應道︰「謝謝皇上擔憂,已經沒事了。」
「其實公子不必為朕付出那麼多的,因為朕和公子是不會有關系的。」河女淡淡道出自己的決定。
「為何?」風子衿稍稍地有些激動,「皇上是不相信朕的真心麼?如果說人的話會有假,可是樂音卻假不了,皇上和我合奏起來那麼和諧,為何就不能接受我?」
他或許有那麼點真心吧,可是現在的河女已經不需要了。她微微一笑淡淡道︰「皇上還是將您的真心給了那個守護著你的女子吧!」說這句話時,徐蘭馨幽怨的眼神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窮極一身,徐蘭馨大概也不能得到這個男子的心,因為他的心永遠像他的姓氏一樣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