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獨寵腹黑妻 064 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作者 ︰ 冷煙花

064

「大膽!」南宮佑怒氣沖天的聲音傳來,舒紫鳶還未反應過來,只見南宮佑一把扯過錦單將自己那一絲不掛的身子裹起,而舒紫鳶則是完全坦露的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太子哥哥恕罪,我……鳶兒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一絲不掛的舒紫鳶對著南宮佑便是跪了下去,顧不得此刻自己的身無寸縷。仰頭,雙眸含淚,楚楚動人,淒涼無比的望著大怒的南宮佑。

看著舒紫鳶那雙眸含淚,一副我見憂憐,特別是此刻,她那一身如雪般的肌膚就這麼毫不遮掩的坦露于自己的面前,微垂著頭,如瀑般的烏黑秀發披垂于肩後,垂下兩縷于胸前,正好遮去她那兩輪彎月,兩株梅花若隱若現。南宮佑只覺的自己渾身一緊,一股沖動自腳底由上竄起,直至他的腦門處。

那裹于身上的錦單不知何時滑落,落至了舒紫鳶的膝蓋邊。

見著那滑落于自己膝蓋邊個的錦單,以及南宮佑此刻的默不出聲。跪于地上,垂頭而下的舒紫鳶唇角處揚起了一抹彎彎的淺笑。抬眸與南宮佑對視,眸中的淚水更加的水潤了,只是臉頰耳際卻是泛起了一抹紅暈,這一抹紅暈漫延過她那修長如玉般的脖頸直至忽隱忽現的胸口處,「太子哥哥,為何……我們……,鳶兒……」支支唔唔,吞吞吐吐,斷斷續續,卻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是那眼底的一抹嬌羞卻是越來越濃,然後又是一臉羞澀的垂下了頭,「太子哥哥……」

畫舫的窗外,一縷陽光透過那微微打開的格子窗,折射在舫內的艙板上。然後,南宮佑似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一個快速的撿起那扔了一地的,十分凌亂中的自己的里衣,一邊穿著衣裳,一邊對著舒紫鳶命令般的說道︰「今日之事,本宮不想第三人知道。本宮一會派人送你回相府。」

舒紫鳶的眸中劃過一抹傷心的失落,卻是對著南宮佑抿唇欣然一笑︰「鳶兒謹記太子哥哥意下,自是不會對外人說起。只是……」

「沒有只是!」舒紫鳶的話還沒說完,南宮佑便是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本宮不想再說第三遍。太子妃之位,絕不是你能遐想的。」

舒紫鳶的眼眸內泛起一汪清泉,卻是努力的隱忍著不讓那眼淚自她的眼角落下。動作很是緩慢甚至可以說有些微顫的穿著自己的褻衣褻褲,然後再是撿起里衣,雙手微顫的扣著盤扣,「鳶兒知道,太子哥哥放心,鳶兒知道自己的身份,絕不想遐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太子哥哥對姐姐的那份情,鳶兒也知道。鳶兒從不曾想過要與姐姐搶奪什麼,從小到大,只要是姐姐想要的,鳶兒都會無條件的讓給姐姐。太子哥哥放心,鳶兒不會與姐姐說起這事的。」最終兩滴眼淚還是沒能忍住,從她的眼角滑出,順著臉頰而下,滴至艙板之下。

見著那兩滴滑入滴至艙板上然後化開的眼淚,以及舒紫鳶那一臉極度隱忍的樣子,南宮佑微微的怔了一下。

舒紫鳶長的是極美的,再加之此刻那盈盈動人的委婉,楚楚動人的嬌羞,若說南宮佑沒有為之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已經穿戴整齊的南宮佑摟她入懷,倒是用著略顯有些溫柔的聲音說道︰「本宮會對你有所交待與安排的,只是現在還未是時候……」

「那你倒是給朕說清楚了,你打算做如何的交待與安排?什麼時候才是時候!」悖然大怒的聲音如震天大雷一般的傳入兩人的耳內,然後便是听到「 」的一聲,畫舫內室的門被人踢開,一臉如雷公般的南宮百川雙眸如兩把利劍一般,直射著南宮佑,而後盯向被南宮佑摟在懷里的舒紫鳶,「朕的好太子,果然沒讓朕失望。」

「撲通」舒紫鳶驚的兩腿一軟,直接從南宮佑的懷里滑下,對著南宮百川就是跪下,「紫鳶見過皇上,見過皇後,爹。」

是的,門是被南宮百川踢開的,而跟著他一道前來的除了皇後之外,舒赫亦是站于一旁,甚至就連南宮樾也在場。只是在看到僅著一件里衣與南宮佑相擁在一起的舒紫鳶時,南宮樾卻是一個急轉身,背對過去。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母後。」南宮佑對著南宮百川與皇後作揖行禮。

「啪!」皇後一個箭步上前,對著舒紫鳶就是重重的賞了一個巴掌,轉身一臉凌厲的怒視著舒赫,「相爺,果真教出了一個好女兒!本宮真是對你令眼相看!」

「皇上恕罪!皇後恕罪!」舒赫對著南宮百川與皇後作揖鞠躬行禮,「微臣教女無方!」說罷,大步走至舒紫鳶面前,抬手對著舒紫鳶就是一個重重的耳光,「孽女!何以如此不知羞!」

舒紫鳶連著被打了兩個耳光,且這兩個耳光,皇後與舒赫都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道。瞬間的,舒紫鳶只覺的兩眼直冒金星,兩耳直嗡嗡作響,疼的她差一點就連牙齒都月兌落。卻是只能將這疼痛悶不作聲的吞下肚子,她的嘴角滲著兩行血漬,嘴里更是含著一口鮮血。顫顫巍巍的對著南宮百川與皇後以有舒赫猛的直磕頭︰「爹,女兒不知為何會這樣。女兒睜眼醒來的時候,便已經在這里了。女兒什麼都不記得了,女兒絕對沒有不知廉恥的勾引太子。求皇上,皇後娘娘明查!」說完又是「  」的磕了兩個響頭。

南宮百川如獵鷹般的雙眸凌厲的俯視著跪著的舒紫鳶,而後盯一眼南宮佑,︰「哼!」一個怒然的甩袖,「皇後,你看著辦!南宮佑,你太讓朕失望了!」說完,已經絕然離開。

「本王失陪。」南宮樾對著舒赫一含首,跟著南宮百川離開。

「兄長,本宮是否該對鳶兒另眼相看?」皇後咬著牙,極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怒意,一雙鳳眸凝聚成萬般寒芒直視著舒赫,「本宮倒是真沒想到,為了這太子妃一位,鳶兒竟是不惜如此放低自己的身段!既然皇上讓本宮看著辦,那麼相爺,本宮就等著相爺給本宮一個交待!」皇後凌厲的雙眸狠狠的剮視一眼舒紫鳶,「佑兒,還不跟母後回宮!是否要待會天祈朝的百姓都知道,你效仿商紂,為了一個女人,竟是連早朝也不上了!」

南宮佑一臉高深的瞟一眼舒紫鳶,沒有留下任何一個字,跟著皇後一道離開了。

「爹……」

「啪!」舒赫又是一個巴掌甩在了舒紫鳶的臉上,「給我滾回府,難不成還要讓所有的百姓都知道,我舒赫養了個不知廉恥的女兒!」

「爹,我沒有!」舒紫鳶大喊,「我沒有不知廉恥,我也沒有自己爬上太子的床。是,我承認,我是很想當太子妃,這也是你和娘一直來對我的期望。就算不為了我自己,為了爹的臉面和相府的門面,鳶兒也不可能會做出這般有辱門風的事!」舒紫鳶說的一臉義憤填膺,豪言壯志,雙眸更是一眨不眨,毫不愄懼的直視著一臉大怒的舒赫,「爹,鳶兒是您的女兒,您從小看著鳶兒長大,從小對鳶兒疼愛有佳,鳶兒是這般做事沒有分寸的人嗎?爹覺的想要當上太子妃,是只要爬上太子的床就可以的嗎?鳶兒還不至于蠢到這個地步!」

隨著舒紫鳶的怒叫聲,舒赫猛然間的也是回味過來了。

是啊,鳶兒說的沒錯。鳶兒做事向有有分寸,知輕重,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般完全沒有把握不說,甚至可以說是背道相馳的事情?那麼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隱情,又或者是讓人了給設計了去。

對,絕對是讓人給設計了。

這是他下朝時便是想到的,正欲去祈寧宮找皇後,卻是被靳破天給喚住。然後便是拉著他說了一些完全就不著邊際的話。等與靳破天周旋結束時,再去祈寧宮,卻是與皇上與皇後遇了個正著。皇上一臉陰深莫測的對著他說了句「舒相來的正好,不如隨朕走一趟」。最後卻是一道來了這里,然後便是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他一個氣急功心,以及被皇上與皇後的一翻悖怒,于是完全就忘記了之前自己的猜測。

果不其然,太子與鳶兒還是被人給設計了。

只是這設計太子與鳶兒之人又會是誰,竟是這般的好手段?

「你將昨兒落水前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不字不漏的從頭說一遍,不準遺漏任何一個情節。」舒赫陰沉著雙眸,一臉深不可測。

舒紫鳶一听,便是從進狀元樓起,直至上畫舫之事,事無巨細的對著舒赫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舒赫抿唇擰眉。

「一定是她!」舒紫鳶突然一聲驚叫,「一定是舒清鸞,一定是她害的我!爹,一定是她!」舒紫鳶連說了四個一定,足以說明此刻,她對舒清鸞有多麼的憎恨。

舒赫一臉復雜的看著舒紫鳶,眸中除了詫異之外更多的似乎是一抹預期的意料。然而只是在听到舒鳶說到舒清鸞這三個字時,微有那麼片刻的詫異。

「這一切都是她一手布控的,原本應該是她手里拿著百里雲寒的玉佩而讓他與百里雲寒有一腿的。可是到頭來,卻是成了夢瀠表姐與百里雲睿被眾人堵在了內室。她卻若無其事的從自己的內室走了出來。原本我設計是讓眾人看著她將我推下水的,可是她卻一個反咬,不止成了是我將她推下水不說,連我自己成落水。在水里,我拼命的掙扎想讓人救我上畫舫,可是她卻死死的拽著我的腳,不讓我有求救的可能。我甚至還在水里看到她臉上露出了一抹設計得逞後的奸笑。然後等我醒來的時候,便已經在太子的床上了。還沒反應過來,爹和皇上還有皇後就出現在了我們面前。爹,這一切一定是舒清鸞搞的鬼,為的就是壞了女兒的名聲。她說過,她一定不會讓我好過,也不會讓娘好過,更不會讓爹好過。好說,要我們還了欠她的一切。她甚至早早的就在皇後的面前亂嚼舌根,抹黑女兒與百里雲睿有曖昧。所以,皇後才會對女兒有所成見。爹,你要相信女兒,你一定要相信女兒,女兒說的全部都是實話,絕沒有半點虛言。」舒紫鳶將全部的過錯都推至了舒清鸞的身上,對著舒赫淚眼婆娑的說道。

舒赫的眼眸里劃過一抹陰森的冷冽。那拳頭握的「咯咯」直響,青筋直爆。渾身透著駭人的懼意。

……

相府

蘭心院

「小姐,喝碗稀粥。」初雨端著一碗稀粥走進舒清鸞的閨房,臉上是淺淺的柔柔的笑容,「初雨已經晾過,不燙,是溫的,剛好。」

舒清鸞側坐于軟榻上,手里拿著一本書籍看著。她的臉色依舊還是有些蒼白,雙唇略顯的沒有血色。一套玉蘭白的綢緞裙,倒是顯的她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初雨將玉碗放于軟榻邊上的矮幾上,伸手拿過舒清鸞手中的書籍,略帶著微微淺責的說道︰「小姐,你身子正虛著呢,怎麼又看上了書了?不許看了,等初雨將你的身子調養好了再看不遲。這書,初雨收起來了。」邊說邊很是認真的將那書籍往自己的背後藏了去。

舒清鸞抿唇淺笑,端過矮幾上的稀粥,十分優雅的用玉勺舀起送入嘴里吞下。然後一臉壞笑的看著初雨打趣道,「初雨,你要藏就藏好點,你藏身後是沒用的。」

初雨一咬牙,一哼唧︰「哼,初雨一定將書藏好了,在小姐身子還沒養好之前,絕不讓你踫一下。這二小姐可真是有夠狠心的,竟然就這麼將你給推下河。誰都知道那柳州河可是深不見底的,她這可是往死里頭整你呢!幸好有安逸王爺在,不然,初雨可不敢想像呢!」初雨想想,現在依舊心有余悸,然後一臉認真的看著舒清鸞,「小姐,不然以後初雨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保護你?」

舒清鸞好整以暇的喝著稀粥,抬眸一臉風淡雲輕的看著初雨,「你會游水?」

初雨很實誠的搖頭,「不會。」

「你會武?」

「不會。」

「你算計得過她?」

「算計不過。」

舒清鸞一碗稀粥下肚,將玉碗將于初雨,笑如春風,「那你怎麼保護我?」

初雨一手拿著玉碗,一昂首,一挺胸︰「大不了初雨和她拼了,一命抵一命,初雨還賺了。」

「撲哧」舒清鸞淺笑出聲,笑過之後卻是用著十分認真又嚴肅的眼神看著初雨,「初雨,你覺的她的命比你金貴?」

初雨毫不猶豫的搖頭︰「不是,是小姐的命比她金貴多了。」

舒清鸞微微的怔住了,用著不要置信而又惋憐帶著絲絲心疼的眼神看著初雨。

「小姐,你怎麼這麼看著初雨?是不是初雨說錯什麼了?」見著舒清鸞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初雨略顯的有些不好意思而又疑惑的問道。

舒清鸞回神︰「初雨,以命抵命那是最笨的人才會做的事。不用抵命便讓人償命這才是聰明人應該做的。所以千萬別想著以命抵命,知道嗎?」

初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小姐,還要再喝碗稀粥嗎?」

舒清鸞搖頭。

「奴婢見過大小姐。」

「映月見過姐姐。」

雲姨娘與舒映月對著舒清鸞鞠身行禮。

「初雨見過雲姨娘,見過三小姐。」一手拿玉碗,一手拿書籍的初雨對著二人行禮,因為手里拿著東西,故無法雙手合放于月復前,于是只能對著二人鞠了鞠身。

舒清鸞自軟可榻上起來,對著雲姨娘與舒映月盈盈一笑︰「姨娘與三妹妹不必多禮。」

「大小姐可有覺的還有哪不適?奴婢去讓人再請尚太醫過來為大小姐診診?」舒映月上前扶著舒清鸞,雲姨娘則是一臉恭敬的對著舒清鸞說道,「大小姐這臉色可是蒼白的有些可怕,雙唇也未見有血色了。」

「可不是麼,這二小姐可真了下得了這狠手!」放了玉碗與書的初雨折回,憤憤然的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初雨!」舒清鸞一聲輕喝,然後是輕輕的盯了她一眼。初雨默不作聲的站于一旁。

「誰說不是!」雲姨娘倒是一臉不以為意的贊同初雨的話,「這下倒是好了,害人不成反害己了。就是苦了大小姐,平白無故的受了這麼一遭罪。」

舒清鸞抿唇一笑︰「有勞姨娘關心了,這也得虧了三妹妹的幫忙了,不然鸞兒受的罪何止這般。妹妹有心了。」

舒映月嫣然一笑︰「不過卻還是害的姐姐受了這麼一遭罪。」

舒清鸞無謂的一聳肩︰「受罪也不是頭一遭了,只要不是白受就行了。姨娘,絳綾閣那邊什麼情況了?」

「季姨娘正在那邊照顧著曲姨娘,放心吧,大小姐,她那邊搞不出什麼花樣的。老太太現在對她也很是不滿。莫說她現在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不靠譜,老太太原本也就對她不怎麼待見。」雲姨娘一臉認真的說道,「大小姐現在就什麼不用管,只需要好好的調養身子。若有什麼需在,吩咐月兒去做便可。」

舒映月亦是笑意盈盈的挽著舒清鸞的手臂︰「姐姐有什麼事需要映月做的,盡管吩咐。妹妹自不會讓姐姐失望。」

「鸞兒需在月兒做些什麼事?不如告之本相,也好讓本相知知情?」舒清鸞還未來得及說話,舒赫那憤然大怒的聲音傳來,憤然之中竟是還參著絲絲的陰森,臉上滿滿的盡是憤意,雙眸更是凌厲的掃視著雲姨娘與舒映月母女。他的身後跟著舒紫鳶,舒紫鳶同樣憤然的掃視一眼舒映月,而後將吃人一般的眼神直直的盯向舒清鸞。

「奴婢見過相爺,見過二小姐。」

「映月見過父親,見過二姐姐。」

雲姨娘與舒映月以及初雨對著舒赫與舒紫鳶行禮。

「女兒見過父親。」舒清鸞不卑不亢的對著舒赫側了側身,「二妹妹回來了?沒事就好,曲姨娘與祖母可是擔心的要緊。」一臉喜悅中帶著釋然的看著舒紫鳶說道,然後上前兩步,伸手去拉舒紫鳶的手臂,「妹妹,可有哪不舒服……」

「舒清鸞,你少給我在這里假惺惺!」話還沒說完,便是舒紫鳶重重的拍甩掉,甚至還能听到那拍打在舒清鸞手背上那清脆的響起,隨即便是見著舒清鸞那如玉般白皙的手背瞬間的紅了一片。

「妹妹,這是要做何?」舒清鸞低眸看一眼自己那泛紅的手背,而後一臉不解的看著舒紫鳶,「何故一見著姐姐便是怒意相向,暴力相對?父親還在此,你便對嫡妻出手拍打,可知自己這是以下犯上?」轉眸略顯恭敬的對著舒赫欠了欠身,「父親,女兒自知本本份份的做著自己,既盡到了一個女兒的孝心,也做了了一個姐姐的關心。何故妹妹這一來便是這般的對待女兒?難道父親不該有所嚴示嗎?」

舒赫雙唇緊擰,不苟言笑的盯著舒清鸞,突然之間卻是對著她露出了一抹森森然的陰笑︰「鸞兒不該有話要對為父說嗎?」

舒清鸞一臉茫然望著舒赫︰「那麼父親想听女兒說什麼?不是二妹妹都已經向父親說過了,父親不也信了二妹妹所說,那麼還有女兒說話的份嗎?」

「鸞兒不說,何以知曉為父不信?還是說鸞兒自知根本就不能說服了為父?」舒赫凌厲的雙眸剮視著舒清鸞。

舒清鸞抿唇一笑,雙眸與他對視︰「不是女兒自知說服不了父親,而是父親此刻不管是表情還是眼神,亦或是語氣,都明明白白的告訴女兒,不管女兒再說什麼,都只不過是多說無益。父親,自女兒昨兒落水回府到現在,父親可曾擔心過女兒一下?可曾說過一句關心女兒的話?女兒若是沒猜錯,父親定是派了不少人去尋了二妹妹。若是那會,落水下落不明的是女兒,父親也會那般的心急如焚嗎?」

「二妹妹將女兒推落下河,父親不止沒有責怪二妹妹,反而一下朝尋回二妹妹,便是直朝女兒的蘭心院興師問罪。女兒敢問父親,父親手中的那碗水可曾有端平了?同樣的您的女兒,何以,如此的區別對待?前些時日,女兒遭人陷害,那人直指是曲姨娘與二妹妹是元凶,父親又可為女兒討回一個公道?一句死無對證便是了事!若是這事放于二妹妹身上,父親可還會這般息事寧人?現在,父親再次不問原由,直指是女兒害了二妹妹。父親,難道畫舫上那麼多雙眼楮還不足以證明一切?女兒敢問父親,到底怎麼樣才算是真憑實據!」舒清鸞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毫無愄懼的直視著舒赫那陰森凌厲的雙眸,直言以對。

舒赫被她逼問的竟然一時之間無言以對。用著一臉錯愕中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直直的盯著舒清鸞。

這個真是他的女兒舒清鸞?那個一直以來都溫柔婉言,從不會大聲出言的舒清鸞?何時,竟是成了這般言語犀利,咄咄逼人?

「舒清鸞,你別睜著眼楮說瞎話!」舒紫鳶一臉憤怒的瞪著舒清鸞,「我根本就沒有推你,是你利用我快落河之利,重重的甩了我一把,然後你才落水,而我也跟著你落水。你在水下都對我做了些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拼命的往上掙扎,可是你卻死死的拽著我的腳,不讓我有出水求救的機會。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你臉上露出的那一抹陰狠,你就是非得要把我往死里整!這一切都是你事先設計好的。你故意讓我陪你出府去狀元樓,你故意讓百里飄絮邀我們一道去寧國公府,你故意讓他們邀我們上畫舫游河。你故意設計了夢瀠表姐與百里雲睿,你知道我一定會找你,所以你故意在舫艙外等著我,等著我的自投羅網。然後你再設計將我推下河,又不動聲色的將我帶至太子的畫舫上,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爬上了太子的床。舒清鸞,你真是太可惡了,你竟然城府這麼的深,竟然一步一步的設計好了,讓我往你的陷阱里跳!舒清鸞,知不知道,你毀了我的一生!」說到最後,舒紫鳶幾乎是用吼的,那眼眸里透露出來的銳利大有一副欲將舒清鸞碎尸萬斷的意思。

舒清鸞卻是一臉波瀾不驚的盯著她,她的臉上並沒有半點因為舒紫鳶的指責而有所驚訝與錯愕甚至于說內疚,反而是一臉好整以暇中又帶著似笑非笑的看著舒紫鳶︰「妹妹一連用了五個故意,我就算是想為自己辯解,那了是心有余力不足了。那麼,依照妹妹這麼所言,是我與表哥表姐竄通好了,一起設計于你?那麼,妹妹,表哥與曲小姐一事又當如何解釋?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是曲小姐為了要攀上寧國公府這棵大樹,所以才不惜以身犯險?還是說,這是妹妹一手促成的?」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害了自己的表姐?」舒紫鳶大吼。

「哦?」舒清鸞再度揚起一抹似笑非笑,「與寧國公府扯上關系,那是害了曲小姐?那姐姐可得將妹妹的這翻意思給告之于姨母與姨丈才行。哦,對了,還有妹妹剛才說,是我在水下死死的拽著你的腳,不上你出水求救?妹妹,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的。這要按你這話中的意思,豈不是姐姐我深懂水性了?我從小由曲姨娘養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連這相府的大門邁出的次數怕是一只手都用不過來吧,何時,我竟成了深懂水性了?妹妹,說話還是注意著點分寸的好,這流言蜚語的厲害,姐姐我可是深受其害,領教過一次了。莫非妹妹還想讓我再領教一次?父親,女兒倒是不知妹妹這般的用意了,不知父親有何高見?」轉眸,一臉肅穆的望著舒赫。

舒赫深睿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舒清鸞,一片深沉中又略有所思,「那麼不如鸞兒告訴為父,何以鳶兒會這般說?」

舒清鸞暗晦一笑︰「父親這話可就問錯人了,這不是應該問妹妹嗎?何以問女兒?女兒又豈知妹妹心中何想?若是女兒知曉,那又豈會幾次三翻的被人設計陷害而不自知呢?」

舒紫鳶氣的雙拳緊握,就差沖上去沖舒清鸞給撕了的沖動了。

舒赫突然間森森一笑︰「鸞兒果真沒讓為父失望,如此這般的精心算計,就連為父也該望而怯步了。是否以後為父也該對你謹讓三分?」

舒清鸞嫣然一笑︰「父親這是在折煞女兒。女兒又豈敢讓父讓謹讓?又怎麼能與父親相提並論?論起父親的才識與膽謀,女兒只怕是不及一分。可不敢在父親面前班門弄斧。女兒不求其他的,只求自保,被人設計陷害而已。」

舒赫一瞬不瞬,滿臉冷肅的盯著她︰「好一個只求自保,看來為父真當要對你另眼相看。」

「爹……」舒紫鳶一臉不解的看著舒赫,何以突然之間他的態度竟然來了個大轉變,何以,爹竟然不為她討回一個公道了?

舒清鸞淺淺的抿唇一笑︰「妹妹,與其浪費精力在這里,倒不如想想辦法,怎麼進了太子的門。太子對你可真謂是用心了,就是不知道皇後娘娘有沒有這個意思了。別到時候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那可就不是妹妹想要的了。」

「鸞兒既然這般說了,那麼為父也就厚著臉皮請鸞兒幫個忙了。」舒赫倒是順著舒清鸞的話往上而爬了。

舒清鸞抿唇淺笑︰「父親請講,但凡女兒能幫上忙的,女兒定不負父親所望。」

「皇上向來對鸞兒疼愛有佳,既然鸞兒也說了,鳶兒與太子這事已成定局。現在也就只有鸞兒在皇上面前才能說上話了,為父希望鸞兒找個合適的時機進宮……」

「父親!」舒赫的話還未說完,舒清鸞便是一本正經又面帶厲色的打斷了他的話,「女兒深得皇上疼愛,那是女兒的榮幸與福份。只是這事,女兒怕是無能為力。」一臉無辜又無奈的望著舒赫,「皇上的意思,又豈是旁人或者女人能左右的?女兒自問沒有這個能力,也是不敢有這個想法。還望父親莫為難了女兒。」

舒赫沉寂的望著舒清鸞,「既如此,那為父也就不勉強鸞兒了。」轉身,對著由始至終都不曾出言的雲姨娘交待道,「好生的照顧著大小姐,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本相惟你是問!」

雲姨娘對著他很是恭敬的一鞠躬︰「奴婢定當全心全力的照顧著大小姐,定不負相爺厚望。」

狠狠瞪一眼舒映月,一甩袖,鼻吼一個冷哼,邁步離開蘭心院。

舒紫鳶亦是恨恨的盯著舒清鸞與舒映月,作一副咬牙切齒的憤然狀,追上舒赫的腳步離開。

舒清鸞目視著二人的離開,眸中劃過一抹精芒,「姨娘,你該去文源閣了。」

雲姨娘會心一笑︰「奴婢告辭。」說完,對著舒清鸞側了側身,與舒映月一道離開了。

「初雨。」

「小姐有何吩咐?」初雨一臉待命的候听著舒清鸞的示下。

見著初雨這模樣,舒清鸞輕然一笑︰「去靳大人府上,替我傳個話。」說完,對著初雨的耳旁,輕聲的囑咐著,「可听清楚,听明白了?」

初雨猛的直點頭,「小姐放心,初雨一定不負小姐厚望,一定將事情辦漂亮了。」

舒清鸞淺笑,自言自語道卻又似在對著初雨說道,「你說,是不是也該給你添個伴了?」

初雨一听,半驚,對著舒清鸞連連搖頭︰「小姐,初雨不嫁人的,初雨一輩子都要照顧小姐的。」

舒清鸞微微的怔了一下,雙眸略顯錯愕的看著初雨,隨即抿唇淺笑了︰「看來初雨真是恨嫁了。我說給你找個伴,可沒說是給你找個郎,只是覺的蘭心院就你一人,似乎有些人手不夠,是該尋個與你一般一心不二的嬤嬤或者夏雨。你倒是自個想到那方面去了。」

這下輪到初雨硬化錯愕了,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舒清鸞,然後則是滿臉羞紅了,雙手往自己臉上一捂,「小姐,你又捉弄我。」

舒清鸞朗聲輕笑了。

……

祈寧宮

皇後一臉晦暗陰森的坐于鳳榻上,南宮佑則是坐于她對面的椅子上,意嬤嬤與林公公隨身侍候于一旁,其他的宮女太監都被皇後遣了。

皇後沒有說話,南宮佑亦是沒有也聲。

整個祈寧宮一片靜寂,倒是顯的有些沉森了。

皇後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撫著自己那長長的護甲,雙眸深不見底。

南宮佑更是一臉的陰沉冷肅。

「佑兒,有何打算?」皇後出言問著南宮佑。

南宮佑深吸一口氣,「兒臣現在還需相爺的輔助,也不想失去寧國公的支持,此時看來,兒臣與鸞兒之間怕是沒可能了,父皇怕是不會再同意。母後覺的兒臣立百里飄絮為太子妃,同時納舒紫鳶為側妃,可妥?」

皇後緊緊的閉了下以眸,然後又擰了擰眉,「現下之際,也只能這般了。你父皇那邊母後會想法子安撫了,但是你與寧國公府大小姐的婚事,卻是刻不容緩了。所有的事情倒是全部出了本宮的意料之內。」這般一想,皇後再度不悅的一擰眉,「小林子。」

「奴才在。」林公公應聲。

「查的可有什麼眉目?」

林公公搖頭︰「一點頭緒也沒有,奴才還在查。」

「意嬤嬤。」

「奴婢在。」

「去曲府那邊通口氣,讓他們將心安回肚子里,與寧國公府的這事,本宮定然是站在她們這邊的。也讓曲大人與曲夫人放心,曲小姐一定會成為寧國公府的大少女乃女乃的。」眼下,皇後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或許這倒了未必不是一個好法子。

意嬤嬤點頭,「奴婢遵旨。」

皇後對著南宮佑揮了揮手︰「回吧,事已至此,也只能另想他法。母後心中有數。」

南宮佑起身,對著皇後一作揖鞠身︰「兒臣告退。」轉身離開祈寧宮

……

文源閣

老太太正側躺于軟榻上假寐,兩丫頭站于身後,為她輕輕的搖著蒲扇。

陳嬤嬤邁步而進,走至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慢悠悠的睜開雙眸,懶懶的斜視著陳嬤嬤。

陳嬤嬤微彎腰,對著老太太一臉恭敬的說道︰「老夫人,二小姐回來了,是和相爺一道回來的。」

老太太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相爺一回府,帶著二小姐去了趟大小姐的蘭心院,似乎二小姐又對大小姐不敬了。具體怎麼個不警,奴婢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二小姐昨兒是在太子的畫舫過的。」

老太太眸中閃過一抹凌厲,從軟榻上坐起︰「就不能給我消停一會!一回來就給我整事!去叫個知情的人過來,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清楚了。」

「老夫人,雲姨娘與三小姐來向您請安。」陳嬤嬤正欲轉身出門,門外傳來丫環的稟聲。

老太太與陳嬤嬤對視一眼,老太太臉上更是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淺笑︰「得,這麼快就來了。看來,我那孫女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陳嬤嬤很是贊同的點頭。

老太太對著那倆為她搖扇的丫環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下去,「既是請安,那就進來吧。」

「奴婢見過老夫人。」

「映月見過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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