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軒松了一口氣,說道︰「血已止住了,專業的救援人員來了嗎?」
身後有人回答道︰「來了。」
「請給我一把小型的液壓錐,傷員的腿部受傷,我已做了緊急的處理,請務造成二次創傷!」許文軒接過遞來來的工具,將座椅頂好,抬沖著對面的王醫生一笑道︰「等會就要全靠你了。」
他緩緩退出了車外,剛想站起來,卻發現,半邊身子都麻了,長時間的用力,與精神高度的集中,造成了他身體上巨大的傷害,差一點,沒有倒在地上,還好兩邊有警察搶先一步,扶起他,安頓到了一邊。
專業的救援隊立即搶先上前開始救助車中被困的作者,而許文軒這個最大的功臣就像是被人遺忘一般,除了一個還算好心的警察給他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後,再也沒有人前來理會他。
許文軒強忍著痛楚,沖著不遠處的奧迪揮了揮手,他這是告訴車中的二美,自己很好——他真的很好嗎?顯然不可能。
左肩長時間的用力,導致半邊身子的肌肉緊繃,血液的不循環,又加劇了這一表現,如此反復,最後,他已產生了比較嚴重的傷害,至少這種無形的內傷,不經過大半個月的調整對他來說,是恢復不過來的。
很難想像許文軒這驚人的恢復力,盡管一陣陣的暈眩感覺一**地侵襲著他的神經,令他張開了嘴巴,想要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的空氣,然而猶如鋼精般的毅志力還是讓他苦苦地支撐下去。
良久,許文軒才回過一口氣來。
他輕輕地喝了一口水,有風拂來,這才感覺到,全身都被冷汗給浸透了。
唐紫蘇終于趕赴到了,她第一時間就到了奧迪車中,很快就又出來,她好急火燎地打著電話,即算是這樣,仍然不失那種精明的l風範。
她放下電話,旋即就快步向在許文軒走了過來。
許文軒目光落到唐紫蘇那隨著走動剛顫抖的巍巍處,突然想︰「似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喜歡這兒大呀!」
他的笑容落到了唐紫蘇的眼中又是另外一種表現,唐紫蘇點頭道︰「還好,看來還有力氣笑,沒有董事長說的那麼嚴生嘛!」
許文軒眉頭一挑,這是什麼話!但立即又心花怒放,在車中的紀靜香顯然是安心自己的,否則也不會刻意地吩咐她的秘書如此。
「不過還是要好好的感謝你!」唐紫蘇的風度還是在的,盡管她認為眼前的這個男子肯定跟泄露自己老板身份有關系,不過感激的話說完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仍舊要強調的,繼續道,「但是,董事長的身份還是請你多加保密!放心,天麟集團不會虧待你的。」她心中自有一翻打算︰「既然他們上次泄露董事長的身份,顯然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名。那麼這一次,誘之以利是最好不過的呢。即算是落在外人眼中,也不過是為了上一次的事件而表示感激罷了。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將此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許文軒見她似乎對自己懷有某種芥蒂,心中奇怪這到底是為什麼,但也沒有說出口,他高傲向來只留給比他還高傲的人,當下淡然道︰「不必了。」
唐紫蘇自是不信,不過也沒有直接表現出來,心中卻是有了一番打算;恰好她安排的一輛大的集裝箱貨車已經開過來,出于禮貌地向許文軒打了一個招呼,便轉身離開。
許文軒直到看過去,在唐紫蘇的的吩咐下,集裝箱車上跳兩幾個人,有二個拉著巨大的繩索,將黑色的奧迪固定好,還有一個放下了長長的斜鐵架橋,然後牽引打開來,緩緩地將奧迪運上了集裝箱內。
許文軒不得不佩服唐紫蘇的心思縝密,他也相信,這件事情,應該也不會鬧出太大的風波,沒看見警察沒有任何的異動,現象連一個記者都沒有,顯然上面已經有人開始干涉了。
許文軒不懂政治,然而這種小小的事情如何處理,他也是心知肚明了,除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過幾天便會風平浪靜。
…………
梁鏡山一臉的陰沉,緩緩沖著對面坐著的市公安局長王援朝說道︰「關于紀靜香遇襲的事情,我不想過多的表態,我相信公安方面會有一個全面調查結果!這是政府對于你們的支持,更是人民對你們的信任!但是,這種事情,我希望不會再一次發生!還有,紀靜香的身份,我不希望鬧得滿城皆知。這樣一來,政府是很被動的。澤川這大好的局面不是這麼容易開創的。王局,你也是一位老同志了,更是處在一線當中,當然是能理解我的意思的。」
然而梁鏡山內心的歡喜卻是不像臉上這樣表現的這樣︰「很明顯,王援朝沒有立即向李江請示,顯然省內對于拿下李江的風頭已在下面悄然起動作用了。而這件事情,更是一個契機,明眼的人都明白,黨政的分裂後果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只有那些目光短淺之輩,樂于斗爭之流才如此不顧一切!王援朝這一次過來,不啻于是風向的改變,但是天麟集團仍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啊,紀天麟的死真是一場意外?若真是有人策劃,那真是太可怕了;還有這紀靜香的遭遇,上一次還可以說意外,這一次,這二者之間到底有沒有聯系呢……不得不防啊!」
王援朝望著梁鏡山這張沒有任何更讓臉,心里明白,這是逼自己表態呢,然而既然做出了選擇,結果如何就要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便一橫心,說道︰「梁市長,其實紀天麟的死亡並不是沒有先兆的。簽約那天,天氣比較反常,按理說四月的澤川很少有那樣的熱的天氣,正是如此,當紀天麟說自己透不過氣來的時候,身邊的工作人員都以為是天氣的原因,可能連他自己都是這樣認為的。這就導致,在簽約儀式開始之前,紀天麟獨自一個回房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後來我們調查了天盛酒店的監控,發現二樓的客房的間控由于斷電的原因,當天居然未能啟到作用。」說到這兒,他望了一眼梁鏡山,繼續道︰「當時,我們警方就懷疑事情有些不對,但是黨委方面對要求我們刻意忽略了這一點……」
梁鏡山臉色一寒,喝道︰「李江同志盡管對于這一次的工作調整有點不滿意,但是他的黨性原則毋庸質疑!可能他對公安口這一專業性的事務插手過多,不理解這當中的內情才做出這種武斷的指示的。你放心,這一點,我會代表政府方面跟他溝能的。你們市局所要做的,就是查明真相。當然,結果重要,但是過程可以稍微那麼緩和一點,不要弄得驚天動地才算完美!」
「老狐狸!」王援朝心中暗罵一聲,臉上卻是神色一凜,道︰「這個我們已做好了準備。具體一些情況,稍後我會向你提交一份文件。」
梁鏡山點點頭,表示同意,王援朝行政級別也是常務副市長,按理說不應該對自己如此,顯然他已經掌握到了一些證據,只是這種事情似乎牽扯到了太大的厲害關系,這是向自己不無求援的意思,若是自己不能表現出足夠的強勢,讓他覺得自己可以承擔,也許對方會立即拋棄自己,轉頭他門,舉起面前的大水杯,狠狠地喝了一口,得失立即計算清楚,笑道︰「檔案交我一份,我看就不必了。這樣吧,晚些時候,你將一切的資料整理出來,我帶你去省委走一趟,左書記對于我們澤川市的公安口子,有很大的意見啊!」
江北省有幾個左書記,不得而知,但可以管到公安這一塊的,只有省委副書記左向容!
「本不指望梁狐狸能夠擔責,卻想不到將他的靠山給引出來了。怪不得他能夠從省機要處直接空降澤川,原來是有這麼一尊大神在撐腰!」王援朝心下大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正準備起身告辭。
梁鏡山的電話響地,他示意王援朝不必回避,接通後,跟對方講了幾句,便掛斷了,語重心長道︰「剛剛天麟集團的蘇秘書打電話來,向我們政府請求幫助,並且要求此事低調處理!像這樣的知道為大局考慮的企業,我們澤川一定要大力服務!這件事情,公安口是直接當事人之一,所以你回去之後,一定要嚴查死守,千萬不能露出一點口風出來!」
王援朝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告辭離去。
梁鏡山等王援朝走遠了,這才打通了秘書高紅河的電話,指示只有一個︰務必加快處理那件事情的速度,但是造成的轟動效應要保持一定的範圍,不可鬧得滿城風雨。末了,還加了一句︰「把那個叫許文軒的資料整理一份,盡快送到我這邊來!」
掛了電話,梁鏡山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喃喃說了一句︰「這一天可真漫長!」
有他這個想法的還有走出市政府大樓的王援朝。
他剛下了台階,還未走到小車旁,電話就響了,秘書匯報,那個陸巡司機居然在走投無路之下,點燃了車輛,後卻跳下了高架,正好落在高架下面的澤江之中,下落不明!