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色光芒盛到極致,整個大廳中到處充滿了竹青色光芒,把每個捆綁在柱子上已死去的少女蒼白的臉映襯的碧如美玉。
竹兒心里沒了恐懼,似乎一瞬間所有的恐懼蕩然無存了,體內充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未出現過的強大力量,無窮盡的沖擊著她全身經脈,似乎想要沖破什麼禁制。
竹兒原本秀麗的臉龐越發難看起來,整張臉都被懷中玉笛散出的竹青色光芒映襯的無比碧綠。
任是白痴也能夠看得出竹兒多麼痛苦,而懷中的玉笛就是她痛苦的根源,或者是開啟她痛苦大門的鑰匙。
那股強大的力量達到了巔峰,一種接近被摧毀的感覺溢滿竹兒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她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就這樣被體內的神秘力量生生撐爆。
就在竹兒的身體接近所能承受的最大痛苦時,那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卻無端的像是潮水一般退了去,速度快的讓人有些受不了。
神秘力量消失後,竹兒倏然昏了過去。
大廳中,一切恢復了平靜,火把依舊熊燃燒著,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得。
間臥室里,嫣兒半躺在床上,一個男人坐在她的身旁,愛惜地撫模著她滑若美玉的臉頰。
「就快要完全好了,說好你好以後,我們就遠走高飛,再也不問塵世之事,恩愛千年的。是誰傷了你?我……」男人溫柔的聲音瞬間暴躁起來,近乎咆哮。
嫣兒伸手握住他情緒激動而顫抖的手,淡淡道︰「我命該如此,這也算是對我不遵守承諾的懲罰吧。」
男人更加激動了,猛然間站起身,咆哮道︰「承諾?狗屁承諾。這等承諾不遵守也就不遵守了!」
嫣兒的眼簾垂了下去,望著握在一起的手,眼中滿滿的,全是愛戀,沒有一絲對男人大吼大叫的責怪。
「我……唉……不說這些了。」男人垂頭喪氣地轉過身,背對著嫣兒,清秀的面容在淡淡燭光照映下略顯憂傷。
「或許是我們錯了,或許……」嫣兒無神的眼中流露出淡淡說不清的神色。
後悔?還是……
他不再說話,呆呆看著房間的某一處……
兩人陷入了淡淡的愧疚中……
客棧。
楊風靜靜站在竹兒的房間,屋里一切都是老樣子,沒有一點凌亂的痕跡,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床上的帷幔自然地垂到地面,望向里面,朦朦朧朧,就好像竹兒還在里面安靜的睡覺。
這一夜,暗無星月的一夜,窗外一片漆黑,籠罩著整個渝城。除了巡街兵士們的燈籠散發的微微光芒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光亮的地方了。
那點點燈光像是在為黑夜中迷路之人指引方向的螢火蟲,雖然微弱,卻能給人活下去的希望。
從君督府回來已經快一個時辰了,楊風一直這個樣子站在窗前,不知在看些什麼,不知在想些什麼。
雲溪風依然能從楊風的神情中看出他和竹兒的關系是多麼的好,好到一個人失蹤,另個人的魂魄就像是隨著她飛走了一樣。
聲輕嘆,打破了這平靜的接近完美的夜,楊風緩緩回頭,已不見了人影,他的拳頭忽的緊緊握在一起,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一股從心底升起的恨意格外的濃重。
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火紅的朝霞不斷翻滾著,就像是在毒稀島斷崖上看到的海水翻騰,煞是壯觀。
然,楊風沒有心情去看這奇異的景色,他滿臉倦色,卻不願休息片刻。
隨著太陽的漸漸升起,大街上的人開始多了起來,漸漸的,隨著第一聲吆喝聲響起,做買賣的人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了起來,楊風看著客棧下來來往往的行人,目光變得犀利了起來,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店小二給客人送早點時看到一間客房房門洞開,斗膽向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一人靜靜的站在窗前。「客官,需要把飯菜送上來麼?」
「不必。」陰冷的聲音散出來,店小二的頭皮都麻了。
這哪里是人發出來的聲音?這麼冷,冷到了極點,冷得讓人不敢多說一句話。
店小二不敢打擾,悄悄地退了下去,退到下一間房門前,他不由自主的加快腳步,向樓梯方向跑去。
個上午,楊風還是那樣靜靜的站著,沒有喝過一口水,沒吃過一口飯,就像是一尊木頭人。
「你這樣,如果她看到會難過的。」從一開始楊風就格外討厭的聲音又在他身後響起來,而那個聲音的主人,就是雲溪風。
楊風喉嚨微動,低沉地聲音傳出來,沉厚的聲音展示著楊風非凡的內力,似乎是在炫耀,更多是在示威吧。
「我不需要你的安慰,我現在最不想要看到的人就是你,沒有遇到你,一切都是順利的。但你看看,看看現在成了什麼樣子?」楊風的咆哮聲從窗子飄蕩出去,很快,淹沒在了鬧市的吵雜聲中。
雲溪風無話可說,他知道楊風對自己的誤會很深很深,深到了怎麼解釋都沒用的地步。
「錚」的一聲,飲血劍閃電般出鞘,被楊風緊緊握在手中,淡紅色的光芒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看樣子,昨晚的事情即將再次上演,地點,仍是這晦氣的渝城!
沒有話語,有的只是一道道的殺氣騰騰的血色劍氣,一時間,整個房間劍氣亂飛,如狂風般呼呼作響。
雲溪風手中玉骨錦面扇左扇右扇,瀟灑自如,凌厲劍氣常常與金黃色的扇氣劇烈地撞在一起,頓時化作虛無,煙消雲散。
偶爾一道劍氣避開扇氣直奔雲溪風,蠻力撞在扇面上,卻也是消散的無影無蹤,絲毫不能把雲溪風手中扇擊破,更不用說傷到雲溪風了。
兩人的斗法愈演愈烈,房內物件四下紛飛,不時有東西被劍氣或扇氣擊的粉碎,無力地灑落在千瘡百孔的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