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文成是誰,許文軒一點關心他的都沒有,畢竟他跟張成澤的斗爭只是人家內部的矛盾,然而如果這一伙武裝分子真的是成龍海的話,那麼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首先成龍海的目的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扣壓人質向朝鮮當局施壓,更主要的是向張成澤施壓。
這樣一來,人質的安全完全處于朝當局的掌權者的態度當中,可是一旦牽涉到政治斗爭當中,歷來都是你死我活,根本沒有談判的余地,特別還是朝鮮這樣的國家,最有可能的結果是張成澤成本不理會這幾百號人的活死,一口咬定與此事件無關,最可怕的結果是朝當局可能會首先開火,到時候大海茫茫,「天安艦事件」也許可以重新上演一遍也不是不可能的。
許文軒在胡士奇的話中也隱隱听出了這種擔心,當然這還只是自己的猜測,畢竟這伙武裝人員是不是成龍海一伙也猶未可知,可是明顯的軍事作風,會說朝鮮語,還有自己以為的AK47突然步槍,如果是朝制的58式突擊步槍呢,還有他們的目的,至少不是為了贖金,這顯然不是海盜之類的作案手法,況且這兒並不是索馬里,亞洲海域的海盜還沒猖狂到有劫持這五萬噸巨輪的能力,很顯然這其他目的就是……
許文軒不寒而栗,,這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這樣,最好的結果就是在公海之中將這群武裝分子全部擊斃,並盡量減少傷亡,因為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公布出去。
船底突然傳來突然一陣,然後巨大的轟鳴聲傳來,這是瀚海星的動力系統被啟動,很快聲音大了起來,顯然開足了馬力。
「他們要將船開起來。」許文軒想到了這個可能姓,他小心翼翼地躲過探頭,來到了舷窗前,可是大海之上沒有任何參照物,物覺不了航向到底向哪。
衛星電話,許文軒想到了用這個定位的可能姓,他迫不及待地將電話打給了胡士奇,想到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果然胡士奇那邊發現游輪在緩緩移動。
「許文軒,按照這樣的軌跡,游輪將在一個半小時之內駛入朝方海域,而我方的海軍突擊隊正以最快的速度趕赴過來,估計需要兩個小時,所以你一定要想盡一切的辦法將阻止游輪進入朝方海域,否則即算突擊隊提前到達,可是我們也不能越境行動……」
「明白。」許文軒緩緩地說道,掛掉電話後,他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平復好心態,看來自己最近運氣真差,到哪兒都遇到危險,他模了模胸前的傷口,那兒還沒有完全愈合,自己的實力只能發揮八成,而想要阻止游輪前進,只有破壞它的動力系統。
破壞動力系統只有去它的機艙室,許文軒看過游輪的整體介紹圖,機艙室在船尾,一共有兩條路,最快的捷徑就是從上層甲板直接去船尾,通過那兒的電梯直奔機艙室,可是這一條路對方肯定有所防犯,上層甲板視野開闊,有一段距離甚至連掩護的地方都沒有,自己赤手空拳風險太大,況且對方還有一艘導彈快艇導彈快艇在一旁虎視眈眈;另一條路是從最下層甲板迂回過去,那兒有一個隱蔽的安全了口,正好直通機艙室,只是這一條路也有弊端,就是現在人質都被他們押到最下層的賭場,對方肯定派一定的人員看押,目前並不知道對方具體有多少人,但守衛肯定嚴密。
許文軒比對了兩條路的優劣,很快就決定選擇第二條路,畢竟導彈快艇不大,載不了太多的人,何況瀚海星這麼大,他們只能扼守主要的通道,這樣一來肯定給自己流下了可趁之機。
許文軒打定了主意,他悄悄地探出了身子,打量了一下四周,發覺沒有危險之後,他立刻閃身到了視線的死角,很快他不從走廊模了出來,藏身在了一處消火栓旁,左邊是通向上層甲板的電梯,右邊是通向下層,再旁邊是安全樓梯。
電梯不能坐,危險太大,許文軒貓著腰沖到了樓梯旁,緩緩向下走去。
第四層是餐飲和商店,許文軒從樓梯旁望過去,空無一人,由于設計的原因,通向第五層賭場的通道要橫穿過整個第四層,原本這是希望顧客能夠在這兒消費的舉措,此刻對于許文軒而言卻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身後突然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許文軒一驚,他立刻閃到一旁的餐廳中去,由于慌亂的原因,餐廳一片狼藉,到處飛著打翻的餐具。
許文軒想了想,目光落到了後面的廚房處,那兒肯定有廚具,這個時候即算是菜刀也比拳頭好使呀。
許文軒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悄悄模起了廚房,那兒果然有一套廚具散落在案台上,他一眼就看中了一把修長的蔬菜刀,大小跟軍用匕首差不多,形狀也差不哪里去,用起來正好合適,看了一下牌子,居然是德國雙立人的,這樣更好,據說這個牌子的刀可以切開子彈,這樣子一會如果交手的話,也不至于這把刀在關鍵時候起不了作用。
外面的腳步越來越近,許文軒閃身到了門後,從縫隙中望過去,一名西門大漢沖了進來,他似乎十分的驚恐,左手持著手槍,右手已經懸了下來,鮮血流了一路,顯然已經中彈。
正是瀚海星的安全主管亞漢。
就在這個時候,兩名穿著朝軍服裝但卻沒有標識的武裝分子沖了進來,亞漢顯然是趙妤花大代價從國外請回來的,他受到過良好的訓練,只是受傷在先,反應還是算了一點,在兩把58突擊步槍的掃射下真接被打成了篩子。
兩名武裝分子還不解氣,走上前去,其中一個從腰間模出了一把戰術刀,在他的脖子上抹了一下。
另一個朝著已經變成了尸體的亞漢嘆了一口口水,那神情似乎極度的不屑。
這兩個武裝分子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長得瘦瘦弱弱的,眉宇間還有一絲青澀,可是眼神卻無比的凶狠,對于剛剛殺人的行為,他們連喘吸都沒有。
兩名武裝分子手中端著的58式突擊步槍,掃視了一下四周,其中一個鼻子似乎動了動,喉頭咽了一下口水,他伸出手拉了拉同伴,然後指了指廚房方向,說了一句什麼。
許文軒心中咯 一下,手中的刀卻握得更緊了,他不希望這兩個像是沒有長大孩子似的武裝分子發現自己,因為他知道只要對方發現自己,自己肯定別有選擇,只能痛下殺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也許離開部隊的時間久了,自己居然在心頭泛了起一絲感觸,這是以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盡管心中有一絲不忍,可是這絲毫不會影響到許文軒的決定。
那邊兩個武裝分子突然起了爭執,後面的那個武裝分子在大聲地喝著什麼,先前說話的那個急忙辯解著,並且還伸出手來,朝著廚房的某個方向比劃,神情似乎焦急萬分。
後者那個武裝分子似乎被說動了,他大聲地吼了幾句,然後點點頭。
許文軒吃了一驚,他朝著武裝分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兒正有一鍋紅燒肉炖得油旺旺的,香味迷漫,由于突變,竟然連火都沒有關。
許文軒似乎有些理解兩個人的舉動了,盡管听不懂,按照他的理解應該是先前那個武裝分子肚子餓了,想到過來吃點東西,後一個不同意,但是不知道前一個說了什麼話,後一個被說動了。
廚房門被推開來,許文軒站在門後,以他現在這個角度,如果暴起傷人的話,也許就是兩刀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放棄了。
兩個武裝分子緩緩走進來,其中一個直奔紅燒肉而去,卻不知道為什麼,哇哇大叫起來,但聲音卻是充滿了喜悅,估計是心太急了,被燙了一下。
別一個顯得成熟了幾分,個頭也相對高一些,他似乎疑心十分的重,進入廚房,他先開始在四周轉了一圈,然後在後面的堆著食材的貨櫃中開始翻找,似乎里面肯定藏著某個危險的人物一樣。
許文軒听著外面噓噓的聲響,腦海中想像著外面兩人的動作,他真希望這兩個人不要發現自己,否則自己肯定要痛下殺手。
終于那個個兒高的武裝分子走到了門前,許文軒甚至能听到對方的心跳聲,他手中的雙立人蔬菜刀已經亮出來,雙眼閃過一絲殺機。
個頭小一點的似乎弄好的紅燒肉,他叫喚了一聲,這個走到門邊的武裝分子應了一聲,反手將58式背到了背上。
許文軒不一會兒就听見兩人呼呼呼的吃肉的聲音,兩人邊吃似乎邊討論,說什麼依舊是听不懂,可是那種歡快和喜悅以及滿足是怎麼都掩飾不掉的。
「也許是覺得味道不錯吧。」許文軒暗想。
就當兩人吃完,心滿意足地站起來,準備走的時候,許文軒發覺口袋中的衛星電話居然響了。
這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