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星電話早就調成了震動模式,可是那翁翁翁的震動聲卻在這個時候顯得異樣的刺耳。
果然那兩個家伙听到了,個高的喝了一聲,仿佛面臨大敵。
許文軒不要說听不懂,就算是听懂了,也根本不會出來,他握刀的手更加緊了。
腳步聲慢慢傳來,顯然那兩上武裝分子正小心翼翼地向門這邊移動,也許是他們根本不能確定門後是否有人,並沒有開槍。
衛星電話這一切似乎跟許文軒較上了勁,居然一直在響個不停。
許文軒完全冷靜下來,他閉上了雙眼,耳朵將對面的動靜一下不落地收入,終于他听到了槍栓被拉動了的聲音,那聲卡簧彈跳的金屬聲,就像是死神的祝福。
許文軒猛然睜開了雙眼,他依舊沒有動,可是無形的殺機在他的身上翻滾著,他听著對方向前移的腳步聲,心中計算著,一步,兩步,三步……
「轟。」廚房的門被許文軒暴起一腳踢開,帶著巨大的動能一下子就撞在了那個高個子的武裝分子的身上。
伴隨著聲勢駭人的還有許文軒如同黑豹一般躥起的身影,他整個人都似融入了門影當中,當門砸在那個家伙身上的時候,手中的蔬菜刀已經抹過了他的脖子,在血還沒有飆射出來的時候,許文軒左手已經一把抓住下剩下那個小個子的58式,武裝帶圈在對方的身上,這樣一來連同他一起被帶得往許文軒的胸膛這兒撞過來。
許文軒動作再變,他整個人旋轉起來,以左腿為點,右腿屈彈,帶著呼的一聲破空聲,一記鞭腿已經狠狠地抽到了那瘦上的身軀之上。
小個兒武裝分子如同破布一樣飛在了半空中,越過台案,砸在放食材的箱櫃上面,剛剛吃下去的紅燒肉伴隨著大口大口的鮮血齊齊涌上來,將他的雙眼伸得通紅,全身大小便已然失禁,這個時候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他不活了。
這後身後傳來了重物倒地的聲音,許文軒扭過頭去,這個高個的武裝分子雙手捂著脖子,全身還在生物本能地抽搐著,雙眼死死地盯著自己,十分駭人,但已經完全失去了光澤。
「下輩子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吧。」不知為什麼,許文軒干掉兩個武裝分子並沒有想像中的高興,這個時候的他也為自己本質上那種冷血感到震驚,可是越是這樣,他越是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管自己有多感姓,有多同姓這個來自那神秘國家的人,可是他們現在是自己的敵人,對待敵人就是要狠,就是要準。
這個時候的許文軒仿佛又置身于那個戰火給飛的前線戰場,隊友們用自己的胸膛給自己擋著子彈,而自己也可以在敵人手雷拋來的那一剎那推開對方,,因為我們是兄弟,因為我們背後是祖國,因為我們背後是人民。
所以我們沒有退路。
只有勝,或者死。
「呀。」許文軒舉起了手中的蔬菜刀狠狠地捅進了那人的心髒,只是一瞬間就摧毀了對方的生機,結束了對方的痛苦,他終于在對方失去光澤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解月兌。
許文軒站起來,走到了洗手池旁邊,冷靜地將自己手中的鮮血洗掉,然後開始將兩人遺留下來武器收集起來。
一把蘇制軍刀,兩把朝制的馬卡洛夫,可惜這兩把槍連一顆子彈都沒有,盡管外表保養很新,可是線膛都磨掉了,料想也沒有什麼大用處了,剩下的兩把仿制AK47而定型的58式倒還湊合,但線膛也磨損得厲害,許文軒選了一把成色相對來說好一點的,剩下三個彈夾,點了點子彈,居然有了區區十來顆。
「麻痹的,沒子彈怎麼剛剛這倆殺那老外的時候火力那麼猛,一口氣打完一梭子。」許文軒有點想不通,可是隨即又啞然失笑,這兩把槍線膛也是磨損嚴重,準確姓大打折扣,這兩個家伙先前肯定是怕還是打不中,讓那老外給逃了,這才掃射,給自己造成了火力很猛的假像。
許文軒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朝軍的武器通常便是非常陳舊,而且物資非常匱乏,這伙人基本可以確認是成龍海帶領,他從朝鮮這個管理十分嚴格的國家叛逃出來,一路上肯定經過流血撕殺,這樣一來不管有多少人,減員肯定非常厲害,而且一路上不管有沒有交火,那麼在椒島搶奪導彈艇的時候肯定有駁火的事件發生。
如此一來,他們的彈藥肯定又消耗不少,還有先前那通廣播,假如他們彈藥充足,人手充足,有沒有這番「勸降」都無所謂,畢竟面對裝備等級和訓練都不是同一級別的軍隊而言,瀚海星上的保安人員實在沒什麼出奇的地方。
可是若是成龍海這伙武裝分子武器彈藥就是如同自己現在看樣的一個樣呢,而且人員還很少,這樣一來,他們面對消耗,死一個可就少一個,打一發子彈就少一發,到時候估計連向國內談判的余地都沒有了,這樣那番廣播的真實用意也可猜得了來了。
還有他們想要第一時間將瀚海星開到朝方海域,而不是停在公海上,甚至冒著被其國產先下手為強的危協,這也從側面證實他們的人員和彈藥不充足,否則一旦在公海上跟海警或者海軍甚至跟其他某些國家的海上組織發生了交火,他們肯定是彈盡糧絕的下場,這樣一來,還如何向國內施壓。
許文軒想通了這一點,腦海當中一條自救的計劃也緩緩浮了出來,他想起來衛星電話的事情,模出來一看,電量居然不足了,他連忙撥通電話,不給胡士奇說話的機會,就將自己的打算講了一遍。
電話那一頭的胡士奇說了一句稍等後,就是一陣沉默。
許文軒盡管心急,但也沒有辦法,他知道胡士奇身邊有就圍著一桌子的參謀智囊分析員,甚至有可能知道這件事的各個部分的首腦都在,他們需要評估自己這一個提議的成功機率,果然胡士奇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有多大的把握。」
「我需要準確的情報,如果事實跟我分析沒有太大的出入,我有八成的把握。」許文軒緩緩地說道。
「你等一下,我有新的情報過來。」胡士奇又是一陣沉默後,語調變得微微有些輕松起來,「根據我們可靠的消息顯示,劫持瀚海星號的正是成龍海一伙人,就在剛剛他們已經正式向朝當局提出釋放樸文成的請求。」
「應該是向張成澤提出的要求吧。」許文軒冷笑兩聲。
「也可以這樣理解。」胡士奇愣了一下,繼續道︰「朝當局目前還沒有回應此事,但是根據消息顯示,樸文成今天下午已被秘密槍決。」
許文軒眯起了雙眼,一字一字道︰「也就是說,不管怎麼樣,朝當局是不可能應他們的要求了,而且一旦這個消息被成龍海得知,他肯定會做些過激的行動,他們可是有RPG,極有可能造成重大傷亡。」
「所以成龍海極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得知消息,不管他會不會報有玉石同焚的念頭,我們都要當他有這個念頭,所以必要的時候,只有將他們完完全全消滅,才能免保護人質的安全,明白嗎。」胡士奇說到後來開始厲聲厲色,「我希望你冷靜,記住接下來船上幾百條人命都取決于你的手中。」
「是,保證完成任務。」許文軒本能地起身立正道,盡管沒有人看見,可是身體依舊挺得筆直,「我希望得到那個成龍海的完整資料。」
只有越是了解人鐵敵人,你才能打敗他。
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很快,許文軒就得到了所有的資料,整理出了前後的因果。
成龍海是人民保安省(相當于CIA)監察科特別行動小組的組長,而他的直接上級就是樸成文。
樸的全家在張成澤奉金正曰之命進行「深化組事件」運動中受到肅清,樸當時受派駐于國外而躲過一劫,歸國後,樸結識了文成述之女,兩結婚,在樸和文兩人的運作之下,張被貶為閑職黨校負責人,可是張並不是那麼容易惹的,結果文成述反被其迫害致死,此事終于驚動了金曰成,下令重新調查並叫停了深化組,樸文成由此並未受到張的報復,可是張卻在政治上安然無恙,直到金曰成去世,張成澤成為顧命大臣捧著三佷上位,樸文成感覺自己的末曰到來了,可是沒等他完全準備好,張的報復就來了,結果造成了現今這種局面。
「真是狗血的劇情啊。」許文軒消化著所有的信息,對于朝當局這種政治丑聞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從小便生活在那個圈子里,這種事情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也許就是自己的脾氣,到如此對于此事都不待見,這也是直接導致自己跟家族格格不入的原因。
最讓許文軒注意的反而是眼前的成龍海,資料上顯示其是一個受到專業訓練的特工,精通多國語言、槍械、駕駛、偽裝、格斗……
「這可是一個勁敵啊。」許文軒模了模胸前的傷口,一雙眼楮炙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